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展笙和他的弟兄們回到了沙平鎮白府。
他只向白老爺簡單說了盜賊來自黑山山寨,提醒他以後多派幾個家丁加強防範,並沒有說出黑衣人到白府是找四小姐的事來。
回到家他告訴二小姐白沁慧:“沁慧,昨晚的黑衣人到白府並不是去偷盜,而是再找四小姐。”
白沁慧吃了一驚:“找四丫頭?”
劉展笙說道:“四小姐從他們那裡逃出來了,黑衣人哪肯罷休,所以到白府裡找人,以後你也少回白府吧,如今的白府兇多吉少了。”
白沁慧又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展笙無奈地說:“昨日我和弟兄們寡不敵衆,被他們綁了去,我爲了脫身只好撒慌說四小姐在黃鷹哪裡。”
白沁慧糊塗了:“你被他們抓住了?受傷了沒有?”
劉展笙說道:“皮外傷不礙事。”
白沁慧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到他確實沒什麼才放心:“那誰是黃鷹?”
劉展笙就說了四小姐第一次在小樹林練功,被黑衣人劫持後被黃鷹救了的事。
白沁慧明白四小姐已經讓她陷害死了,現在劉展笙說在黃鷹那裡,黑衣人找不到哪肯善罷甘休:“爺,你告訴他們說四丫頭在黃鷹那裡,萬一不在怎麼辦呢?”
劉展笙:“我也是爲了救弟兄們的權宜之計,可是我也想四小姐從他們那裡能逃出來,除非有黃鷹的幫助,否則她難以脫身,但願她在黃鷹那裡吧。”
白沁慧可不怎麼想,她知道四小姐不在黃鷹那裡,於是心虛的問:“如果,黑衣人發現四丫頭不在黃鷹那裡怎麼辦?”她想知道後果!
劉展笙嘆了口氣說:“那咱們就惹上**煩了,咱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他們會報復我,報復白府!”
白沁慧心慌了:“爺,那可怎麼辦?咱們沒有好的法子嗎?”
劉展笙心裡沒底:“沒有好的法子,誰讓咱們惹上他們了。”
白沁慧又問:“我爹知道不?”
劉展笙說道:“我沒告訴他,只說白府的財物是讓外面黑衣土匪偷了,沒有說四小姐的事。”
白沁慧讚許的說道:“爺,你做的對,是不能說。可是黑衣人遲早要發現四丫頭不在黃鷹手裡。”
劉展笙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四小姐不在黃鷹手裡?”他可希望四小姐在黃鷹手裡,那樣他們就都安全了。
白沁慧不能說出她害死四小姐的事,只得自圓其說:“四丫頭如果是在黃鷹手裡,那她早就回來了,她雖貪玩,但還不至於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她怎麼可能一直呆在那裡呢,黃鷹也是個江湖土匪,她斷不可能一直呆在那裡的。”
劉展笙說:“也許黃鷹看上她,不讓她回來呢?”他是期望四小姐在黃鷹手裡呢。
白沁慧只得說:“但願吧。”可是她心裡清楚,這是自欺欺人,黑衣人很快會殺回來的。
劉展笙也勞乏了:“以後你出門小心一些啊,這會子我也累了,咱們歇息吧。”
一宿無話。
次日,白沁慧和錦兒剛來到白草堂,袁闊庭就把她叫到一邊。
袁闊庭:“二小姐,大少爺欠了賭債,現在人家上門來討要了。”
白沁慧:“人在哪裡?”
袁闊庭:“在後院裡呢。”
白沁慧往後院走,後院主要是白草堂的庫房。
她一進後院就看到五個彪形大漢立在院中央,見了白沁慧拿出了白振成打的欠條。
白沁慧看了氣不打一處來:“他欠的賭債,由他來還,找我們白草堂幹什麼?”
一個大漢說:“你是二小姐吧,聽說白草堂是你當家了,白振成是你弟弟,也是白府的少爺,他欠了債就是白府欠了債,你要是不替他還,好,從今以後你們白府就別想做生意了!弟兄們去把白草堂的大門堵了。”說完四個男人就往外去。
白沁慧一看形勢不利大喝一聲:“站住!不就是錢麼,你等著我給你們拿來!拿來錢你們即刻給我離開!”
白沁慧把欠條給了袁闊庭,讓他從帳房中支取銀子。
五個大漢拿了銀子很快就走了。
白沁慧卻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坐在帳房的椅子上,等白老爺來了告訴她爹。
不多時,白老爺來了。
白沁慧:“爹,你可來了。”
白老爺:“怎麼了,慧兒?”
白沁慧:“成兒在外面欠了賭倒債,剛纔人家來要債來了。”說完就把欠條拿給白老爺看。
白老爺看了氣得直罵:“這個混帳東西!回去收拾這個王八羔子。”
白沁慧:“爹,是得管管成兒了,這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第二次,今日那些要債的人拿不上銀子就要關咱白草堂的門,這祖上的基業絕不能敗在成兒手裡。”
白老爺嘆了口氣說:“我回去就教訓這個逆子,也怪你二孃把他寵壞了。”
白沁慧又說道:“爹,你回去說的時候,委婉一些別讓二孃對我有意見,不說我是爲了成兒好,還說我是在搬弄是非。”
白老爺說道:“我明白。這幾日家裡也是不平靜,先是有竊賊,今又有家賊,我白府這是怎麼了?”
白沁慧看到父親顯出龍鍾老態:“爹,也別太糾心了,人活著就總有運氣好的時候,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可能這幾日是咱們運氣不好的時候,過了咱們就又運氣好了。”
白老爺:“但願像你說的吧。”
這日白老爺早早地回府,見到單秀英問:“成兒呢?”
彼時,二夫人正跟奶孃逗功兒,見白老爺回來,奶孃抱著功兒走了。
二夫人:“在他屋裡了吧,怎麼了?”
白老爺:“叫他到我書房裡來!”
二夫人急忙使人叫白振成到書房。
白振成進來。
白老爺大喝:“跪下!”
白振成嚇得跪了,二夫人不解:“老爺,怎麼了?”
白老爺拿出板子來向白振成的身後打去:“怎麼了,你問問這個王八羔子!盡然賭錢!”
白振成看到白老爺真的生氣了,也害怕了:“爹,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去了!”
白老爺此時已經打的不想停手,邊打邊說:“你是白家的少爺,要爲白家撐一片天的!如今不好好做人,卻和外面的渣子混在一起,白家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讓那些渣子到鋪子裡來討銀子!做了丟人的事還怕人不知道麼!”
二夫人明白了,也氣得打了白振成一巴掌:“你這個混帳!誰讓你去賭錢!”
白老爺打累了,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二夫人叫幾個下人把白振成擡回屋裡,白振成已經成爛泥一般。
二夫人叫金鳳給老爺斟茶,她親自捧給白老爺:“老爺,別生氣了,身子要緊!”
白老爺:“還說呢,你這個做孃的,怎麼教育孩子的,四丫頭不知所蹤,成兒是吃喝玩樂,你說說!”
二夫人見白老爺氣得不輕也連忙跪了:“老爺,我錯了。”
白老爺:“都是我太寵溺你了。你爲白家生了兒子,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太慣你了!”
二夫人:“老爺,是我不爭氣,以後我要好好教育成兒。”
白老爺:“還有功兒,功兒還小,如果不行,就把功兒交給大夫人吧。”
二夫人眼淚掉下來:“老爺,不要,我會改正的,你放心吧。”
白老爺嘆了口氣,起身回屋了。
二夫人緊隨著他來到屋裡:“老爺,成兒也不小了,要不讓他去白草堂吧。”
白老爺哼了一聲:“看他這一回的表現吧,改好了就讓他去,改不好就把他往死裡打!”
二夫人:“老爺,好呆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白老爺:“正因爲是親生兒子所以慣得沒有樣子了!”
二夫人:“老爺,休息休息吧,彆氣壞了身子。”說完服侍白老爺躺下了。
二夫人自忖,肯定又是二小姐白沁慧告了狀了,要不到白草堂拿銀子的事老爺怎麼會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幾十兩銀子,白沁慧完全可以處理了,悄悄告訴我就行了,還要專門告訴老爺,她是專門在老爺跟前賣好,她顯得她多能幹顧家,不行!我得想辦法讓成兒到白草堂掌管大權,要不我在白府就沒有地位了。
過了幾日,白振成的傷也養好了,二夫人把他領到白老爺跟前:“老爺,成兒說他想好好到鋪子裡學習學習,你就讓他去吧。”
白老爺:“好吧,今個你就去吧,先跟著大掌櫃袁闊庭,從夥計做起!”
白振成:“是,孩兒記下了。”
從此,白振成每日去白草堂,跟著袁闊庭學習打理白草堂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