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開了。”杜鵑說的雲淡風輕,可我知道她如果真的看開了就不會離開這裡了。
坐在沙發上的雨凡已經轉爲平靜的目光掃過杜鵑的臉蛋,病房中一時瀰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渡過了漫長的一個下午,西晨還是沒有回來。
我深深的知道剛纔西晨要出去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畢竟他曾經是墨梓豪的手下,現在墨梓豪已經失勢,他一旦被警方發現肯定會被頂上的。
思及至此,我看了下腕錶,正好快要到接孩子的時間,我不能再這麼幹等下去,我必須出去看看。
見我要離開,杜鵑目光不著痕跡的掠過雨凡,跟著我出門。
這次雨凡倒是並沒有出言阻止。
獨自一人待在病房中的雨凡放下剛剛拿起的雜誌,已經恢復平靜的臉上鑲嵌的兩個不大卻看上去很舒服的眸子動了動,其實他心中根本就不如面上這般平,從小就視女人如蛇蠍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跟一個男人離開,心中竟然瀰漫著似有似無的不悅。
這次無意中在見到她,他很想爲那天的事情道一次歉,沒想到剛一見面,兩人之間就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硝煙味,互不相讓。
接完兩個孩子之後,我一直踟躇著要不要去警局,此時從身後伸出一隻手來,握住我的胳膊,“誰?”我警惕的看向身後。
“回去再說?!币灰姷绞俏鞒?,我鬆了口氣。
“我看你啊,真是駭破了膽子,現在除了你一家奇葩的親人外,墨梓豪跟那兩個歹毒的女人都已經得到了報應,還有誰敢大白天的來禍害你?!?
“也是。”是我精神太過敏感了。
“我現在倒是很想去見見那兩個女人。”杜鵑雙手環胸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兩個女人的命還真夠硬的,竟然都還沒死?!?
不過曲顏也跟死了差不多,除了還喘氣根本就跟活死人一般而古蘭更慘,除了臉上的五官還能動之外,其他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動了,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我眸色動了動,我也挺想帶著阿里去觀摩她們的慘狀的,不過現在葉雲帆的事情如鯁在喉,我對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提不起興致來。
病房中,雨凡早就已經離開,只剩下淡淡的菸草味,我不停的咳嗽起來,我還真納了悶了,我不過是胃不好而已,怎麼會變得如此嬌氣,一點異味都聞不得。
西晨扯開窗簾,打開窗戶,一陣夾雜著寒意的冷風襲來,沖淡房間中的菸草味,咳嗽微微好了一點。
“我在外面守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進去?!彼婪碌母郀澤厦媸嵌际请娋W,他不敢去嘗試。
“西晨,我不想讓你爲我涉險,你應該需要自己的生活?!?
西晨聞言,雙脣動了動,那句“這輩子我就是爲你而生”的話語在嘴邊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好了,你們兩個別再這裡矯情了,看著我心裡都發堵?!?
杜鵑向嘴中扔了一個葡萄,“想知道葉雲帆到底怎麼了還不簡單,直接去把冷血的傢伙給綁來不就成了。”一想到那個傢伙她就來氣。
聞言,我嘴角一抽,這杜鵑跟雨凡的仇算是結下了,不然她的暴戾因子不會這麼旺盛。
正在我們這般討論著,病房的門被推開。
“你看這不又來了一個知情人?!?
杜鵑對站在身旁的西晨使了一個眼神,我搖了搖頭,許華也是個硬骨頭,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就是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必會吐出一個字來。
西晨見我搖頭,剛剛握起的鐵拳鬆開。
“許華,是不是因爲墨梓豪葉雲帆才······”
還不等我說完,許華帶著怨言的聲音就在病房中響起,“你猜的沒錯,如果不是你招惹了他,也不會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情?!?
我伸手扯住渾身圍繞著一身冷冽氣息的西晨,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氣。
“你說的話雖沒錯,可終其原因又怪誰呢?!?
我胸前開始不斷地起伏著,葉雲帆身邊的人現在都開始來指責我,可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今生走的路都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向前推,一直推到現在的位置。
許華不悅的目光掃過西晨的時候,冷哼一聲。
我眼睛微瞇,“許華,我原先看在你跟葉雲帆那麼多年的份上而且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我給你三分薄面,可現在你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基本上很少見我發火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愣怔一下,“你看不慣我,自然可以跟葉雲帆說,如果以後你再這樣跟我說話,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聞言,許華的臉色變了變,剛欲出門,“站住,說,墨梓豪到底對葉雲帆做了什麼?!?
杜鵑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真沒有想到溫情,發起飆來還挺有魄力的。
許華停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過身來,我雙眼瞇了幾下,剛欲再開口的時候,許華緊握的雙手鬆開,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不少。
“付雷的事情你還記得吧,當時我們拿了他們一批傢伙,現在墨梓豪將這件事情給捅了出去?!?
我雙眉緊皺高高隆起,私攜槍支在洛城市根本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重罪,這一次葉雲帆的麻煩可真的大了,如果真的判刑,少說五六年多則十幾年。
想到這裡我臉色慘白一片,馬上衝出病房,我現在要馬上去見葉雲帆。
“溫情,你不要那麼激動,就算是你現在去了也沒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給他找個好的律師,爭取讓他······”
“不行,葉雲帆決不能坐牢!”我歇斯底里的吼出聲,病房中一下子寂靜下來,我們的平靜的生活剛要開始,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忽然,我想到今天早上的那個男人,我覺得他對我跟葉雲帆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肯定會有辦法的,這般想著,我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不顧幾人的勸阻就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