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瀛洲玉珍國國王來信。”

與此同時，常侍給莫少康捧上了內容幾乎完全相同的一封信。

“八月十九。”

將讀完的信放下，莫少康暗暗思討，約在三國交界的風聲河上，看來，這瀛洲玉珍國國王，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裴美人到！”

外面宮人喊得有些急切。莫少康順手將信放在旁邊的托盤上，常侍帶著托盤便匆匆下去了。他從來不允許任何嬪妃參與政務。

“朕還沒批閱完奏摺，你就來了。”

莫少康看看掛在廊柱上的沙漏，無奈的笑道。和她約了這個時辰一起去御花園看看爲她生日佈置的場所，她倒是實在，一分一刻也不差。

“皇上權作散散心，一會兒再回來嘛！”

裴湘沒上去，站在地上和莫少康撒嬌。對於她的“識相”，少康還是滿意的。於是合上奏摺下來，擁著裴湘出去了。

“地方還滿意？”

幾天前知道裴湘的生日就在七月二十，裴湘本來只說自己生日的時候想和他一起吃頓飯，然莫少康想宮裡幾年來生活沉悶，便提議乾脆做個生日，也讓宮裡熱鬧熱鬧，沖沖因爲戰爭而久久沒有散去的陰靄。

裴湘自然是高興的，於是讓常侍早早的開始挑選地方。今日七月十六了，地方已經選好，莫少康便提前約了裴湘，告訴她今日去看地方，任著她想如何準備，後來的三天，就讓她在宮裡胡鬧了。

這地方原只是一片開闊之地，背是一座高的唱經樓，傍臨著一條小溪，旁有假山怪石，又有密佈的灌木。常侍讓人在兩邊又種了些盛開的植物，砌了雕花的磚頭，如此看來也漂亮許多。

“比滿意還好！要是再妝點紅色的綢子，有舞姬能來跳舞，有樂師演奏，在準備一些小菜美酒，就完滿了！”

裴湘興奮的拉著莫少康的袖子，擡起頭期待著他的迴應。然而莫少康卻只是淡而寵溺的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舞姬，樂師，這是兩個對他生命來說有些敏感的詞語。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哪個舞姬的舞蹈能超過湘靈，也再也沒有哪個樂師，會是皇上。他幾年來沒有再看過別的舞蹈，因爲記憶中，已經只有她的舞姿。

“你說如何就如何吧，朕說過，你想怎樣胡鬧，都可以。”

原本的興致此時已經退了，他安慰似的和裴湘說了句話。鬆開她，兀自在院子裡踱步著，其實想著的，卻是湘靈在荷葉上的翩翩舞姿。

她的身體爲何能如此的輕柔，靈動？她的笑容裡，是啊，那時還是充滿著愛意，可是一年的分別，他現在，只有看不懂她。

“皇上，臣妾想湘妃娘娘也來，她每天在建章宮肯定要悶死了。”

裴湘湊到莫少康身邊，故意大聲在他耳邊，想著嚇他一嚇。誰知莫少康只是偏著頭看了看她。

“什麼死不死的，不知道避諱麼？”

死，他絕不會讓她死的，更不該想把她讓出去。她的舞蹈，她的美，只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