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手機裡面的輕音樂在房間裡面縈繞著,在加上外面那稀稀落落的雨聲,讓尤閒的心情變得極爲的安詳。
今夜不回家,一想到這五個字,尤閒又有點好笑,不知不覺中,秦晴家,他還真的當做了自己的家。
“他今天很老實啊,你看,他不就在這裡看書啊?”拿著手機,小蘭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溫柔的說,一邊將屏幕對準了尤閒,是秦晴在跟小蘭視頻通話。看到秦晴也在那裡看書,尤閒就笑了一下,某些愛好,還就是一樣。
“那我就不管了,我待會要好好的睡一覺,總算是可以圖個清靜,沒有人跟我搶地方了。”秦晴得意的笑道,而小蘭也把屏幕轉向了她自己,然後小蘭說道:“別的抱抱熊是我們抱著,我們想怎麼折騰都行,他倒好,他是一抱著就擠,讓一點他就又湊近一點,沒玩沒了的,冬天可能還好點,夏天,都要給他抱出一身汗來。”
尤閒笑了,話是這樣說的不假,可真要是他跟兩個寶貝在一起,他不管不顧的一個人呼呼大睡,兩個寶貝可都會生氣,擠都要擠到他懷裡的。
小蘭和秦晴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把手機給放那裡充電去了,然後她很自然的就往他邊上一坐,將他胳膊抱住,嘴裡又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麼啊,我看你這頁書都看了快五分鐘了,你好像還是沒有翻頁,你這是在摳書吧?”
“費勁啊,這是沒有用白話文翻譯的古文版黃帝內經,古人說話,追求一個言簡意賅,如果不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去琢磨,有時候意思就差了好遠去了。”尤閒笑了一下,跟著他把書往邊上一放,將小蘭抱在了懷裡溫柔的說道:“我吧,讀書的時候其實不是很認真的,所以現在看起來就費勁了。”
“那我不吵著你,我去外面轉轉。”小蘭輕輕的說道,但也就是說說而已,她並沒有走開的意思,手也繼續(xù)抱著他的胳膊沒放。
“你不會吵著我啊,反而是這樣很舒服,我可以更加安心的看書,紅袖添香夜伴讀,自古以來都是想要看書的人最喜歡的事情。”尤閒說道,將她又給摟緊了一點,然後他纔拿起書來繼續(xù)的看。
嘴角,甜蜜的笑容出現了,跟著小蘭就伸手把她的手機給拿了過來,插上耳機,她開始看電視,其實她真的很容易滿足,偏偏以前尤閒就是沒有給她足夠的時間去陪她。
一段段的古文,尤閒慢慢的看,其實很多人並不知道他看黃帝內經還就是喜歡看古文版的,那種白話文的,他還真的不願意看。
尤其是近些年的白話文版黃帝內經,簡直就是賣弄華麗的辭藻在胡鬧,一些該留下的,也給上面以某種理由,比如說愚昧啊,迷啥的給刪除了,可實際上那些東西,往往就是精髓。
“壞壞,我問你個事情啊。”過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小蘭就摘下了耳機,然後她輕輕的把臉貼在他肩膀上面問道:“我記得小時候,有時候人們得了病,無論在什麼醫(yī)院看,都不見好,甚至越來越嚴重的,找到一些老中醫(yī),也就是隨便念幾句話,然後輕輕碰幾下,病就好了,那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突然就問這個了,尤閒愣了一下,再一看她的手機屏幕那裡,好吧,在看恐怖片啊,怪不得她把他抱得這麼緊,這真讓他哭笑不得。不過好像很多女孩子都是這樣的,怕恐怖的東西,但好奇心又重,所以只要是心愛的男人在邊上,就會忍不住想看恐怖片。
“那個就是祝由術,一般人都說祝由十三科,以爲那又分爲十三個小的分支,其實不是這樣的,是整個中醫(yī),按照各自專注的方向不同,分爲了十三個,有大方科,小方科……”尤閒詳細的開始敘述起來,最後他才說道:“所謂的祝由十三科,就是最後一科。其實嚴格的來說,祝由術並不是迷信,而是一種心理治療法。有些人總喜歡疑神疑鬼,中醫(yī)也得根據人的心理用對應的方法。可惜啊,現在的上面卻因爲某種不能說的原因,就要禁止,其實真的很多病,如果遇到祝由術高手,那根本就是小問題。”
“還不是擔心跟清朝遇到白蓮教,然後元朝遇到明教,對了,還有漢朝的黃巾軍一樣,可笑至極。”小蘭幽幽的說道:“我覺得只要是對百姓有利的,就該支持,現在我們國家最大的問題就是信仰沒有了,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的門就給人急促的敲響了,這讓尤閒一愣,然後他看了一下牆上的鐘,這都快十點了,店裡早就沒有顧客了,難得是在這裡值夜的員工有事?
“誰啊?”小蘭連忙就問道,同時她臉上也露出了些許不悅,這難得跟尤閒這樣,也不那啥,就這麼安安心心的膩在一起,她肯定是不願意被人攪了的。
“店長,你和尤醫(yī)生還沒有睡吧,有顧客帶著孩子來看病,看起來問題很大,很麻煩的。”門口,跟著就傳來了龍梅的聲音。而且龍梅一說完呢,一個女人就帶著哭腔說道:“小蘭妹子,尤醫(yī)生,幫幫忙,看看我這孩子是怎麼啦好不好?”
這聲音,尤閒還是頭一次聽到,但這也正常,不是每個顧客都跟他熟,但跟小蘭肯定熟,出卡基本上小蘭要陪著的不是嗎?
“稍微等一下啊。”小蘭衝門口叫道,跟著她就伸手把尤閒的睡衣睡褲給拿了過來,尤閒這晚上習慣了什麼都不穿的毛病,她也是沒有辦法(有時候是爲了方便那啥)。
等穿好了衣服,尤閒跟小蘭起來後,也就是一開門,龍梅就帶著一男一女抱著個小女孩直接闖了進來,可這下尤閒卻火了好不?
第一,現在是晚上,店裡關門了,可規(guī)矩還是有吧,不是店裡的職員,別的男人是禁止到這裡來的。可現在偏偏龍梅就帶著一個男人來的。而第二,小蘭可是洗了澡就到他身邊來的,雖然也穿了睡衣,但基本上上就是一套睡衣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這不,那男的一進來,眼睛就去瞅小蘭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到診療室等我?”尤閒強忍著心裡的火問道,這一刻,他覺得吃了點虧,小蘭雖然睡衣不透,但這讓別的男人看到個形狀,他都來火。所以他問的時候,眼睛是怒視著龍梅的,這絕對裡面有問題。
可龍梅卻不吭聲,而且裝糊塗,那男人也在這個時候有點反應過來了,臉上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但低頭的時候,眼睛還在瞟。
“去診療室,還愣著幹嘛?這裡是睡覺的地方,難道你們現在想要我在這裡給孩子看病啊?”尤閒那個氣啊,反正他就是覺得有點吃虧了,哪怕小蘭現在都已經轉身回席夢思那裡去了,但他就是心裡不舒服,他甚至都懷疑是龍梅故意這樣害人的。
這下,幾個人才老實的出去,而一出去,尤閒才把門一關上呢,小蘭就低聲說道:“是那個部門的一個小頭,那女的不是那個人的老婆,這裡面應該有問題。”
“哼,一看就不是個老實東西。”尤閒冷哼了一聲,跟著他又說道:“你不用過去了,我去看看,龍梅,這個女人挺不老實啊。”
“我看也是。”有點鬱悶的,小蘭說道:“不過我還是要過去陪著你的,他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安全第一,我換衣服,你先去,我很快就過來。”
一咬牙,尤閒點點頭,然後他才走了出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已經找上門了,躲肯定是躲不過的。
等到尤閒來到診療室的時候,那個女顧客已經把那個小姑娘放到了按摩牀上面,並且眼睛淚汪汪的看著好像睡著了一樣的小姑娘的臉,這感覺倒不像是僞裝的,而是真的很擔心的樣子。而那個男人則站在那裡使勁抽菸,那眼神有點亂。
一看煙,尤閒心裡就冷笑起來,很簡單,古城的那個專門抓壞人的部門(如今不準寫具體的,相信這樣寫各位都知道是哪個部門),工資,基本上都是三千八,福利不說,反正明面上的就這麼多。
可那煙是什麼,最近幾年流行的和天下啊,一包就是九十五到一百塊。從那男人吸菸的動作,還有被薰黃的手指頭,尤閒估計一天起碼得兩包煙,這工資夠抽菸的啊,哄誰啊?
所以不用問了,不是個好人,嗯,T恤還是阿瑪尼的,好像在古城這裡,最起碼也得三千來塊吧,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尤醫(yī)生,我家妹陀從上個星期開始,一到下午五點就開始發(fā)燒,到晚上一點纔會退燒……醫(yī)院裡面打針吃藥,可還是這樣,今天她還叫頭痛,醫(yī)生說要做穿刺,看是不是腦膜炎……”看到尤閒進來,顧客就哭著說道。
可尤閒卻愣了一下,如果顧客說的是對的,這病就有大問題了啊,這不是醫(yī)術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