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號碼,再加上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尤閒覺得很莫名其妙,這又是誰啊?
不過信息發(fā)來了,尤閒只能抓起桌上的電話機,他給前臺打了過去,先確定是不是客戶吧。
很快,他就聽到了畢瑾的聲音:“哥,怎麼啦,又沒有茶了嗎?”
“不是啊,手一個號碼突然發(fā)了條信息,問我有沒有空,你看看這是誰的號碼。”尤閒說道,跟著他就把手機報了過去。
幾乎就是他才報完的時候,畢瑾突然就笑了起來,跟著畢瑾說道:“哥,這個你不知道啊,賈女士的,怎麼她找你要做按摩啊?”
“她的啊,也許吧,反正就是發(fā)了條信息,直接就問我有空沒有。”有點哭笑不得的,尤閒就說道,跟著他在手機上面回信息過去:“三天時間沒有到,你找我也沒有用。”
寧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更不能得罪女人,而賈女士算是女人中的奇葩,嗯,或者說是奇葩中的戰(zhàn)鬥機,尤閒現(xiàn)在覺得該緩和一下關(guān)係了。
申羅是個小人,結(jié)果搶了他的女朋友,現(xiàn)在還要打斷他的腿。葉天也是個小人,莫名其妙的就要找他的麻煩。這都是前車之鑑了,尤閒現(xiàn)在還真的不敢得罪太多人了。他總不能以後就只在這裡吧,那不跟坐牢一樣?
“那你好自爲(wèi)之吧,只要她不是那個態(tài)度就行。”畢瑾輕輕的說道,跟著她那裡就匆匆掛了電話,好像她也沒轍一樣。
搖搖頭,尤閒點上一根菸,畢瑾這丫頭還是有分寸的,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會選擇躲。還是小蘭好點,小蘭則會盡力的來幫他。
過了一會兒,信息再次發(fā)了過來:“明天我?guī)疑┳右黄饋怼!?
“行。”尤閒立刻就回了信息過去,明天,這又多拖了一天,也是好事,他可以保證自己的心情又好一天,算是賺了。
“嘭……”身後的門一聲輕響,跟著尤閒就聽到了沈潔的聲音:“你做的是嗎?”
“什麼我做的?”尤閒一愣,跟著就回頭問道,而回頭後,他就看到了沈潔正激動的站在了那門口,得,眼睛都發(fā)亮了,胸口起伏也很快,這又怎麼啦?
“不是你?”沈潔再次問道,眼神變得怪怪的。
“到底是什麼啊?”尤閒都給問得有點懵了,什麼啊?他不知道到底又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這沒頭沒腦的問是不是他做的,他如何回答?
“好吧,你不承認(rèn)就算了。”沈潔突然又笑了,而且笑得很甜,很開心的樣子,跟著她就開始打開自己的包:“我知道,肯定是你在幫我,規(guī)矩我懂的,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包封一定要用紅包裝嗎?”
懵,尤閒的腦子開始懵圈,什麼意思啊,怎麼又扯到了包封?
“那就不用對吧,好,今天就帶了這麼多現(xiàn)金出來,全部給你。”沈潔再次一笑,然後她就快步走了過來,然後直接伸手拽開了他辦公桌的抽屜,接著她直接從自己包裡抓出了一大把紅彤彤的毛爺爺,就放到了他抽屜裡面去了。
這是搞什麼?尤閒還是莫名其妙,他就這麼傻傻的看著抽屜裡面那一疊鈔票,再看著她手一推,把抽屜關(guān)上,他纔不解的問道:“到底怎麼啦?”
“沒怎麼啊,意思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潔突然就一彎腰,不等尤閒反應(yīng)過來呢,他的臉就給啄了一口,她居然還親他。
等尤閒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就剩下了他一個人,然後他打開抽屜,毛爺爺,好多,這是好事,但是他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有點不安的,尤閒就拿出手機,他撥玲姐的電話,這疊錢他收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心裡很沒底,他只能問玲姐。
手機很快就接通了,跟著玲姐就有點疲憊,也很無奈的說道:“怎麼啦,又有什麼發(fā)現(xiàn)啊?”
“玲姐,剛剛沈潔突然從裡面出來,給了我一疊錢,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退給她,她又走了,我該怎麼做啊?”尤閒問道,手則開始摸那些紅票子,錢是個好東西,愛不釋手,可他心裡很不安。
“她給了錢?哦,我知道了,你拿著吧,沒事的,都說了,收了小費都是你們自己的,不用上繳的。”玲姐也就是愣了一下,她就開始笑:“你不用擔(dān)心的,那錢你該收。”
“爲(wèi)什麼呢?”尤閒又問道,不過也就是才問完的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昨天他幫玲姐問的事情,難道是跟那個事情有關(guān)?
一想到這個,尤閒的心跳就開始加速,難道是那騎在沈潔老公頭上的那個人出事了?
“問那麼多幹嘛,反正她給你的,你收下就是。另外我待會還要給一萬給你,就這樣,我要補覺了。”玲姐說道,跟著她就連忙掛了電話,好像她真的很等不及了一樣。
玲姐這裡是掛了,尤閒卻呼吸急促起來,聽玲姐話裡面透出來的信息,還真是沈潔老公上面的那個賴著不退的出了事,估計事情還不小,最起碼就是不退也管不了事情了,要不然沈潔也不用激動成那個樣子。
雖然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破事,可尤閒心裡還是難以平靜,不管怎麼說,那個出事的傢伙還是跟他扯上了關(guān)係,要不是他去問出來,或許那傢伙就不會出事。
苦笑了一下,尤閒再次拿出一根菸點上,點菸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手在輕輕的發(fā)抖,就像老人得了帕金森病一樣,抖得不厲害,但是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可問題是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很害怕啊。
這次,他沒有用力吸菸,他反而是靜靜的看著手裡的煙緩慢燃燒,心裡也在慢慢的冷靜,不,應(yīng)該說是在慢慢的冒寒氣,自己問一下沈潔,然後再告訴玲姐,結(jié)果就有人出大事,這能讓他心裡不冒寒氣嗎?
美容院,果然只是一個幌子,背後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是不爲(wèi)人知的。這裡已經(jīng)有人出事了,而那試卷的事情,還暫時沒有爆發(fā),但想來遲早也得爆發(fā)。
嚴(yán)格的來說,他到這裡才兩天,名義上的三天,他就已經(jīng)成爲(wèi)了玲姐她們的幫兇了。尤閒突然就對未來感到迷茫,這後面該怎麼做?
過了一會兒,尤閒開始苦笑,他別無選擇,如果他不做,那麼玲姐可能就會不管他了,他就要自己去面對那申羅,他能鬥得過申羅嗎?
蚍蜉撼樹,那就是作死。這還是玲姐不幫他的結(jié)果,如果玲姐做絕了,把昨天晚上這房間裡面的錄像給申羅看,依申羅的個性和脾氣,他只怕會死得很慘,甚至姚戀也會死得很慘,這事,申羅做得出來,而且不是沒有做過。
賊船,算是徹底上了,而且把柄給玲姐死死的抓住了,他沒有任何退路了。此刻的他,表面上還算是自由的,可實際上他卻依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只能接受玲姐的操縱,不聽話,就死路一條。
輕輕的彈掉菸灰,尤閒站到了窗口那裡,處境他算是想透了,現(xiàn)在他只能忍耐了。這就是他現(xiàn)在要面對的現(xiàn)實,殘酷的,也黑暗的現(xiàn)實。
身後,腳步聲輕輕的傳來,哪怕是沒有回頭,尤閒也知道,是小蘭,這是他的直覺。
“給了你多少?”小蘭幽幽的問道:“我待會要出去一趟,正好可以幫你存掉。”
“不清楚,這兩天她們給的都在抽屜裡面。”尤閒說道,可是說完之後,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很低沉,好像有點無精打采的感覺。
“你其實用不著這樣的,這就是現(xiàn)實。”小蘭卻沒有去打開抽屜,而是走到了他的邊上,她也擡起那俏臉,跟他一樣,看著天上的浮雲(yún)說道:“你可以換個角度去想一下,他們鬥來鬥去的,那都是他們的事情。如果他們聯(lián)手了,那就是普通百姓倒黴的時候了。”
聽著這話,尤閒心裡又稍微好受點,還就是這個理,真要是那些當(dāng)頭頭的聯(lián)手了,不鬥了,那還不得普通人倒黴啊,一個當(dāng)頭的想一個轍坑一回百姓,那麼多芝麻大的權(quán)力要用到西瓜大的頭頭們,普通人不得坑死?
還是得讓他們鬥,他們只要不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坑普通人身上,那就是好事。鬥得越兇越好,死一個,對普通人而言,就少了一個禍害。
“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很不是滋味。可玲姐告訴過我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和秘密,說句實話,從知道了之後起,我就再也沒有同情過那些人。他們出事,那都是他們自己在作死,你覺得呢?”小蘭突然就扭頭看著尤閒,她的臉上,好像突然有種光,一種悲憫的光。
不知不覺的,尤閒就點頭了,時下正流行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那些人還就是在作死,也只有死到臨頭了,纔會悔之莫及,但那個時候還來得及嗎?
“所以啊,你根本就不要有什麼心理負(fù)擔(dān),其實你這是變相的在幫普通人少點麻煩。”小蘭又說道,然後她纔去打開抽屜,拿著紅包和現(xiàn)金離開診療室。
心情,又開始好了起來,尤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