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獸接連護(hù)體,靈氣損耗殆盡。此時困在天絕八音陣術(shù)之中,相命能清晰的感覺到周身毛髮之中,內(nèi)息被一點(diǎn)一滴的從身體抽離。本來還站立陣中的自己,硬是被強(qiáng)大的陣術(shù)氣勁給推的懸空了。
本以爲(wèi)神獸指點(diǎn),能找出陣術(shù)的突破口,不想青天突然到場,相命更是沒了突圍的底氣。掃向一旁的魑魅,比自己也好過不到哪裡去。被失魄的龍紋劍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絲毫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小哥莫要擔(dān)憂,大不了去冥府走一遭。有我等替你指路,會好過許多的!”魑魅一邊喊著,當(dāng)是打氣也好,自嘲也好,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他一邊應(yīng)付失魄接二連三的猛襲,一邊在默唸著那兩個骨架子。按理說,河道若是沒出什麼狀況,他們也該到此來探個究竟。
“魑魅小兒,你的兩位骨令上司,估計(jì)正在九曲迷陣中轉(zhuǎn)悠,別想著他們能來救你們。還是想想怎麼個死法的好。哈哈哈......!”青天一語,將二人最後那點(diǎn)希望都打破了。
雖然不知他爲(wèi)何如此大費(fèi)周章,眼下的情形,相命和魑魅實(shí)在找不到絲毫抽身的機(jī)會。相命感覺極爲(wèi)難受,周身毛髮皮肉,被外力強(qiáng)行拉扯著,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恐怕內(nèi)息耗盡,整個人也會給扯的七零八落。
魑魅本是擅長近身搏鬥,一身潛行武學(xué)基本發(fā)揮不出作用。龍紋劍揮灑出的劍氣,讓他與失魄始終保持一大段的距離,無法近身,還被人處處壓制。一旁的青天雖然沒有出手,他很清楚,這是勝算在握的表現(xiàn)。若是青天出手,自己早就落敗受死了。
“百密一疏,幽羅草之事,定是你們從中搗鬼。別以爲(wèi)沒了幽羅草,我就不能讓神獸精元入魔。很快,我會讓煉獄和當(dāng)初的混沌之地一樣,分崩離析。”青天彷彿看到了大勝後的結(jié)果,一臉的滿足。
“虧你還是人族始祖,竟然如此對待後輩族人!”相命無法脫身,憤聲道。
“你們?我可沒有後輩族人,除了我兒,你們都是其它人的後代,與我何干?諾亞當(dāng)初騙我,臨死之前還說什麼會被神族天罰,如今千年又過了,誰又見過神族?從殺死他的那天起,我就懂了,強(qiáng)者,才能統(tǒng)治一切。”青天越說越起勁。
“好狂妄的口氣,當(dāng)初怎麼不見你先把冥府端了?”白骨令和黑骨令齊齊現(xiàn)身。
“總算來了,再遲點(diǎn),就要回冥府找我們了。”魑魅埋怨道。
“你若是在此被他殺了,我倒是沒所謂。只是那小子,閻羅說要護(hù)著。本來不想與這老鬼打照面,逼不得已,哎!”白骨令似乎很不情願與青天碰面。
“九曲迷陣居然沒困住你們?”青天有點(diǎn)詫異。
“什麼?什麼陣?我們兩壓根就沒見過。”黑骨令覺得莫名其妙。
想來二人直接奔赴河道,走的卻是陸路。繞過各隘口,尋了一處高地觀望。一番搜尋,沒發(fā)現(xiàn)什麼動靜,想都沒想,就趕赴這裡了。青天所設(shè)的陣術(shù),似乎沒人去觸動。
“憑你們,能贏我?”青天冷哼一聲。
“本尊是打不過了。你老就別嚇唬人了,魔相之
身,有幾成功力,我還真想試試。”白骨令對於青天,似乎瞭若指掌。
“你怎會知道?”青天很意外。
“煉獄不知爲(wèi)何,整個被靈氣包裹在內(nèi)。靈氣阻止外物侵?jǐn)_這裡,我們?nèi)舨皇钱?dāng)初混沌一戰(zhàn),靈氣漏洞,也不至於倖免於此。閻羅早告知我們了,本尊若是強(qiáng)行入內(nèi),定被煉獄靈氣弄的四分五裂。閻羅都來不了,莫非你有翻天本事?”白骨令一番解說,讓七大魂使暗自擔(dān)憂。如若首領(lǐng)只落得幾成力道,那麼眼下這情形,可就難以知曉勝負(fù)。
“縱然是魔相之身,也叫你們有來無回。”青天暴喝一聲,周身黑炎之氣暴起,周遭空氣被烈焰烘烤的極爲(wèi)乾燥。漆黑火焰,直奔兩個骨令。
兩個骨令也毫不示弱,各自運(yùn)氣幽冥之氣,寒火相碰的瞬間,爆裂之聲響起。氣勁施展太過強(qiáng)大,波及到一旁佈陣的幾個魂使。
相命一直在尋找薄弱位置,此時青天與骨令的對打,讓氣勁波及到幾個魂使。猛然間,相命感覺到自攝魂處輸送的氣勁突然劇烈抖動,他抓住時機(jī),蓄力一處,朝著攝魂方位猛攻。才一擊,便將攝魂震退數(shù)尺。陣術(shù)由於攝魂的推開,不攻自破。
強(qiáng)勁陣術(shù),自然不能有絲毫的分神,此時被兩個骨令一攪合,七個魂使功虧一簣。
“首領(lǐng),屬下無能,實(shí)在無法支撐!”攝魂第一時間向青天認(rèn)錯。青天知道這是自己的失算,沒有理會,對著兩個骨令一陣猛攻。黑炎之氣直接將周邊的林木焚的不見了灰燼,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團(tuán),朝著兩個骨令奔襲而去。
相命也是無暇休息,一番消耗,七個魂使與自己都耗損不小。只是七對一的局面,讓相命極爲(wèi)吃力。龍形氣勁橫掃,甚是消耗內(nèi)息。開始的幾番猛攻之後,優(yōu)勢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老鬼,吃我兩劑驚雷先!”白骨令大喝一聲,骨掌朝天,氣勁直衝雲(yún)霄而去。頓時天空被撕裂出一個口子,數(shù)道雷光直落而下,聚集在白骨令的骨掌之上。白骨令將手勢一轉(zhuǎn),雷光團(tuán)對著黑炎氣團(tuán)飛了過去。黑骨令自是從旁協(xié)助,冥火聚集在兩掌之上,雙掌一揮,一團(tuán)冰藍(lán)火焰緊隨雷光之後。
但見雷光將黑炎氣團(tuán)衝開一道口子,雷光即將被牴觸完的時候,冥火隨後跟上,傳出黑炎氣團(tuán),直奔青天身軀。
“好小子,使這等佯攻招數(shù)!”青天不慌不忙的閃開,對這二人的配合,不得不讚許。氣勁飛馳之快,若是換做旁人,定是被冥火燒身,直接變成粉末了。
“禮尚往來,回敬你的!”青天隨即擺出手勢,與白骨令出招一模一樣,引落的雷光直接積聚在掌中,然後朝著兩個骨令甩出。
“不死秘術(shù),看來精妙絕倫。這冥雷之術(shù),可是隻有冥府之人才能修習(xí)的。老鬼,看樣子,你修的差不多了。”白骨令甚是驚訝。一邊說著,一邊閃躲。
“就差你們幾條命,若是你將元魂送我修煉,我必將凌駕鴻宇。莫說三界,神土又有何畏懼!”青天狂笑一聲,再次變換招式。
只見他退去全身黑炎氣勁,左掌凝集赤紅之光,右掌積聚碧綠之氣。兩道氣勁瞬間膨脹,隨
即甩手而出。
“靈獸之能!大哥,小心了!”白骨令驚呼一聲,黑骨令自是知道出了什麼事。兩人齊齊閃躲,一時沒了還手之力。
“這老鬼,居然將煉獄靈獸之能收歸己用。我活這麼久,只聽聞吸食功力一說,這天賦本能也能奪取。不死秘術(shù),閻羅怎麼不讓我們修修!”白骨令一邊施展身法,一邊抱怨。
“讓你修,你就不叫白骨令了,改名花骨令吧!”黑骨令言外之意,讓白骨令不自覺的多看了青天幾眼。
一臉的五顏六色,幾乎沒有一塊皮肉是正常的。像是中毒很深,又像是被什麼詛咒了一樣。
“也是啊,不人不鬼的,實(shí)在沒意思!”白骨令感嘆之餘,一道龍炎飛過,他差點(diǎn)被燒到。
“少耍嘴皮子,不是想敗我魔相麼,只管放馬過來。”青天好不狂妄。
“都是你說的,你自己看著辦。”黑骨令悄聲說道。
“鬼知道魔相之身,如此厲害。還好不是本尊,都動上手了。你看看這局面,想走,走得了麼?”白骨令也是極爲(wèi)不爽。
魑魅被一個失魄弄的手足無措,忙著閃躲,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相命被七個魂使追著,只有招架之力,僵持著。自己和黑骨令被這青天逼得連進(jìn)攻門道都找不到。
“閻羅不是說西極人會在恰當(dāng)時候幫手的麼?這難道還不到時辰?”白骨令對閻羅之話,無不深信。一直淡定的他,此時也沉不住氣了。
“要不,試試那招吧!”黑骨令傳音道。
“聽你的,不管了。”白骨令一邊退著,當(dāng)黑骨令在身前擋住青天攻勢,從骨縫之中掏出一粒小珠子,然後揮指一彈,將珠子彈到遠(yuǎn)處。
“老鬼,你看看,這是誰來了!”白骨令故意的提高嗓門。
青天聞言大驚,這白骨令能搬來的救兵,除了冥府之人別無他處。除非是閻羅親臨,不然這骨架子也不敢如此嬉皮。可是,方纔他自己都說了,煉獄靈氣屏蔽,至今難尋破除之法。
“這......”青天突然呆住了。
一個數(shù)倍於普通人的巨大身軀,憑空的鑽了出來。在場之人,誰都沒看清。只覺得周遭氣溫急劇下降,所有人的呼氣都清晰可見。
“見過閻羅!”白骨令大聲喊道。黑骨令也是隨聲附和。
青天將全身氣勁提到頂點(diǎn),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付這個讓人膽寒的傢伙。此時的青天,臉上不再有囂張神色,一臉的驚恐。七大魂使雖然只是聽聞過閻羅之名,見青天如此神色,紛紛退到一旁,不再夾攻相命,等待青天的命令。噬魂則是一時忘記了停止對失魄下的命令,唯有失魄還在死命的追砍魑魅。
“老鬼,這下你可沒戲了吧!”白骨令顯得底氣十足。
“不可輕舉妄動!”青天對著魂使大聲下令。在他腦中,閻羅究竟可怕到什麼程度,白骨令和黑骨令是知道的,其餘人則是一概不知。
相命則是好不容易得了個喘息的機(jī)會,魑魅在被失魄連番的追砍之下,噬魂也終於停止了對失魄的命令。一時之間,所有人僵持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