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命一行起先回到落霞村中搜尋,遍地都是被烤焦的痕跡。不單房屋被燒燬,就連村子周遭幾裡地的植被都被焚的一乾二淨。衆人昨夜於海岸附近休息,想來離的太遠,又疲累了一天,所以都未察覺落霞村的異狀。
“如此看來,是毫無還手之力。寸草未留,手段兇殘比暗部族人還要更甚。”隱夜嘆息道。
“若是縱火焚燒,也不至於這般乾淨。莫非是帶上引燃之物到此,一番屠戮之後,才點火滅跡的?”百里蛟不解道。
“早年聽聞炎海附近炎山有噴火之能,可將方圓數百里吞噬乾淨。此番看來,莫不是什麼高深武功,就是邪門陣法所致。絕不可能是縱火至此境地,看來天選之後,高人輩出了。”隱夜嘆息道。
“命兒認爲,這煉獄之地恐怕並非我光部與暗部人族流落。說不定還有本地住民,和當初通達之地碎裂流落的其它族羣。想來我等眼見侷限,只見得黑髮黃膚之人。並不能否定沒有其它人族的聚居。”相命沉思道。
“命兒所說極是,除了未知的仙門居所,當年在混沌之地還聽聞西極有一族金髮碧眼的怪人。善於操控天氣變化,對於五行術數研究相當了得。”隱夜說道。
“如此說來,莫不是西極住民也有流落煉獄者。可是爲何對我光部族人如此屠戮,實在令人費解。”相命沉思道。
“西極之人,與我族人相比,從相貌體格上就大有區別。聽聞不但有金髮碧眼者,還有各種瞳色的人。而且個個身強體壯,較我族人要高數尺。西極之地的秘密,當初連暗部深淵都不敢去觸碰。儘管我族人分居混沌東西兩部,卻有很多未知之地存在。聽聞西極之人修習魔力與意念,與我族人修習的內息和氣勁略有相同。不過我族人用於武功套路而施展,而西極之人除了武學套路之外,還摻雜操控五行的術數。而且個人所持有的五行品性不一,專一而修。眼下與暗部之爭還未分個結果,若是再有岔子,恐怕命兒後路更難了。”隱夜沉嘆道。
“老祖莫要擔心,既然天選之象落定煉獄,命兒又被天命選中。不管多少艱險,我都不會退縮半步。命兒眼下修爲雖然不夠,但是日後定能一統天下之道,盡修混沌之學。不論哪裡人,我相信都是善根先存,定然能尋回正道。”相命高昂道。
“占星子都說命兒命格非比煩人,恐怕也只能寄望日後了。衆人先各自搜尋,兩人一組。莫要散了。老朽獨自一人便可,還是希望能找個活口。”隱夜說罷,衆人便四散開去。尋仙與白虎一道,百里蛟則是帶著小魚兒。相命與冰心一起,隱夜獨自一人在村中搜尋,來時方向已經不用再探查,所以三批人出去探尋,定然可以有個結果。衆人約好各自探查十里開外,晌午左右村中集合。
隱夜在村中探查了半個時辰左右,依然沒有絲毫收穫,便尋了個乾淨的地方,自顧打坐思考起來。本想靜下心好好把這些天的事情理理頭緒,一直奔波,沒的閒暇。他本是隱夜一族掌族,又是潛行刺殺之術的唯一傳人,所以對殺氣特別敏感。才靜心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感覺胸口有點悶,空氣頓時靜的讓人打顫,彷彿風也是被嚇停了一樣。周圍沒有可以掩藏的障礙,也不見得有從天而降的本事,他一再告訴自己別多心,別多慮。突然,一道氣勁從身旁直穿而來,甚是兇狠凌厲。他本能的反應往側面一閃,運氣搜尋,眼前沒有人影,氣息也探查不到。此時的他,心中大爲驚訝,想來自己縱橫千年,第一次被這樣緊張的氣氛給逼迫著,就連當初的混沌之戰帶來的噩耗,也沒有現在這般讓人窒息的感覺,隱夜全神貫注,施展出‘潛行秘術’的潛術,讓自己在原地遁形。剎那間,整個村子就剩下一片焦黑的場景,人也不見,風也不起,靜的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隱夜暗運內勁,讓身形急速繞行周邊,想衝撞出那個看不見的刺客。不想對方也是同樣想法,只聽得“叮咚”一聲,二人兵刃接觸,瞬間一股氣勁彈開,將二人顯形。隱夜定睛一看,金髮碧眼的小毛孩子,彷彿未成年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周遭感覺不到絲毫的內息運行。但是殺氣四溢。
“敢問小哥,可是西極之人。看你裝扮模樣,似乎和傳聞中的西極之人很像。也不知小哥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怎麼也好下手。”隱夜在旁沉聲道。
“不錯,我是西極普修斯家族的門徒,你定是那隱夜老頭沒錯,此番就是來取你人頭的。”少年本來說話的神色略有改變,話音才落,立刻恢復冷峻之色,瞬間閃身朝隱夜襲來。又是兩聲“叮咚”的脆響,兩人氣勁相沖,各自彈開一段距離。
“這倒是怪了,老頭子從未踏足西極。再說此地乃是煉獄,又不是當初的混沌之地。我跟你們家哪門子結仇的,我都不清楚。若是要取我人頭,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隱夜埋怨道。
“你可記得當年蒐羅炎海精晶之事。就是因爲你,爲了建個破房子。把精晶之源給掘斷了,炎海炎山又數次噴發,導致所有精晶都被填埋。我家老主才因此不治而亡。”少年突然哽咽道。
“這更是讓我暈頭轉向,我費了十餘年光景,蒐集精晶石材建造臥室。也沒見有西極之人來尋訪過。當年卻是有些客商問我高價收購,我斷然拒絕了。我怎麼知道你們家老主需要那東西治病。”隱夜茫然道。
“莫要狡辯,你們這黃種人族自以爲天地翹楚,霸佔河山不說,連當初混沌之地都給你們攪的四分五裂。我倖免於難本是萬幸,可惜家族大多人死於非命。老主更是被通達之地的煉火所傷,每日必然被焚燒數個時辰。好不容易治療師尋得炎海精晶爲他吸取熱毒,才得以延續一段時日。不想讓你蹲在那裡全部挖掘一空,老主還說天命如此,怨不得別人。我咽不下這口氣,當年我還是個毛孩子,此番已然有點成就,定然取你性命,告慰老主英靈。”少年說罷,捨棄了斷刃攻擊。起手結印,但見周遭天氣突然反常,狂風驟起,雷聲鼎沸。片刻之後,數道驚雷掃下,隱夜慌忙潛行閃躲。
“莫要躲藏,今日非取你性命不可。連少主的仇一併了結。”少年狂吼道。
“這,真是說不通。我還真沒弄明白什麼事情,你硬是賴在我身上,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隱夜一邊自暗處發聲,一邊閃避驚雷掃射。心想著拖延時間,等相命等人回來。
“少主此刻也是生死攸關之時,我無力救助,只盼殺你,解我心中之恨。”少年悲嘆道。
“年輕人,想必你西極也修的長生之術,按這年歲之論,你恐怕也比我小不到哪裡去。想來修爲不易,勿要枉造殺孽。”隱夜勸說道。話音才落,周身各處驚雷驟下,一時躲閃不及,讓驚雷威壓給打的顯形,跌了數尺之遠。但見少年沒有收手的意思,又是一番操控,黑雲之上再落數道雷光,隱夜頓時暗呼不好,已然無力迴天。
說時遲那時快,數道水波飛馳而過,將雷光悉數從隱夜身旁引走,落在不遠處。但見百里蛟和小魚兒已經到了隱夜身邊,小魚兒則是扶起隱夜,百里蛟則細細打量著這位怪異長相的少年。
“老祖可有損傷,若是有
損,還是避讓遠處爲好。我看這小子施展的功法與我仙門之術不相伯仲,我還真沒把握能贏了他。”百里蛟沉聲道。
“你是何人,怎會操控元素之術,此乃我西極秘傳。你這黃胖子怎麼會使的。”少年詫異道。
“什麼你西極,東極的。百某乃是河族掌族,堂堂仙門傳人。亂七八糟的,聽不懂你說什麼,只是你下手太狠。雷光之術傷人便是灰燼粉末,輕則也是殘疾半生。你能積德點麼,這麼點年紀,如此兇狠,大了還得了。”百里蛟憤憤道。
“百掌族莫要輕敵,此人看似年歲小,大概也有千歲修爲。切莫失手被傷,我看今天這災,是躲不過去了。”隱夜喘息道。
“老祖啊,你是何時結了這麼深的樑子,現在湊熱鬧一樣的出來。你這說的,我心裡更沒底氣了。”百里蛟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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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殺無辜之人,就取隱夜狗頭。你們讓開,讓我在少主死前,完成他一個心願。”少年憤聲道。
“你們家主子,也是怪了。什麼事不交代,交代個殺人的差事。難怪要死了,殺孽太重,難免不遭天譴啊。”百里蛟大聲道。
“若不是這隱夜老頭掘斷了炎海精晶,普修斯家族至於連最後一點血脈都保不住麼。休要多言,看招。”少年說罷,化氣爲劍,數道劍氣朝百里蛟刺來。但見劍氣在空中起先爲氣勁之狀,隨即遁入無形,片刻又如冰柱一般橫飛,最後化爲驚雷之氣,猛襲而來。百里蛟見狀,本欲故技重施,使出五行之術,御水之盾。不想雷光在接觸水牆之時,瞬間爆裂成火焰,氣勁突然暴增,將百里蛟彈飛數丈,落地之時,鮮血直流。
“說了不殺你,硬要在此多事。今日留你性命,是怕你與西極有什麼淵源,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多個仇家。日後若要尋仇,把你這元素操控練熟了,到煉獄凍海來找我吧。隱夜老兒,拿命來。”少年說罷,暴喝一聲,身形急速而過,強烈氣勁將小魚兒直接撞飛,單手將隱夜舉了起來,一個小型的電光漩渦在手掌之中形成,彷彿一捏,就會全部注入隱夜身體了。
“住手,莫要傷了隱夜老祖。”相命大喝之聲傳來,易形訣也隨即使出。出手便是九頭蛇的式樣,氣勁猛烈,將周遭焦黑的灰燼都捲起。
“咦,好像念力之術,不過怎會如此強大。”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將隱夜丟到一旁,自顧閃開。九頭蛇的氣勁剛好將飛在半空的隱夜接住,緩緩的放在一旁。少年纔剛閃開,巨大火鳳和白虎雙雙朝他猛撲而下。他一臉驚訝之色,不過躲閃仍舊遊刃有餘。
“聖獸之尊!竟然在此降臨。莫非天命之人在此,且慢動手,且慢動手!”少年見狀,大呼道。
“咦,你也知道天命之人?莫非西極也觀天麼。”百里蛟緩緩走近,喘息道。
“星象師預言,天命顯現,普修斯家就有救了。若是天命輪在,定然能救我家少主。”少年欣喜道。
“這,到底什麼事情。這個莫非是西極來客,他們也知道預兆天選?”相命在旁費解道。
“傳說一千年前混沌碎裂,各處空間被打的散碎。不單人族流落煉獄,連其它異界生靈都蜂擁此地。大家各自相安,都是爲了坐等諾亞的預言。諾亞是混沌之地的生命之使,他從未妄言過任何的未來。他在說出天選歸一一事之後,便銷聲匿跡。不過各界生靈都深信不疑,都在盼著天選之人的降臨。雖然千年之期以到,可是除了這天降異象,並未有什麼大的變革。所以我纔來找隱夜報仇,想了了少主的心願。不單是我,各界生靈都在躁動。凍海之地的玄冰猛獸,已經作亂數月了。西極民衆已經死傷不少。大祭司統領各部人馬浴血奮戰之中。好像煉獄的三大獸族也在暗中被人屠戮,主要爲了搶奪靈脈根源。”少年緩緩道。
“對了,誰是天選之人。可否借我天命輪迴凍海之地。萬望成全我救少主一命,此恩今生今世,做牛做馬報答。”少年激動道。
“這,這天命輪乃是預兆之物,若是給你了。我怎麼往下走。”相命費解道。不想相命才說完,少年便單膝下跪,行禮懇求。
“命兒,他並無惡意。恐怕是老夫當年鑄成的大錯。若是真如他所言,老夫願意陪他走一趟凍海。你等一行只管去炎海之地,我稍後便可與你等會和。”隱夜緩緩道。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也好稱呼。既然是隱夜的罪過,隱夜願帶你先回城中,將室內精晶全部拆下,送與西極族人。就算我事後補過也好,總得讓我心安點。”隱夜沉嘆道。
“在下乃是普修斯家族的看護師,盧卡斯。追隨家族千年有餘。本來人族壽命皆有侷限,可是有些族人在混沌裂變之處受了靈子風暴的逆襲,才導致我現在這種狀況。千年之歲,不老容顏。我看隱夜也是這樣子。凍海之地的西極族人中,有八個我這樣的。”盧卡斯說道。
“如此說來,我還能有伴了。同是千年修爲,我怕是玩物喪志了,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隱夜感嘆道。
“你不必過謙,若論體術,我是打不過你的。我不過是元素操控嫺熟點而已,像你們族中的內勁修爲深厚者,加以迅猛體術攻之,我也無法順利施展武功了。”盧卡斯說道。
“這兩隻,可是聖獸。想不到得以見得真尊啊。”盧卡斯驚歎道。
“真尊是個人呢。”尋仙一邊說著,邊恢復人形。白虎隨即樂呵呵的站在一旁。盧卡斯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了言語。
“這二位是我的大哥和二哥,晚輩相命,見過前輩。”相命恭敬道。
“真是奇異武學,奇異武學啊。如同西極的魔術一般,只是魔術用來表演的。不想黃種人族竟然能修爲武學,不簡單啊。”盧卡斯讚歎道。
“這是前輩要的天命輪,前輩可認識?“相命一邊掏出天命輪,一邊問道。但見盧卡斯從懷中掏出一個水晶球,放在天命輪的正中凹槽,凹槽之中緩緩溢出光澤,將整個水晶球包裹其中。緊接著,一片奇異的景象從水晶球上顯現出來。一旁的盧卡斯纔看到畫面,就激動的淚眼朦朧,相命等人則是好奇的在旁細細觀看。
“命哥哥,那是九頭蛇麼,怎麼會在雪域上面的?”冰心好奇的問道。
“西極之雪,萬物叢生。當初的混沌,何止九頭蛇,各類奇珍數不勝數。”盧卡斯哽咽道。
“咦?暗部深淵,對!深淵之眼。”隱夜驚呼道。
“什麼暗部深淵,那是惡魔化身。專門吸食罪惡之靈,和所有怨恨之人的怨氣爲生。當初混沌戰亂,西極也難免災禍。各處妖邪橫行,攪的無一日安寧。”盧卡斯感嘆道。
“看,那是大祭司巴圖帶著西極子民奮戰。妖邪實在強大,以凡人之力對抗,不過以卵擊石。西極子民死傷無數。哎!”盧卡斯嘆息道。
“老祖,莫非深淵與這西極妖邪同根而生,怎會看著如此相似?”相命問道。
“舉天校場顯像,深淵之眼就是如這水晶球中一般。想來靈光長老曾說,深淵來歷不明,一身邪氣,或許當初不單我族受累,其它各道都飽受災劫吧。恐怕是暗力滋生之物,並非人爲之禍事。”隱夜
沉聲道。
“若是如此,天地之初,本就有正反兩極對峙。此番災劫顯像,道消魔漲,恐怕混沌凝集之前,光極已經受創。如此類推,是否合理?”相命問道。
“小友說的不無道理。你們族人一直修習觀天之術,與西極的星象之說大同小異。諾亞在混沌現身以後,也曾道出混沌凝集之前的些許緣由。只是我輩愚鈍,無法通透箇中大道。想來你們族中也有不少記載,若是融合西極之史,恐怕可以湊出個大概。”盧卡斯道。
“先前魯莽,也是悲憤衝腦,多有得罪,諸位勿要見怪。此乃我西極煉製的回靈丹,有速療之效用,二位請服下吧。”盧卡斯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袋囊之中掏出兩粒碧綠藥丸。隱夜和百里蛟互相對望了一眼,迅速的服下了。想來此人太過實在,年輕時候定然是個烈性子,不然也不會行事如此莽撞了。
“敢問前輩,你家少主得的何種齊癥,怎會需這天命輪救治?”相命問道。
“少主似乎經歷通達之地以後,被靈子風暴誤傷,導致根基受損,每日需耗數個祭司的念力補助,才能維持正常。只是大祭司說此法治標不治本,今年大限也將到了。”盧卡斯嘆息道。
“天命輪還有固本培元的功效,這我倒是沒發現。只是我這軀體一夜成人,我也覺得甚爲怪異。”相命說道。
“天命輪本爲四件至寶合一,加上星辰之語的融入。其中靈氣與天地相通,若是有機緣之人開啓,定然是體徵大變,修爲大增。我察覺你內息已然氣化成形,再進一步定可實體吞吐用之。剛剛你施展的武功,恐怕也只有你這等渾厚根基之人才能使用,普通人用,定是自損內耗而亡。”盧卡斯沉聲道。
“前輩所言極是,家師也是如此囑託。難怪心兒與我都遭逢異變,原來天命輪效用如此之多,日後定當多多研習,也好加以利用此物。”相命欣喜道。
“此言差矣,此物雖與機緣之人有用。但是從不參與殺戮,若是被血腥侵擾,必然成爲魔物。到時靈氣逆行,邪氣縱橫,恐怕煉獄頃刻便毀了。只是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你辦完你的要事,到凍海走一趟,大祭司定然能給你一些解答。”盧卡斯說道。
“如此說來,多謝前輩了。相命一定前往凍海造訪,求的箴言。”相命恭敬道。
“隱夜兄臺既然隨我一起,我看這二位幻術化身之人可否一起隨行。我西極魔術甚是精妙,只是不知如何運用在武學之上,還望二位勞碌一番,代爲教授。也好爲此時煉獄動盪,貢獻幾分。”盧卡斯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尋仙和白虎二人。
“這......三弟炎海之行未完。一路禍事多多,若是我二人如此離去,恐怕他有不測。”尋仙婉言道。
“不必擔心,我將西極暗影之術傳授於他,便可保他完全。他本根基渾厚,修習此等武學,比常人也要快上數倍。此術比隱夜兄臺的略微勝了一籌,不是遁入五行,乃是憑氣而動。”盧卡斯毫不客氣的說道。
“此言不虛,方纔給他偷襲,我卻是無法完全捕捉他的行蹤。周遭被燒的空蕩,硬是沒抓住。要不是他殺氣過盛,恐怕我早被暗算了。我隱夜一族自以爲潛行刺殺天下第一,今日也是打開眼界了。到了西極,定要好好求教一番。”隱夜一邊說著,一邊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耳根子。
“隱夜兄客氣了,氣形潛藏與五行遁術各有所長。若是周遭有諸多障礙,我恐怕也難以捕捉到你的行蹤了。若是真要討教,待到了凍海,我們再好好切磋一番。”盧卡斯笑道。隱夜笑而不語,心想此人耿直,而且大度。對錯分明,不失爲一條好漢。若是剛纔真有障礙處在村中,自己也未必給他打的如此落魄。雖然自己比不上對方博學,他這一番話說的,隱夜心裡還是暖暖的。
水晶球短暫閃爍了幾個畫面之後,就不再發出任何異樣了。盧卡斯收了水晶球,小心翼翼的捧著天命輪,送到隱夜身邊。
“天賜之物,既然選了你們族中後輩,我也不好持拿。還是你三人看管,帶到凍海吧,只要治癒少主,馬上原物奉還。若是有半點推遲,不管何種原因,我拿項上人頭擔保,哪怕賠上性命,定會物歸原主。”盧卡斯高聲道。
“前輩大義,一語解了晚輩疑慮。晚輩若是再有芥蒂,就真的是小人之舉了。望你們一路順風,早去早回。”相命恭敬道。
“這下好了,一大幫子人,現在各奔東西,若是有命再聚,定要來個通宵暢飲。”百里蛟大笑道。
“命兒保重,事不宜遲,你等也速速尋個集鎮購置馬匹。我等就隨卡斯兄到風雲鎮上擺渡了。”隱夜語重心長道。說罷寒暄一番,又囑託了許多,纔不舍的離開。
“怎麼了,心丫頭道別也不說話呢?”百里蛟問道。
“原來,別離多了,就習慣了。我此刻只想快快修習天罡陣法,幫命哥哥完成大業。然後回城好好孝敬姥姥。”冰心突然說道。
“還有吧,好好疼你的命哥哥。”百里蛟取笑道。冰心聞言,把嗓子眼的話又吞了回去,在一旁悶聲賭氣。
“好了,百大哥就別鬧了。我們是往哪裡去的好,你河族不是天下皆熟麼?”相命問道。
“方纔我跟小魚兒出去,見到河道有船隻北上,一番喊叫,才知道據此不遠有個渡口,我們可以到那裡去買幾匹好馬,或者搭個便船麼。”百里蛟隨即道。
“如此說來,就按你的意思好了。落霞村之事我們也好早日回信城中,讓掌族們有所防範。”相命說道。
“命老弟,你說,剛纔那人會不會是屠村之人?”百里蛟問道。
“此人一身正氣,說殺便殺,說錯認錯。我看不似那種大奸大惡之人。”相命答道。
“昨夜入睡之後,我等之中是否有人離開。想必此時也無從查證了。不過莫怪百某多嘴,尋仙老弟,我總覺得怪怪的。雖說不出什麼具體,你還是多加個心眼吧。”百里蛟緩緩道。“二哥若是有惡意,早該動手了。百大哥莫要亂講。相命認識你們,都是緣分。大家直來直去的好,多了彎彎道道的,就沒了人情味了。”相命說道。
“就是,胖大哥肚滿肥腸的,就是壞主意多。別聽他的。”冰心在旁說道。
“這,好吧。好壞自有分曉。四獸真元集齊,我也想去凍海求教西極之人,看看是否能找到師傅的線索。”百里蛟感嘆道。
“好啊,小魚兒也想知道師傅到底是活的,還是夢裡的。”小魚兒高興的拍手道。
“大哥此言,正合我意。大道加身, 非一家之長,百家集齊,才能尋一真道。到時候小弟陪你一同前往。”相命說道。
“如此說來正好,咱們還是先動身找渡口去吧。不然耽擱到夜深,又要露宿野外了。”百里蛟說罷,拉著小魚兒便跑。相命則是與冰心一起運功,緊隨其後,四人身影慢慢退出落霞村地界。
落霞村內,一處廢墟之中鑽出一具骷髏,如同活人一般,遠遠的跟在相命四人身後。縱然武功再高,一幅白骨,如何探查,相命四人運功猛趕。骷髏則是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