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媛,我是樑瑾瑜。”
樑瑾瑜微抿薄脣。
對方一陣沉默,就在羅媛以爲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樑瑾瑜又開口了,“羅媛,我想跟你談談同同的事情。”
同同?羅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窗外的雪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似乎是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一般,寒風夾雜著雪花鋪天蓋地的紛飛而來。羅媛抿緊了脣角,紅色的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安靜的等著紅燈。她還記得今天樑瑾瑜對自己提出的問題,他問同同懷孕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能告訴她,關鍵是同同一個人懷孕她覺得很難過。
單身媽媽很辛苦,這是大家都知道也清楚的事情。
抿緊了脣角,羅媛忽然覺得頭很疼。
“喂,同同,你在哪?”
“嗯,好,我現在就趕過去。”
“我說一天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裡窩著啊。”
一進門羅媛就開始對著杜思同調侃,好像是杜思同是某個忘恩負義的人一般。杜思同的眼底透著幾分無奈朝著廚房走去。
“好了,我給你熬了湯,是鯽魚湯,我可是第一次熬。你想喝的話就喝,不想的話我也不勉強哦。”
先別說杜思同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讓人不忍心拒絕,再嗅到空氣裡滿滿的魚湯的香味根本無法拒絕。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當然要喝啊,這可是同同第一次給我做魚湯,我好感動啊!”
杜思同一臉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眸光,“你快喝吧,再這麼貧嘴可就沒有魚湯了。”
羅媛一臉的傻笑,很快的接過了杜思同手裡的魚湯,坐在了一旁。
“同同做的魚湯我怎麼會不喝呢,自然是一定要喝的。”
羅媛話畢就坐在紅色的圓木桌子上開始大搖大擺的喝著魚湯,眼底不由得溢出驚訝的眸光。
天啊,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什麼時候同同做的飯這麼好吃了?
睜大了眼眸瞪著杜思同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杜思同似的。
“同同,你是不是從小就偷學廚藝但是一直都瞞著我啊?”
羅媛此時看著杜思同的眼眸裡甚至都透著不解,她根本無法理解杜思同怎麼會突然就廚藝大增,這樣的進展神速讓她這樣的煮飯白癡怎麼有顏面存活於這個世上。
羅媛一臉的挫敗的看著杜思同,最後看到她雲淡風輕的坐在邊上,“吃飯。”
簡單的兩個字就把羅媛給打發了,她感覺自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一口氣差點都沒給嚥下去,直接給嗆到了喉嚨裡,抿著自己的脣角愣愣的看著杜思同,“同同,我覺得你懷孕之後脾氣變了好多。”
這回換做是杜思同被飯給嗆著了,她定定的看著羅媛半晌眸子又瞬間變得淡然,拿起一旁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脣角,眼底的笑意漸漸的收斂而去,故作深沉的看著羅媛,脣角勾起的笑容在此時變得似笑非笑,“媛媛,你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立刻低頭繼續喝著碗裡的魚湯,羅媛眨著自己的眼眸看著杜思同,“同同,魚湯真的很好喝,一定要教我怎麼做。”
杜思同微微抿脣,眸子緊盯著羅媛,盯著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是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身上爬似的,最後有一種受不了的感覺不斷的纏繞在周身。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我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羅媛只好朝著杜思同求饒,一臉的無奈。
“說吧,只要你現在說了我就什麼都不追究了。”
杜思同一副已經對羅媛大赦的模樣,此時悠哉的端著茶水輕輕抿著,將嘴裡剛纔的魚腥味給去除了。
天啊,怎麼搞得好像是自己犯了什麼重大的罪行,現在正求著同同饒命似的。羅媛蹙眉一臉的無奈。她的心底其實是有幾分不甘心的。想著樑瑾瑜打給她的那個電話最後深嘆了一口氣,“今天林南來找我了,問我你最近過的怎麼樣?然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頭頂的燈光投射下來的光暈有些昏黃,燈光下的杜思同精緻的臉龐突然間變得有些晦暗不清。羅媛抿緊了脣角忽然嘿嘿一笑,“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
路邊的燈光在此時變得有些昏暗,羅媛踱步在路燈下面,忽然深嘆了一口氣。
唉,她今天對同同撒謊了,可是如果不撒謊的話她要怎麼說才行呢?畢竟同同現在對樑瑾瑜的關係比較複雜,算是一個敏感的人物。忽然跟樑瑾瑜提起同同她都不知道該以什麼話題去開口。
“同同,真的不是我故意騙你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纔好。”
羅媛在路燈的照耀下忽然深嘆了一口氣,一旁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整個人都鑽到了汽車裡。
車裡的暖氣徐徐吹來,漸漸的將身上的寒意都給驅散了。羅媛抿緊了脣角,在此時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誰狠狠的敲打著。她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就是她的閨蜜杜思同能夠幸福的和自己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可是如今看著她每天愁苦她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眉頭忽然緊蹙著,羅媛微微抿脣。脣邊溢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就讓時間這麼靜靜的流逝吧。她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的生活在繼續著,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無休止的跳動著。眼底的笑意在此時不由得加深了幾分。羅媛一陣深笑。
“給我調查一下杜思同的近況。”
杜思同?葉夏聽著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哦,好的。總裁。”
電話被掛斷,躺在牀上的葉夏此時頭腦依舊暈暈乎乎的,杜思同的近況?杜思同是哪個?一想葉夏反應了過來,杜思同不就是總裁的妻子嗎?雖然沒有對外公開,可是兩人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呀。一拍自己的腦門,葉夏覺得思緒又清晰了不少。不過既然是總裁的妻子,總裁爲什麼要調查她?皺緊了眉頭,葉夏忽然覺得有錢人的世界自己根本搞不懂。嘟著脣角躺在了牀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老闆,我看杜小姐最近沒有什麼近況啊?”
清晨,陽光明媚,此時杜思同剛從樓上下來正要開車去什麼地方。躲在一側的帶著口罩和帽子的可疑男人忽然摘下了面罩。該男子的面容清秀,正對著手機講話。
不就是去買菜然後回家,然後到了吃飯的時候就又出門,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再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葉夏的眼底帶著幾分疑惑,這就是他跟蹤幾天來的結果,現在看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失望,更別說是心心念唸的一直催促著自己的老闆了。
他猜這個時候老闆的心底一定很難過吧,唉,老闆,你是不是被杜小姐給甩了,可是還不能忘了杜小姐所以這個時候纔派自己每天來這裡盯著。抿緊了脣角,葉夏忽然想唱一首《小白菜》,無處話淒涼。
要是樑瑾瑜知道這個時候葉夏的腦子裡是想著這些,估計會氣得直接遞給葉夏一張辭呈吧。
默默地出神,將情侶款的手機扔到了一旁,伸手觸摸著已經不再溫暖的牀墊,樑瑾瑜的脣角微微勾起溢出了一抹苦澀。
如果沒有什麼近況的話那那天是他在睡夢中出現了幻覺了嗎?
樑瑾瑜微微蹙緊了眉頭,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緒。抿緊了脣角眼角忽然下滑了一滴眼淚。身體頹然的靠在了牀頭邊,輕輕笑著,“同同,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到我身邊?”
“你……你找我什麼事?”
羅媛此時坐在咖啡廳裡,瞟了一眼對面的樑瑾瑜,一顆心確實忐忑不停。
天啊,不要問她關於杜思同的事,她瞭解的,同同是一定不會同意她說的。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守口如瓶。可是這個樑瑾瑜好像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意思,幾次三番的來找自己打聽,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耐心真的是好到了極點。羅媛此時抿緊了脣角看著樑瑾瑜,和他的雙眸對視著。
“如果你是要問同同的事情的話我恐怕是幫不到你,因爲最近我都沒怎麼和同同聯繫。”
“沒怎麼聯繫?”
似乎是抓住了破綻一般,樑瑾瑜邪魅的一笑,“我根本就沒有問你關於杜思同的事情,你怎麼會想到?”
羅媛恨不得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腦門上去提醒自己醒過來,她怎麼那麼笨?自己就把自己給完全都暴露了。微微抿緊了脣角,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好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好了。”
樑瑾瑜沒有多言,只是好看的眉頭在此時不由得蹙緊,“最近同同是什麼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什麼事情?羅媛的神色一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忽然搖著頭,“沒有什麼事啊?我最近每天都跟同同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
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開來。樑瑾瑜的眉頭依然緊皺著,好像是在凝神思考著一些什麼。
“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公司裡還有事情,拜拜,總裁。”
羅媛慌亂的丟下一堆話就自己一個人胡亂離開了。剛到了馬路中間,扭頭一看已經距離咖啡店有一定距離了,羅媛纔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喂,同同,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你那裡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