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唐老頭父女,再說天閒離開後的事。/www.qв5。com/
離開後天閒沒做任何停留,就回到自己的住處,叫上了花語和謝雅,讓花明心留下,如果除玉蟾或是別的什麼人來找就讓他們過幾日再來。
然後天閒就帶著從布藍卡體內起出的九十九跟銀針破開一頃碧波,來到水底。
來到趙清清往日的住處,本來依除玉蟾她們的意思,是想讓趙清清住到上面去的。可是後來趙清清嫌不方便,而且她終究是鬼,很討厭陽光,所以才堅持又回到這裡。
暗星被天閒打發(fā)之後,這裡也恢復了平靜。趙清清是古代的大家閨秀,絕對是典型的賢妻良母,這裡被她收拾的一塵不染。
“清清姐。”謝雅看到趙清清坐在一張秀榻上發(fā)呆。
“哦,時間過的這麼快?”趙清清起身相迎,笑容裡帶著不捨。
“趙清清,你準備好了嗎?”天閒感覺不是很好,似乎發(fā)生了什麼事。
“嗯,其實也沒什麼要帶的,何況我又能帶上什麼?”趙清清露出一種落寞的表情。
“那好,請坐好,我替你補足陰氣,”天閒點點頭。
“麻煩你了。”趙清清在天閒面前盤膝坐下,透明的身影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太陽之數九,太陰之數八,陰陽相生,陰滅陽絕。去!”從天閒揮出的袍袖裡飛出數點微小的青芒。
趙清清透明的身體一震,那八點青芒停了下來,似乎浮在了空中,正是八枚青灰色的銀針。
趙清清彷彿遭遇到極大的痛苦,表情扭曲變形,不停地在銀針落點有紅色的火焰爆出。
“不要緊吧?”花語有點擔心。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經過一番掙扎,趙清清的表情恢復了平靜,八枚銀針恢復了原本銀白的色澤,慢慢褪了出來,掉落在地上。
“語姐,小雅,替我看住肉身,我去去就回。”天閒一把抓住趙清清的手,不等趙清清有所反應,就已經被從天閒的體內分出的一個透明的人影帶著飛起。
很快兩人就站在了雲頭,朝下俯瞰,地面的景物正在飛快地朝後退去。
“我們這是去哪?”這種體驗是趙清清從來沒有過的。
“崑崙山,瑤池。”天閒眼睛看著前方,剛纔那個圓形的飛行器怎麼那麼熟悉?
“瑤池?是傳說中的仙境?”趙清清奇怪地問道。
“對,你師父是修練有成的女仙,最後必然是在那兒。”圓形的飛行器已經消失了,天閒回過神來。
兩人的飛行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已經來到一片羣山之上,只可惜羣山的鬱鬱蔥蔥早已不再,到處都是人爲的破壞。
“這裡就是崑崙?”趙清清很失望。
“是,也不是。”天閒東張西望地找著什麼?“什麼意思?”趙清清不明白。
“很快你就知道了。”天閒神秘地道。
天閒所說的崑崙是大羅仙界的崑崙山,而人們口中說的崑崙真正的名字是影崑崙,那是在大羅仙界幫助下建立起來的太古文明之一。
拉著趙清清來到一座山峰的正上方,衝著虛空大聲道:“吾乃北斗第八星,天閒星滅世法則星君,今日何人當值?”
“原來是法則星君,好久不見,今日本官當值,自當年洪荒一別,星君可好?”虛空裡響起一個聲音迴應天閒,接著雲上出現一座和下面的山峰一樣的高山,只是四周明顯的一片青翠。
“還好。”天閒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趙清清踏上雲橋,雲橋的另一端,站著的是一身金甲的神將。
“星君已經有千多年沒來我們崑崙了吧?”金甲神笑著和天閒寒暄。
“是啊,當年的事之後,人間一直沒有需要黑暗法則的事,我自然也就難得下界了。”天閒以前在天外就是個閒人,上自玉帝天尊,下至森羅小鬼,只要是有點年歲的,都和他很熟。
而這崑崙的守門者就更特殊了,隨著人類科技的發(fā)達,崑崙也越來越不太平。這些守門的金甲神也是契約者,只有他們才能真的完全不被人間的繁華所迷惑,否則哪個守門的金甲神忽然來了興致,下到人間去轉一轉,此刻沒準就會有凡人闖進來,昔日那些所謂的誤入仙境都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有事,回頭再聊吧。”天閒心裡不大舒服的感覺更明顯了。
“也好,請。”金甲神讓開一條路。
“這裡好美!”趙清清感嘆道,和剛纔的崑崙不同,這裡纔像神山勝境。
“你以前來過崑崙嗎?”天閒邊走邊問。一路上雖然有不少人對兩人投以詢問的目光,但卻沒人阻擋。
“沒有,我一直和師父留在中原,二十多歲就死了,哪有時間來這裡。”趙清清回道。
“難怪,若在千多年前你來過,你就會發(fā)現,其實人間的崑崙是和這裡一樣的,可惜現在……”天閒有些遺憾地道。
“到了。”天閒忽然停住腳步,眼前一座華麗莊嚴的神殿,內外不停有使女進出,殿上三個大字:神女殿。
“是清清嗎?”很和藹的聲音,不過天閒卻一點都不吃驚,在這崑崙仙境的人,若連未卜先知這點神通都沒有,那就不配叫神仙了。
“師父!”天閒身後的趙清清撲到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懷裡,一別千年,其間的辛酸可想而知。
“孩子,苦了你了。別哭,讓師父好好看看,這麼久,你躲到哪去了?”中年婦人是杜二孃。
“師父,師父。嗚,我娘呢?”趙清清語不成聲地問道。
“哎,孩子,你娘不知輪迴到哪裡去了,這種事我也不清楚。”杜二孃道。
“師父,師父。”趙清清一個勁地哭道。
“別哭了,客人還站著呢。星君,裡面請!”杜二孃到底是久經風浪,很快就發(fā)現自己失了禮數。
“二孃當知我的來意吧?”天閒被杜二孃讓到正廳。
“這,此事我也不便多言,且等大姐回來吧,她去王母處商議人間最近發(fā)生的事去了。”杜二孃似乎不便多言。
“也好。”天閒不在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使女們如同流水一般不停端上來那些水果什麼的,在這裡,反正是不會有煙火食的。
“二妹,聽說清清已經回來了?”門外心急火燎地衝進來一個紅娘子,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紅,就是行動舉止也是風風火火。
“大師伯。”趙清清那邊早就迎了上去。
“是清清,是清清!你不知道,當初你失蹤後我們找的你好辛苦。”公孫大娘道,她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了。
“大姐,還有客人呢?”後面又進來一個和公孫大娘截然不同的女人。公孫大娘是火,那她就絕對是冰。
“哦,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公孫大娘正起身子。
“大娘,我來的目的不用我說的,我想聽幾位的意思?”天閒直接切入正題。
“大姐,要我們迴避嗎?”杜二孃問道。
“不用了,我想請星君替我解決,我們姐妹不想再入人間了。”公孫大娘的表情變得很快。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這種事算是**,天閒不方便用心神之眼查探。
“我不想再提了。”公孫大娘很傷心的樣子。
“這樣,那……”天閒有些爲難,如果不知道原因,那麼就無法判斷諾基是否真的惡貫滿盈,那樣就只能當成契約委託來處理了。
“星君不必爲難,我們姐妹知道規(guī)矩。當年我們姐妹的丹室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發(fā)現,我願以一身積蓄相贈。”公孫大娘道。
“這,大娘何必這樣?”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說天閒和瑤池的王母、太虛、元君也有過一段交情。
“當年的事很難判斷是非。可是,那些弟子的血不能白流。”公孫大娘道。
“也罷,你們自己斟酌吧。”天閒再次祭出法則天平,背過身去,這算是給她們一個機會吧,這樣公孫大娘可以將諾基的罪行也算在其中,而不必擔心被自己看破。
“謝謝。”公孫大娘知道,這已經是天閒的最大讓步了,三界之中,能夠不遵各自地域限制,而拿其他神界大神問罪的只有這些契約者。
而諾基在勇者之國的地位絕不等閒,如果真的付出,恐怕加上三女的元神纔夠。
“好了。”法則天平終於恢復了平衡,天閒沒有細看,一抖袍袖將天平收起,“我走了。”
“謝謝星君,公孫一定會遵從自己的諾言。公孫錯過一次,希望能由星君挽回。”公孫大娘衝著天閒的背影道。
當年她和諾基的關係有些曖昧,也不是那麼容易說的清的,總之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烈火琵琶的用法和奇特之處告知諾基。
“我相信你們。”天閒頭也不回。他不知道三女使許了怎樣的代價,或者真的是諾基罪惡滔天吧。
“三妹,委屈你了。”看著天閒消失,公孫大娘忽然道。
“大姐,你知道?”一身白衣的顧三娘很吃驚的樣子。
“爲什麼不知道,其實你們都知道。當年的事,諾基和我們都有錯,我的事卻要你們……叫我……”公孫大娘似乎很是感動。
“大娘,我們當年就有過誓言,不求同生,只求共死,生當永伴,死亦不棄,三女同事,生生世世,若不是我太固執(zhí),或者不會弄成這樣。”顧三娘氣噓著道。
“哎,說這些幹什麼?星君已經盡力了,也不會辱沒了我們。”杜三娘笑著來勸慰。
原來剛纔三女在想盡辦法也不能平衡法則天平的情況下,竟然不約而同地加上自己爲代價,才真的使法則天平恢復了平衡。
“星君留步!”天閒要離開西崑崙時,一個稚嫩女孩的聲音叫住了他。
“哦,你是誰?”眼前的女孩大概是昇天不久,明顯還帶著幾分凡俗的氣息,對著天閒也很是害羞,眼神總在躲躲閃閃的。
“我,我是王母的奴婢,王母讓我來請星君去瑤池。”小姑娘膽怯地道。
“哦,謝謝你了。”天閒一笑,這女孩倒也有趣,大羅仙界有這種人還真是異數。不過印象中,天閒雖然和王母打過交道,但天閒一向對吝嗇的王母沒什麼好感,兩人更談不到深交。
“請,請,星君,跟,跟我來,來吧。”天閒的笑容更讓這女孩手足無措,忙低下頭,不管天閒有沒有跟著,掉頭就走。
天閒搖搖頭,好糊塗的女仙。
“星君,一向可好?沒想到一向悠閒的天閒君也有忙碌的一天。”天閒剛到瑤池,王母已經迎了出來。
“王母,找我來有事嗎?”天閒笑答。
“不是我找你,是娘娘找你。”王母的話讓天閒很吃驚,在瑤池還有能讓王母尊稱爲娘娘的人嗎?
“不錯,是我找你。”這次出現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鬥姆?北斗第八星天閒見過鬥姆。”天閒難得恭敬地道。
“天閒,你跟我來。”鬥姆說著轉身走了回去,即使以王母之尊,也不敢逾越。
說起來這鬥姆可能知者不多,但說到她的幾個兒子,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鬥姆年輕時人稱紫光夫人,後來一共生下九個兒子,他們就是,勾陳星玉皇大帝,北極星紫薇大帝,以及北斗七星,因此紫光夫人也就成了今日的鬥姆。
可是自從紫薇大帝離開九天而升入天外後,已經很久沒看到鬥姆的行蹤了,這次卻是爲啥出現呢?
天閒和北斗七星私交甚好,對鬥姆自是不敢怠慢,而王母則是鬥姆的兒媳,當然不敢逾越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鬥姆,當年星帝帶羣星升入天外後,鬥姆就蹤跡全無,星帝很擔心呢。”天閒跟著鬥姆來到內堂。
“天閒,今天見到我的事不要告訴他們。”鬥姆心事重重,“哎,其實以北極的修爲,恐怕早就知道了。天閒,你知道當年我爲什麼不告而別?”
“不知道,我是後來才被星帝帶回星神殿的,不清楚以前發(fā)生的事。”天閒回答道。
“哎,天閒。你知道身爲母親最痛心的是什麼嗎?”鬥姆問道。
“不知道。”天閒回答得很乾脆,對著鬥姆也沒有必要作假。
“身爲母親,最痛心莫過於看著親生兒子手足相殘而無力阻止。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北極和勾陳的宿命既是如此。北極離開了九天,雖然暫時避開了和玉皇的衝突,但卻因爲那種超然而更遭玉皇之怒,他們之間遲早會有個了斷的。”鬥姆說出了讓天閒爲之震驚的真相。
“那鬥姆找我來做什麼?”天閒疑惑地問道。
“天閒,我知道你已經取回法則天平,我希望,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阻止他們兄弟手足相殘。”鬥姆很慎重地道。
“什麼?”天閒被嚇的不輕,“鬥姆,你該知道,這種事,我,我不好過問的,您老爲什麼不親自……”
“你不明白,若我出面,如果能做到完全公正還好,否則只要有一點失誤,那就有百害而無一利,偏偏我不能保證到時能處理的面面俱到。”鬥姆道。
“那,好吧。”天閒的老毛病又犯了。對於他真心尊重的鬥姆,天閒哪說的出拒絕的話?
“這是我的信物,必要時希望他們還能認的吧。”鬥姆遞過來一面寶印,等天閒剛一接過,鬥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鬥姆,鬥姆!”天閒忙呼喚著。
“不用叫了,鬥姆已經走了。在玉皇和北極真正和好如初前她是不會在一處滯留太久的。”
王母被天閒的聲音驚動,進來發(fā)現鬥姆已經不見了。
“哎,王母,我告辭了。”天閒沒來由地背上這麼個包袱,自己還莫名其妙。
“我不送你了。”王母同樣在發(fā)愁,畢竟玉皇是她的丈夫啊。
“這趟來……”離開南天門,天閒晃晃悠悠地朝精英學院而去,腦海裡各種思緒紛至沓來,搞的天閒一腦袋糨糊。
“不管它了。”不管再怎麼晃悠,天閒飛行的速度都是驚人的,轉眼精英學院就在腳下,天閒化作一點流星,割裂雲海向著池塘中投去。
“呼。”回到身體裡的天閒吐出一口長氣,驚動了正在假寐的謝雅和花語。
“清清姐的事怎麼樣了?”謝雅第一句話就是問趙清清的事。
“她沒事,先上去再說。”天閒道。
“哎呀,你們這幾天跑到哪去了?出事了!”剛回到宿舍,花明心就劈頭蓋臉地衝著天閒一陣數落。
“什麼事?”搞什麼,真當這裡是會議室啊?一眼看下去,吳佩、馬易、呂涼、柴文、朱絲、除玉蟾,一個個都很嚴肅地看著自己。
“布藍卡老師失蹤了。”出聲的是除玉蟾。
“那怎麼樣?”天閒不明白,布藍卡和自己又沒什麼交情的。
“同時失蹤的還有唐玲父女。”接話的是花明心。
“還是不關我的事。”天閒懶懶地道。
唐老頭鬧失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天閒可沒工夫跟著他滿世界的跑。沒準唐玲和布藍卡都是被他給拐跑的。
“知道不關你的事,找你幫忙不可以嗎?因爲這次的事太離奇了。”除玉蟾對天閒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大發(fā)嬌嗔。
“可以,那你們明說找我?guī)兔褪橇恕!碧扉f委屈地道。
自從花語和除玉蟾她們接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後,反正他的日子是沒以前那麼好過了。
“你走後一連過了兩天,布藍卡老師還是沒去上課,小文就想去唐老那看看,到了那才發(fā)現那裡空無一人,而且有強烈掙扎過的痕跡。最重要的是,布藍卡老師渾身冰冷地躺在病榻上,若不是後來明心姐發(fā)現布藍卡的大腦還有一點活動的跡象,恐怕早就送殯儀館了。”除玉蟾道。
“怎麼會有這種事?布藍卡的屍體呢?”天閒問道。
“什麼屍體,人還沒死呢。”氣的除玉蟾劈手丟過來一個抱枕。
“嘿。”現在好像衆(zhòng)怒難犯的樣子,天閒很識相地摸摸鼻子。
“布藍卡老師就在這。”花明心插言道,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誰也想不到布藍卡會在這裡。
原本天閒的睡牀上,一具動人的**正緊貼在柔軟的褥子上。
雖然已經沒有了呼吸,但雪白的肌膚卻彌補了沒有血色的遺憾,彷彿是睡夢裡的白雪公主,叫人不忍褻瀆。
布藍卡的身上穿著花語的黑袍,更襯托出皮膚的細膩白皙,而且給人一種隨時可能醒來的感覺。
“心跳還有嗎?”天閒側頭問呂涼,這裡只有他是專家。
“沒有。”說到自己的專業(yè),呂涼是不會結巴的,“我試過所有的儀器,除了腦電圖,一切都沒反應,而腦電圖的運動幅度低的離譜,若不是明心小姐,我?guī)缀鯖]法察覺。”
“是嗎?不對啊。”天閒在布藍卡的頸動脈,手足動脈處探了探,雖然摸不到心跳,但感覺布藍卡的生命還是保持著一種韻律啊。
“奇怪。”天閒又將手放在布藍卡的印堂和玉枕處,還是沒有反應,不過玉枕穴似乎特別的冷。
“我檢查過了,只有心臟處還有一點溫度。”花明心道。
“哦。”天閒的手放在布藍卡的玉枕穴沒有拿開,若有所思地沉吟良久,忽然下了決心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起!”接著就看到天閒在布藍卡玉枕處的兩指一併一翻,手中就多了一隻折斷的銀針,這隻銀針已經完全從銀白色變成了雪白。
與此同時,布藍卡呻吟一聲,翻身就坐了起來。
“我怎麼在這?”布藍卡四周張望著。
“天陰,歡迎來到人間。”天閒說出讓花語等驚駭不已的話。
現在布藍卡其實已經在天閒的幫助下繼承了天陰星之力,只是她現在自己還沒有發(fā)覺,不過命運之輪已經開始運轉,遲早布藍卡會覺醒的。
“你是天閒?”布藍卡看著天閒道。
“不錯。”天閒點點頭。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布藍卡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這事說來話長,等我慢慢告訴你。你先收拾一下,出來到大廳再談。”
弄了半天,天閒纔算將事情交代清楚。
原來布藍卡本就是地陰星轉生,所以體內有那麼濃郁的陰氣,當時最後的關頭,銀針斷在布藍卡的玉枕處,使的布藍卡的識海不停受到陰氣襲擊,從而將困在其中的夙世記憶釋放出來。
同時因爲三十六天罡不全,所以天閒乾脆讓布藍卡升上一級,變成天陰星。
比起布藍卡這區(qū)區(qū)二十多年的記憶,那份記憶的內容實在太龐大了,以至於布藍卡一時反而忘卻了在人間的事。
“那唐玲呢?”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布藍卡想起唐玲來。
“我正要說呢,我找到一份唐老實驗室的錄像,很奇怪,你們看看。”柴文是尋蹤覓跡的高手,哪怕一點線索也瞞不過她,何況這麼明顯的東西。
打開電腦,錄像的內容正是那帕拇和唐老、唐玲對話的全過程。
看到帕拇在自己**的身體上來回撫摩,布藍卡氣的杏眼含煞,差點沒把吳佩的電腦給砸了。
到最後唐玲明顯奇怪的動作,每次都是在帕拇面前一點的地方出手,偏又慢的驚人。
“咫尺天涯?這是東方古樓蘭的技藝啊?”對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天閒太熟悉了。
“什麼意思?”別人可沒天閒的歲數,即使是地陰星也不清楚。
“‘咫尺天涯’是一種武功,它可以利用人身的不同動作,使人產生距離的錯覺,從而給人一種明明在眼前又碰不到的感覺,其中含有部份催眠術。”天閒解釋道。
“聽起來很簡單啊。”柴文道。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人是一種依賴與習慣感覺的動物,所以只要能把握到他人的感覺習慣,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問題在於,各人習慣不同,你怎麼能在見面的一瞬間就能把握到?”天閒解釋道。
柴文雖然家學淵博,可惜九華不收女弟子,使的柴文雖然有很高的天賦,卻沒有得到很好的發(fā)展。
“那個圓盤是什麼?飛碟?”細心的吳佩發(fā)現了門內露出的一點模糊影子。
“嗯,放大點看看。”天閒心中一動,通過畫面的切換,重組,那圓盤終於被拉到前臺,確實和傳說中的飛碟一模一樣。
“外星人綁架事件?”想像力最豐富的朱絲第一個叫起來。
“不對,是太古時沉沒的太平洋第六大陸,姆大陸的交通工具。先是古樓蘭,現在又是姆大陸,怎麼出現的都是早該滅絕的文明。”天閒神色凝重地道。
當年那些遠古文明中有不少就是他參與毀滅的,怎麼可能又出現了,不久前水傲等人又提到阿特蘭提斯等大陸的重新浮現。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在醫(yī)院鬧事的那幫人。”呂涼注意的是架走唐玲的黑衣人。
“圖拉國的背景不簡單哪。”天閒饒有深意地道:“希望糊塗的人不會太多。”
“大師兄,那我們快想辦法救唐玲啊。”呂涼急道。
“你和唐玲什麼時候這麼要好,我怎麼不知道?”天閒眼一翻。難得書呆子有開竅的時候嘛。
“我,我只是因爲她現在是院長。”呂涼不認賬。
“是嗎?”難得有機會抓到呂涼的這種事,天閒拉長嗓子。
“你別老欺負老實人。”打抱不平的人來了,是花明心。呂涼雖然年輕,但在醫(yī)學上的造詣確實不凡,雖然不能和花明心這怪胎相比,但也是很傑出的了。
“哪有,我不是正在商量怎麼救人嘛。”天閒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真不該管花明心的閒事,弄到現在都來和自己作對。
最後商量的結果,天閒以絕對的少數票被淘汰出局,不過去救人的事卻一定不能少了他。
“爲什麼我一定要去。”天閒被花語和布藍卡架上了飛機,很不甘願地在嘀咕。
飛機的速度實在是很慢,比起天閒的飛行速度來,確實夠的上蝸牛了。天閒很無聊地衝機艙的窗口朝下張望著。
“語姐,最近有沒有我那個掛名師父的消息啊?”雖然跟水傲沒大沒小,但天閒還是很關心水傲的。
“沒有,怎麼了?”花語奇怪地反問道。
“哦,沒什麼。”天閒是因爲阿特蘭提斯出現的時間上太巧合了,所以難免有點擔心。
“下面就是圖拉國的領土了。”機艙的擴音器裡響起駕駛員的聲音。
“準備一下,到人家的地盤了。”花語提醒還在出神的天閒。
“知道了,要換衣服的只有布藍卡,我們倆無所謂。”天閒一震回過神來。
圖拉國是典型的復古式國家,民衆(zhòng)的裝束都是典型的古人裝扮,以寬鬆爲主,偏偏布藍卡一身緊身衣,所以天閒才這麼說。
“知道了。”布藍卡早就有準備,在緊身外套上加了身花語的黑袍。
“這裡倒真有點回歸自然的味道呢。”天閒笑著說道。
走在圖拉國的大街上,這裡絕對沒有排出廢氣的機動車輛,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種很像馬的生物,幸好圖拉國是個不大的島國,不然日子還真難過。
到處都是各種奇特芳香的植物、花草,人們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小販的吆喝聲使人有種回到法老王統(tǒng)治時代的感覺,總之到處都透露著淳樸和繁榮。
“這裡好美,以後有機會我一定來這裡定居。”布藍卡發(fā)起花癡來。
“是挺美的。”比較起來,花語就含蓄多了。
“好熟悉的景象,在哪裡見過呢。”天閒不同於兩人的感慨,還在絞盡腦汁思索著。
“拐過這裡,應該有一處鐵匠鋪纔對。”天閒自言自語。
“怎麼可能?現在是什麼時代?”布藍卡被天閒的話引的笑出來。鐵鋪?現在鐵匠能幹嘛?打鋤頭嗎?還是做釘耙?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卻使她卻笑不出來了,拐角處傳來叮叮噹噹打鐵的聲音,布藍卡忙跑了過去,真的,在拐角處儼然是一處鐵匠鋪。
“不可能,不可能。”天閒顯得很慌張。打鐵的那個大漢還是當年的那個人,無論是樣貌,還是神態(tài),一點都沒變。
“這裡是阿特蘭提斯。”天閒沉聲道,語音帶著顫抖。
無論怎樣神通廣大的人,如果親眼看到被自己所毀滅的世界、生命,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一切都沒有改變,說不恐懼那是不可能的。
“天閒,你來過這裡嗎?”花語發(fā)覺天閒明顯的不對勁,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你不明白,這裡是被我親手毀滅的阿特蘭提斯。”天閒的臉色煞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怪這一切會如此的熟悉,那些人的臉上依然帶著虛假的滿足,這正是被阿特蘭提斯統(tǒng)治者們所操縱的樣子。
當初也正是因爲阿特蘭提斯統(tǒng)治者製造這種虛假的繁榮和完美來欺瞞天下人,才引來阿特蘭提斯的毀滅。
可是當初天閒明明已經和西方的契約神一起把阿特蘭提斯沉入了海底,爲什麼會在這麼久後又再次出現呢?
“打鐵的,替我把這馬蹄釘好。”一個洪亮的聲音,清脆中帶著沙啞和不快。
“哎喲,是大姐啊,又誰招你了?”打鐵匠的聲音也不小。
天閒再次退後一步,險些坐倒。
“爲什麼,究竟爲什麼?”這一幕是他當初第一次來阿特蘭提斯時所見到的,也是因爲那女孩,他才下定決心毀滅了阿特蘭提斯。
“別提了。”那女孩豪爽地拿起鐵匠的酒壺,以一種只有男人才有的粗獷將酒灌了下去,因爲灌的太急,小瑤鼻和丹脣之間有不少酒液滲出,流的到處都是。
“最近收穫如何?”鐵匠停下手頭的活計,來幫這女人釘馬掌。這兩人的臉上都缺少阿特蘭提斯人民那種特有的滿足感。
“沒有了,最近都怕了姑奶奶,沒人敢再來了。”女人放下酒壺,粗魯地用衣袖胡亂抹了幾把。
“我說大姐,小心你真嫁不出去。”鐵匠帶著玩笑地口氣道。
“那我不管,想做我的男人,當然要比我強才行。”女人絲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鐵匠的手腳非常快,說話工夫已經替那女人的坐騎換上了馬掌。
“謝了,給你!”女人把酒壺丟了過去。
“沒了?你也太能喝了。”鐵匠苦著臉道,那可是他一週的份量啊。
“呵呵。”一串銀玲般的笑聲伴隨著蹄聲消失在遠處。
女人一轉臉的剎那,天閒看清了,還是那個嬌憨的女孩啊。當年的天閒是絕對不會被任何東西所牽伴的,但今天不同,花語的陪伴,苗秀的別樣溫柔,除玉蟾的深情,謝雅動人的嬌軀,天閒的心不再冷漠,也終於明白那爲何他在毀滅阿特蘭提斯時覺得心中難受。
笑容依舊燦爛,聲音依舊甜美,可是,一切真的沒變嗎?當年是自己毀滅了她的家鄉(xiāng),曾繁榮一時的阿特蘭提斯啊。
“天閒,你來到這裡後就不大對勁了。”花語對天閒的瞭解,使她很容易就發(fā)現了天閒的異常。
“語姐,問你一件事。”天閒很慎重地道。
“什麼事?”天閒的態(tài)度是少有的莊重,對花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被你親手殺死的人再次出現,你會有什麼感覺?”天閒問道。
“那要看我當年做的對不對。”花語隱約猜到天閒所指,想了想才道:“若是我做的對,而對方還不改當年的取死之道,我會再殺他一次。”
“取死之道。”天閒唸了一遍,臉上的慘白褪去,“對,當年我沒有做錯,若阿特蘭提斯的統(tǒng)治者還是那樣,我寧可再次毀滅它,不過這次我不會再傷害她了。”
“出來。”天閒的聲音忽然一頓,衝著身後喝道。
旁觀者清,花語的話如暮鼓晨鐘打在他的心頭,將天閒從迷霧中喚醒,不管命運如何重複,只要自己沒錯,又有什麼可畏懼的,恢復了清明的他很快就察覺身後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大師兄,是,是我。”人羣裡躲躲閃閃的呂涼探出頭來。既然被天閒發(fā)現,他也知道躲不下去了。
呂涼爲了掩蓋身份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從頭到腳都裹在了頭巾裡,做一副阿拉伯酋長的打扮,這麼熱的天也委屈他了。
“你怎麼來的?”星宗尤重規(guī)則,走時天閒曾交代呂涼留下的,以呂涼的性格,不該這麼胡來的。
“我,我。”呂涼又說不出話來了:“我,我是躲,躲在,機,機艙裡跟來的。”
呂涼的頭更低了。
“算了,天閒,來都來了。”花語比天閒更細心,早就看出呂涼對唐玲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呂涼,我不是不知道你對唐玲的意思,不過規(guī)矩卻不能不講,這次回去,你自己去總部請求處分。”天閒道。
“謝謝大師兄。”天閒這麼說,是同意呂涼留下了。至於去總部請求處分,呂涼是個書呆子,誰都知道,也沒人會難爲他。
“好了,先找地方住下吧。”天閒依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一家旅館,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時,就是在這兒碰到的她吧。
“幾位?”店老闆是個胖胖的中年人,長著一副波斯人的相貌。鼻子很高,一雙眼睛是很濃的藍綠色,迎上來的臉上滿是笑容。
“三間客房,頂樓的。”天閒道。
“客房三間,頂樓!”掌櫃唱個肥喏,自然有身著誘惑紗衣的女侍來給天閒等人帶路。
“天閒,你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一路上所見的客人,基本個個都是滿臉橫肉的那種,淫褻的眼神透露出一種恨不得將花語和布藍卡扒光的意思。
“你們會知道的。”天閒沒有正面回答。
前面的女侍給人一種很妖豔的感覺,因爲圖拉國所處的位置是熱帶,比較炎熱,所以圖拉國的人穿的都很少,女侍身上的紗衣只夠勉強遮體,特別是圈在腰上的圍巾隨著步履的起伏不停露出半截粉腿,充滿誘惑,反正呂涼的眼睛是早就不敢朝地上看了。
很快來到頂樓,這裡就清淨多了,迎面走來的正是剛纔在鐵匠鋪那舉止豪放的女人,女侍很恭敬地衝著那女人行禮:“依娃小姐。”
“嗯。”依娃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帶著好奇的目光從花語、呂涼、布藍卡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天閒的臉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眼神。
“你,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嗯,可能剛纔在老鐵匠伊萬那裡吧。”天閒笑道。
“不是,是更早前。伊萬,你怎麼知道鐵匠的名字?”依娃忽然抓到了天閒的語病。
“哦,”天閒發(fā)覺說漏了嘴,忙掩飾地咳嗽一聲道:“我是剛纔聽人叫他的。”
說著已經催著女侍快走,依娃遠遠看著天閒消失在拐角,眼裡的迷霧更濃了。
“小姐!”把四人帶到了房間,天閒叫住了女侍,一翻手變出一枚漂亮的綠寶石,“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沒有?”
“當然有啊?”女侍看著寶石的眼神明顯在放光,“我們圖拉國什麼都有。喏,這是城裡的地圖。”女侍遞出一張地圖,“過幾天的慶典皇宮也會開放,到時候那裡會最熱鬧的。”
“謝謝你,對了,胭脂樓還在嗎?”天閒把寶石遞了過去,女侍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女侍似乎害怕天閒反悔,忙將寶石捏在手心。
“當然在,怎麼,其實先生不用去那裡,這裡就可以讓你滿意的。”女侍拋個眉眼。
“你先下去吧。”天閒衝花語打個眼色,女侍恍然大悟,應聲退了出去。
“好啊,你那是什麼意思?”天閒最後的眼神沒能瞞過花語。女侍前腳剛走,花語就沖天閒問起罪來。
“嘿嘿,不是怕她懷疑嘛!”天閒打哈哈。
“你說不說?”花語賭氣地道。
“別生氣嘛。”天閒抱住花語。
“不要,天還沒黑呢。”花語的呢喃聲響起,隔壁的布藍卡和呂涼本想出門的腳步不約而同地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