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雖然一個月了,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吳佩總是不讓自己有閒下來的時候,更沒機會在城裡逛逛了。//www.qb5.coм/跟著新斯特,吳佩來到一處很繁華的地方。
讓吳佩覺得奇怪的是,這裡進(jìn)出的都是一男一女。懷著幾分狐疑,吳佩跟著新斯特來到一張餐桌前坐下。
悠揚的音樂聲,看來音樂倒是真的沒有國界,雖然不大懂,不過聽著還是覺得很熟悉。
按理本該吳佩點菜,不過對這裡的菜吳佩暫時還沒什麼瞭解,所以只能交給新斯特了。
一會兒侍者就端來兩杯粉紅色的飲料。
“先喝點飲料吧,吃的東西一會兒纔會上來的?!毙滤固貙桥逭f。
第一次品嚐這種東西,吳佩好奇地啜了一小口,甜甜的,還帶著點酒味,夾雜其中獨特的香味,叫人食慾大增。
不知不覺間,吳佩已經(jīng)喝掉一半。這時候,吳佩覺得有幾分醉意,臉上也升起了幾片紅雲(yún),新斯特一時看的呆了。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吳佩斷斷續(xù)續(xù)地道。
“哦,沒,沒什麼?!毙滤固孛Φ拖骂^。這會兒使者也將吃的東西端來,解了新斯特的尷尬。
吃完飯,吳佩看著剩下的半杯飲料,忽然傻傻地一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真,真好喝,我,我們走吧!”吳佩吐詞不清地對新斯特道。
新斯特一邊付賬一邊扶著吳佩,“吳小姐,你不要緊吧?”
“沒事,我沒事。”吳佩不知道,這裡是烏托邦的情侶酒店,那飲料中含有一種增加情趣的藥物,所以吳佩纔會變成這樣。
新斯特顯得很緊張,帶著吳佩來到樓上的房間裡,此刻的吳佩顯得更加迷人。
“吳小姐,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你,你可以答應(yīng)嫁給我嗎?”新斯特關(guān)上門,對著神智不清的吳佩道。
“我,不要嫁人,不要!”吳佩搖搖頭,心中深藏的傷痛使她直覺地不想嫁人。
“吳小姐,我是真心愛你的,只要你肯嫁給我,我什麼都願意爲(wèi)你做。”新斯特急道。
“做?做什麼,呵呵,你,你是誰???”吳佩忽然湊到新斯特面前,彎腰看著腳下求婚的男人,忽然又傻笑起來。
“你,好奇怪,你爲(wèi)什麼有兩個頭?”吳佩拍著新斯特的肩膀,卻不知道她無意間露出的媚態(tài)對新斯特造成多大的誘惑。
烏托邦是傳說中的理想國,不代表這裡的人都是聖人,新斯特帶吳佩來到這裡本就不懷好意,只是臨了又有點害怕,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的懦夫,這會兒哪還經(jīng)得起誘惑,一把就將昏昏沉沉的吳佩推倒在牀上。
“吳,吳小姐,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闭f著新斯特就笨拙地撕扯起吳佩的衣服。
因爲(wèi)緊張,就越發(fā)沒法解開,新斯特急了,“嘶嘶”
兩聲,就將吳佩的衣服從中撕開,吳佩泛紅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裡。新斯特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起來,吞嚥著口水,瞳孔因爲(wèi)興奮而漲大好幾倍。
“吳小姐,對,對不起了!”
新斯特一縱身撲到吳佩身上,將頭深埋在吳佩兩乳之間,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吳佩的胸上竟然有一條猙獰的毒蛇。
“沒想到你也只是個假正經(jīng)的**!”新斯特握住那條毒蛇。讓它在自己的手中變的彷彿活的一樣。
“你,你究竟是誰?”吳佩忽然掙開眼睛。
“吳小姐,是我!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新斯特已經(jīng)不怕吳佩再出花樣,想仗著蠻力成就好事。
“放開我!”吳佩大驚,卻感覺渾身無力,忽然的刺激已經(jīng)使她開始清醒過來。
“我真得很喜歡你的。”新斯特瘋狂地在吳佩身上親吻著。
“不要!”吳佩驚呼,忽然間丹田流過一股暖流。
新斯特只覺得渾身一震,就被吳佩打飛出去。破開窗戶,直接掉到街上,巨大撞擊力使得他的手腳立刻被折斷。
掙扎著起來,穿起被撕破的衣服,吳佩匆匆回到自己住處,沉沉昏睡過去。
可是第二天,國王的衛(wèi)兵來找她,見到國王時,新斯特也在場。
“吳佩小姐,新斯特指責(zé)你昨天打傷了他?!眹鯁柕?。
“是的,不過那是因爲(wèi)他想姦污我。”吳佩理直氣壯地道。
沒想到吳佩直言不諱,國王明顯有點吃驚。新斯特得意地看了吳佩一眼,雖然經(jīng)過宮廷大祭祀的治療,他的手腳還是纏滿繃帶。
“哎,吳佩小姐,在我們?yōu)跬邪睿┝κ亲顕?yán)重的罪行,只要你肯向新斯特先生道歉,我們可以不再追究?!眹鯛?wèi)難地道。
“什麼?”吳佩一臉不可思議,居然會有這種道理?“難道他的行爲(wèi)就是可以被允許的?”吳佩反問。
“那也是不可以的,但你不可以使用暴力,你可以到皇宮來向我報告,或者向任何一個裁判所要求幫助?!眹醯脑挷铧c讓吳佩暈倒,居然會有這種道理?
“吳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的要求,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切的事我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新斯特得意地道。
吳佩對於烏托邦的法律一無所知。這段時間,新斯特一直刻意地讓吳佩無法接觸到烏托邦的法律,現(xiàn)在終於發(fā)揮了作用。
“不可能!”吳佩一口回絕。
“吳小姐,不要讓我們爲(wèi)難,否則我們只有把你關(guān)起來?!眹鹾軤?wèi)難地道。
說實在的,被關(guān)個十天半月的對吳佩不是什麼問題,但這口氣卻實在咽不下,世間哪有這種道理,特別是看到新斯特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更叫吳佩憤怒。
不發(fā)一語的,吳佩轉(zhuǎn)身就走。“站住,否則我要動用執(zhí)法隊了?!眹蹙娴?。
烏托邦是沒有軍隊的,只有由市民自發(fā)組成的執(zhí)法隊,都是些普通人,那些人對吳佩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威脅力。
吳佩不理,還是直接朝外走。
“來人啊,把她抓起來。”國王下令道。
一羣雜牌軍不知從哪跑出來,吳佩這會兒也是氣得無話可說,這些人更不會放在她眼裡,身形一轉(zhuǎn),腳下微一用力,吳佩就越過那些人。
“站??!”
這些傢伙可不知道什麼叫厲害,又一次圍上來。
“吳小姐,烏托邦不可以使用暴力。”國王大聲叫道。
這不說還好,一說吳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隨意拋飛幾個圍得最近的執(zhí)法隊員,正想離開皇宮,就在吳佩一隻腳剛離開大門,另一隻腳還沒跨出去時,吳佩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了:“怎麼回事?”
“烏托邦不可以使用暴力?!遍T外走進(jìn)來一個白鬍子老頭,國王很恭敬地對老人行禮。
“大祭祀?!?
“怎麼弄成這樣,這件事情很嚴(yán)重。明天召開元老會,對此事進(jìn)行審判?!贝蠹漓肜淅涞氐?。
“是的。”國王也沒辦法了,大祭祀身份特殊,即使是他也不能違背。
所謂的審判根本就是一羣老不死的傢伙耀武揚威,吳佩連一點說話的餘地都沒有就被判處烏托邦最嚴(yán)厲的刑法:石刑。至於烏托邦的市民,自然以元老會的裁決爲(wèi)準(zhǔn)。
一夜之間吳佩就成了烏托邦中最最罪大惡極的人。
中午的時候,在郊外,吳佩被綁在一跟柱子上,腿部以下被埋在土裡。
所謂石刑是烏托邦最嚴(yán)厲的刑法,也是烏托邦唯一的死刑,暴力是烏托邦最嚴(yán)重罪行,只有濫用暴力的人才會被判處這種刑法。
吳佩今天將被人用無數(shù)的石頭砸死或者活埋,周圍圍觀的都是烏托邦的市民,不少人的手裡還拿著石頭,就等著大祭祀宣佈開始執(zhí)行了。
平靜的烏托邦人其實有時也需要點刺激的,到現(xiàn)在吳佩還是動彈不得,此刻她忽然覺得很悲哀,過去她的力量不如別人時,她被人欺負(fù),受盡凌辱,如今她的力量比以前要大的多,卻到了一個不可以使用暴力的地方。
吳佩迷惑了,死亡對她來說倒不是很可怕,她只是不甘心。
“行刑開始!”大祭祀下令了。無數(shù)的石頭向吳佩砸過來。
吳佩已經(jīng)不覺得疼了,石頭越來越多,慢慢超過吳佩的腰、胸、脖子……最後吳佩整個人被亂石埋起,但周圍的人似乎還是意猶未盡,石頭越堆越高。
“停。”大祭祀大聲宣佈。烏托邦的民衆(zhòng)習(xí)慣了服從,很快,這裡就只剩下一堆亂石陪著垂死的吳佩,吳佩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自己快要窒息了。
“死就死吧?!眳桥遄猿暗叵胫?。好累啊,終於可以休息了,來生,做個平凡人也好。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才智,最重要是再不要氣傲心高了。來生,我越甘於平凡!
“原來這裡也有不公啊?!眳桥宀恢?,石堆外站著兩個人。
“你有完沒完?說好帶我去找人的,你怎麼帶我到這種地方來?”第二個聲音很不耐煩。
“你難道不想看看,所謂的良知有多麼可笑?”第一個聲音諷刺地問道。
“什麼叫可笑?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第二個聲音似乎在勉強耐著性子。
“是嗎?你所謂的規(guī)矩是當(dāng)權(quán)者定下的,只對平民有效的規(guī)矩吧。你對妓女有興趣嗎?”第一個聲音還是不溫不火。
“我不會像你那麼無恥?!钡诙€聲音罵道。
“無恥?是嗎?那恐怕未必。都知道妓女髒,可是誰又都想玩一玩,搞一搞?!钡谝粋€聲音冷笑一聲。
沒等第二個聲音回答,第一個聲音忽然道:“有人來了?!苯又鴥蓚€聲音都消失了。
來的是個老婦人,是洛比奶奶,慢慢走到石堆前,洛比奶奶顯得很悲傷。
“可憐的孩子,哎,怎麼會這樣。那幫畜牲,畜牲啊!”顫抖著已經(jīng)乾枯的手,洛比奶奶艱難地扒開一塊塊的石頭。
“這纔是良知呢?!钡谝粋€聲音又響起,“老人家,這裡交給我吧。”
洛比奶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昏了過去。
“大地的慈母,紅塵的淚水,凝聚起你們的力量,把最後的公正還給卑微的生命。以我天閒之名,與你星神之力,賜汝名‘天淚星’?!钡谝粋€聲音原來就是天閒。
一指點在亂石之上,整個大地以那堆亂石爲(wèi)中心顫抖起來。接著從亂石間的縫隙裡,投射出無數(shù)筆直會聚的光束,雜亂交錯,不時還有新的光束從石縫裡射出,照的整個原野一片光芒。
亂石開始移動,一些較小的已經(jīng)朝上漂浮起來,慢慢地,一些較大的也滾到一邊。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吟聲,亂石的正上方衝出一道粗直的光柱。亂石紛飛,蹦散,石堆隨之消失不見了。
光柱的正中,吳佩雙目微閉,身上原本破敗不堪的衣服已經(jīng)被一身飄逸豔麗彷彿敦煌壁畫中的飛天衣裙取代。
吳佩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種水藍(lán)色的彷彿眼淚一樣清澈悲涼的光暈,背後搭在兩肩之上,繞在頸後的飄帶因爲(wèi)破石後帶出的勁風(fēng)在身後飛舞,配合著吳佩的嬌豔容顏顯得是那麼飄飄若仙。
彷彿從夢中醒來,吳佩睜開眼睛,一切的一切都給她黃粱一夢的感覺。面前的兩個人,天閒和俄塞里斯。
吳佩只認(rèn)得天閒,眼中出現(xiàn)疑惑。
“天閒,是你嗎?”吳佩不是很確定。
“嗯?!碧扉f點點頭。
“回去吧,玉蟾她們都希望你能回去?!?
“我,回去?”經(jīng)過這次的生死徘徊,吳佩忽然想通了很多,外面的世界再好,總不及自己的家啊。
“回去吧,我也很想大姐?!?
“天閒,你究竟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一邊的俄塞里斯很不耐煩。
“我已經(jīng)陪你找了三天了,星帝給我的時間剩下不到四天了,你聒噪什麼?”天閒翻著眼對俄塞里斯道。他纔不把俄塞里斯當(dāng)回事呢,想翻臉還是怎麼著?
“你!”俄塞里斯的脾氣也不是很好,但這會卻不敢和天閒翻臉,只好跑到一邊去生悶氣。
“天閒,我身上發(fā)生了什麼事嗎?”吳佩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腦子裡多了些東西,卻又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剛纔你已經(jīng)快死了,不得已我以星神轉(zhuǎn)世之法讓你成爲(wèi)天界三十六天罡之一?,F(xiàn)在你腦子裡的那些就是屬於天淚星該掌握的術(shù)法。”天閒當(dāng)然知道吳佩的意思。
受千萬人唾罵後,心中舍悲傷之外再無它物,這就是成爲(wèi)天淚星的最起碼條件,何況當(dāng)時的吳佩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喚回她的生機。天閒畢竟無法掌握世人的生死。
而且,在這裡,吳佩也得到了曾經(jīng)被稱爲(wèi)天淚星的三十六天罡的認(rèn)可。
“天淚星?”吳佩平淡地重複一遍,卻看到暈倒在一邊的洛比奶奶。
“洛比奶奶,她怎麼了?”
“她沒事,你送她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回頭再來找你?!碧扉f要去皇宮偷王朝玉璽。
“俄塞里斯,走了!”天閒沒有窺人**的習(xí)慣。烏托邦吳佩已經(jīng)無法待下去了,相信對這個唯一肯來送她的洛比奶奶,吳佩該有很多話要說。
天閒消失在往皇宮的方向。
俄塞里斯雖然很不高興,卻也只能跟了過去。
皇宮那點地方對天閒來說實在太小了,很容易天閒就找到放玉璽的地方。那上面散發(fā)出由烏托邦歷代子民的虔誠聚集的力量,對天閒來說簡直就是夜裡的燈塔一樣醒目。
不過烏托邦還真的夜不閉戶,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沒人看守。
天閒滿不在乎地竄到跟前,一把就抓起那純金的玉璽。
“也沒什麼特別的?!碧扉f自顧自地道,渾然不覺已經(jīng)觸動了警鈴。
玉璽對天閒來說並不陌生,幾百幾千年前,哪個朝代帝王沒有玉璽?
“俄塞里斯,你的計時器。”天閒衝著俄塞里斯招手道。
“那不是計時器?!倍砣锼箍孤暤溃贿^卻還是拿出良知沙漏。
“像你這種人,霸著這東西不放手,跟計時器有什麼兩樣?”天閒的意思是說俄塞里斯拿著良知沙漏不肯給他去救人。
“我們光明諸神可不會像你們一樣什麼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就像剛纔,你居然隨便將一個凡人點化成仙?!倍砣锼狗疵嬒嘧I。
“什麼叫隨便?”天閒一手拿著良知沙漏,一拿著玉璽。
玉璽上那些凝結(jié)了不知多少代的虔誠和懾服被天閒控制著朝良知沙漏而去,慢慢修補著良知沙漏外殼上那些可見或不可見的裂痕。
“我既然接任星帝,召集三十六天罡就是我的事,吳佩符合天淚星的條件,我當(dāng)然要救她,難道像你們那樣,有時爲(wèi)些什麼狗屁天道輪迴見死不救,有時又爲(wèi)什麼佛法慈悲而胡亂救人?”
修補好良知沙漏,烏托邦的王者之璽上凝結(jié)數(shù)代的虔誠就這麼消失了。
“補好了,回頭我還要用,暫時擱我這兒。”天閒把良知沙漏收到自己懷裡。
“哼。”俄塞里斯是老大的不情願,不過他知道,天閒不用完是不會還他的。
當(dāng)初愛麗娜的事後來他也聽說了,只不過因爲(wèi)面子上拿不下來,倒不是俄塞里斯不分是非。
“你的事辦完了,該繼續(xù)去找人了。”俄塞里斯悶聲道。
“還用你說?”
如今的吳佩已經(jīng)成爲(wèi)正式的三十六天罡之一,她的行蹤瞞不了身爲(wèi)星帝的天閒。天閒找到她時,吳佩正坐在一張牀前,洛比奶奶已經(jīng)睡著了。
“吳佩,走吧!”天閒小聲道。
“知道了?!眳桥宓穆曇粢埠苄?,怕吵醒熟睡中的洛比奶奶。剛纔洛比奶奶說什麼也不肯讓吳佩走,迫不得已,吳佩用了點魔法,才讓洛比奶奶睡過去。
最後看一眼這讓自己重新感覺到人間溫情的老人家,吳佩離開了房間,輕輕關(guān)上門。
“吳佩,你是直接回去,還是先跟我去亡者國度?”已經(jīng)快離開烏托邦那獨立的世界時,天閒問道。
“我還是先跟你,我需要一段時間想想怎麼面對大姐她們?!眳桥逑肓讼氲?。
“好吧?!?
有天閒和俄塞里斯這兩個重量級的傢伙在,烏托邦那獨立的空間層面根本構(gòu)不成阻礙。烏托邦平靜的天空,被兩人硬是擠出一個裂口。
就在兩人穿出去時,地面上也多出兩個人來,前面一個赫然就是常恨,後面的則是那堅持要處死吳佩的大祭祀。
“首領(lǐng),就讓他們這樣走嗎?”大祭祀明顯疑惑地問道。
“我現(xiàn)在還留不住他們?!背:蘅粗欤吒咴偕系男\(zhòng)神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烏托邦,真是個好地方啊,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沒人可以找到棄卒的。
“首領(lǐng),您不是已經(jīng)得到黑金法杖了嗎?”大祭祀不解。
“說來話長,對了,叫你聯(lián)繫**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常恨問道。
“首領(lǐng),**說只要首領(lǐng)將黑金法杖給他,他可以答應(yīng)和我們合作?!?
“哦,你告訴他,沒問題。爲(wèi)了表示誠意,我們願意先將阿波非斯的法杖奉還?!背:薨l(fā)出冷笑的聲音。
“首領(lǐng),我不明白,我們好容易纔得到的東西,爲(wèi)什麼要白送給別人?!贝蠹漓雴柕?。
“哼,阿波非斯法杖中的力量之源我已經(jīng)完整解讀,對我已經(jīng)沒用了。等我解讀出三支法杖,我的力量將增加十倍,那時候就該是我們像那些欺凌過我們的神魔宣戰(zhàn)了。我要他們,付出代價!”從聲音可以聽出他的表情該是無比的猙獰。
“恭喜首領(lǐng),既然這樣,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理睬**的?!贝蠹漓胍泊瓜讶Хㄕ鹊牧α?,所以有些捨不得。
“你懂什麼?我們在兇魔那裡的人回報,三心魔中的欲魔居然被那個叫天閒的傢伙給同化了。上次雖然成功用計,使得三魔亂世發(fā)展成現(xiàn)實,但天閒那傢伙畢竟不是欲魔?,F(xiàn)在三魔亂世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我可不想這麼無止境地耗下去。
“那個白癡**,雖然不是欲魔,但卻相差無幾,最重要的是,他比兇魔還白癡,到時候,人間一亂,我們再在後面推一把,讓各神族沒空理我的事,到時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消滅他們了?!背:揸幮χ馈?
他有自知之明,如果正面爲(wèi)敵,不管他的力量多麼強大,畢竟棄卒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怎麼可能是各神族聯(lián)軍的對手。但如果各神族之間有矛盾,那就是兩回事了。
“是的,我明白了?!贝蠹漓氲拖骂^去不再說話。
“記住,這裡是我們的藏身之地,不要再有白天的事發(fā)生。那樣只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出意外,你知道後果的?!背:抟欢杜L(fēng),消失在大祭祀面前,只留下大祭祀一人。
夜風(fēng)一吹,大祭祀覺得一絲涼意,常恨越來越喜怒無常了、最後話裡威脅,讓大祭祀出了一身冷汗。
離開烏托邦,天閒心情忽然輕鬆很多。剛纔不知爲(wèi)什麼他總覺得那裡有種最讓他反感的東西。
“吳佩,你也別想太多了,很多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天閒對吳佩道。自從離開烏托邦,吳佩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哦。”吳佩無意識地應(yīng)一聲。
“吳佩。”天閒提高音量,搞不清楚吳佩在想什麼。
“嗯。什麼事?”吳佩一驚。
“吳佩,你究竟在想什麼,從剛纔離開後你就一直神不守舍的?!碧扉f無奈地道。
“天閒,在你認(rèn)識的人裡,我是不是最沒用的?”吳佩沒頭沒腦地問道。
“不會啊?!碧扉f做出認(rèn)真思索的表情,“比起星宗的弟子你強很多,就是你們姐妹當(dāng)中,你至少不會比朱絲、柴文差?!?
“你真這麼想?那爲(wèi)什麼我總覺得我最沒用?”吳佩追問道。
這是她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說起來在進(jìn)入精英學(xué)院前,她一直都是天之嬌女,可爲(wèi)什麼進(jìn)入學(xué)院後她的光芒就不再豔麗了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的能力是在一雙巧手和理智的頭腦。如果沒有明心,你一定會很出名的?!碧扉f實話實說。
或者吳佩很聰明,可惜她的優(yōu)點在天彗星轉(zhuǎn)生的花明心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被兇魔招募到殺手集團後,吳佩不是一樣做得很出色?
“是這樣。那我能做什麼?”吳佩又傷心起來。
“吳佩,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就是太容易自怨自艾了。有點像紅樓夢裡的林黛玉,想的太多了。姐妹之間,有什麼好比的,難道你是在嫉妒她們嗎?”天閒反問吳佩。
“我在嫉妒?”吳佩呆住了。
真是這樣嗎?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自己在嫉妒。仔細(xì)想想,是啊,自己原來真在嫉妒姐妹們。
當(dāng)局者迷,如今被天閒一語道破,吳佩的心中豁然開朗,心中的大石也消失無蹤。
“謝謝你,天閒,到現(xiàn)在我才真的明白,原來我的心結(jié)是這個?!眳桥宓哪樕匣謴?fù)了初見面時溫柔的笑容。天閒也笑了。
“這纔對,你還要跟我去亡者國度嗎?”天閒總算放下一個心事。
“嗯,我想去看看,難得有機會。”吳佩點點頭。
她現(xiàn)在反不急著回去見玉蟾她們了,既然心結(jié)解開,什麼時候再見都是一樣的,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好吧。”天閒不勉強她。
距離烏托邦最近的地獄之門轉(zhuǎn)眼就在眼前。門上的兩行大字正如神曲中所寫的一樣,用鮮血寫成:“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這裡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大門沒有人守著,但可以聽到裡面羣魔的咆哮聲,夾雜著一些屬於人類的慘叫。
“我們已經(jīng)找過了六個地方,我有預(yù)感,你那白癡女兒就在第七國度的邊緣?!碧扉f推開門。
很多低級的鬼物在四周跳躍著,但感覺到俄塞里斯身上強大的光明之力而不敢靠近。
“你怎麼知道?”俄塞里斯不信。
“天機不可泄露?!碧扉f賣關(guān)子。其實天閒早就確定愛麗娜的位置,只是氣不過她讓花語吃那麼大的苦頭,誠心整她。
“不信拉倒。”天閒纔不介意,反正倒黴的不是他,已經(jīng)找過的六個國度不用再費事。
一行三人朝著第七國度,也就是阿波非斯的黑暗巖洞,這裡沒有一點光明,哪怕是微弱的綠色鬼火都看不到。
幸好吳佩的身上總是散發(fā)著與這陰森融洽的暗光,給這黑暗恐怖的地方帶來唯一的光明。
“俄塞里斯,這可是你老朋友的地盤,要打個招呼??!”天閒激俄塞里斯。
沒有伊希斯,俄塞里斯可未必能對付得了生在亡靈國度的阿波非斯。
“哼!”俄塞里斯不是笨蛋,天閒的激將太明顯了。
慢慢接近阿波非斯的領(lǐng)地,這裡是到達(dá)阿波非斯領(lǐng)地最後的屏障,佈滿著巨大沙丘的流沙之領(lǐng)。
三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在流沙上行走。這裡唯一的正確通路只有阿波非斯清楚,因此才讓他一直在這裡逍遙,否則早就被衆(zhòng)神把他給揪出去了。
“這裡的路你很熟?”天閒對這裡的熟悉讓俄塞里斯吃驚,雖然他知道星神對於自己星域中的地形很熟悉,但從第一國度到現(xiàn)在,俄塞里斯知道,不可能有星辰可以穿越如此廣闊的星空。
“當(dāng)然?!碧扉f得意地道。
阿波非斯是亡者國度的強盜,曾經(jīng)劫掠過無數(shù)珍寶,其中很多都是獨一無二的,閒來無事天閒也會跑來看看。
隨著接近巖洞,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陰寒起來。俄塞里斯也開始緊張了,以前經(jīng)過這些地方都是用太陽船從上空飛過,還從來沒有真的面對面過。
“放心了,阿波非斯不在。”那傢伙的傷還沒好呢,天閒可不以爲(wèi)阿波非斯的傷好得那麼快。
東張希望一陣,天閒朝著左邊岔出去。
“你去哪?”俄塞里斯急忙跟上,不過很快他就不問了。
一片流沙中,愛麗娜齊腰之下已經(jīng)完全被淹沒。
四周無數(shù)阿波非斯的徒子徒孫正圍繞著愛麗娜不停蠕動,不時噴出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毒氣,想將愛麗娜薰暈。
同時愛麗娜身上的屬於光明神的寶物也讓它們不敢接近,在這些毒蛇和愛麗娜之前,還有不少毒蛇的屍體。
冷冷看著愛麗娜驚恐的表情,天閒一動不動。其實這些蛇本身對愛麗娜是造不成威脅的,問題在於腳下的流沙。
流沙之領(lǐng)是能將神都吞噬的地方,愛麗娜也無法例外,剛到這時她還能夠試著掙扎,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這裡,越掙扎她就下沉的越快,如果保持靜止,反而不會再繼續(xù)下沉。
不過情況已經(jīng)越來越不妙了,只要她一失去意識,相信很快就會成爲(wèi)這些毒蛇的美食。
所以愛麗娜的表情變的恐懼起來,她不想葬身在這些噁心的長蟲之口。
“去救人吧?!碧扉f指指愛麗娜。
俄塞里斯伸了幾次腿,卻沒敢過去。如果只有那些毒蛇,俄塞里斯早就過去了,問題就在於腳下的流沙。如果一腳踩錯地方,他一樣逃脫不了流沙之領(lǐng)的威力。
“父王,父王!”幾乎絕望的愛麗娜也看到了俄塞里斯,驚慌的叫聲使俄塞里斯更加焦急,卻又只能在原地打轉(zhuǎn)。
“還是要我來???”天閒打著哈欠。
看看也差不多了,愛麗娜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輕微的中毒跡象,再不救恐怕就不好玩了。只要愛麗娜一暈,那麼多的毒蛇,估計一秒鐘就能把愛麗娜給分屍了。
流沙之領(lǐng)貼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層奇怪的吸力,那是由無數(shù)死在著流沙之領(lǐng)的冤魂們的怨氣凝結(jié)而成,只要你貼近地面懸浮著,立刻就會被他們重重拽下去。
天閒一晃三搖地轉(zhuǎn)到愛麗娜面前,用腳將那些毒蛇的屍體掃開,空出一塊地方,俄塞里斯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
“你也有今天?”天閒就那麼蹲下,叫俄塞里斯奇怪天閒爲(wèi)什麼沒陷下去,西方世界一直就無法理解東方的輕功這種概念。
“哼!”愛麗娜到這份上還嘴硬。
天閒胡亂撥著愛麗娜的頭髮:“不是你老爹求我,鬼才來管你,還衝我發(fā)橫。”
“誰要你救,我不稀罕?!睈埯惸葟娪驳氐?。
“俄塞里斯,她不要我?guī)??!碧扉f衝著那邊緊張兮兮的俄塞里斯叫道。
“你帶她出來就是了?!闭媸羌斌@風(fēng)碰上個慢郎中,俄塞里斯急的不行。
“嗯,聽到?jīng)]有?”天閒揪著愛麗娜的頭髮把她往上提,難怪剛纔她好心地替愛麗娜整理頭髮,原來是爲(wèi)了這會兒方便。
“好痛,你放開我!”愛麗娜吃痛叫起來。
“放開你?”天閒說著,真的把手一鬆,這一拉一鬆之下,愛麗娜又朝下沉了很多。
流沙漫過愛麗娜的胸,嚇得愛麗娜大叫起來,死死抓著天閒的手不肯放開。
“就是嘛,早這樣乖不是沒事了。”天閒得意地道。愛麗娜被嚇一次,這會兒已經(jīng)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抱著天閒的手不肯放開。
把愛麗娜慢慢從流沙中提起,天閒的行爲(wèi)在俄塞里斯看來有點粗暴,弄得俄塞里斯眉頭直皺,偏偏現(xiàn)在有求於天閒而不便說什麼。
愛麗娜的腿已經(jīng)露出流沙,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從困境中擺脫出來,忽然無數(shù)的黑氣纏繞在愛麗娜的腳下,說什麼也不讓愛麗娜離開,中間還夾雜著陰森的鬼號,隱隱可以聽出那低沉緩慢的聲音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們。”
那是被這流沙之領(lǐng)吞噬的無數(shù)人神鬼怪的冤氣,正在呼喚著新的夥伴。
天閒臉上首次出現(xiàn)凝重的表情,改用兩隻手提著愛麗娜。
其實天閒挑愛麗娜的頭髮抓那也是不得已。他可以利用輕功浮在流沙表面保證自己不沉下去,但卻不能離開地面,否則流沙之領(lǐng)的千古法則一樣會將天閒扯入無邊的黑暗。
如果抓的是愛麗娜的雙手,以天閒只能算中等的身高比起高佻的愛麗娜,那根本沒辦法將愛麗娜提上來。
天閒早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離開的,雙手慢慢用力,愛麗娜的頭髮已經(jīng)被扯得筆直。
“這些是什麼?”俄塞里斯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說著話就想使用本身光明神的力量將那些黑氣消滅。
“慢著!”阻止俄塞里斯的人是一直沒有做聲的吳佩。
俄塞里斯很驚訝,呆看著這個一路跟來都很沉默的女孩子。
“我感覺出他們心中的悲哀,不要傷害他們?!眳桥宓吐暤?。
“悲哀?”俄塞里斯一呆,空氣裡確實充滿著隱隱的悲哀和絕望。俄塞里斯掙脫吳佩的手,雖然這些冤魂或者真得很悲哀,但是,眼前愛麗娜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太陽的光明啊,以我俄塞里斯之名,召喚你的降臨。在你熾熱的擁抱下,一切的黑暗都將消亡!”俄塞里斯放出類似太陽熾熱般的刺目光芒。
在這屬於絕對黑暗的世界裡,受到驚嚇的蛇羣開始混亂起來,開始到處亂竄,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兇狠。
而那些纏繞在愛麗娜腳下的黑氣在陽光下則顯得更加濃密。悲哀的呼號更刺耳了。
不知爲(wèi)什麼,吳佩忽然覺得眼角一涼,一滴,兩滴,三滴……
這是什麼?哦,是眼淚!
吳佩有些驚奇,這是不同於往常悲傷絕望的淚水。
淚水是那麼晶瑩,那麼聖潔。
淚水滴到地上,隱隱發(fā)出柔和的聲音。
接著便以那著地的一點開始,一點溫和的光沿著地面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