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之後的一切，雖然還沒有出現，但是我的記憶已經幫我補充完整了。
卡門確實是那樣做的，她說到了，同時也做到了。
原本堅固無比的屏障就毀在她的手中，就算是泰坦之王都沒有能力阻止。原本巨大無比的世界變得四分五裂。像是天幕一般將整個大陸都徹底遮掩起來的混沌不斷地向著四周擴散著。卡門口中十分渺小的世界不知道擴大了多少倍，一直一直都看不到盡頭。
同樣的，那對於生活在其中的我們而言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原本無法進入其中的東西不斷地出現，就算是這個世界原本頂尖的存在，因爲世界本身破裂而出現了靈魂不穩定的情況，力量也下降了很多。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並沒有將那些入侵者擋住。那些原本就是混沌之中所孕育出來想要將一切物質全部化爲混沌的入侵者，其實也算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屏障。
但是……到了最後，卻是成爲了毀滅了一切最終的手段而已。
那是一段非常久遠非常久遠的歷史了。
如果按照現在的說法的話，其實相隔數個輪迴。
那是無法挽回的。
記憶在這裡忽然之間戛然而止，然後瞬間就到達了一切的盡頭。
那是這個最初世界的末日。
我還是依然看著這一切。
這些都是記錄而已，就算是這是可以改變的時間回溯，我也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做到那一點。
整個大陸都徹底崩壞。原本完整的大陸之中的巖漿不斷地冒出，那像是噴泉一般向著四周不斷地噴涌著。強大無比的力量向著四周不斷地冒出來。
那些力量可是敵我不分的，而且，其中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元素精靈。
整個世界早就已經一片混亂，根本沒有絲毫的秩序能夠講。
就算是泰坦之王傾盡全力，到了最後都沒有辦法挽回。
那隱藏在混沌之中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於強大，超過了一切。
在我的記憶之中，一切都已經是一片狼藉。
整個世界一片顛倒。
高山進入海洋之中，海水在天空之上不斷流淌著。其中充滿了水精靈，還有著各種各樣更加強大而且恐怖的生物。原本都是在沉睡的僅僅只有著力量，但是卻沒有什麼智慧的生物不斷地出現，並且開始甦醒之後的捕食。
這算是地獄嗎？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卻是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在那記憶之中的我也看著那一切，同樣沒有多少情感的變化。
記憶之中的我的手中還抓著強大無比的存在的頭顱，那個頭顱甚至還要比記憶之中的我的身軀還要龐大，那個身軀就更不用說了。那絕對是有著泰坦的血統的存在。
巨大的宛如山峰一般的身軀被無數的水精靈向著海洋深處拉去，根本沒有制止的辦法。
而這個頭顱則是成爲了我的戰利品，那些忽然之間冒出來的怪物，此時都因爲記憶之中的我所表露出來的力量而完全不敢接近。
天空之中有著一個無比巨大的身影。
不！那是兩個。
混沌之中有著一個，而另外一個，則是泰坦之王。
卡門就在我不遠的地方，對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再也沒有絲毫笑意，完全就是一種悲傷到了極點的模樣。那就像是想要哭泣一般，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淚水留下來。那個樣子顯得非常古怪，簡直就像是要徹底瘋狂了一般。
卡門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依然強大無比，但是似乎卻沒有主動使用的意識了。
巨龍從天空之上飛撲而下，想要將這個美味的食物吞噬下去，之後，那條巨龍就有有著足夠的力量再次飛起來，然後將自己的敵人全部吞噬。雖然說這裡已經變得無法危險，但是許多原本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的食物卻是不斷地出現。
巨龍都是貪婪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食物絕對不能夠放過，不然，之後自己就是成爲其他生物的食物。
龐大的身軀就這樣飛撲下來，巨大的爪子只要將卡門抓住了之後，那一片片鱗片之上的倒刺就會直接插入血肉之中。就算是不是血肉也沒有絲毫關係，就算是規則之軀也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這就是那條巨龍的力量，就算是在面對著其他的怪物的時候都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吃力，甚至可以說成是遊刃有餘。
但是現在……對方失算了。
龐大的身軀飛撲而下，豎瞳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之後，整條巨龍徹底成爲了碎片。
巨大的頭顱被完整地切割了下來，而之後的身軀卻是完全成爲了碎末。
無數的生物再次飛撲起來，不斷地爭搶著，但是卻遠離了那個巨大的頭顱所掉落下來的位置。
那個存在實在是太過於恐怖，很少很少有著生物膽敢動手了。
雖然說整個世界已經一片混亂，但是有著足夠的實力的話，卻是能夠製造出來一塊空白。
卡門依然跪在那裡，眼中滿是悲傷，但是卻沒有絲毫淚水。
她擡起頭，看著記憶之中的我。
“老師，爲什麼？”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
記憶之中的我說道，雙眼之中早就已經沒有了那種充滿了鬱悶的神情。但是，那雙眼睛之中的神采卻是徹底收斂，黯淡無光，簡直沒有了情緒波動一般。那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於冷靜，甚至讓經過這裡的生物都產生了一種畏懼。
似乎，一切都已經成爲了屍體。
“我僅僅只是想要知道，我哪裡失敗了？”
卡門擡起頭，她的臉上依然充滿著悲傷，雙眼之中沒有淚水。
而那悲傷，並不是因爲這個世界正在崩壞。
一切，僅僅只是因爲她自己的某個實驗失敗了而已……
“我明明已經計算好了，而且也根本沒有出現任何錯誤。這個世界是最爲原始的，甚至可以被稱爲最初的世界。只要這塊大陸被打碎了，強大的力量就會直接將整個混沌都徹底衝散。那麼這個牢籠就不復存在了。到了那個時候，自由就會出現了。但是，我實在是無法理解，爲什麼忽然之間有著那麼多的傢伙忽然之間發瘋了？沒有足夠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的話，就算是能夠在這樣的內戰之中活下來，最後依然會被混沌吞噬的。”
卡門雙眼之中的血色變得越來越濃郁了，那已經不能夠稱作晶瑩，完全就是一種妖冶。
“這個僅僅只是一個過程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混沌其實很快就會停止了。那個時候，整個世界會變得無比巨大，也就變得無比美麗了。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是如此美好，但是此時卻是被無數的血液所玷污了。”
卡門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怒氣。
忽然之間，黑色的天空之中忽然之間冒出來了雷霆。
恐怖的雷電之力直接將天空之上飛行的大量生物直接撕碎，大量屍體不斷地落下來。
“老師，幫助我，只要將那些傢伙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卡門的語氣之中根本沒有絲毫同情的神色，其中充滿了厭惡。
“那樣骯髒的東西，根本不應該存在，那些傢伙應該全部都成爲混沌的養料，然後讓一切都恢復平靜，讓整個世界平穩地開始進化。”
“我並不同意你的觀點。”
記憶之中的我說道。
“這一切都是必須的，雖然說這個過程被你加快了，但是卻並沒有出現多大的變化。有些東西必須死在這裡，而有些東西一定是能夠逃離的。”
“你竟然全部都知道？但是爲什麼不告訴我！”
卡門忽然之間喊道。
“如果告訴我的話，我就可以重新考慮一下，然後使用其他的方法。有些東西就可以再次改變了，而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僅僅只是想要看看更加廣大的世界而已。”
“那麼，你就算是從這裡離開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卡門的雙眼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不解。
“這個世界擴大了，其實僅僅只是整個牢籠都增大了而已。這樣的話，其實僅僅只是你的活動的區域改變了，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這就是事實。”
“那就將邊緣再次打碎就可以了。”
“那是做不到的，這個世界，已經完成了，所以，一切都已經進入了輪迴與循環，再也無法被打破。這樣的世界，纔是最爲完美的囚籠，也是讓人絕望的囚籠。”
“你竟然全部都知道？”
“當然，因爲這一切都是必然會發生的，沒有絲毫選擇。每一年，每一天，其實都有著無數的存在被這個使命所吸引，你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員而已。而有所不同的僅僅只是，你成功了，但是其他的存在卻是失敗了。”
記憶之中的我的語氣變得有些古怪。
“比如，我的那些學生。”
那不知道是嘆息還是什麼，但是絕對沒有絲毫悲傷。
“你竟然沒有悲傷，但是你已經想起來了啊！”
卡門喊道。
“是的，我已經付出了代價。”
泰坦之王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整個漆黑色的天空也出現了難得的光亮。
如果在平時的話，那甚至沒有絲毫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是在現在……那簡直就算是唯一的光，卻是吸引了無數存在的視線。
然後，整個天空終於恢復正常，黑色開始倒退，成爲了一滴滴黑色的水滴不斷地落下。
那些生物擡頭看去，卻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到底丟失了什麼東西。
“那不是叫做混沌，那被稱作污泥，無數的情緒所變成的東西。”
記憶之中的我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
卡門忽然開口問道。
我向前一步，竟然直接進入了記憶之中。
那其實也已經不是記憶了。
眼前的卡門是真實的，而且是我在不久之前所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