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在聽到我這樣說的時候，似乎顯露出來了一絲驚訝的神色。

但是，很快，她的視線其實就被那塊碎片吸引了。那看上去其實是非常脆弱的一塊碎片，上面佈滿了坑坑窪窪的痕跡，完全就是一塊破爛，甚至扔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去撿起來就是了。

但是，卡門卻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畢竟……那可以她曾經弄出來的東西。

卡門記得，那似乎是在最初的位面的核心之中的東西就是了。在覈心被打碎之後，巨大的大陸變得四分五裂的時候，裡面露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塊破石板。其中甚至並沒有什麼巨大無比的力量，但是卻根本無法被摧毀。

對了……就是這個東西。

卡門知道，只要將這個東西拿到手，那麼一切都會結束了。

“這個應該就是……嗯，應該是叫做世界核心的東西。雖然說這個世界之上這樣的說法確實是很多的，但是後來出現的所謂的位面其實都是一些碎片而已，而那種叫法原本就是以訛傳訛。而真正的核心，也僅僅只有這樣一個而已。”

卡門咧了咧嘴，然後伸出手。

“老師，只要將那個東西交給我之後，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其實，你完全不用那麼拼命就是了，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最後你還是不會出什麼事。畢竟，你已經擁有了那樣的力量了。”

卡門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我的手上，那裡，我握著光。

那應該是她唯一會感到忌憚的東西纔對。

“你真的認爲你能夠得到那個東西嗎？”

“並不是需要得到，雖然說得到了世界核心，似乎就可以成爲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著這樣的設定，但是我原本所在乎的就不是這個世界。我僅僅只是想要結束我很久之前所犯下了過錯而已罷了。”

卡門的嘴角帶著一絲無辜。

“現在我才知道，就算是將原本完整的大陸徹底打碎之後，所得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自由，而是一個顯得更加巨大的束縛而已。原本還有著範圍的牢籠，忽然之間就變得非常巨大，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邊界了。這樣的世界是多麼糟糕，就算是我想要找到邊緣的位置離開，也完全成爲了奢望。而現在好了，只要讓整個世界都復原之後，大門就可以開啓了。”

卡門看著我，眼中閃爍著一種極其危險的光芒。

“其實，我很想說，老師其實應該一開始就知道真的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吧？因爲到了現在，我忽然之間發(fā)現，大部分的碎片，其實都是在你的身邊找到的。當然，那僅僅只是在一定範圍之內的意思，那兩個傢伙可是將你曾經呆過的位面一個個光顧過了，其中可是擁有著大量的碎片就是了。而大部分的碎片都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得到的。這件事情我原本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在知道之後，其實我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驚訝就是了。”

卡門攤了攤手。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或許，就算是泰坦之王很可能都不知道吧？”

“他是知道的，因爲所謂的鑰匙，其實就是泰坦之王的心臟而已。”

我說道，此時已經不想要隱瞞了。

“這並不是一個監(jiān)獄，而是一個保護圈。”

我說道，但是卡門明顯無法理解。

“但是！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牢不可破的監(jiān)獄而已。不管是變成什麼樣子，監(jiān)獄的名字其實名副其實。這個世界看上去似乎是非常大，但是卻在知道了這一切的真是面目之後，總是會有著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而按照我的想法的話，這樣的地方也僅僅只是能夠成爲監(jiān)獄而已。而那位泰坦之王，實在是像極了所謂的監(jiān)獄長。”

“這種想法，我實在是無法反駁。”

我思索了一會兒，忽然之間想到了泰坦之王曾經說過的東西。

我相信，那對於卡門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這個時候，我卻是很想要說出來。

“所謂的牢籠，其實根本不存在。真實的世界與虛假的世界，並不是大小可以決定的，或許虛假更加龐大，所以真實才沒有絲毫辦法，所以只能夠使用牢籠將一切都隔離起來。”

“這句話其實並沒有結束吧？”

卡門說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譏諷的味道。

“老師，你似乎並沒有說完。”

“是的，我沒有說完。”

我沉默了一會兒，泰坦之王所說的那些話我其實全部都記得，只是如果全部都說出來的話，其實更加像是反駁我自己一般。那種事情，其實對我完全無利，但是現在，說一半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能夠看出來，卡門怎麼樣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了。

原本已經破碎的世界最終將會重新融爲一體。

在這個過程之中，僅僅只是有著少量的生物能夠存活下來而已，大部分實力不夠強大的生物，僅僅只是能夠迎接著他們的末日的到來而已。

那實際上非常殘酷，而不管是我還是泰坦之王也都有著責任。

我們其實都害怕所謂的大門會被發(fā)現，而在整個世界徹底被卡門撕碎了之後，我們反而感到了一絲慶幸。當然，那不可能是永恆的，僅僅只是延長了這一個過程而已。可能是將世界打碎的卡門，或者是其他那些變得更加強大，得到了更大的機會的存在。

總有一個，將會發(fā)現，如果想要真的找到大門的話，其實還是需要將那個四分五裂的世界再次恢復。而到了那個時候的話，其實……一切都僅僅只是回到了原點而已。

如果那個門後面的東西真的是虛假的話……泰坦之王其實早就應該將這一切都徹底公佈出來了，只要這樣做，其實很多人就會放棄就是了。

但是……到了最後，泰坦之王依然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

我甚至在那個時候能夠感覺到泰坦之王其實正在笑，而且充滿了一種譏諷的味道。而在那之後，泰坦之王就徹底隕落了，僅僅只是將自己的力量剩下了一點點，用來給我回憶原本已經丟失的記憶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也是我自作自受了。

“泰坦之王曾經打開過那一扇大門。”

我說道。

卡門忽然一愣，這是她唯一感到了震驚的地方。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那是一個非常精彩的世界，這個是泰坦之王的原話，如果你喜歡精彩的人生的話，最好還是前往那裡看看最後。這個是他對我說的，而那個時候，我還能夠感受到對方心中所產生的疑問。當然，他並沒有說出來，而且，就算是說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他自己都無法搞定的事情，我這個外人也根本不會有絲毫的辦法的。”

“就這樣？”

卡門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相信的神色。

“不管你到底相不相信，其實就是這樣而已。”

我說道，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那雖然聽上去非常簡單，僅僅只是精彩兩個字的概括。但是我其實非常清楚，大門之後的世界，那裡的傢伙其實非常排外，任何外來者都會被撕碎的。就算是強大的存在，在人數上面根本佔據不了什麼優(yōu)勢，到了最後，依然會被活活累死的，那其實僅僅只是所堅持的時間長短的緣故而已。”

“所以？泰坦之王其實受傷了，然後之後敗退了回來？”

卡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