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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悸而死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嶽扉司考取了功名,得到了音老爺的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與音羽一起,因著嶽扉司不願離開家鄉,受皇恩浩蕩,竟回到雁城當著父母官。

不知不覺,轉眼也就過了兩年,嶽扉司把雁城治理的很好,芷顏當初聽聞他的那些善舉,卻覺得不過是公子哥閒的無聊,打著行俠仗義的旗子,消磨時間罷了。看著雁城的太平,芷顏卻越發的不明白了,嶽扉司既然有這樣的能耐,爲何當初那麼不願當官,造福一方百姓呢?

官場黑暗,但只要你能守住造福於民的那份心,就無需害怕!

嶽扉司與音羽的婚期定在了兩月後,芷顏並不覺得有任何趕,他們相處那麼些年,成親無可厚非。

當年的那些謠言,芷顏他們並沒有一人出面澄清過,本來也就淡下來了,誰曾想嶽音婚事一定,那些陳年舊事也就被扒了出來,說的最多的不是一對新人,而是談家美人,飯後談資便就是談芷顏至今未嫁的原因,流傳中比較可信的便是芷顏心中仍舊放不下嶽扉司。

兩女爭一夫,音家小姐完勝!

絕大多數人都極憐憫這個天下第一美人,但心中的滿滿祝福還是給了新人。

這日,音羽來談家看芷顏,揶揄道,“你這個天下第一美人至今未嫁,是否還放不下奴家的夫君啊?”

芷顏聞言挑眉,一臉惋惜道,“都快成爲別人的妻子了,還跟著他們瞎起鬨?真真是還未長大啊。”

音羽不由臉一紅,認栽道,“好啦,不逗你了”芷顏見狀微微笑了笑,只聽音羽獻寶似得,領功勞道,“我這次來啊,是給你帶玉蘭花來了的。怎麼樣,感動吧,還是新娘子我,親自給你送過來了呢,誠意夠足嗎?”

芷顏不解的問,“特地送我玉蘭作甚?”

音羽微微詫異,“你不是最喜玉蘭花的嗎?”

“我何時說過我喜歡玉蘭?”芷顏輕笑。

“我看見你院子裡栽種的只有玉蘭花,甚至你的薰香、腰包都是玉蘭香,我真真是以爲你極是喜歡玉蘭的。”音羽見芷顏沉默,訕笑道“多怕是我想錯了?”

芷顏微微皺眉,難道自己真的是喜歡玉蘭而不自知?許是自己聞著玉蘭花香甚是舒服,便也就用著這花香了,沒有特意去注意過自己喜歡與否。

“我呢,最喜歡的花是彼岸,可惜,我還沒機會看上一眼呢。”音羽惋惜道。

“彼岸?”芷顏好奇,“你都還未見過,那又談何喜歡啊?”

音羽失笑,“我是在書中見過,聽說它是生長在極陰之地,葉開無花,花開無葉,滿是淒涼,我從未離開過雁城,世間極陰之地是否真有,我也不知,也有人說這彼岸只在冥府綻放,紅的似血。”

……

玉蘭花海中,到處都是煙煙嫋嫋,白雲飄飄,仙氣繚繞似仙境,朦朧的視線中,只見遠處站立著一男一女,男子白衣黑髮,身姿挺拔,大有傲視天下的氣魄,女子娉娉嫋嫋,身著淡粉長裙,舉手投足間,皆是不容小覷的威嚴與氣質。

在這人間仙境處,描繪出的真真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畫像!

“因著你甚是喜愛玉蘭,我便依著凡世的男子,做了這玉蘭花簪與你,可還喜歡?”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醇厚而又沙啞,竟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嗯?”只聽女子疑惑的眉眼,“我何時說過我喜愛玉蘭?”

“你什麼都好,就是對於自己喜愛的事物,反應著實是遲鈍了些。”男子笑語。

女子似笑而不語,男子欺身上前,女子似閃躲了一下。

男子未覺,擡手,把那玉蘭花簪穩穩當當的戴在了女子的髮髻上。

身後的芷顏欲想走前去看清男子的容顏時,頭竟微微疼痛起來,一陣一陣,越來越疼,感覺頭都要炸了一般。

再擡眼望去,眼前的人兒也早已不見,只剩滿眼的玉蘭花!

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望著外面的天色,不過才過二更天!

今夜,註定了芷顏是再也無法入眠,芷顏微微皺眉,自己近日這是怎麼了?自從得知音羽與嶽扉司的婚事之後,便夜夜做著相同的夢,一次比一次清晰,今夜,更是聽到了那二人之間的對話,這放在平日,是不曾有過的。

芷顏凝眉,玉蘭花?又是玉蘭花。今天音羽剛提到的玉蘭花,今夜便夢見了玉蘭花,難道單純的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祟?可今日之前,這夢見相同的影像又作何解釋呢?

每每芷顏夢醒之後,便再也無法入睡了,往往一坐便坐到天亮!

芷顏想不通自己爲何會做這樣的夢,夢中人又與自己是何關係?想到最後,又會朝著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祟而已那方面想。

……

今日便是大婚之日,近日芷顏晚上都沒休息好,今早精神更是不佳,一旁的然兒見了,不免心疼道,“小姐,要不要然兒找大夫看看?”

芷顏微微搖頭,然兒也不再相勸,大夫不是沒找過,城中的大夫幾乎都找了個遍,小姐半夜一旦驚醒還是無法入睡。

然兒看著臉色蒼白的芷顏,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姐,天才微微亮,你再去睡會兒吧,到了時辰,然兒再來喚你,瞧你這臉色蒼白的,怎好去給新人道喜啊?”

芷顏確實也是提不起勁,看見外面時辰還早,再看看自己太過憔悴的臉色,便同意瞭然兒的提議。

睡夢中,彷彿有什麼堵住了自己的鼻口,一時呼吸不過來,慢慢的感覺四肢漸漸無力,心卻跳的極快,芷顏好想抓住一根稻草,可惜無論雙手怎麼摸索,怎樣拉扯,心還是慌,心還是痛,芷顏眼角流下了疼痛的淚水,難受之間,聽見一道男子的聲音,安慰著自己,“芷顏,不要怕,很快就沒事了。”

這聲音,感覺很遙遠,卻似乎又離得很近。

是誰?是誰在說話?芷顏想看聲音的主人,憑著意志,勉強的睜開了眼,迷糊的看見眼前一陣慌亂,有談良,有音羽,有然兒,還有好多好多人,他們都在哭泣,可是芷顏耳邊卻任何聲音也聽不見。

好似見不到想見的人,芷顏她那疼痛而沾滿淚水的眼睛又緩緩的閉上了。

突如其來的疼痛,僅僅一日,卻恍如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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