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不喝了。”
“欸,你這小子,咋又倒上了。”
員外郎曹空很瘦,尖嘴猴腮,嘴邊的鬍鬚也不美觀,是對很陡峭的八字鬍:“好酒,好酒。”
林閒見曹空喝大了,面紅耳赤,嘴裡開始說不清話,招呼著馬周:“快將大人扶進去。”
林五林六等人也搭把手,很是聽林閒的話。
在後院的角落裡,有一位滿臉油膩的糙漢子注視著這一幕。
老胡的視線一直放在林閒身上,林閒和其他的家丁不一樣。
“老胡,我是被冤枉的,是林閒,一切都是林閒。”
老胡想到去兵馬司看望高管家時,高管家說的話。
“那小子精明的很,他本身就叫林閒,是挑著林府來的。”
“老胡,我倆是同鄉(xiāng),你一定要替我伸冤啊!”
林閒!如果高管家的猜測是真的,林閒此人真的很可怕。
高管家和林婆子都是他推走的。
老胡不準備打草驚蛇,他看得出來,新進府的兩個家丁,包括那位管家都心向林閒。
老胡悄摸摸坐的近些,側耳聽林閒在安排什麼。
林閒將工匠的員外郎曹空扶入方孝孺住的屋子,本來是先放在平安的屋子,被平安轟了出來。
臨走時,林閒看到平安又是灑水又是噴粉,在屋中忙活了好一會。
曹空被佈置在方孝孺的屋子,他現(xiàn)在是林府的賬房先生。
林閒把幹活的一衆(zhòng)家丁聚在一起:“繅絲房留好牀位,以後就是大家住的地方。”
家丁們皆是一臉吃驚,他們無法理解這句話。
林閒並不點透:“按自己家建,建的好些。”
林府將成爲林閒造反大計的秘密基地。
三兩個家丁站出來:“俺家漏雨不擋風,真按照俺家的樣子建嗎?”
“俺家的門柱子住了一窩木蟲,去哪找?guī)赘隳绢^。 ”
林閒遲疑的看著幾人:“家的溫暖,不是家的外表,懂嗎?”
“不要把這個房當成繅絲房,你們以後會住進來。”
老胡側耳偷聽,聽到林閒已經(jīng)成爲家丁們的頭目,這些人都圍著林閒轉。
還說什麼繅絲房不是用來繅絲的,是用來住的。
林閒又想做什麼?
“林閒。”老胡直接推門而入:“林閒,你大膽。”
屋子裡的家丁共同望向老胡,目光多有不善。
老胡直接瞪回去:“你們都搞什麼,大白天沒活幹了?”
林閒嘿嘿笑道:“老胡,大夥都餓了,你去伙房整點飯吃。”
老胡肩膀搭著白色抹布,抓起抹布擦了下油膩的臉:“林閒,我剛纔都聽見了。你們揹著老爺,把繅絲房建成住宅,我要去老爺那邊告你。”
林閒衝著老胡冷笑:“哦?你準備告我什麼?這裡誰能爲你作證?”
林五手指呈鉗,卡住下巴:“老胡,林閒剛纔什麼也沒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其餘家丁把門守住,堵住老胡後退的路。
馬周站在林閒身前,虎視眈眈盯著老胡:“你想作甚!”
老胡頓時身矮一截:“你們想要幹嘛?”
耳邊迴響起高管家的話,身臨其境才知道林閒有多可怕,短短幾日,林閒在林府的地位飛速上升。
現(xiàn)在竟然被衆(zhòng)星拱月,成了這些家丁中的領頭人。
老胡深吸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