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塵享受著新奇之旅,相命等人則是苦惱不堪。幾日的施救,多數(shù)無辜受傷的百姓都安頓妥善。不過,相命四人在鎮(zhèn)中的待遇,可就不好受了。到處閉門謝客不說,鎮(zhèn)上集市也不開了。總算被一老婆婆收留,卻是一個孤寡老人,貧寒至極。小魚兒和百里蛟則是平添了一份採食的差事。百里蛟多次抱怨一走了之,相命死活不肯。一定要把這檔子風波平息了,纔對得住自己良心。那個神神叨叨的術(shù)族掌族,也是曇花一現(xiàn),不知所蹤。百里蛟和小魚兒在河邊一邊撈著河鮮,嘴中唸唸有詞,不曾停過。“好了吧,掌族大哥。原來不是豪氣干雲(yún)的,怎麼變的如此婆媽。”聽著小魚兒的埋怨,百里蛟一臉的憋屈。“你說這些破事是不是自找的,當初我要呆在河族不出來,多好,現(xiàn)在還安享太平。”“你不出來,小心師傅劈了你。”“別跟我提師傅,壓根就是個沒影的主。死活不管我倆,幾次大難不死,都是靠的自己吉人天相。他老人家,甩完武功就沒人了。好歹算個徒弟,別人的掌族啊,老祖啊,前輩啊,兄弟啊陪著。我們倆,孤家寡人了。”“你啊,嘴上功夫。唸完算了,趕緊回去。老婆婆還餓著呢。”百里蛟一陣牢騷過後,果然恢復(fù)如常,小魚兒在旁竊笑,加快了捕撈的動作。
相命與冰心,則是在老婆婆的屋中生火,煮水,劈柴,打掃。幹了一上午的雜活。“命哥哥,這婆婆好可憐。我看著這陣子都挺富裕的,怎麼就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呢。”相命也是費解,整個古琴鎮(zhèn)不說繁華,也是小康之境,一路過來,並未見過這樣的孤寡婦孺。“我也不知,盡人事,聽天命。給她做個飯,咱們也該動身了,百大哥那嘴皮子,真不饒人。”“胖大哥的,就別聽了。他就那德性,不鬧他補舒服。”“誰說我不鬧不舒服,是不是不想開飯了!”百里蛟的大嗓門傳來,二人隨即閉口不言。“好了,好了。咱這牢騷,差不多發(fā)完了。趕緊的做飯,吃好了,上路。”一席話說的,讓人大跌眼鏡。“胖大哥要上路,我們可就不陪你了。”“你.....”百里蛟發(fā)覺自己口誤,頓時啞語。趕緊的閉上嘴巴,拾到河鮮去了。
老婆婆本來貧苦,加上近日未食得一頓飽飯,有點虛弱之餘,身體也有點顫抖的癥狀,相命看著心疼,趕緊的上去運功,替她穩(wěn)固下氣血。“婆婆啊,我們給你做個飯就走了。給你留下點錢財,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吧。”相命柔聲細語,不想老人沒有半點反應(yīng)。“我們進門的時候,她是這個樣麼?
”冰心仔細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吧,好像一直沒說過話。”“這是何故,莫非有頑癥?”“沒有啊,我替她把脈,氣血順暢,而且脈搏很強勁,不似餓了多天的樣子。只是她一身顫抖,又眼巴巴的望著廚房的竈臺,才以爲她餓了幾天。”“這.....”相命見老人沒有半點反應(yīng),也只得進到廚房幫忙。
三人在廚房打理的正歡,突然外屋的冰心驚呼,三人急忙趕了出去。但見冰心躲在一旁,老婦身軀漸漸膨脹,彷彿大量氣體注入,整個脹的如同氣球一般。“這是何故?莫非中毒了?”百里蛟看了看相命,又看了看老婦。“似乎不是,我運氣查探。她體內(nèi)有東西要鑽出來一樣。”“你們看,出來了。”隨著小魚兒的驚呼,四人望向老婦。但見胸腔附近直接伸出兩隻手掌,然後撕開老婦的整個軀體,一個新生兒誕生了。不過是全身**,分不清性別的。而且看這個頭,如同十五六歲了。怪胎全身還粘著血絲,一口獠牙閃著光亮,四肢指甲修長,彷彿利器一般,只見他一揮手,附近桌椅斷裂開來。四人退出屋外,眼前的突變,讓他們一頭霧水了。“百大哥,可曾見過這種怪事?”“你說呢,我的樣子,像很熟麼?”“噁心死了,到底該怎麼辦啊。”“這怪物,是不是除掉算了?”三人看著小魚兒,覺得這話說的在理,運勁周身,掌風掃去,將那怪胎直接打到牆上。
誰知怪胎不受勁力傷害,像被風吹起來一樣,輕飄飄的浮起,而後落在地上,直挺挺的站著。兩顆獠牙不時滴著粘液,雙目猩紅之狀,基本看不出有什麼活人的反應(yīng)。只是被三人打了以後,便開始狂撲過來。三人又是幾道掌風過去,只能退敵,不能制勝。這怪物沒什麼威脅,而且動作遲緩,追哪一個都追不上。就是打不死,讓四人頭疼。你走哪,他跟哪,陰魂不散。四人正打算想個法子把他燒了,或者是用強勁內(nèi)息將他熔了。誰知道門外一陣嘈雜,敲門之聲驟起。沒有人呼喊,相命幾人也不敢輕易去開。冰心又是一陣大叫,幾人朝院牆之上望去,和屋中怪胎一樣的人,正逐一攀爬而入。
相命大爲驚訝,一個好對付,兩個也不怕。這數(shù)量一多,讓人如何是好。“你們看,院牆上的草!”隨著百里蛟的呼喊望去,怪胎們口中的粘液,如同劇毒一般,瞬間將草熔成粉末。“這陣子,到底是怎麼了?”“鬼知道,碰了魂使是倒黴。碰這這羣玩意,那就是倒黴透頂了。”四人並作一團,背靠背的站著,準備對付這羣怪胎的襲擊。
但見爬上院牆的怪胎,悉數(shù)一躍而下,雖然力道不大,就是那噁心的氣味,和劇毒的口水,讓幾人躲閃不及。小魚兒一個不留神,袖口沾到了一個怪胎身體,隨即少了一截。“周身是毒!小心!”“命老弟,我看還是走爲上策,困死這裡,越聚越多。我們恐怕?lián)尾蛔。 彼娜诉\勁周身,相命三人更是十成力道直向門外掃去,只聽的爆裂之聲,院門坍塌,圍在外面的怪胎也被震飛數(shù)尺。四人急忙衝了出去。
百里蛟是第一個傻眼的人。“你說,這有多少呢?”“你慢慢算吧,我先走了。”四人接著路邊樹木,沿路院牆,施展輕功疾走。不多時,便到了陣子的門樓之上。站在上面俯視周邊,四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軍隊都沒這麼齊整,一個模子刻出來。而且成千上萬了。”“對於我們,好像禍害不大。他們好像除了毒液和利爪獠牙,就沒什麼優(yōu)點了。行動遲緩,而且似乎漫無目的。”聽著相命的言語,三人細細打量了一下。每條街道,都擁堵了。時不時還有新生兒從宅院之中躍出。
四人沉思該如何對付這大羣的怪物。“幾位莫要費心了。我已傳信四大掌族,速派佈陣子弟到此除妖。天火陣,纔是他們的剋星。我想,此刻應(yīng)該在路上了。”聞聲望去,術(shù)族掌族站在門樓旁的一顆巨樹頂端。“前輩此意,我等束手無策?”“老夫也無能爲力,何況你等。此物不受五行約束,也不在陰陽之中。唯有焚天之火,可以將其斬草除根。”“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難除。”陰陽看了看相命,緩緩道:“魔種破體,天災(zāi)將至。此物便是魔種真身,不知煉獄子民中,有多少人被下了此物。”“莫非此事,是深淵所爲?”
陰陽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魔種之說,不可全部賴到深淵頭上。魔物更生,處處都有。這不過是其中一種。似乎是屍種,所以顯露人身。還有各類妖邪之物幻化存在,如今動盪之機,定然有人會出來一展身手。”相命望著這密密麻麻的屍種,感慨萬千。“天選之人,舍小取大。趕緊走吧。此地我來拖延時日,正好我也要在此等兩位族中長老。”“前輩大義,晚輩佩服。”“不必客套了,我想,不要多久,大戰(zhàn)之前,定能重逢。”相命四人不再羅嗦,行禮過後,運功疾行,朝著炎海邊界走去。
古琴鎮(zhèn),距離炎海不過一百餘里地了。與此同時,隱夜一行已經(jīng)到達城內(nèi),正在細細看著四處來的探報。而御風掌族,率領(lǐng)一千子弟,已經(jīng)起程兩日,趕赴古琴鎮(zhèn)除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