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展笙在小樹林嗚咽了好長時間,天漸漸地亮了。
這時他漸漸清醒過來,不行!四小姐被黑衣人搶走了,他得行動才行啊,於是他急忙掙脫了繩子,騎上“小白”趕回鏢局,他要向乾爹求救,讓鏢局的弟兄們出動把四小姐救回來。
他飛奔回鏢局,見了乾爹就急忙跪下:“乾爹,快點集合鏢局的弟兄們,去救人!”
鄭壽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救什麼人?”
他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他和白府四小姐的事簡單地說了,他以爲說了鄭壽年一定會幫忙救人的,沒想到他說完之後,鄭壽年很平靜地說:“不能去救!”
劉展笙著急了,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很多了:“爲什麼?師傅,你不是和白府老爺是好朋友嗎,還想讓我娶二小姐,現在四小姐有了難處了,你爲什麼不能出手去救?”
鄭壽年嘆了口氣說:“展笙啊,我給你說著,你仔細聽,咱們是做鏢局生意的,走鏢的人就是黑道白道的人都不惹,這是規矩,再說黑衣人明顯是山寨的土匪,他們在暗處,咱們在明處,今天咱們招惹了他們,以後咱們的弟兄及家人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再說咱們去救白府的四小姐,這事肯定紙裡包不住火,到時候你和白府四小姐的事,以及黃鷹和四小姐的事就會傳得沸沸揚揚,白府的面子還能有嗎?展笙,遇上這種事,只能認命,你忘了我的兒子鄭虎了嗎,爲了弟兄,我連鄭虎都不去救,現在能爲了一個白府四小姐搭上弟兄們的性命嗎?”
劉展笙覺得乾爹說得有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於是哽咽地說到:“乾爹,那你說怎麼辦啊,是我把四小姐帶到小樹林的,現在我卻一個人回來了,我對不起她啊。”
鄭壽年:“對不起也只能遺憾了,就如同我把鄭虎帶出去不是也沒有帶回來嗎,我知道你心痛,但是這個忙不是不幫你,是幫不了,是無可奈何啊。”
劉展笙說;“那我趕緊去白府,告訴白老爺,四小姐被土匪搶走的事。”說完就要離開。
鄭壽年急喊:“站住!不許去,你個沒腦子的傢伙,現在你還能去白府嗎,你去了白府把這件事說出來,白府能有幾個人去救四小姐,而且弄得滿城風雨,白老爺救不成四小姐,反而會氣出個三長兩短,像白府這樣的人家名聲還是很重要的,你現在只能當做什麼事也不知道,什麼也不做,這兩天就老實的在鏢局呆著,聽見了沒有?”
劉展笙聽乾爹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這樣做良心不安啊。”
鄭壽年:“四小姐和黑衣人的恩怨是在你之前就結下了,你不帶她去小樹林,有一天她也會被他們抓走的,這就是跟土匪結怨的惡果,你不必內疚,你這樣做也是爲了白府好,白府知道四小姐不在了,必定會編個合適的理由,畢竟白府的生意也要正常進行,一大家子人都要過下去啊。你不說反而是保護了他們。”
劉展笙聽乾爹說的挺有道理,也只能這樣了。
鄭壽年:“你先回去歇息一會吧。”
劉展笙只得回去了。
再說白府,四小姐一晚上沒有回來,把涵兒急壞了,從來沒有過的情況,涵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個人在房內急得直哭。
等到天大亮了,四小姐還是沒有回來,涵兒知道四小姐這次可是闖下大禍了,她也不敢隱瞞了,只好硬著頭皮來到二夫人房間:“二夫人,四小姐不見了。”
二夫人正對著鏡子梳頭,一下沒有聽明白:“涵兒,說什麼了呢?”
涵兒只好壯著膽說:“二夫人,四小姐昨晚沒有回來?”
二夫人一聽懵了:“什麼叫昨晚沒有回來?說清楚點!”
涵兒:“四小姐昨晚沒有回來睡覺。”
二夫人一聽肺也氣炸了:“她沒有回來睡覺,那她又野哪去了?”
涵兒:“我也不知道,她昨晚說出去一下,不讓我跟著,我以爲她一會就回來了,就沒有跟著,可是到了清早也沒有回來就急忙來告訴二夫人了。”
二夫人想,一個小姐不晚上不回來睡覺,這可是天大的事,關乎到一個女孩的節操,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二夫人的顏面何在?她一下也慌了,可是她又僥倖,說不定四小姐是到園子裡玩去了,再等等說不定就回來了。
二夫人:“涵兒,四小姐不在這件事,你先別跟別人說,再等等看,說不定她一會就能回來呢,對了,你還知道一些四小姐的什麼事,沒有告訴我的?”
涵兒:“沒有,四小姐最近沒有什麼事啊。”涵兒可不敢說出四小姐跟劉展笙學武的事,這事要是說出去了,被四小姐知道了還不罵個半死,再說她說了二夫人也饒不了她,會嫌她早就知情爲什麼今天出了事才說,說不定暴打她一頓。
二夫人:“別人問起來你就說四小姐不舒服,別讓別人進她的屋,明白了?”
“是,二夫人。”涵兒連忙告退出來。
到了晚上還沒有四小姐的消息,二夫人只得跟白老爺說了:“老爺,秀英做錯了。”
白老爺納悶:“秀英,怎麼啦?”
二夫人:“老爺,沁芳不見了。”說完就嗚嗚地哭了。
白老爺:“怎麼沁芳好好的就能不見了。”白老爺畢竟是男人能沉得住氣。
二夫人:“我也不知道,今早涵兒來說,沁芳昨一晚上沒回來,我還想著可能是她貪玩,在園子裡玩呢,可是到了傍晚也沒回來,我就想四小姐可能出事了。”說完抽抽搭搭。
白老爺也很生氣;“這個四丫頭也太不像話了,平時就是上高爬低的,沒有女孩子的樣子,如今又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也不要哭了,你還有身孕不能激動,小心動了胎氣。”白老爺體貼地撫摸著二夫人的手。
二夫人:“老爺,現在可怎麼辦呀?”
白老爺:“咱們再等幾天看看,先不要告訴別人,你也不要著急,再不回來…只能說她死了…”白老爺也沒有辦法。
“嗚嗚嗚嗚。”二夫人哭得更厲害了。
過了幾天,還是沒有動靜,白老爺也納悶,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在白府就悄無身跡了呢,她又不會飛檐走壁,又沒有外面的人來,真是怪事,可是女孩子不見了,畢竟是件有傷大雅的事,還是要悄悄處理纔好,省得被外人知道,我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他就和二夫人商議:“已經幾天過去了,看來沁芳是兇多吉少了,咱們得想辦法把這件事搪塞過去,就先放出風去,說四小姐得了病,是天花病,傳染病,自然沒有人來看,再過幾天,還是沒有動靜,只能說她死啦。”
二夫人眼淚掉下來:“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鎮裡就有傳言,白府的四小姐得了天花,傳言傳到了武威鏢局。
劉展笙知道這就正如干爹所料白府編的理由,再過兩天肯定就傳言四小姐死了,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又自責和內疚起來。
四小姐失蹤了後,白老爺越覺得府裡有些不安全,於是越想早點讓二小姐嫁給劉展笙,也能更增添一下白府的力量,他還想,四小姐回不來,只能說是死了,但死了就要辦喪事,
那一辦喪事必定會影響二小姐、三小姐的婚事,還不如先辦了二小姐的婚事,再辦四小姐的喪事。
於是,他催著大夫人趕緊籌備大小姐的嫁妝,然後他又見了鄭壽年,說近快想把二小姐和劉展笙的婚事辦了,鄭壽年也一口答應了。
鄭壽年把他答應白老爺婚事的事告訴了劉展笙,劉展笙不情願,他現在哪有心情和二小姐成親呢,四小姐現在在黑衣土匪手裡,他都天天吃不下、睡不著,一想到是他把四小姐帶到的小樹林,他就懊惱不已。
可是,他又想到黑衣土匪說,黃鷹睡過了四小姐,他又有些恨四小姐,怪不得他同四小姐表白,四小姐不答應原來是她和黃鷹好上了,肯定是他出關的時候,她到小樹林和黃鷹有了感情,黃鷹是黃山寨的土匪頭目,據說武功高強,耍得一手好鞭,四小姐呀,你怎麼能看上土匪呢,唉,他又想到一說去小樹林,四小姐就推辭不去,原來情況是這樣的啊。
他越想越心痛,四小姐怎麼看不上他劉展笙,卻能看上一個土匪。
鄭壽年和白老爺定下了本月初六劉展笙迎娶二小姐。
劉展笙想說不情願,可是知道四小姐已經回不來了,娶不上四小姐,那娶哪個女子不一樣,於是他也就答應了。
劉展笙答應了婚事,白府二小姐沁慧興奮的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想到劉展笙俊郎英武,就喜不自禁。
一時白府上下的人都忙碌在操辦二小姐的婚事上,沒有人在關心四小姐生病的事,這也是白老爺的一個策略,一是還有僥倖四小姐能回來,一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白府這邊準備嫁妝,武威鏢局那邊準備聘禮、佈置新房,也是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