我發現我們所處的社會太過於複雜,就連是脫離於這個社會的張子若,都能因爲這個而流淚,那麼深處於這個社會的我來說,是不是應該以淚洗面?我不知道,我沒有文人墨客那麼多愁善感,如果出了這裡,我也只是一個市井小民而已罷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如果在這裡哭,倒不如去中心地帶看看,也許會有收穫。”我說道,張子若沒有出聲,擡起頭看了看我,她臉上的淚痕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淺笑,“我發現,你真的很會說鼓舞人心的話,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我沒有料到張子若會恢復的這麼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笑笑,露出一排白牙。
我先下樹,張子若在後,一到地,我就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因爲這裡的樹木,居然比之前的茂密許多,由於之前在樹上,沒有察覺,現在下地之後,反而更加強烈,原先應有的一點光斑,早就被濃陰取代,只有少量光線進入,和黑夜差不多。
剛纔看見中心八卦的地方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於是我們便決定走過去——現在上樹反而更加麻煩,特別是後背的揹包,走在樹幹上,稍有一個不平衡,就會有掉下來的危險。
“你之前說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對應的兇獸在裡面,這裡怎麼沒有?”我走在前面,問道。之前我和張子若走在樹幹上的時候,也見過了許多珍奇異獸,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東西,反正是十分壯觀,如今到了這裡卻沒有見到那些異獸,反而有些不習慣。
“不知道,估計都死了,這裡的生物鏈貌似有一環應該破壞掉了,不然鯛鶐也就不會出去覓食了。不過這樣也好,更加安全點。”張子若在後面說道,越往裡走,地上的腐爛的葉子越來越多,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響,並且散發出惡臭,很不好聞。
“該死的,我想我們遇上麻煩了!”我撥開乾枯的枝丫,扔到一旁,對身後的張子若說道。“怎麼了?”張子若畢竟是女人,剛纔一系列的動作,又加上她哭過,體力自然不支,落到了我的身後。
“有蛇。”我面色難看的說道。我的前面不遠處,有一條青色的蛇,蛇頭是一個正方形似的,腹部還有一絲猩紅在裡面,一看就是劇毒蛇。
“鼎蛇?這裡怎麼會有鼎蛇?”張子若從我身後看見了那條四方頭的蛇,不禁驚訝道。我不解,忙追問什麼是鼎蛇。
張子若讓我先後退,不等她說,我也是要退後的,退後十米遠,我這才送了一口氣,那條張子若口中的鼎蛇似乎沒有跟上來。“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問道。張子若長呼一口氣,說道“我想我知道這裡的生物鏈哪裡出問題了,應該就是在鼎蛇這裡。”張子若繼續說道,“我以前本體在外面做過一次任務,就見過這種鼎蛇。”張子若故意把本體說的很重,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區分她是另一個人,也就笑笑,不打破她這個小把戲。
“繼續。”我說道。張子若繼續說道“鼎蛇據說是從青銅器里長出來的一種蛇類,是五步蛇的變體。”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五步蛇我知道,是一種劇毒蛇,頭呈三角形,傳說五步蛇咬人一口,那人走了五步之後,便會死亡,由此可見一斑。
“既然是變種,豈不是更加厲害?”我問道,張子若點頭,“但也並非沒有天敵。”我一驚,這麼厲害的蛇居然有天敵?這不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連忙問道,“是什麼東西?”張子若神秘一笑,說法呀“其實你知道的,就是鯛鶐。”聽張子若這麼一說,我也是明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的鼎蛇開始減少,所以鯛鶐沒了食物來源,不得不出去覓食,這也是導致我在沙漠裡見到那隻鯛鶐的原因。現在一想,還真是巧合。
w這次我和張子若特別小心,繞過了那隻鼎蛇,又走了幾個小時,樹木開始變得稀疏,我知道快到目的地了。不過這也只是剛開始想想而已,真的走出這片科克木綱的林子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
林子的邊緣是一道黃土線,將茫茫雨林與這裡的空曠地域隔離,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種震撼人心的景象。我很快回過神來,便開始往中心走去,張子若跟在我身後,突然爆發出一陣驚歎聲,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的睜大了眼,因爲我們剛剛走過來的林子,居然不見了,活生生的不見了,以至於讓我誤以爲是一場幻覺,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可是我們卻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半響,張子若沉聲說道,“我們可能進入了八卦裡的幻境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我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對我來說,我寧願相信自己是美國總統。張子若顯然也是不確定,說道“我也不太確定,這種幻境太真實了,根本看不出破綻。”我冷靜下來,強迫自己按照張子若的思路思考,問道“那麼你說,現在這裡是幻境,還是之前是幻境?”我話音未落,周圍早就已經是沙漠景象了,而場景就是我和張子若還有老鼠鬍子假扮的亮子出發的時候。整個過程變化的毫無聲息,好像一開始就存在那裡。
“難道說,我們其實還沒有出發?之前遇到的青銅柱做的門框,還有科克木綱的雨林,鯛鶐,老鼠鬍子,抝都是虛幻的?”我不可思議的問旁邊的張子若。而這時,車子旁邊的亮子正在向我們打招呼,“你們兩個去哪裡了,準備出發了!”
張子若皺眉,扭頭看向亮子,然後用手去摸亮子的臉,“有真實的觸感,而且沒有假面具,不會是腐月假扮的。”張子若正對我說著,被她摸臉的亮子臉紅一陣,沒有出聲。
一切都太過於真實,或者說,這纔是真實的嗎?所謂的老鼠鬍子假扮亮子一說,不過是幻境而已?可爲什麼那麼真實?
我和張子若對視一眼,我倆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見了迷茫,難道這一切都是幻境?難道我們一直還在原地,沒有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