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之能,太過霸道。一個分身力敵我們,長久下去,魔子必然成形!”白虎沉聲道。“有什麼法子,人家父子齊心。破不了青天的內勁,別想靠近那魔子。這樣耗著,我們三是支持不了多久的!”青龍話語之間,已經喘息不止。
“神兵之能,怎如此薄弱。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莫非這血飲之法不對?”玄龜沉思道。雙眼卻是盯著相命手中的龍紋劍,紫電之光雖然耀眼,似乎沒有它預想的那麼強大。
“不對,好像出事了!”火鳳一陣驚呼,慌忙撤了力道。其餘三獸就在它驚呼的瞬間,同時撤去了力道。四獸之力撤去,青天氣勁猛烈反彈,將膠著一起的相命氣勁震開。相命隨即閃身躲避衝擊,落在不遠處。
“看,魔子!”火鳳高喊道。四獸一人望向青天施展的氣勁屏蔽,但見黑炎之氣開始被冰晶慢慢吞噬。青天被身旁小魚兒突然的變化弄的手忙腳亂,收了氣勁閃身避開。但見小魚兒狂亂的氣勁平息了,整個人安靜的異常。雖然身形大變,眼中的紅黑光澤也漸漸的退去。瞳孔開始變成之前的人身模樣,整個身軀凸起的經絡都平緩下去了。
他緩緩的深吸了幾口氣,吞吐之間,都夾雜著微弱的氣勁涌動。此時的小魚兒,滿臉的驚疑之色,對於眼中所見,和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絲毫印象。毀壞的魚莊,附近坍塌凌亂的街道屋舍,地面的深坑。以及這附近天火結陣透射的熾熱之感,全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爹?這是.......”小魚兒一番環顧,望見了不遠處站立的青天。他從未見過青天露出身體其它部分,一直都是將身軀包裹的緊緊的。除了那面容看上去他還記得,那左右手臂的變異,胸前的一團如腐爛物的東西,讓他詫異不已。
“冢兒?莫非你順利度過了?”青天一臉的不確定,這控魔之術才能穩定的魔性,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被小魚兒左右。但是小魚兒眼中黑白相間的眼珠,泛著清澈的光亮,那些天真無邪都從這雙眼眸透射而出。他雖是懷疑,卻更願意慶幸這是天意。只是片刻的猶豫,青天便閃身躍到小魚兒身旁。
“千里冰封的危機倒是解除了,這是魔主降臨人魔轉換的最大危機。不過,若是這娃娃成魔了,恐怕要除了他就更難辦了!”白虎悄聲道。“哼!”白虎話音才落,小魚兒似乎完全聽到了耳中。本來一副純真無邪的面容,突然兇性畢露,瞬間甩手推掌,兩道冰雪之勁疾馳而出,眼看白虎就要給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到。其餘三獸卻是絲毫沒有放鬆,迅速奔向白虎身前,靈氣吞吐而出。砰地一聲,氣勁漩渦樣的爆裂之後,三獸精元不見了蹤影。“前輩,白虎前輩!”相命慌忙喊道。“不必驚慌,它們已然與我合爲一體。只是,眼下怕是幫不上忙了。方纔一擊,被它們三人分擔,我大意了!”白虎有些喪氣道。“前輩......”相命見它似乎有退走的意思,慌忙喊道。“天數,我等已經盡力。人族之事,或許我等插手就是背道而馳,自己保重吧!”白虎突然說了這番話,便振翅高飛,直接騰昇到雲霧之中,消失了身形
。神獸突然離場,讓遠處觀望的光部子弟全部靜默。
“難道天意如此,亡我族人!”相羅擡頭望天,有感而發。“這不是還都喘氣麼,羅老頭真是晦氣。命兒還在那裡與人拼死拼活,你倒是先泄了氣了!”御風怒斥道。“什麼時候了,還吵吵。且看命兒如何應對,若是真的要葬送在這二人手中,我們也只能退居他處了!”冰瞳緩緩說道。“退居?難不成真退到那鳥不拉屎的凍海去,跟西極人湊合過?”御風憤然道。“好了,都給我住嘴!”隱夜一聲怒喝,接著是幾聲咳嗽。身體日漸虛弱的他,已然覺得力不從心。一切的希望,如同當日的天選盛會一樣,都賭在了相命一人身上。他望著遠處消瘦的背影,心底些許悲涼掠過。“冢兒,你......”青天本來靠近到小魚兒身旁數尺的位置,見他突然聚氣,又猛然閃開。不料他是對白虎發出奇襲。氣勁掃出之後,他眼神再次恢復平靜,那一臉的無辜天真又展現在青天眼前。“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身體裡有個聲音。他說做什麼,我都得答應。我這是怎麼了?快救救我!”小魚兒幾近哭喊道。
“果然沒這麼容易,你不要急,爹一定會有辦法讓你恢復人樣的。我已然走上這樣的路,你可不能再變得不人不鬼的樣了!”青天心疼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麼?”小魚兒見不遠處的相命盯著自己的眼神,以及相命周身透射出的殺氣,忽然問道。“不錯,我兒大能,無人能敵。逆天之人,非你莫屬。你一定要聽爹的,父子齊心,蕩平三界!”青天欣喜道。小魚兒對自己似乎極爲親切的樣子。“不!”小魚兒突然一聲暴喝,氣勁猛提,轉而朝青天揮掌掃去。青天早有防備,這成魔必然沒這麼簡單。他一邊運功閃身,讓自己與小魚兒保持幾丈的距離,一邊尋思如何讓小魚兒完全恢復人性。“青天前輩,好歹你也是人族之祖。就算光部之中無你的後人,你本著同根同源的念頭,也不該讓小魚兒如此下去。他此時顯然半醒半睡之間,恐怕靈識之內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角鬥。若是不想法子剋制,你將永遠失去你的兒子,剩下的,只是一個慾念之體,魔子在世!”相命高喊道。
對於魔體與人魂的對抗,他再清楚不過。那種感覺,比千刀萬剮更讓身軀受創。他看出青天不想局面失控,故而喊話。青天本來就打算讓小魚兒利用魔子之能,卻保留人性。控魔之術無法求得,他便想過用魔器和星辰之語剋制魔體肆掠。只是眼下在敵對陣營之中,被數萬之衆包裹在內,他能不能壓制住小魚兒都是個問題。更何況要防備光部子弟暗中下手,憂慮思索一番,他沉默不語。
小魚兒則是一陣氣勁橫掃之後,再次從憤怒恢復清醒。他感覺腦子裡有兩個自己,當一切平靜的時候,他便可以安安靜靜的看一切,聽所有的話語。但是隻要聽到不開心的,或者是心裡抗拒的,便會一下子找不到自己了。好像身軀是被兩個人同時操控,一個掌管憤怒,一個掌控平靜。
“冢兒別怕,爹在想辦法。你稍安勿躁,切勿動怒!”青天完全看出來了,
只要小魚兒不動氣,就不會釋放魔勁。相命所言不是不可行,而是他顧慮太多。鑑於自己的身份,和一貫的高傲行事,獨來獨往。他也不想與這乳臭娃娃談什麼,一番思索後,他運功疾行閃身,直逼相命身旁而去。
“或許,你就是關鍵所在!”青天冷哼一聲,黑炎之氣暴漲。沒了四獸庇護的相命,手中的龍紋劍紫電之光閃耀。見青天直逼而來,他不得不運功抵抗。雖然不知這人祖心裡想什麼,也不能任由他傷了自己。
分身之能,在剛纔一番內勁比拼後,大爲削弱。相命與青天對打一起,黑炎火光交叉閃爍,縱橫穿梭,圍繞在相命周身。相命則是憑著劍氣護體,將自己包裹在劍氣之內。待劍氣突破黑炎封堵,便直奔黑炎火光的缺口而去,揮劍直砍青天。二人扭打一處,這讓遠方觀望的光部族人不知如何是好。“我們難道就這樣乾等著?”御風摩拳擦掌,憋了很久的樣子。“以他的能力,我們上,怕是隻有白白送死的份。若是合力佈陣,又怕傷了命兒。眼下情形,著實讓老夫爲難了!”相羅急切道。“你們且呆著,數萬子弟不能沒了主事之人。我這老骨頭,總要乾點什麼。這以後的事,就先託付給你們了!”隱夜說罷,還未等衆人反應,便施展潛行之術,疾行而去。青天本來纏繞追打著相命,百鬼刺和千魂刃更是重疊揮掃不停。隱夜突然從旁穿入,冷不防的一掌十成功力直推青天后背。“不要!”青天自然是感應到,可是小魚兒卻以爲青天無法躲過這一擊。呼喊之餘,臉色再次大變。陰冷之勁化作一道冰風,冰風之中夾雜數道冰刺直奔隱夜而來。隱夜始料不及,慌忙閃身。青天躲過隱夜一擊,相命則是見隱夜被小魚兒遠攻壓制,急忙撲上前去,用劍氣將冰寒之勁悉數破掉。
“老祖!”相命看著隱夜被劃破的衣物,還有不少皮肉被冰刺扎入一兩寸,關切道。
“沒事,這冰寒之氣,似乎是硬傷氣勁。你看,這傷口不是凍住了!”隱夜擡起左手臂,肘部兩道被冰刺扎入的地方,將冰刺拔出之後,流血的勢頭立即止住。
“不對,老祖,你看!”相命驚呼道。但見那凍合的傷口,冰凍層面開始擴散。如同此前的魔勁暴走一樣,從肘部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將整個左手上半部分凍住。
“看來我老糊塗了,這氣勁如同劇毒一樣,碰不得!”隱夜苦笑道。整隻左手已然不聽使喚了,身體半邊開始有麻木之感。相命見勢,慌忙運氣施展出龍息火羽的純陽之勁。隨即掌上火風顯現,他左右推合,讓火風在冰層表面一陣遊走。不一會兒,冰層漸漸溶解,大片的水滴從手臂之上滑落地面,還有一部分被相命氣勁直接蒸發。
“天意弄人,你與他是相生相剋之人。這煉獄的死結,怕是隻有你倆才能解開!”隱夜沉聲道。
“你不必再攻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既然是人祖,就是我輩先靈。晚輩自然會恭敬有加,此等紆尊降貴,前輩可否爲大局著想一番!”隱夜突然說出這番話,讓正欲再次逼近的青天止住了身形,一旁的相命更是費解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