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那些女人都站在了河邊,現在魚都已經放下去了,可是水面渾濁的,也就是岸邊清澈一點,她們就好奇的看著水面,而且有兩個還有點懷疑的回頭看尤閒了。
“跟你們在網絡上面看到的不一樣對不對?網絡上的放生,魚都不走是不是?”尤閒鎮定的走了過去,他也看著河水,臉上故意顯露出一種很莊嚴的樣子:“別急,待會就會回來感謝你們的,這都是去領身份去了,避免我們放生一走,就給人打撈上來吃掉。”
“哥,看,你放的紅鯉魚回來了,看。”畢瑾指著水面突然就叫道,還真是,一條紅色的鯉魚就游到了岸邊,並且還徘徊不走了。
跟著越來越多的鯉魚開始出現,尤閒刻意選的紅色和金色,就是爲了顯眼,現在可就派上用場了,有了那些魚帶頭,別的魚也慢慢的往岸邊遊了過來。
感受到周圍這些女人驚訝的目光,尤閒心裡那叫一個美啊,但他不得不忽悠,繼續裝有把握的一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說白了,從古到今,一開始的神鬼,那還就是道家的,也歸道家在管。而道家是最先提出因果報應的教派,你們啊,這次放生,算是放對了,它們這都是回來告訴你們,它們得到了水府的保護,也是要記住你們,將來會要報恩的。”
說完,尤閒就回香案那裡去了,他繼續去哼哼,戲還沒有演完,這個時候,他心裡又有點埋怨冰姐了,這香燭選這麼粗的幹嘛,要燒好久好不?
而且天氣還悶,火南風不停的吹,他都出汗了。
就在這時,河對面依稀傳來了叫聲,女人惱怒的叫聲,尤閒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好吧,一個男人扛著一個網兜正撒丫子跑呢,那網兜裡面一團白影,絕對是魚。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就是看到有人來放生,然後魚又在岸邊,就撈唄,這就是人性。
“你要幹什麼?”畢瑾這時卻有點來氣的在叫,尤閒再一回頭,跟著他就皺眉了,壞事了。
他們背後有一個男人手裡也拿著一個網兜在過來,那五大三粗的體格,那一臉不屑的笑,還有背上背的一些釣魚的東西,這也是來打主意的啊。而看穿著打扮,應該就是在河堤另一面那魚塘裡面釣魚的主,怎麼也要來貪這小便宜?
小蘭跟著就開始看尤閒,連童奶奶也有點急了。原本要是這邊不來人,那麼對岸發生的事情,那就是明顯的對比了,可現在突然來了一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的男人,這不就落得對面一個結果,他這就白演戲了好不?
可尤閒只能繃著,他只能裝淡然,甚至還要在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心裡,他已經把這個男人罵了狗血淋頭,晚那麼一點會死啊,一定要來打他的臉不成。
“別去,讓他撈,看他有那個命沒有。”眼看畢瑾就要衝過去攔,尤閒不得不又叫道,該死的,那傢伙一臉勢在必得的樣子,畢瑾嬌嬌弱弱的,絕對攔不住不說,攔更加的壞事,他……
“啊……”突然,那個男人就怪叫了一聲,就在尤閒一驚的時候吧,那個男人還跟著就彎腰,好像是要去查看腳上的問題,但也就是這個時候,男人身邊的草叢中,一條眼鏡蛇就蹭的一下出現了,那蛇的脖子擡起來一尺多高,脖子那裡更是有人巴掌寬好不?
而後,就在周圍的女人們嚇得尖叫著往尤閒這邊跑,那個男人也嚇傻了的時候,眼鏡蛇異常迅猛的遊了過去,尤閒看得很清楚,咬了,狠狠的,眼鏡蛇就在男人本能的揮動手上的網兜時,蛇彈了起來,在那個男人的右手腕那裡掛著晃動了一下,然後被男人尖叫著甩飛了出去。
這一幕,尤閒也真的是不好怎麼說了,眼鏡蛇,在這撈河邊上的小山丘這裡,還真是有,而且這些年封山育林,蛇也變得更多了好不,可這眼鏡蛇一般是在山裡,怎麼跑河邊上來了?
淒厲的慘叫聲跟著就傳來了,那個男人摔倒在了地上,而就是這麼一倒,然後男人的腿擡起的時候,尤閒再次傻眼了,還一條蛇啊,一條肥嘟嘟的,大概也就是兩尺來長,渾身褐色的土皮屑子(古城話,蝮蛇)也給甩了出去。
然後尤閒就有點明白了,眼鏡蛇估計就是來捕獵的,就是來捕獵這條蝮蛇的,然後那男人很倒黴的沒有看到蝮蛇,就給咬了,而眼鏡蛇之所以暴怒,也是眼看要到手的獵物被人奪走,才咬人的。
有時候蝮蛇也喜歡到水溝邊,河邊捕魚啊,加上前些天漲水,別說蝮蛇,就是水蛇也喜歡到這河邊的草叢中找獵物好不?
以前尤閒去河邊,那都是要用他自己做的竹釣竿到處撲打一下,把蛇給嚇走的。現在這事,這個男人被兩條蛇咬,尤閒還真的只能用天意來形容了。
“別過去,小心還有蛇,這是天意,一旦正軌的放生儀軌開始,有些東西就要來守護,要阻止被放生的動物被人再次捕獲,你去幫忙,就會認爲你也是一起的。”看到秦晴想要過去,尤閒嚇得立刻叫道,這寶貝怎麼亂動同情心,既然有蛇,說不定附近還有呢,咬到了怎麼辦?
尤其是蝮蛇,古城這裡的蝮蛇,那蛇皮的顏色和紋路,長得跟枯萎的蕨菜葉子和野草一個樣,那保護色,不留心就發現不了。
“對,別過去,他就是咎由自取。”童奶奶冷冷的說道:“這麼莊嚴的事情,他還來破壞,這就是報應,這就是老天爺在給現世報,別以爲老天爺會看著壞人作惡多端,老天爺在適當的時候,就是會出手收拾。”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童奶奶直接把問題拔高到了因果報應上面,而且還恰到好處的暗暗的捧了尤閒一下,暗示尤閒說的就是對的,就是這放生儀軌的作用,老天爺不想看到被破壞。
一個個女人都不再叫了,但也不敢跑遠了,都戰戰兢兢的躲在尤閒的後面。尤閒的眼睛一瞟,嗯,這李婭算是最靠近他的,那手臂上給嚇得,雞皮疙瘩好明顯,而就是一看到雞皮疙瘩,尤閒就說道:“感覺到沒有,你們是不是全是莫名其妙的發冷,然後起雞皮疙瘩了,這就是來自我求的所具有的威嚴,你們都不要怕,正給你們帶著身上一些不好的東西,忍著,別叫,儀軌還沒有結束,別亂跑,多待一會兒,對你們有好處。”
“救命……我被蛇咬了,救命……我知道錯了,救命……”那個男人在地上開始打滾,嘴裡更是悽慘的哭喊著,那樣子,看起來疼得都站不起來了。
絕對疼啊,尤閒聽人說過的,被蝮蛇咬了的人,疼得厲害,更何況手還被眼鏡蛇給咬了啊?
“救不了你,你只能自救,你還不去醫院啊?”眼看著河堤上面,原本只是看熱鬧的老鄉(其實就是看美女的當地遊手好閒的人)已經在往下面來了,尤閒就衝著那個倒黴男人叫道:“你自己作死,你就只能自救。”
說完,尤閒就轉身,他又開始對著香案哼哼了,這個蛇咬事件的發生,真是意想不到的,但好處也是絕對的,這隻會坐實了他的道術就是很靈,放生都有蛇來守護,保證能夠完成了。
而很多女人吧,一遇到離奇的事情,就會憋不住,哪怕知道是不能說的秘密,都會忍不住告訴要好的姐妹啊,閨蜜之類的人,然後就會傳開了,遲早有一天,那就是會傳到那個對頭老婆耳朵裡面,那到時候就好玩了。
幾分鐘後,那個男人還是在爬了一小段路之後,被當地的百姓扶了上去,尤閒則繼續帶著這些女人站河邊上,等吧,等這老粗的蠟燭燒完吧。
“好像都有點嚇到了,不過又很高興,估計那個想要害死你的混蛋很快就會得到信吧?”小蘭趁著尤閒停下,她給尤閒喂送礦泉水的時候,嘴裡就有點小興奮的低聲問道,當然,答案她自己在肯定了。
“不能肯定要多久那傢伙才知道,但傳到那傢伙的耳朵裡面,多少能夠讓那個傢伙忌憚一點。”尤閒溫柔的一笑,嘴裡也低聲說道:“我倒是覺得我跟蛇還真有緣,你看啊,上次步行街那裡,也是毒蛇突然咬人,現在又是蛇解圍啊。”
“我不管那麼多,我就知道,最近你做事少了,找你的病人也沒有以前多了,可今天這個事情,你看看,這來的,基本上以後肯定只會找你一個。”小蘭的眼睛可愛的笑成了月牙一樣衝尤閒小聲說道:“在上面的時候,就聽她們說要準備大紅包,我看現在她們肯定要改更大的紅包了,好多錢啊。”
尤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話是沒錯,但小蘭這幾天的變化,真讓他刮目相看啊,以前都不怎麼在乎錢的,現在好了,巴不得他多掙錢了。
但錢也是要掙的啊,這有錢纔好做事,尤閒也算是看懂了,這年頭,難道不就是一切朝錢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