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意識決定一切,即使無法使花明心產(chǎn)生敬畏,那就只好憑藉本身的功力制服她了。\www、qb5、com//
乒乒乓乓亂打一通,天閒終於發(fā)現(xiàn)了,花明心一點傷都沒有,無論天閒用多大的力量,都只能把她逼退,再加力下去搞不好會使花明心的理智崩潰,那絕不是天閒所希望的。
天閒發(fā)現(xiàn),花明心的鎧甲實在是太堅固了,正是靠著這副鎧甲,花明心才成功地抵禦著天閒的進攻。
“哎,委屈你一下了,幸好這裡也沒有人知道。”天閒無奈地道。
這次是一道勁風(fēng)掃出,帶著不尋常的脈動,化成一股龍捲風(fēng)包住花明心,金屬碎裂的聲音響起,花明心那堅固的鎧甲變成一堆碎屑被捲到空中,露出不設(shè)防的身體,柔弱的嬌軀簌簌地抖動著,雙手抱在前胸,巨大的利劍和盾牌扔在一邊。
“不要再撒野我就還你鎧甲?!碧扉f盯著花明心道。
“嗯?!笔ユz甲的花明心似乎不但失去了身體的護甲,也失去了心靈的盔甲。
天閒憑空變出一副柔和的女性鎧甲,套到花明心身上,失去了自己的鎧甲,花明心明顯顯得無所適從,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現(xiàn)在可以看看嗎?”天閒問道。
這次花明心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爲(wèi)天閒打開剛纔還禁閉的大門。
大門後是幾間並不相連的牢房,不同於先前所見到的,這裡是真正的牢房,由鐵柵和鐵索構(gòu)成。
走近最外面的牢房,那還是一個花明心,可是卻充滿暴戾之氣,看到有人接近,更是不停地咆哮著。這該是花明心的怨恨吧。
花明心居然能靠理智將怨恨完全約束,倒也很難得,不過跟在天閒身後的花明心卻顯然很畏縮。
失去原本的鎧甲,這些和她同源的花明心就會很容易地影響她,此刻在她臉上也浮現(xiàn)出憤怒,嚇的她連忙退開。
再往裡去,那是一個充滿哀傷的地方,裡面的花明心是那麼惹人憐愛,眼睛裡滿是淚水,臉上除了悲傷和絕望一無所有,天閒的走近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哎,這是悲傷,那下一個呢?”天閒朝最裡面的牢籠走去。
意外的是理智的花明心再次擋在天閒面前。
“裡面是什麼?爲(wèi)什麼擋住我?”天閒覺得很奇怪,剛纔已經(jīng)失去反抗意識的花明心爲(wèi)什麼又充滿了抵抗情緒呢?
“你……不能……進去。”理智的花明心嚥著口水道。
“爲(wèi)什麼?”天閒問道,花明心顯然並沒有恢復(fù)堅強,那又爲(wèi)什麼會阻止自己呢。
“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被餍牡哪樕铣霈F(xiàn)一片潮紅。這更引起天閒的好奇,毫無徵兆地,天閒推開花明心,走到最後一個牢籠面前。
天閒總算明白爲(wèi)什麼那個最理智的花明心爲(wèi)什麼阻止自己了。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救花明心時所見的情形。牢籠中鎖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花明心,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所見到的沒有絲毫區(qū)別。不,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花明心的表情,當(dāng)時的花明心是死氣沉沉毫無生趣的樣子,可是眼前花明心卻是妖豔嫵媚,似乎正沉迷在這種非人的慾海中。
忽然間整個牢籠四周都變成了粉紅色,到處都彌散著淫褻的氣息。
“嗯。”一聲充滿誘惑的嬌吟在天閒的耳邊響起,天閒一掉頭,就看到身邊站著的那個花明心臉上已經(jīng)如同火燒一樣了,不安地扭動著嬌軀,發(fā)出叫人意亂情迷的呻吟。
天閒只覺得一陣心猿意馬,在意識的世界裡,很多感覺都是很直觀的,根本不能掩飾自己的心意,一陣心搖神弛間,迷迷糊糊地,天閒和花明心抱在一起。
“不好?!本o要關(guān)頭,天閒總算還能保持一點理智,猛力一掙,脫出身來,卻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離開了,在花明心的懷裡還留著另一個天閒,那是一個嘴角掛滿邪笑、滿臉不遜的天閒。
這下天閒自己也呆住了,原來那就是欲魔在天閒的體內(nèi)所衍生出來的天閒另一種性格。
雖然欲魔被天閒所吸收,但作爲(wèi)太古時代就存在的巨魔,如果說完全沒有對天閒造成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平日裡天閒一向清心寡慾,這種本性想要擡頭是非常困難的,何況天閒精通練心之術(shù),想要他的心裡產(chǎn)生波瀾談何容易,誰想先是花語和無我的那一段,造成天閒心中產(chǎn)生了裂痕,幸好花語最終還是選擇了天閒,纔算暫時補上那缺陷。
這次在花明心的心裡本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偏偏先前碰到那被鎖住的花明心時,天閒因爲(wèi)一時心軟分出了自己一部份意識體,所以現(xiàn)在的天閒意識體顯得極不穩(wěn)定,此刻再被這種氣氛感染,意識體又不像本人一樣可以用種種方式做掩飾,一切反應(yīng)都是最直接的,終於造成天閒的分體。
此刻天閒面臨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在這裡消滅另一個意識。不過那樣一來花明心的意識說不定會變成一片廢墟,輕則造成人格分裂,重則變的癡呆。
另一個選擇就是和那一個天閒合成一體,等出去後再想辦法,不過這樣一來就一定會在花明心的內(nèi)心深處種下隱患,花明心的理智體就會變的極端的脆弱,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誘惑。
經(jīng)過一番權(quán)衡,天閒還是選擇了後者,重新替花明心凝練意志可以慢慢想辦法,如果這會在這裡一場混戰(zhàn),到時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呢?
外面花明心的軀體發(fā)生一陣劇烈的顫抖?;ㄕZ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卻又無能爲(wèi)力。
從剛纔天閒入定之後,兩人都像失去了神志,天閒還好,花明心的臉上各種表情呈雜,時而高興,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平靜,而此刻花明心的表情更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異樣,不但香汗淋漓,還不時反出嬌柔的喘息聲,急的花語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
她這邊正急的不行,外面還響起敲門的聲音。
“誰?。俊被ㄕZ問道。
“語姐,是我,我是玉蟾啊?!笔浅耋傅穆曇簟?
“哦,你等等啊?!被ㄕZ道。
打開門,除玉蟾俏生生地站在那裡。
“語姐,我來看看天閒?!背耋傅馈?
“進來吧,天閒入定還沒醒,我也在著急呢?!被ㄕZ把除玉蟾讓進房裡,除玉蟾見到天閒和花明心對面盤膝而坐,天閒的左手中指突出,虛點在花明心的額頭,此刻花明心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口中更是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語姐,怎麼好像……”除玉蟾的臉紅了,雖然說她還是女兒身,但因爲(wèi)職業(yè)的關(guān)係這種事反見的比花語要多多了,現(xiàn)在花明心分明是男歡女愛到極至後的那種虛脫狀。
“什麼?”花語沒明白過來。
除玉蟾把嘴湊到花語耳邊說了幾句,花語的臉也紅了:“怎麼會有這種事?”
不說花語和除玉蟾,再說天閒、花明心總算安靜下來,但天閒還是沒找到屬於花明心的那一半夙世記憶,此刻天閒懷中那原本冷冰冰的花明心,臉上掛著一點滿足的笑容陷入夢鄉(xiāng),而那些被囚禁著的,憤怒的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悲傷的則收起了眼淚。
天閒知道,以前因爲(wèi)花明心是用理智強行將這些負(fù)面情緒壓制,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裡屬於這些情緒的個體纔會這麼激烈,現(xiàn)在被另一種東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現(xiàn)在連天閒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了。
要知道,人類內(nèi)心的複雜這點是天閒早就知道的,雖然有進入人類內(nèi)心的力量,但天閒一直沒用過,這次在花明心意識中所看到,對天閒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花明心的意識太真實了,表現(xiàn)在外的花明心就顯得特別理智。從外表看來,誰也看不出花明心有什麼不妥,沒想到在她的心裡居然是這樣的千瘡百孔。
輕輕放下懷中這個花明心意識體,等她醒來時花明心的性格或許會有所改變吧。希望以後花明心不會遭遇到什麼,因爲(wèi)她已經(jīng)沒有堅強的理智,災(zāi)難會使她崩潰的。
感覺花明心已經(jīng)到了身體所能負(fù)荷的極限,還是先退出去吧,尋找夙世記憶的事並不急。
天閒在花明心的識海里慢慢淡去,逐漸沿著原路退了出來。就在即將退出花明心的意識時,天閒偶然發(fā)現(xiàn),在花明心識海那條裂縫的彼端,依稀有個人被鎖在一塊巨石上,那是個男人,很像無我。
可惜此刻花明心的意識已經(jīng)越來越模糊,天閒不敢再做停留。
花語和除玉蟾眼中,只見天閒點在花明心眉心那灰暗的中指光芒一閃,接著花明心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姐?!被ㄕZ大驚。
“她沒事?”天閒睜開眼睛,雙手一掄,凌空朝下虛按,站了起來。
“語姐,扶明心去牀上躺一會就沒事了。玉蟾,你也來了?”
“嗯,我不大放心?!背耋傅椭^道。這幾天天閒老忙這忙那,除玉蟾根本不知道天閒都在幹什麼,更難得有見面的機會。
“讓你擔(dān)心了?!碧扉f不禁握住除玉蟾的柔荑。
除玉蟾臉一紅,抽了抽沒抽動也就罷了,就那麼紅著臉讓天閒握著,小聲道:“我沒什麼,我知道你的責(zé)任很重?!?
“曾因酒醉鞭名馬,??智槎嗬勖廊?。玉蟾,是我耽誤你了?!碧扉f忍不住道。
“你別這麼說,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除玉蟾急道。
“天閒,姐姐她怎麼了?”花語安頓花明心睡下,因爲(wèi)擔(dān)心眉頭鎖的緊緊的。如果是平日裡,看到天閒和玉蟾的這一幕那是一定會調(diào)笑兩句的,現(xiàn)在卻沒有這種心情。
“花語,綵衣姨對你姐姐很嚴(yán)厲嗎?”天閒問道。
“還好吧?!被ㄕZ盡力回憶著,她離開家太早,很多的事都記不太清楚了,“因爲(wèi)明心是姐姐,媽媽對她的期望很大,要求也就難免嚴(yán)格一點。我只記得小時候我在玩時,姐姐總是被媽媽關(guān)在房裡看書,不過姐姐很聰明的?!?
“愛也是一種傷害,這話是誰說的來著?好久了,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碧扉f嘆道。
“姐姐她不會有事吧?”花語還是很擔(dān)心花明心。
“沒事的,你放心吧??磥磉€是要想辦法找回烈火琵琶,人類的內(nèi)心世界好複雜。對了,暫時我想還是不要恢復(fù)明心的夙世記憶,我有些事要弄清楚?!碧扉f道。
“好吧。”花語點點頭。
“天閒,剛纔發(fā)生了什麼事?”除玉蟾到此刻還沒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天閒耐心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體地敘述了一遍,當(dāng)然隱去了自己的身份。
“語姐,你真是星宿下凡?好神奇,一直以爲(wèi)這種事是神話呢,難怪語姐這麼優(yōu)秀?!甭犕赆岢耋傅难劬Φ傻睦洗蟆?
“呵呵。”這種話若出自朱絲或柴文的口倒是很正常,出自除玉蟾就顯得有幾分引人發(fā)謔了,花語忍不住被除玉蟾的幼稚逗樂了,暫時也拋開剛纔因明心而生的擔(dān)憂。
“沒那麼神奇,不過是比平常人多了一份思念而已?!?
“我想到一個主意,語姐。不如我來拍一部戲,你來做主角怎麼樣?”除玉蟾兩眼放光的說,這麼好的素材怎麼能放過,何況天閒他們來演,連特技處理都省了。
“不要了?!被ㄕZ淡淡一笑,她是個很看得開的人,從剛纔的擔(dān)憂中掙脫出來自然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語姐,”仗著自己年紀(jì)小,除玉蟾又開始抱著花語撒嬌,“語姐,你知道,最近影視城出的事特別多,進度又慢,我今年虧損的特別厲害,你不幫我我就要破產(chǎn)了。”除玉蟾可憐兮兮地道。
反正花語和天閒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怕被天閒揭穿自己的謊言。這樣一來,天閒纔會經(jīng)常陪著自己。
“好了,好了,你別搖了?!被ㄕZ經(jīng)不住除玉蟾的哀求,看來除玉蟾的“搖功”還是蠻厲害的,上回天閒也沒能逃過魔掌。
聽到花語答應(yīng)下來,除玉蟾的目光又開始朝天閒這邊打轉(zhuǎn),看得天閒心裡發(fā)毛。
“你別找我,我討厭那麼熱鬧?!碧扉f先發(fā)制人。
“可是,總要找男主角的,不能讓語姐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吧,你要是不答應(yīng)到時我就給語姐安排好多親熱的戲?!背耋笒伋鰵⑹昼?。
“我不怕,你語姐反正不會聽你的?!碧扉f道。
“語姐,你看,天閒欺負(fù)我?!背耋竵砹苏袗喝讼雀鏍?。
花語又笑起來:“天閒,你就幫幫她吧?!?
“我討厭和那麼多人打交道?!碧扉f的聲音在花語和除玉蟾含情脈脈的注視下越來越不堅決,“不然讓秀姐給你投資吧,這樣你就不用破產(chǎn)了。”
“不,那樣不能解決問題?!遍_玩笑,今年除玉蟾的收入不要太高,加上天閒把如意樓丟給她,破產(chǎn)?是她叫別人破產(chǎn)纔是,主要就是爲(wèi)了能常見到天閒。除玉蟾沒有花語的聰慧,也沒有謝雅的能力,實在沒什麼機會總和天閒一起,自然也就只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
一票對兩票,最終天閒還是沒能掰過花語和除玉蟾,當(dāng)然天閒也先申明,他是不會去應(yīng)付那些無聊的記者什麼的。
這部戲因爲(wèi)花語纔是主角,天閒的戲份並不是很多。大多時候都是和除玉蟾在一邊看著。除玉蟾和天閒的關(guān)係自然也飛速發(fā)展著。
這部戲的場面雖然很大,但真正動用的力量和資金卻少的可憐?;径际窃谔扉f的主持下完成。
要知道,花語可是宗室級的幻術(shù)師,天閒精通各種法術(shù),要模擬出任何高難度的特技場景都不是問題,而且天閒所幻化出來的其他角色都是天外星神的本來面目,那種逼真的氣質(zhì)和談吐都不是一般演員能模仿出來的。
這部所謂的《天慧傳奇》除玉蟾的投資一共只有二十卷膠片,演員只有兩個,天閒和花語,別的人都是由幻術(shù)變出來的,拍攝地點就是八號樓。
當(dāng)然花明心謝雅等人也沒能跑的了,物盡其用嘛,就連花靜君姐妹都被她拉去做了花瓶。
自從那天天閒從花明心的識海中出來後,花明心變的比以前親和了許多,以往的花明心雖然和人相處時也很親切,不過細(xì)心點總能覺察出距離,現(xiàn)在卻是沒了那種感覺。
以這種驚人的速度,緊接著上部《佳人如夢》又推出像《天慧傳奇》這種高難度的大製作,一時間除玉蟾在演藝界的聲勢如日中天,至於天閒更成了紅得發(fā)紫的大明星,恐怕炎龍集團歷代的星宗宗主中他的暴光率是最高的。
花語繼在《佳人如夢》最後出場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後,因爲(wèi)《天慧傳奇》中所顯示出的不凡風(fēng)華,也成了影壇的風(fēng)雲(yún)人物,甚至連那些被除玉蟾拖來客串的謝雅、花明心、吳佩等人也給觀衆(zhòng)留下深刻的印象。除玉蟾自己也沒想到這部本來是好朋友開玩笑的戲會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這天晚上,除玉蟾做東,買了好多東西,在七號樓前的水塘邊舉行篝火晚會,不但天閒等人,連馬易都來湊熱鬧。
一時間歡聲笑語,傳遍整個校園。
但是此刻,在很遙遠(yuǎn)的地方卻有四名大漢,擡著一個少年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
四周都是密不透風(fēng)的樹林,這裡比起亡魂之森也不虞多讓。四條大漢的身上佈滿傷痕,卻渾然不顧自身的傷勢,在樹林中高竄低伏,至於那被擡著的少年則顯得異常虛弱。
“角宿,你們還是自己走吧?!鄙倌旰芴撊醯氐馈?
“陽明君,您不用說了,就是我們兄弟死,也不會讓您出什麼意外的。”被叫做角宿的大漢頭也不回地道。
“可是現(xiàn)在我們的力量都無法恢復(fù),這樣誰也走不了?!鄙倌甑恼Z氣更虛弱了。
“陽明君,即使我們走了也沒用,只有您才能阻止他們的,我們兄弟拼著一死也要帶您殺出去?!苯撬藓芄虉?zhí)地道。
“可是,我也不行了,我的力量被完全封印,什麼都不能做。想我陽明一生,居然被那麼幾個跳樑小醜追得如此狼狽。”少年說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陽明君,您老少說幾句,保重身體要緊。”角宿急道。
“我沒事。”少年咳嗽一陣,喘息著道。
“你很快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何必呢,像你那些兄弟一樣多好。”追著少年的人終於趕上了。
四名大漢畢竟帶著傷,還要擡著一個人,在這種樹林裡那是跑不快的。
四周出現(xiàn)一些帶著面具的人物,明顯分成兩邊,一邊的人帶的面具兇相畢露,另一邊卻是笑容可鞠。這些人的身上都繡著號碼,說話的是惡形面具的一號。
“哼,你們不用得意,想要傷害君上,先過我們這一關(guān)?!彼拿鬂h把少年放在地上,圍在中間。
“嘖,嘖,難道四位如此忠心,可惜啊,四位今非昔比,不然我們哪敢來輕撩虎鬚?”掛著笑臉面具一方的一號也不甘寂寞。
“哼?!苯撬藓咭宦暡辉僬f話,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
原來這五人中那少年竟然就是天閒口中失蹤的北斗天樞星陽明,貪狼星君,四條大漢則是天樞座下四宿,東方角宿,北方鬥宿,西方奎宿和南方井宿。
本來四宿對付眼前這些雙魔手下最低級的爪牙那實在是太輕鬆了,可惜偏偏當(dāng)年七星二十八宿下界後,不知在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居然被貪兇二魔知道了他們?nèi)胧泪岬木唧w位置,因此被兩魔趁他們都還沒有恢復(fù)神通時抓個正著,然後再加以封印。
不過陽明星君貪狼怎麼說也是七星之首,在緊要關(guān)頭脫出牢籠,帶著四宿逃出,四處尋找另外六位兄弟,可是到了那些約定的地點才發(fā)現(xiàn)另外六星也都失蹤了。而且他自己也在尋找另外六星的過程中被貪兇二魔的手下找到,一直被追到這裡。
所謂龍遊淺灘,虎落平陽,曾幾何時,堂堂天外星神居然被心魔手下的跳樑小醜追的有如喪家之犬,即使如今已經(jīng)沒有能力對付眼前這些敵人,四宿仍然不肯後退。
看到這種形勢,陽明知道,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陷入重圍,即使是四宿想走也很難了。只可惜如今他和四宿的力量都被束縛著,不然哪會落到如此下場。
眼看著自己和四宿都要落到敵人手裡,陽明君沉思一會,毅然道:“角,鬥,奎,井,你們撐一下,爲(wèi)今之計,只好使用星魂了。”
“君上!使不得?!彼乃薮篌@。
星魂是天外星神在最危急的關(guān)頭,燃燒自己的魂魄,從而向各路星神求援的方法,支持的時間很短,一位星神的精魂最多也只能燃燒一刻,時間一到,擁有不死之身的星神就會永遠(yuǎn)消失,這也是星神三種真正死亡的方式之一。
何況以現(xiàn)在陽明君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將星魂傳到天外北極星帝的星神殿。若說人間的星神,他們已經(jīng)尋遍了另外六星二十四宿入世的地方,種種跡象都表明那些星神都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他們應(yīng)該是和自己等人的遭遇一樣吧。所以說陽明君現(xiàn)在的行爲(wèi)和純粹的自殺基本上沒有區(qū)別。
“不要緊,你們忘了,當(dāng)初除了我們七人,老八也被星帝貶入人間,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标柮骶絹碓教撊趿恕?
“可是,君上,少君他是被貶下界,現(xiàn)在還有沒有恢復(fù)記憶都成問題,在說這些人怎麼可能放過少君?而且如果少君真的恢復(fù)了,爲(wèi)什麼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鬥宿急道,陽明君一點燃星魂,那時就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了,除非另有同級的星神趕到,強行把陽明君的星魂重新打入體內(nèi),否則連陽明君自己也沒有辦法停止。
“呵!”這種時候陽明君還笑的出來,想是回想起天閒在天外時那種懶懶散散叫人哭笑不得的行徑,輕輕搖搖頭:“你們不明白,老八的個性,是不可能按照星帝給他安排的方位入世的。至於沒消息,即使在上面時,老八的行蹤也很少有人知道,何況在人間,現(xiàn)在他是唯一的希望。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多說了?!标柮骶曇艉艿?,卻又很堅定地道。
“君上!”角宿還想再說。
陽明君的身體已經(jīng)變的無比的耀眼,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即使是四宿也被這種光逼的退到遠(yuǎn)處。
“嘖,嘖,這麼想不開,早就告訴你,你們兄弟一個也沒跑掉,卻還是不死心,若不是你一定要到處亂跑,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躲著。我們也未必找的到你?!毙δ樢惶柕?。
“哼,先拿下他,省的夜長夢多?!惫砟樢惶栂胍獎邮?。
“不,不,不,既然人家花那麼大的力氣,當(dāng)然不能叫他失望,我一向比較喜歡成人之美,就讓你徹底死心吧,這樣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穫呢。”笑臉一號制止了鬼臉一號的動作,除了幾大星君,他們能怕的誰來?隨著陽明君身上光芒越聚越多,慢慢開始有種向天靈衝出的跡象。
陽明君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筋暴露,汗如雨下,兩手握的死緊,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
“呀!”一聲大吼從陽明君口中發(fā)出,接著光芒向上一涌,陽明君的身體彷彿新星爆炸一般,發(fā)出越加刺眼的光芒,光芒不停上衝,突破了陽明君天靈的限制,沖天而起,化成一隻張牙舞爪,放射出耀眼光華的巨狼。
巨狼在天空活靈活現(xiàn)地張牙舞爪,似乎在召喚著同類。
隨著巨狼的破空,有三個人都覺察到了。一個是在室外野營的天閒,另一個是在猛虎大廈頂樓的那男子。
男子似乎很焦急,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不好,大哥有危險?!闭f著就想朝外衝。
不過將到門前時,他停住了,開始猶豫起來,頓了頓,喃喃自語道:“大哥,我,我……”最後男子終於頹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感覺到了,可是那人的氣息只是略微紊亂一下就消失了。
而此刻,正在溫柔鄉(xiāng)中的天閒也發(fā)現(xiàn)了空中的巨狼,天閒的笑容僵住了,入世十八年,終於得到兄長確切的消息,第一次得到的就是這種萬分危急的信息。
“語姐,我有很重要的事,先走了?!碧扉f對身邊的花語道,接著不見天閒如何作勢,身體化成一道寒芒沖天而起,到半空中時長袍一開,緩緩飄落下來,罩在仰天觀看的花語臉上。
但除玉蟾等人卻看到,褪去白袍的天閒並不是沒穿衣服,在白袍下,那是一片很深的黑色。
空中褪下身上白袍的天閒身形一轉(zhuǎn),衝著巨狼升起的方向投去,快如閃電。等花語拿下臉上的衣服時,天閒已經(jīng)不見了。
“剛纔怎麼回事?”花語顯然沒弄清楚狀況。
“天閒往那邊去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背耋钢钢h(yuǎn)處的巨狼,巨狼已經(jīng)沒有剛纔明亮了,有淡去的跡象。
“陽明貪狼君?”作爲(wèi)天慧轉(zhuǎn)世的花語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叫陽明貪狼君?”謝雅感覺出遠(yuǎn)處巨狼散發(fā)出一種藐視天下的靈氣,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東方傳統(tǒng)有五斗星君,二十八宿一說,和西方八十八星座類似。傳說天分五方,由東南西北中五斗星君掌管,而所謂羣星皆朝北斗,北斗便成了衆(zhòng)星之首,這陽明貪狼君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顆。”花語道。
“什麼?”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前些天的時候,衆(zhòng)人在一起,由天閒花語用幻術(shù)拍那什麼《天慧入世》的時候,還以爲(wèi)一切不過是供人茶餘飯後消遣的一些神話故事罷了,不想今天竟然真的發(fā)生這種事。
“那天閒去幹什麼?”謝雅目前是最理智的,除玉蟾和花語對天閒太關(guān)心了,關(guān)心則亂,反沒有她來得冷靜。
“那隻巨狼是陽明貪狼君的求援信號。天閒也是星神,所以要接受召喚?!被ㄕZ還是有所保留,天閒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是個禁忌,絕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難怪他對天上的星象那麼清楚?!被餍娜粲兴?,看來以前在水傲那出現(xiàn)的星圖也是他搞的鬼,等回來一定要好好審審。天閒那次進入花明心的內(nèi)心倒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使得花明心內(nèi)心的負(fù)擔(dān)少了不少。
在這種時候,天閒是不可能收斂力量的,自然就引起了猛虎大廈頂樓男子的覺察。
“八弟,拜託了?!蹦凶拥谋砬榻K於放鬆了下來。
天閒終於來到發(fā)出巨狼的地方。
此刻陽明君已經(jīng)快不行了,巨狼開始慢慢淡去,從他體內(nèi)涌出的光芒也不再能束縛天空的巨狼了。
“回去。”天閒從空中俯衝而下,硬把巨狼又迫回陽明君體內(nèi)??罩新湎碌奶扉f不再是那種飄逸不凡的形象,在衆(zhòng)人眼前看到的只是個黑影。
那是真正的黑影,不是因爲(wèi)穿著一身黑衣,而是因爲(wèi)天閒的身體根本不反射一點光芒,所有的光線到了天閒的身邊,就似乎進入了黑洞,再也無法逃逸,所以天閒在衆(zhòng)人的眼前只是個人形的黑影。
“八弟,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抓到你?!本昊氐襟w內(nèi)的陽明君慢慢醒過來。
“大哥,怎麼弄成這樣?”天閒扶住隨時可能暈過去的陽明君。
“少君?”四宿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閒的這種形態(tài),實在很難把眼前的黑影和那個與人和善、無所事事的天閒聯(lián)繫在一起。
“很吃驚吧?沒什麼,老八到人間後就是這樣的?!标柮骶隽穗[瞞。
對於天閒的真實形象,恐怕只有星帝能說清楚。陽明君雖然有所猜測,卻也不好隨便下結(jié)論。
“大哥,別說那些了,你怎麼弄成這樣?”陽明君是北斗七星之首,雖然說力量不是最強的,但經(jīng)驗卻絕對是最豐富的,如今居然被眼前這些人迫到如此境地,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別提了!兩大心魔知道,他們既然遁走,星帝一定會找人下界,所以等在輪迴之路上攔截下界的星神,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七星同現(xiàn),沒能全部堵住,只抓住二十八宿裡幾個人物。本來以爲(wèi)其他人能很順利的下界,不想他們竟然知道了我們?nèi)胧赖木唧w位置和恢復(fù)力量的最後時刻,所以在還沒恢復(fù)前就被封印了。我雖然及時避開封印力量的正面,還是沒能恢復(fù)本來,我想……”陽明君壓低了聲音,“七星中可能有人背叛了?!?
“嗯?!甭牭竭@話天閒一點也不吃驚,上次救花明心的時候,那道七星劍氣救走了魔法師,當(dāng)時天閒就曾懷疑過,現(xiàn)在陽明君只是肯定了他的猜測而已。
不過陽明君卻會錯了意,認(rèn)爲(wèi)天閒到現(xiàn)在還是不改懶散的個性,急道:“你知道這事多嚴(yán)重嗎?給點反應(yīng)好不好?”
“這事我知道了,前幾天有人用七星劍氣襲擊我。”天閒道。
“什麼?”輪到陽明君震驚了。七星劍氣是北斗七星的本命真氣,不到萬不得已,是沒人會拿出來用的,而且這種真氣威力驚人,中人必死。
“別太驚訝,那不是他本人用的?!碧扉f道。
“那還好。”陽明君鬆了口氣,如果只是劍氣符那很多人都可以通過別的方式得到。
“也不是劍符,是分出來的護體真氣?!碧扉f知道陽明君在想什麼,“還有,星帝到人間來過了,可是找不到你們。本來我還在奇怪,現(xiàn)在看來你們的力量都被封印,那就難怪星帝找不到你們了。大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成這樣,還是先回去吧。”剛纔陽明君使用星魂,雖然沒有死,但也消耗了大量元氣,如果再在人間逗留下去,那是很危險的。
“也好,八弟,不過我現(xiàn)在……可能要麻煩你了?!标柮骶?。他現(xiàn)在力量已經(jīng)不足以自行返回天外,必須要天閒的幫助。
“自家兄弟,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他們也一起回去吧,看樣子他們傷的也不輕呢?!碧扉f指著四宿道。
“嗯,也好,他們就這樣留下我也不放心?!标柮骶c點頭。
“喂,你是什麼人?當(dāng)我們不存在嗎?”因爲(wèi)一直看不清天閒,所以周圍那些戴著面具的傢伙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此刻,四宿擡著陽明君要離開,笑臉一號才叫起來。
“你們存在有什麼關(guān)係嗎?”天閒反問道,接著對四宿道:“你們走你們的?!?
“是,少君?!彼乃迶E著陽明君繼續(xù)朝前走,眼看就要和圍住他們的面具人碰上,天閒已經(jīng)趕到前面,雙手一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擋在前面的所有人分出一條足夠四宿通過的道路來。
等四宿過去後,天閒轉(zhuǎn)身面對那些原本圍住陽明君的人。
“我雖不便殺生,卻也不能不給你們點教訓(xùn),回去告訴二魔,別逼人太甚。”說完天閒顯得模糊的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地面頓時開始無規(guī)律地起伏不停。
一衆(zhòng)鬼麪人和笑面人摔成一團,哀號聲此起彼伏。等到地面恢復(fù)平靜,他們再起身時,只見四周的樹木倒了一大片,似乎剛經(jīng)過大地震,至於陽明君等人,則早就不見了。
“都是你,看你回去怎麼交代?!惫砟樢惶栃n著笑臉一號吼道。
“怎麼是我,你也是同意的,想要多引幾個人來表功?,F(xiàn)在對付不了人家,你怎麼反來怪我?”笑臉一號不甘示弱。說到打鬥,十個笑臉人也不是鬼臉人的對手,可說到不要臉皮,那鬼臉人的道行只能靠邊站。
“小子,我揍你?!惫砟樢惶柣鸬?。
“別,別,到時我有辦法?!毙δ樢惶柗钚泻脻h不吃眼前虧的教義,現(xiàn)在和鬼臉人鬧翻,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一衆(zhòng)人慢慢散去,迎風(fēng)還不斷傳來兩人的爭吵聲。天閒和陽明君卻從一棵大樹後探出來。
“大哥,我送你們回去後跟著他們,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天閒道。
“自己小心了。”陽明君道。
“放心吧?!碧扉f點點頭,四宿圍著陽明君重新站好。
“星空浩渺,星月爭輝,北斗第一星天樞星,陽明貪狼君歸位!”天閒郎聲念頌道。一片朦朧的光芒籠罩著陽明君和四宿,夜空裡也灑下一片燦爛的銀白,和這光霧連成一片,變成一條斜斜的光柱,連著天空。
光柱裡陽明君和四宿緩緩上升,陽明君露出笑容,遠(yuǎn)遠(yuǎn)對著天閒做出告別的手勢,天閒也揮揮手。
終於,光柱消失了,而天空中渺無聲息達(dá)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無聲無息亮了一顆。
暗淡了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現(xiàn),雖然只有第一星亮了,但似乎在預(yù)示著,北斗七星要開始恢復(fù)往日的光輝,照耀大地。
送走陽明貪狼君,天閒也不知道是喜是悲,默默低下頭,呆呆地想了一會,這纔想起,把正事忘了,急忙朝著鬼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半天還是不見人影。
到這時候,天閒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他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想要離開這裡那自然是很容易的,可是現(xiàn)在天閒不是單純的想離開。
頓了一會,天閒無意摸到手上那蛇教授送的真理社戒指,當(dāng)時蛇教授吹的神乎其神,一直都沒機會試驗,天閒轉(zhuǎn)動了一下戒指,戒指裡傳出一個甜美的女聲:“請輸入語音指令。”
“啓動定位系統(tǒng)?!碧扉f道。
“明白,定位系統(tǒng)立即啓動?!甭曇粝?,從戒指裡彈射出一束光,變成地球儀的形狀,而其中一點則在不停閃爍,正是天閒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
“我想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羣帶面具的人?!碧扉f道。
“請選擇範(fàn)圍?!碧鹈赖穆曇衾^續(xù)道。
“嗯?!碧扉f沉吟一會,估計他們該沒走多遠(yuǎn)吧,不然劇烈的運動自己應(yīng)該可以感覺到的,“以我現(xiàn)在所在位置爲(wèi)中心,檢測方圓五十公里的所有生命運動?!?
按照天閒的命令,地球儀開始慢慢變形,接著以剛纔閃爍的光點爲(wèi)核心放大、平鋪。
“找到目標(biāo),他們在偏西方十七度,三十一公里處?!闭f著在天閒的面前出現(xiàn)了很清晰的圖像,是一副俯瞰圖,圖中正是天閒所要找的那羣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趕路。
戒指此刻分出另一道光束,爲(wèi)天閒指示方位,順著指向,天閒跟了過去。
可是這些人的行進路線十分奇怪,不但毫無規(guī)律,而且迂迴曲折,似乎是有人不停給予他們新的指示,這時候天閒就不免要感謝古里古怪的蛇教授了,不是他,自己還真不方便在這種密林裡和人捉迷藏玩。
這麼跟著轉(zhuǎn)了幾天,前面那幫人的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最後終於停住了,應(yīng)該是他們幕後人物出現(xiàn)了。
一直利用定位系統(tǒng)跟蹤這羣人的天閒急忙趕了過去,就發(fā)現(xiàn)鬼臉一號和笑臉一號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四周是那些失去神志、不言不動的鬼臉人。
在鬼臉和笑臉一號的面前,有兩個同樣模糊的黑影,不同於天閒的不發(fā)光,他們反而是發(fā)出一種烏蓬蓬的光芒來。
兩個黑影的聲音一個充滿了兇厲,一個充滿了圓滑,倒真是一種鮮明的對比。
“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居然讓陽明那小子跑了?!眱磪柕穆曇艉懿桓吲d地道。
“對,對不起,是他說要多引幾個人來的?!惫砟樢惶柖哙轮馈?
“哼!”兇厲的聲音轉(zhuǎn)向旁邊的黑影,“你手下都這麼混帳嗎?”
“怎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解釋?”什麼主人有什麼樣的手下,同樣笑瞇瞇的黑影問面前的笑臉一號。
笑臉一號捏了把冷汗,說實在,他不怕鬼臉一號的主子,至少他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而自己這個主子,那是真正的喜怒無常,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且可以爲(wèi)了任何一點更有價值的東西捨棄你。
“主人,是,是這樣的。我,我想看看,這,這些星神還……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所,所以,才……”笑臉一號剛纔的辯才現(xiàn)在蕩然無存了。
“是嗎?那你們查出什麼沒有?”他的主人聲音裡沒有一點情緒的表示。
“是,是的。陽明叫那個人是,是老八,那個人好像不能殺人,所,所以我們才,才能沒事?!毙δ樢惶栒f出天閒走時的話,不這樣說,他們這些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卻讓人把陽明救走,那還是難辭其咎。
“哦,老八?你聽說北斗裡有個老八嗎?”笑臉人的主子問旁邊的黑影。
“怎麼可能?北斗七星,什麼時候有個第八星?編假話也找個像點的。”兇厲的聲音嘲諷道。
“哦,這卻未必,有人已經(jīng)看了我們好久了?!眻A滑的聲音道。
天閒暗叫一聲不好,一道勁風(fēng)已經(jīng)朝他掃來,天閒知道藏不住了,一晃身站到兩個黑影面前。
“奇怪,真的有這麼怪的人?!眱蓚€黑影自語道。他們現(xiàn)在的形象是一種千里投影的魔法,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不會發(fā)光的東西。所以他們沒辦法看透眼前的天閒。
兩個黑影打量著天閒一陣,其中一個失望地道:“沒有殺戮之心,沒有貪婪之心,只有**之火,是那傢伙的買賣?!?
另一個道:“那傢伙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下來的時候就沒和我們在一起,算了,他既然不能殺人,也礙不到我們的事,我們先走吧?!闭f完兩個黑影一閃,就投入眼前笑臉一號和鬼臉一號的胸口。
“哪裡走?!碧扉f起身欲追,卻撲了個空,還聽到黑影最後嘲諷的聲音:“只要有人心的貪婪和兇厲,我們就會存在,小子,別白費力氣了?!?
二心魔的厲害之處正是在此,只要人的心裡有貪婪或者殺戮,就會被他們所利用,他們可以通過任何人的貪婪和殺戮之心來去自如,無跡可尋,除非和他們對面的人心中都沒有一點生與死的氣息,否則即使能制服他們,也不能真的將他們消滅。他們會在消滅他們的人心中潛伏下來,等待時機。
況且他們的力量又是那麼強大,想要找到能消滅他們的人本就很困難。當(dāng)年三十六天罡圍攻他們時,也只因爲(wèi)心生一點殺意,想一勞永逸地消滅他們,就是這點殺意,被兇魔利用,以至於功虧一簣,因此對付心魔才變的更加困難。
天閒飛起的身形在空中和兩魔留下的力量撞了一下,一震落地。
天閒驚訝之下陷入了深思。
他們的力量更強大了,剛纔還只是分身留下的一點力量,就已經(jīng)這麼驚人,看來如今的貪兇二魔應(yīng)該很強大了。世人心中的惡念那是最容易助長二魔之力的,現(xiàn)在的人不但比當(dāng)年要多出幾十倍,而且相對的也沒有當(dāng)年人們的淳樸善良。
這次星帝交代了一個好差使,雖然欲魔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看情況貪兇二魔比那時厲害了何止百倍。
二魔退走,周圍那些失去神智的人開始慢慢恢復(fù),等看到天閒,想起幾天前的那一幕,自然四散而逃。
天閒正想追趕,想要了解一些內(nèi)情,忽然整個人變的模糊起來,接著“砰”一聲消失在空氣裡,嚇的周圍那些人更是豕突狼奔。
至於天閒爲(wèi)何突然消失呢?原來,自那天天閒忽然匆匆離開後,花語她們那又出了事,起因是除玉蟾在天閒花語幫助下所拍攝的那部《天慧傳奇》又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在《佳人如夢》裡,花語只在最後,彷彿曇花一現(xiàn)般露了下臉,但已經(jīng)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這部《天慧傳奇》中,花語出任的主角,那種全然不做作的氣質(zhì)風(fēng)韻讓觀衆(zhòng)得到更深刻的體會,自然也就引起了早就對她心懷叵測者的注意。
早在《佳人如夢》中,已經(jīng)有高層人士注意到了花語,於是虎王集團再次迎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主子要這個人?!眮碓L的人是個渾身都被包裹在黑風(fēng)衣裡的男人,或者是這些衣冠者的習(xí)慣吧,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都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負(fù)責(zé)接待的是小娜和她那個做魔法師打扮、不成材的哥哥。
黑衣人遞過來一張照片,那是花語在宿舍門前澆花時的樣子,輕躬著身子,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左手虛提著右手的衣袖,右手則拿著一隻小巧的水壺,在晨光中的露珠印襯出花語的嬌柔嫵媚,比起影片中那種飄然欲仙,這張照片顯然更有親和力。
“小妹,妹夫不是說過……”
拉卡爾一眼就認(rèn)出照片裡的女人,何況因爲(wèi)花語一向和天閒形影不離,在照片的背影裡,那個依稀的人影不是天閒又是誰?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毙∧葘@個不成材的大哥一向沒有好臉色。
呼喝住拉卡爾後,小娜轉(zhuǎn)過頭來,恢復(fù)燦爛的笑容,對著眼前的黑衣人道:“沒問題,”
“那就好,別忘了,上次的事我們主人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如果這次再搞砸了,你們知道後果。”黑衣人帶著威脅的口吻。
“那當(dāng)然,我明白,我明白。”小娜近乎諂媚地道。
“希望如此,告辭了?!焙谝氯诵n小娜一拱手,接著將黑色的風(fēng)衣一擺,帶起一股勁風(fēng),吹的小娜和拉卡爾睜不看眼。
等到風(fēng)平浪靜,黑衣人已經(jīng)消失了。
“哼?!毙∧炔桓吲d地冷哼一聲。
“小妹,你這樣做,妹夫會生氣的。”拉卡爾顯然還沒忘記上次的教訓(xùn)。
“我警告你,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他,我就不信,那天閒長成三頭六臂不成,你們怕他,狂虎也不敢惹他,連他也……我要證明給他們看,天閒不過是個普通的毛頭小子,若不是因爲(wèi)炎龍集團給他撐腰,他什麼事也不能做?!逼鋵嵞撤N情況小娜也是嫉妒心作祟。本來在如意樓,小娜的容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基本上所有人有事沒事都喜歡和她攪和一下,可是自從天閒接管以後,因爲(wèi)除玉蟾等人頻繁進入,自然就搶去了她不少光彩。這還不算,天閒還取消了她所有特權(quán),使的如意樓這筆進賬變的越來越少。
“可是,小妹,那天閒真得很厲害。”拉卡爾雖然笨,卻是和天閒做過正面交鋒,更能體會天閒的厲害之處。
“不要再說了,你去把天師和狂虎找來,說是我的意思,要他們立刻到我這裡來。”小娜對拉卡爾道。
虎王集團是黑道組織,等級的森嚴(yán)比的上軍隊,不過一轉(zhuǎn)眼,蒙著臉的傀儡師和剛養(yǎng)好病的狂虎就趕到小娜這裡。
“剛接到新的任務(wù),去把這個女人抓來?!毙∧葤伋龊谝氯私o的照片。
“是這個人?可是,他是天閒的女人?!笨窕⒉幌肴ズ吞扉f動手。
“是啊,而且上次他也吩咐過,不許我們動天閒?!碧鞄熞驳?,猛虎大廈頂樓男子的身份除了小娜,根本沒人知道,所以一般都是以他稱之,大家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那你們別管,只要照我說的話去做就是了?!毙∧群芄虉?zhí)地道。
“小姐,不是我們不去,不過我們都和天閒動過手,以我們的能力,那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的?!碧鞄熢噲D說服小娜。
小娜見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不以爲(wèi)然的神色,知道硬來是不行的了,改變了語氣道:“我知道,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們?nèi)ニ退?。不過我剛得到消息,第一,天閒好像不能殺生。第二,他現(xiàn)在還在千里之外,你們的動作只要夠快,天閒一定來不及趕回來,而且如果做的乾淨(jìng)點,天閒也找不到你們頭上,這樣也叫他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
小娜的眼中充滿怨毒,如意樓那麼大塊肥肉,白白地便宜了天閒,天閒又把它拿去討好姘頭除玉蟾,那可是她小娜的財產(chǎn),小娜的心裡別提多痛心了,不是猛虎大廈頂樓那位壓著,說什麼她也捨不得放棄的?,F(xiàn)在有機會叫天閒心痛,她當(dāng)然不遺餘力。
“這樣……”狂虎猶豫了。
“你們該知道,前幾次你們?nèi)蝿?wù)失敗,照規(guī)矩該怎麼做?”小娜加了把勁。
“好吧,我們明白了?!笨窕⒑吞鞄煂匆谎?,終於無奈地點頭,既然要動手,那自然是不能慢的,一定要搶在天閒的前面。
當(dāng)晚一行四人通過密道偷偷潛進了精英學(xué)院。
夜已經(jīng)很深了,七號樓和八號樓都靜的可怕。
四條人影慢慢掩近花語的住處,裡面沒有一點燈光??窕⑹紫扔脙?nèi)力無聲無息地震開窗戶,四人如同無形無質(zhì)的鬼魂,溜進了室內(nèi)。
室內(nèi)一片漆黑,狂虎豎起耳朵傾聽,一會衝小娜比起四個指頭,意思是這裡有四個人。
小娜點點頭,也比起四個指頭,接著彎下三跟。那意思是告訴狂虎,找正主就可以了。
狂虎會意。四人分開,朝兩間房間摸去。
小娜經(jīng)過靜君姐妹的房間,戴著夜視鏡朝裡看了一眼,靜君姐妹她也是很熟悉的,若不是因爲(wèi)天閒實在是個未知數(shù),她也不會放過,不過今天卻只能作罷。
那邊天師打來信號,告訴她已經(jīng)找到正主了。
果然,在那間房裡,花語和花明心正相擁而臥。
“誰?”花語首先驚醒,雖然她的功力不及天閒,但也不是弱者,房門剛打開她就發(fā)覺了。
花語一躍而起,衝著進來的小娜攻去。
小娜措不及防,何況因爲(wèi)夜視鏡使用不便,她早就拿了下來,所以現(xiàn)在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她只來得及側(cè)了下身子,花語擊向胸前的一掌就變成一記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耳光打在了小娜的臉上。
小娜這個氣啊,而且花語的這一掌打的很重,小娜的臉上只覺得火辣辣地生疼。
“賤人,敢打我?!毙∧瘸粤诉@記暗虧自然不會罷休,挺身撲上想要報仇。
這麼大的動靜,花明心也醒了,顯然沒搞清楚狀況,還迷糊著,揉著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小娜的那幾下,對付一般人還可以,對花語那卻是差遠(yuǎn)了??窕⒌热税l(fā)覺小娜情勢不對,也衝了進來。
一間房間,本來兩個人動手就夠累的,現(xiàn)在忽然又?jǐn)D進來三個,弄的束手束腳。
狂虎等人發(fā)覺這樣不是辦法,於是邊打邊退,想把花語引到大廳再說。
他們也是有苦說不出,到這裡來本身是秘密的,如果弄的不好驚動太多人,那就什麼也別想做了,而且經(jīng)過這一鬧,打草驚蛇後再想動手那可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所以他們都注意儘量不要碰到周圍的東西,有時花語要打到一些可能發(fā)出巨響的物事的時候,他們還得擋下來。
當(dāng)然,花語也抽不出機會開口就是了,見來人要把自己引出去,花語正中下懷,在這裡她也怕不小心會誤傷到花明心。
慢慢退到客廳,花語看到後窗正開著,虛晃一招,逼退狂虎。不等狂虎回過神來,花語已經(jīng)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從窗戶鑽了出去。
“不好,快追!”小娜急道。四人跟著追了出去。
花語從後面出來倒不是想逃,只是想找?guī)讉€幫手。這邊一落地,七號樓已經(jīng)有人驚動了,首先當(dāng)然是柴文,她的身手最好,聽覺也最是靈敏,接著是謝雅和雅典娜。
三人匆匆穿上衣服,不約而同地衝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四個人在圍攻花語。
“住手?!辈裎暮脱诺淠葍扇硕际羌毙宰樱瑡珊戎蛽淞松先?。
“釋放結(jié)界,不能再驚動別人?!毙∧认铝畹馈?
“好!”拉卡爾抖手打出一串念珠,到了半空後變成一個發(fā)光的半圓罩了下來。
“怎麼回事?”一向習(xí)慣使用靈力的謝雅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似乎起了異常的波動,急忙拔出杵形木刀,打鬥中的謝雅和雅典娜也受到了影響,兩人動作都沒有剛纔靈活了,只有柴文沒受到一點影響。
這種時候謝雅自然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挺身加入戰(zhàn)圈。
看上去此刻是四對四打的平分秋色,可是花語知道,現(xiàn)在的情勢對她越來越不利了,剛纔結(jié)界張開後她覺得自己的靈力似乎忽然消耗的奇快,看雅典娜的狀況也該差不多,至於謝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花語和柴文不同,她的體力不是很好,主要就是靠靈力支持,如果靈力耗盡,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情勢越來越危急,除了柴文沒有絲毫異樣,謝雅和花語等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和狂虎動手的花語首先遇險,被狂虎一掌拍在後頸上暈了過去。那邊小娜的身手最差,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招呼狂虎過去幫忙,她自己過來看著花語。
和雅典娜交手的是拉卡爾,雅典娜雖然靈力的消耗也很大,不過拉卡爾不是狂虎,而且相對花語來說以戰(zhàn)鬥聞名的雅典娜的戰(zhàn)鬥經(jīng)驗要豐富的多,動手的過程中反而逼得拉卡爾岌岌可危。
這種時候,拉卡爾只能靠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催眠術(shù)了,先是慢慢和雅典娜拉開距離,接著兩眼放光,嘴裡更是不停地念叨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不過這次他顯然找錯了人,雅典娜作爲(wèi)勝利女神,心性的堅毅哪是普通人可以動搖的,反而因爲(wèi)念咒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拉卡爾一個閃神,就被雅典娜打翻在地。
就在雅典娜想要補上一掌時,那邊正把謝雅逼到絕境的天師也顧不得再傷謝雅,騰身退出戰(zhàn)圈,在空中畫出符咒:“汝之精魂,由我執(zhí)掌!”雅典娜只覺得渾身一緊,立刻動彈不得了。
“怎麼回事?”雅典娜急道。
那邊拉卡爾也趁著這個機會退下,不過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傀儡術(shù)?!敝x雅首先反應(yīng)過來。天閒自從那次發(fā)現(xiàn)傀儡術(shù)重現(xiàn)曾經(jīng)再三叮囑過她們,所以謝雅等人的身上四角星玉墜是從不離身的。
“什麼是傀儡術(shù)?”雅典娜正在用力掙扎,卻不能移動分毫,急的滿頭大汗。
“這裡交給你們,我先帶人回去了?!毙∧瓤钙鸬厣匣杳缘幕ㄕZ對天師道。
“好的,沒問題?!?
這回來了個走馬換將,拉卡爾過來對付謝雅,天師對付雅典娜,不過看情形雅典娜大勢已去,落到對方手裡那只是遲早的事。
“該死的,這是什麼妖術(shù)?!毖诺淠群藓薜亓R道,看到天師越走越近,被遮住的面孔下兩隻眼睛閃爍著兇光。
“呀!”雅典娜怒橫喝道。一陣叮冬的樂聲響起,接著沒有絲毫的徵兆,一蓬有質(zhì)無形的烈火從雅典娜身上噴出,迎上一步步逼近的天師。
天師做夢也沒想到會有此異變,驚慌之下躲閃不及,被那火焰噴個正著,立時全身騰起熊熊烈焰,狼狽不堪地在地上連連打滾。
可是說也奇怪,那些火焰似乎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依舊燃燒的熾烈,不過這火焰好像並不會傷害人的身體,燒了這麼久,除了從天師的表情和動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外,根本感覺不到那火焰有溫度。
看到這一幕情形,周圍正在動手的幾個人都驚呆了,還是狂虎先回過神來:“快,快跳到池子裡?!边@種時候天師就好比溺水之人,哪怕一點希望那也是救命的稻草,聽到狂虎的話,二話不說,一頭扎進了水池裡,“通”的一聲,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接著慢慢沉下去。
但真正讓人吃驚的到此刻才發(fā)生,跳到池水中的天師身上的火焰還是那麼燦爛奪目,竟然是一副水火相容的場面。
“怎麼會有這種事?”詭異的現(xiàn)象即使是謝雅也目瞪口呆。
碧青的池水中,一團燃燒的火焰,火焰中一個苦苦掙扎的人,從池水的激盪完全可以體會到他的痛苦。
“怎麼辦?”拉卡爾問狂虎道。現(xiàn)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
“算了,反正人已經(jīng)拿下,還是快走吧?!币驙?wèi)天師被神秘的火焰困住,現(xiàn)在雅典娜又恢復(fù)了行動能力,狂虎和拉卡爾並沒有制服兩女的把握。
“可是……”現(xiàn)在拉卡爾那是有苦說不出。謝雅現(xiàn)在是靈力被封,如果他要走,就要收回自己的法器,那樣一來沒有結(jié)界的幫助,謝雅的靈力一復(fù),那他就不用想走了。
這邊拉卡爾還在爲(wèi)難,池水裡的天師已經(jīng)無法再忍受痛苦,從水中沖天而起,掙扎著打出一張符紙,他自己卻一頭栽在了地上。
“孩子,你怎麼了?”那張符紙在空中打個旋轉(zhuǎn),最後落到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老婦人手裡,白髮蒼蒼,卻有一副比少女還要嬌豔的容顏。
看似她嬌弱無力,偏偏身法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已經(jīng)抱住天師,充滿怨毒的鷹眼一掃場中衆(zhòng)人,怒聲道:“心火焚身?是誰下的毒手?”
“是我,怎麼樣?”雖然被老婦人的眼神盯的心底發(fā)麻,雅典娜還是承認(rèn)下來。
“是你?好,好,好!”老婦人一連說了三聲好字,還沒等雅典娜回過神來,就看她右手一翻,衝雅典娜一指,念道:“汝之身軀,爲(wèi)我傀儡。變!”
隨著老婦人唸完這句,雅典娜發(fā)出一聲驚呼,就消失在衆(zhòng)人眼前。
“老妖怪,你用什麼妖術(shù)?”柴文口不擇言地罵道。
老婦人橫了柴文一眼:“你也想試試嗎?”
“試就試,有什麼了不起。”柴文怒道。
“變!”柴文身上沒有絲毫靈力,在老婦人眼裡連雅典娜都比不上,所以老婦人只是隨便點出一指,不過這次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和柴文之間爆發(fā)出一聲悶響和玉器裂開的聲音。
“借物化形?你是誰?”老婦人呆了呆問道。
“什麼借物化形,死老太婆,動手啊。”柴文見老婦人的傀儡術(shù)沒能奈何自己,膽子大了起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我先教訓(xùn)了你再找你長輩算賬?!崩蠇D人被柴文激起真火,這次是五指其出,對著柴文怒道:“變!”可是柴文的衣領(lǐng)中卻應(yīng)聲飛出一塊乳白的東西,飛到柴文和老婦人之間,接著一聲翠玉粉碎的暴響,那乳白的東西就變成了飛舞的粉末,化與無形。
“原來是靠著前人的法器,我還以爲(wèi)你真能借物化形?!崩蠇D人也被震退一步。
“那又怎麼樣?”柴文有點心虛。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天閒的玉墜,她早就中招了。
當(dāng)時天閒就說過,傀儡門該還有個老怪物在,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現(xiàn)在玉墜已經(jīng)碎了,老婦人再出手,她定無倖免的道理。
“小妹,你讓開。”謝雅擋在柴文前面,她已經(jīng)看出了門道,知道天閒給的玉墜確實可以抵擋老婦人的傀儡術(shù)。柴文的那塊碎了,但她的還在。當(dāng)然,現(xiàn)在她的靈力在拉卡爾所造成的異常結(jié)界中也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情形玉墜也只能擋得了一時,唯一的機會就是使用自己學(xué)過卻從來沒有使用成功過的附身神之術(shù),自從那次後,謝雅一直不敢使用,即使是後來從天閒那得到古籍,但到這時候卻顧不得許多了。
謝雅對著虛空朗聲念道:“天地過往神靈,傾聽我的企求,掌管著人間不平的神哪,我願以我的軀體,換取您的契約,讓我使用您的神力。合神!”
“是附身神使徒?”老婦人見識很廣,自然能認(rèn)出這種咒語。她感覺到無數(shù)強烈的靈力朝著這邊飛來,其中有幾道靈力強得連她也覺得很棘手。
靈力最強的幾股最先飛到這裡,於是後面那些相對力量較弱的紛紛很識相地退去。不過怪事發(fā)生了,這些附身神似乎很畏懼四周的結(jié)界,只敢在結(jié)界周圍盤旋,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怎麼回事?”不但謝雅,連老婦人也莫名其妙,什麼結(jié)界居然可以抵擋住附身神的腳步,難道是屬於光明至尊的“大日如來”?
“你們用的大日如來咒嗎?”老婦人問狂虎和拉卡爾。
“是的,老前輩,這結(jié)界是大日如來的法器造成的?!崩柡芄Ь吹貑柕?。不管老婦人是誰,不過顯然和天師有關(guān),而且關(guān)係非淺,對自己等人也沒什麼惡意。
“那就難怪了。”老婦人點點頭,契約者都是屬於黑暗的使徒。對於光明最高神的大日如來結(jié)界,等級不夠的契約者那是一點也不敢冒犯的,難怪這些靈力強大,等級極高的附身神不敢靠近這裡。
“怎麼會這樣?”柴文發(fā)現(xiàn)謝雅的法術(shù)似乎受到阻礙,急道。
“我也不知道?!敝x雅喘了口氣,爲(wèi)了召喚附身神,她已經(jīng)按照古籍記載,用盡全身的力氣,散發(fā)出附身神使徒那種近乎邪媚的誘惑力來吸引附近所有神靈。不過顯然這結(jié)界擋住了附身神的腳步,謝雅的身上不停散發(fā)出一種誘人的芳香,別說附身神,即使身爲(wèi)女子的柴文也覺得心動神搖。
“可惜古籍在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頁,不然應(yīng)該不怕大日如來咒的?!敝x雅一邊加緊催動靈力一邊道。古籍的最後明顯缺失了一頁,正好是寫到當(dāng)附身神中可以剋制光明之神的最高首領(lǐng)。
“現(xiàn)在把那一頁給你可以嗎?”一直幫不上忙的花明心問道。
“理論上可以,那只是一種訂立契約的宣言,並不需要練習(xí),只要讀出來就可以了?!敝x雅道。
“是這個嗎?”當(dāng)時天閒撕下一頁時花明心就存了個心眼,偷偷揀了起來,沒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場。
“屬於黑暗法則……對就是它?!敝x雅喜道。
“那你快點吧?!被餍牡?。
“好。”
謝雅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讓她念完咒語的,所以她猛地將自己的木刀插入地上,一股彷彿泉水般的東西從木刀中涌出,罩住了謝雅,不過很明顯地看出木刀正在被不停地消耗,變得越來越短。
謝雅也不做解釋,接過花明心手裡的書頁,讀道:“屬於黑暗法則執(zhí)掌者的神明啊,我企求你的憐憫,因爲(wèi)人間的不平造就紅塵的悲哀,因爲(wèi)光明的墮落,引來法則的更替,我願以我的一切,換取您的幫助,以我的靈與肉召喚最終的降臨,以我謝雅之名,訂立契約。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