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同意了,親事就算成了。
林閒擦掉嘴角的口水,仰脖喝下杯中酒:“不用,家中就我一人,我自己能做主。”
“岳丈大人,賢婿這廂有禮了!”
林閒提著袍子站起來,向著林富貴俯身。
拜完林富貴,林閒開始拜林夫人:“岳母大人,有禮了。”
林富貴和林夫人抵著椅子,目瞪口呆看著林閒:“小閒,你!”
林夫人委婉拒絕道:“賢侄,這樣的事情哪能經(jīng)小輩之手,就算你家中父母沒在,也要經(jīng)三姑六婆。”
林閒扯起嘴角,主動抓住林小娥的手:“岳丈大人,岳母大人,不用那麼麻煩,繁文縟節(jié)耗費錢財,能省則省,不如直接走最後一步。”
“啊!”林小娥眉頭更皺,手往裡縮,用力掙開:“爹!”
林富貴臉色不對起來,連忙拉開兩人的手:“賢侄,怎可如此孟浪!”
林閒攤開雙手:“岳丈大人,不是你說的,要將林小姐許配給我。”
林母臉色不悅起來,將女兒護在身後,在林富貴腰間猛掐:“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閨女以後可怎麼見人。”
林富貴壓低了嗓音:“先把繅絲的手藝騙出來再說,你先帶小娥回去。”
林母帶著林小娥離開,林閒喊了兩聲岳母大人,對方?jīng)]有絲毫理會。
“賢侄啊,你有點心急了。”林富貴的手放在林閒肩膀,憨態(tài)可掬:“要慢慢來。”
林閒呵呵笑道:“岳丈大人說的對,是我著急了。”
林富貴拉著林閒坐下來:“賢侄,今天有位姓王的掌櫃,將生絲全買了。要說這生絲,就是比蠶絲好賣。”
“我已經(jīng)和後院的工匠說了,你要的繅絲房很快就能建成。”
林閒拿起筷子,專挑桌上的葷菜吃:“岳丈大人有話就直說,都是一家人,不用拐彎抹角。”
林老爺拿起疊成方塊的黑色手絹,擦掉嘴角的油漬:“我與那位王掌櫃簽了交貨契約,半月爲(wèi)期,兩千斤絲。”
“還請賢侄多多出力,繅絲的事情就拜託賢侄了。”
林閒嘴裡塞得都是肉類,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好一會才嚥下去:“岳丈大人放心,都是一家人,我都記在心裡了。”
林老爺看見林閒大快朵頤,眼中很是厭惡,他對林閒這種窮人骨子裡非常討厭:“賢侄啊,繅絲的法子你寫了,但這種東西還是當(dāng)面看過纔好學(xué)。”
“眼下繅絲房還未做好,能不能先借用你那位好友的繅絲房。老夫也跟著去繅絲。”
林閒臉上陰晴不定,搖了搖頭:“岳丈啊,我那位好友也惦記著繅絲的法子,這件事可不好做。”
林老爺一聽還有人注意繅絲的法子,不再提此事:“這樣啊,老夫多催催工匠,不去你那位好友那,就在自個家中擺弄。”
林富貴對於繅絲一事非常看重。
林閒吃的已經(jīng)差不多,手卻不停,繼續(xù)往嘴中送菜,這是他的習(xí)慣,就算吃飽了,還要不停的吃。
林老爺見繅絲的事短時間不可成,便不再多說。
林閒酒足飯飽,看著桌上沒動筷的菜:“老爺,這些菜能不能帶回去?”
林老爺笑得太多,臉上已經(jīng)顯了疲態(tài):“賢侄真是節(jié)儉,你要拿就拿回去。”
林閒站起來,將半盤半盤的菜疊在一起,弄了兩個滿盤,將酒盅夾在腋下,嘴裡叼著一根雞腿,唔唔囔囔:“魚……章大人,唔唔走了。”
林老爺面帶微笑,衝著林閒擺手:“賢侄,去吧。”
林閒滿載而歸。
林閒前腳剛走,林富貴的臉色立馬不對,變得陰沉許多:“小人得志。”
“來人吶!”
之前引林閒來的丫鬟低頭走進來:“老爺。”
林富貴冷聲吩咐:“將這些碗筷全都扔了。”
丫鬟眼中閃過疑惑:“老爺,這些都是新買的。”
林富貴眼睛擠成一條線:“狗用過的東西還能用嗎?”
丫鬟不再接話,聾拉著腦袋開始收拾。
林閒手上端著菜,從前院往後院走,走到中院的時候,聽見摔東西的聲音。
啪!
有花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的聲音傳出來。
“娘,爹是怎麼想的?那樣一個下等東西,要將我許配給他。”
“娘,你爲(wèi)我做主啊,那個人好惡心,他摸我了。”
林夫人說話的聲音窸窸窣窣:“小娥,小點聲,你爹現(xiàn)在用的上林閒。”
“你也知道,家中遭了事,如果不是林閒繅出絲來,金陵城是待不住了。”
林小娥嘟嘴埋怨:“娘,就算不在金陵城,人家也不想被那種下等人摸手。”
林夫人用最溫柔的語氣慢慢說來:“傻孩子,咱林家用的著他。等到你爹學(xué)會繅絲,那個孬貨還能活?”
林小娥這才反應(yīng)過來:“娘,你說的都是真的?”
林夫人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點聲,現(xiàn)在還不是卸磨殺驢的時候。咱們林家現(xiàn)在能用得著他,等到用不著的時候……。”
林夫人說著說著就帶著林小娥回了房間。
林閒見沒了動靜,便端著碗碟,夾著酒壺往後院去。
“林閒,你真是走大運了,老爺對你真好。”
“嘖嘖,還有半拉燒雞。”
幾個家丁圍住林閒,好似嘰嘰喳喳的燕子:“哈哈,燒雞啊!”
林閒唔唔囔囔:“還不接著。”
家丁們忙把碗碗碟碟接過去。
工部的官差走過來,盯著林閒:“施工處不得飲酒。”
林閒見到工部的官差,忙把手在身上搓了搓,朝著官差拱手:“大人,怎麼稱呼?”
官差昂著頭:“工部員外郎曹空。”
林閒忙拉著曹空坐在一旁:“曹大人,天氣冷,喝點酒水暖和暖和。”
做家丁的都是體貼人,有拉凳子的,有搬木樁的,有爲(wèi)曹空錘肩的。
曹空面部肌肉有些抽抽,催促道:“嘛呢,嘛呢,幾碗酒水就能打發(fā)了。”
林閒端起酒杯和曹空碰杯:“曹大人,小人三生有幸能碰見曹大人。我觀曹大人是個貴人相,來碰個杯。”
曹空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酒:“一杯啊,就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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