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等等，我根本不記得我與你之間有著什麼約定。”
我直接注視著對方。
泰坦之王的身軀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僅僅只是站在對方的面前就需要感受那股幾乎是無處不在的恐怖壓力。規則在對方的面前就像是嬰兒一般脆弱不堪，僅僅只是對方移動一下的話，四周的規則都會徹底碎裂一般。
這個時候……我其實才真的明白了什麼。
這看上去像是最初位面一般，但是其實根本不是。
不然的話，這裡絕對是能承受泰坦之王的力量的，而且還是恰好的程度。
畢竟，這裡的一切，其實都是爲了泰坦之王而準備的。
“當然就是承諾了。”
泰坦之王說道，龐大的身軀竟然漸漸地消失了。
“有些東西，需要重新經歷一遍之後才真的會明白就是了。而現在，我將自己所殘留的一切都作爲激發那一種變化，你所殘缺的東西都將會被補充完整。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泰坦之王這樣說道，但是實際上我想要知道的東西都沒有表達出來。
之後，我看著那具身軀徹底消失。
而四周看上去顯得並不是很穩定的世界卻是在不斷地變得完整。
那纔像是我記憶之中的那個最初的位面。
一切都漸漸地清晰起來了。
但是實際上，很多卻依然僅僅只是幻影而已。
其中的存在並不會因爲我的出現而出現任何動作，因爲那僅僅只是一段記憶而已，並不是屬於我的，而是俯視著整個位面的那個恐怖存在的記憶。那位存在並沒有名字，甚至連存在的形式都模糊不清。
那其實就像是一個記錄者，記錄著眼前的一切，然後，此時將一切都告訴了我。
對方告訴了我所知道的事情，還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眼前的景象轉眼之間就改變了。
大雪紛飛，眼前是一片白色。
那其中充滿了恐怖的冰雹，完全不是弱小的生物能夠承受的天氣。所有的元素都是顯得如此活躍，大量的冰精靈在不斷地飛舞著，在不斷地叫囂著。只要是有著正數的溫度的生物，不管是哪一種形式，這些冰精靈都想要將這些生物全部冰封起來。
所有的溫度都應該是在零度之下的，這就是冰精靈的看法就是了。
然而，如果是在之後的世界之中的話，確實是能夠做到。
但是……在最初的位面，一切都是可以被適應的。
所以……那看上去顯得無比強大的暴風雪，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甚至有些傢伙特意從冬眠之中清醒過來，然後直接抓住一隻冰精靈然後塞進自己的嘴巴里面緩慢地咀嚼著。那完全就是冰雪精華形成的生物確實是非常美味，至少對於某些存在而言是這樣的。
我看著這一切，但是實際上卻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這僅僅只是一段具現化的記憶而已，如果加上我的互動的話，這樣虛構出來的世界根本不可能維持住的。我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不能夠做出任何破壞這一段記憶的舉動。
畢竟，如果那樣做的話，我想要知道的東西就會徹底消失了。
而這一切，似乎僅僅只有這一次機會而已。
這樣看來，如果放棄這一次機會，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靜靜地看著，就算是看到了一個孩子忽然出現出現在暴風雪之中也不會有著絲毫動容。那個時候，某些記憶已經開始重疊了，一切都是變得清晰了起來，甚至已經可以連貫起來了。
那位存在僅僅只是記錄者，但是實際上卻是掌握著最爲重大的秘密。
因爲一切都是在那位記錄著的監控之下，根本不可能逃脫。
我想，如果不是泰坦之王的這一次付出的話，我甚至也沒有辦法從這一個角度去看待一切。
如果我僅僅只是以自己原本的視角去看的話，記憶其實僅僅只是變得完整一點而已，有很多東西不會出現絲毫改變。但是，如果換一個視角的話，其實就會出現無比巨大的變化。
那其實就被稱爲上帝視角，當然，所謂的上帝實在是太過於弱小了。那些人類所虛構出來的神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其實也並不是很強。
現在，我就看到了我一直都不知道的東西。
卡門來自於哪裡？
在我將對方撿回來的之前，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信息。
當然，那很可能是因爲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太過於在意的緣故。畢竟，那種事情不管怎樣都好，其實並不用太過於在意就是了。而且，我既然感受到了卡門本身就是受到了這個巨大無比的位面的看重的話，其實身份什麼的根本不用在意。
如果我拋棄對方的話，很可能下一刻就是泰坦之王直接將卡門收養了。
我記得自己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
而且憑藉我自己的感知，是絕對不是相信我犯下了錯誤。
但是現在……我確實是不得不承認，我其實犯下了根本無法饒恕的過錯。
那種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爲顯得有些丟人，甚至還有著羞愧。
現在，我終於看明白了。
那所謂的器重到底是什麼。
而且，還有卡門的來歷。
那實在是太過於有趣了，不是嗎？
世界本身明明就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但是卻沒有給出任何提示。
而現在，我卻是看到，而且還是親眼所見。
原本應該是完好無缺的空間，卻是出現了極其不自然的一部分。
而在那之後，外來者出現了。
那是一個女人，我甚至不能夠看清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那或許是記錄者故意這樣做的。還有可能就是對方原本就遮掩了自己的容貌還有氣息，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時候是按照記錄者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的話，甚至根本不可能發現有著外來者出現了。
我向著四周看去，那些明明就是經過那裡的存在，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原本就是在捕食冰精靈的存在依然是在捕食著冰精靈，根本沒有做出絲毫改變。
這種事情，此時我也並不是無法接受了。
而且，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在我想象之中，應該與卡門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吧？
或許，對方並不是在等待著我，但是，那個時候，出現在那裡的確實是我。
其中甚至帶著一絲命運的味道，而能夠主宰我的命運的，也僅僅只有這個最初世界的本身。畢竟，我是在這裡出生的，甚至可以說是被創造出來的，我就是這裡的附屬品，想要讓我按照命運走動的話，就算是泰坦之王都無法做到。
那僅僅只是守護者和維護者，而並不是主宰者。
想到這裡，我知道，之後的事情也不會出現多大的變化了。
我的眼前出現了我自己。
那個時候與我現在的模樣其實有著非常巨大的差別。
畢竟，那個時候應該算是血肉之軀吧？而且因爲靈魂輪迴的緣故，其實有著很多東西都已經丟失了，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好。而過去的我是最爲完美的，而且力量根本沒有絲毫損失，那個時候是最爲強大的，完全不是現在我這樣虛弱。
在我看來，如果是完好的狀態之下，我其實並不會輸給卡門。
不過……所謂的完整狀態絕對是不可能出現就是了。
而且，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小傢伙，你被拋棄了？能夠受到整個位面的祝福的小傢伙竟然會被拋棄，或者說，那個存在僅僅只是想要我收養你？”
我聽到了那個自己的聲音。
強大，自信，但是卻並不是非常冷酷。
我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絲絲暖流，因爲在那道身影的旁邊，其實還有著幾個孩子的存在。
那是一個個並不算大的孩子，而且並不是人類。
她們輕輕地拉扯著眼前的我的長袍的衣角，顯得有些侷促，根本不敢離開半步。
而我看到的卻是自己甚至不知道多久都沒有體會到的東西了。
那是最爲真實的感情，並不是我所模仿出來的。
就像是卡門所說那般，像是我們這樣的存在，其實在某些時候十分羨慕那些看上去上十分弱小的生物。不管是強大還是弱小，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很大的程度之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平等的。當然，那聽起來實在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人類不管怎樣努力，大部分甚至連剛剛出生的幼龍都打不過。
而且，在壽命方面，甚至顯得太過於短暫，看上去完全沒有多大的優勢的一個種族。
然而，就是這樣的種族，卻是打敗了一個個強大的存在。
那就是人類所獲得了，而對方失去的則是長久的壽命。就算是人類之中的最強者，超越位面的那種存在，在壽命方面，比起長壽種也實在是太過於處於劣勢了。那根本沒有絲毫的又優勢可言，而最好的優勢，其實就是在成長的速度上面了。
最爲古老的巨龍擁有著最爲強大最爲純淨的血脈，但是那樣的存在需要的是數以萬年爲單位的成長期。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人類文明甚至可以消失出現數次，出現了一個個巔峰，但是同時也有一個個低谷。
那是短暫的生命，但是足夠精彩。
而像是最初的位面的這些存在，一開始得到的則是力量，而真正的情緒的變化僅僅只有到達了頂點的存在才能夠享受。
在那之前，其實都僅僅只是殺戮的機器，僅僅只是爲了求生的存在而已。
我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所在的位置，因爲這並不是血肉之軀，所以並沒有真實的心臟。
對了……我忽然之間想起來了很多東西。
爲了擺脫那必死的結局，我付出的代價其實也已經非常大了。
眼前的這一切還在繼續，暴風雪根本沒有想要停止的樣子。
那個孩子最終還是被眼前的我抱起來了。
而那個我的身上，根本沒有一絲雪花，甚至也沒有融化形成的水漬。
冰精靈甚至都不敢接近。
這就是我與卡門見面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