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尤閒正坐在電腦那裡看著網頁,也就是剛剛把煙給點上,還才抽了一口,門就開了。
是的,門給人打開了,但沒有聽到敲門聲,是直接給人打開的。
扭頭看著門口,尤閒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去,沒打招呼來開他這個診療室門的,居然是曹迪,怎麼臉皮就這麼厚?
“尤閒,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可以聊聊了嗎?”也許是經過今天白天的教訓,曹迪還是顯得老實了點點,至少語氣帶著詢問的口氣了。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的上班時間比任何人都長懂不?上班時間,與工作無關的事情,少開口,不要讓我失去最後一點耐性。”尤閒冷冰冰的看了曹迪一眼,跟著他就繼續看網頁,曹迪的臉皮絕對夠厚,他知道,今天她是一定要跟自己聊的。
躲,不是最好的辦法,尤其是曹迪這樣的女人,她會死纏爛打,所以尤閒直接就把話給挑明,不許談工作之外的事情,這是底線。
一聽尤閒這樣說,曹迪的臉色就開始難看,跟著她低聲說道:“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和胡樂今天晚上睡哪裡,不是說有宿舍嗎?”
嗯,還知道不說別的了,就說住宿的問題,她這還是沒有打算罷休。
“那不是我負責的事情,問我幹什麼?難道我還要管你們的吃住啊?”尤閒冷笑了一下:“有病是不是?”
曹迪一擡頭,她開始臉色鐵青的說道:“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好歹也是朋友,而且還是校友,你女朋友周豔青還……”
“最後警告你一次,第一,這裡是工作場合,與你本職工作無關的話題,我不願意聽。第二,沒有得到我允許就到我房裡來,這是嚴重的違反員工守則的。念你是今天才來,我已經給了你幾次機會了,以後,你如果敢再犯,立馬滾蛋。出去。”尤閒怒吼道,這個女人,不能給任何好臉色,她就是一個得寸進尺的東西。
曹迪的臉色頓時就難看到了極點,身體也開始發抖,不過跟著她就委屈的說道:“我現在就是問一下宿舍的事情,你兇什麼兇嗎?”
得,又開始扮演委屈了,她還覺得她委屈。
“你還有臉要宿舍,你今天把顧客脖子上面的皮都給按破了,如果不是尤醫生出手讓顧客不計較,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居然還敢提宿舍,你還要臉不?一點貢獻都沒有,還差點毀了我們店裡按摩師的名聲,你居然還想住宿舍?”突然謝姐就從一個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嘴裡冷冰冰的質問道。
有點驚恐的,曹迪看著謝姐,名義上曹迪是歸謝姐管的,女按摩師都是謝姐在帶,而實習期考覈,謝姐如果說要不得,那這個工作就危險了。
“還看?還不服氣是嗎?別以爲你有個親戚託人找關係,把你安排到這裡來工作,然後你是中醫學院出來的人,你就可以囂張,明天中午,你如果還背不出那員工守則,我立刻就找店長讓她把退回去。還有,鑑於你極度的不服管教,一開始就出了那麼嚴重的問題,你的實習期,加一個月,兩個月內,如果你工作中再次出現失誤,或者你還不遵守員工守則,你就給我離開。”謝姐跟著就大聲說道,然後一指樓梯口那裡:“還不走,誰讓你留在這裡的?”
這下,曹迪低頭了,跟著曹迪低著腦袋向樓梯口那裡走去。
不過尤閒這時卻覺得有點點不對頭了,謝姐剛剛說曹迪是有親戚託人關係來的,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真的有親戚可以把曹迪安排到這裡,那爲什麼曹迪會一下子就老實了,那親戚既然能夠託關係,曹迪爲什麼會這麼怕過不了實習期呢?
很不對頭,尤閒跟著更加覺得奇怪了,既然那親戚能夠幫忙找到關係,讓曹迪也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上班吧,何苦要來這樣的地方受這種氣?那爲什麼她以前卻沒有找到好工作,而是拖到了現在呢?
帶著這些疑惑,尤閒就看著走進來的謝姐,而謝姐進來後,也就隨手帶上了門,跟著就衝他說得:“這個叫曹迪的女人,我很不喜歡,今天頭一天上班,規矩就是不遵守,而且調子還高,事情更是做得稀裡糊塗的。我打電話問了玲姐,玲姐說曹迪的堂姐跟這附近社區的一個頭頭勾上了,那個頭頭沒有辦法,纔跟玲姐說了好話,所以纔得到機會來我們這裡上班,順帶的還把那個胡樂給帶過來的。玲姐說,機會可以給,但如果實在不行,也不要留著在這裡害人,開除就是。”
尤閒點點頭,但他心裡卻更加的多了疑問,這好像更加不對了,玲姐跟他說的可不是這樣的,那到底哪個說法纔是對的?
突然,一個想法就在尤閒腦子裡面冒了出來,或許都對,但玲姐卻沒有告訴他和謝姐全部的真相,玲姐肯定還有別的考慮。
“那胡樂怎麼樣了,李婭那裡又是怎麼說的?”尤閒跟著就問道,這些疑團,以後慢慢的去了解,他現在就想知道胡樂怎麼樣了,李婭下午來的,到下午五點半才做完,胡樂就沒有出來過了,好像晚飯都沒有吃吧?
“他?哼,現在還在那裡休息,估計不是李婭自己要去吃晚飯,那還得做。李婭說了,效果看不出來,還有些地方給按痛了。如果明天沒有變輕,那她就會讓他一直免費做下去。”謝姐跟著就怪怪的笑了起來。
一直免費做下去,尤閒愣了一下,然後他開始搖頭,胡樂那個傻缺啊,這回栽得夠狠的。不管有沒有效果,胡樂都坑定了。
如果有效果,那李婭肯定還是要胡樂做,但要想李婭徹底瘦下來,尤閒也會頭痛,激素藥造成的肥胖,是很難瘦的,而且即便瘦了,也極易反彈。所以無論效果怎麼樣,這李婭肯定是吃定胡樂了。
可那就是活該,怨不得別人,尤閒可不會去管的,除非是李婭找他,找他的話,那他就非得讓李婭出一張大卡不成,而且後面還要辦卡,他可不是什麼神醫,手一伸,人家就能瘦,那得看人的體質和病因的。
“反正我是覺得,那李婭其實就是吃定了他的意思,李婭也是有便宜就佔的主,以後有胡樂苦的時候。哼,就只會吹牛,真本事差勁得很,一些用巧力的手法都不會,就知道用蠻力,連我們這裡最差的都比他的手法好,那雙爪子,遲早會因爲給李婭做按摩廢掉的。”謝姐這時又說道。
這個說法,尤閒還真是有點認同的,按摩的手法,其實講究還真有,各個關節要靈活,要用巧力,蠻力不但不會對病人有幫助,還容易讓按摩師手指頭關節,甚至手腕關節出現各種嚴重的勞損。
一旦出現勞損,又沒有及時的處理,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而如果李婭真的沒事做天天來找胡樂做按摩,那勞損絕對不會好,最後的結果就是廢了他的手。
突然尤閒就心裡一沉,他想到了胡樂也是個陰險狡猾的傢伙,他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嘴裡就問道:“李婭就只是說會讓他一直免費做下去,沒有做別的?到時候胡樂找各種藉口推脫,或者把李婭往我們兩個這裡推,那……”
“不會,李婭做了二十分鐘,就讓前臺上來收了五百塊現金做定金,還說五天後,能夠瘦兩斤,就給胡樂辦一張一萬的基礎卡。兩個人還籤協議的,胡樂保證讓她五天後起碼瘦兩斤,如果沒達到效果,他就算違約,要不就賠五倍的錢,要不就一直給李婭免費做下去。其實他壓根就沒有認真想過後果,如果到時候沒瘦到兩斤,李婭可不會讓胡樂直賠二千五,而是五萬。”謝姐這時得意的說道。
尤閒突然就覺得胡樂夠蠢,那真的就像古城話,豬腦殼就差兩個豬耳朵了,也不想想,醫院裡面動手術還要籤個手術同意書,儘量爭取免責,避免出現差錯後要賠很多錢,這胡樂估計真是給那一萬元基礎卡幾個字弄得豬油蒙了心了。
“好吧,我們等著看笑話吧。”尤閒說道,就算是他跟瘋子說會治療好瘋子老婆和妹子的病,也說的是儘量,而且還一定要別人堅持服藥,並且那些病還是他極有把握的,別的病,他也是不會打包票。所以,這笑話,那還真的就看定了。
五次,也足夠胡樂的手出大問題了,到時候跟前臺暗示一下,讓胡樂多做點事情,即便暫時不會讓胡樂的手廢掉,但也能給胡樂的雙手埋下巨大的隱患,遲早有一天,胡樂的手還是得廢,到時候拿稍微重一點的東西都拿不起。
“我覺得很快那個傢伙就會出現腱鞘炎的。”謝姐轉身往門口走了過去:“到時候他就算再有本事,再有曹迪的親戚關係在那裡,他都成了一個殘廢,難道這裡還要養著他啊?”
點點頭,尤閒表示同意,但他的心裡卻暗暗一驚,這謝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算計別人來也是很厲害的,那是不是以後也得注意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