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杜鵑竟然就這樣迫不及待的將我給趕了出來。
我伸手剛欲晃動鐵門,罵她幾聲,誰知這丫的站在院子中雙手環胸的看著我,“你們這一家人趕緊走啊,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來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的。”
聞言,我嘴角再次抽動,“我馬上打電話讓叔叔阿姨幫你安排相親。”
“好了,好了,趕緊走了,看著你們就鬧心。”杜鵑向我們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知道已經年過三十的她看到我們肯定心裡有諸多感觸。
上車以後,我將兩個孩子攬在懷中,墨心卻不像以前那般和青凡親近,她不由得向我的懷中鑽了鑽,伸出手臂環住我的身子,見到她如此我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好好地談談。
葉雲帆並沒有將我們帶到曾經的婚房而是位於郊區一棟單獨的別墅中,這棟別墅現代中結合這歐洲的古典設計風格,亮白色中混雜些許柔和的粉紅,裡面蔥鬱的樹木正迎風招展,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遠遠的看去就如夢境中的城堡一般,美麗而神秘。
窩在我懷中不肯下來的墨心當見到如此漂亮的房子的時候,不由得驚喜的鑽出腦袋,只不過也只是轉瞬之間就再次鑽進我的懷中。
“不喜歡這裡嗎?”我輕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問道。
小傢伙興致缺缺的點點頭,我輕嘆一聲,葉雲帆握住我的手,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別擔心,交給我。”
我不確定他是否能搞定墨心卻對他生出莫名信任。
踏著鵝卵石小道,我們換換走進以後將要居住的新家,裡面靜悄悄一片,除了阿里並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傭人,我覺得這樣挺好,清淨。
只不過阿里的身體我清楚,被曲顏折騰過之後,她的身體弱不禁風,已經不能幹些粗重的活計。
葉雲帆見我的雙眉越皺越緊,手指點在我的眉心上,東西我心中的想法,性感的薄脣輕啓,“瞧你的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這裡平常會有鐘點工來打掃的。”
我點點頭,“哪裡是我的房間,我累了,想睡一會。”這幾天葉雲帆每天在公寓下我都知道,我也一直都沒有睡好,此時眼皮都已經開始打仗了,見到我輕輕的打著哈欠,葉雲帆指了下二樓正對門的那間房子,“你先去休息,孩子還有這些東西交給我。”
從進了這裡就一直雙腳沒有沾地的墨心,拉著我的衣服不肯下來,“怎麼了墨心?”
“我也困了。”
墨心已經愈發的開始黏人,小小年紀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好多天我都沒有見她笑過了。
“墨心,叔叔陪你好嗎?”葉雲帆俊臉上揚起他生平最和煦的一抹笑容,對著墨心張開懷抱,可小傢伙一點都不給葉雲帆面子,直接扔下了不好兩個字。
葉雲帆臉上的笑容未變,仍然輕聲細語的問道:“墨心,我覺得你怎麼跟叔叔疏遠了好多,是不是叔叔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傷心了?”
墨心將臉轉向一邊搖搖頭,“我看還是讓她跟我一起吧。”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曾經的青凡一樣讓我擔心之餘又有些頭疼。
晚上,墨心睡下之後,我就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坐在院子中的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遙望著遙遠的星際,長長的吁了口氣,如果墨心能接受葉雲帆,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只不過,面前閃過一張張可惡的面孔,我一口銀牙緊咬。
今天在報紙上見到有關曲顏的報道,還主打清純路線,見到清純兩個字在我真想一口鹽水噴死她,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心腸歹毒的要死,竟然還好意思給自己貼上清純的標籤。
不過這女人還倒是挺有能耐的臉上的兩道疤痕早就已經消失的了無痕跡,不然恐怕只有演鬼片的資格了吧。
“怎麼還沒睡?”
“白天睡了,現在有些睡不著。”我將頭慢慢地靠著鞦韆綴滿花的繩子上與葉雲帆忽然少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我忽然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卻很享受這樣的相處感覺。
“墨心那孩子······”
“墨梓豪一直對她很好,我以爲他真的拿她當做親生女兒,卻不曾想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的忽然轉變給墨心的心靈帶來不小的創傷,我想如果讓她接受你得需要一些時間。”
“我可以等。”葉雲帆的臉上滿是自責,靠近我的身後,將我輕輕攬在懷中,“對不起。”
我知道這三個字是爲他當年做下的事情所說的,我垂下眼瞼,斂去裡面所有的情緒,“不說這個了。”
“曲顏現在是歐陽的女朋友,你能有把握動的了她?”
“歐家不會接受她的,如果歐陽堅持,即使我們不動手歐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離開歐陽的。”
想想也是,歐家是洛城市的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肯定注重門當戶對,怎麼可能接受一個曾經當過傭人而且還做過別人未婚妻的女人呢。
“不過,即使歐陽不要她了,你弟弟還對她有些意思。”聞言,我緩慢的轉過頭看著葉雲帆,“怎麼,現在後悔了,趁著現在她對你餘情未了,你後悔還來得及。”
沒想到曲顏這個壞死了的女人還成了香餑餑了。
聽我這麼一說,葉雲帆深邃的五官掩飾不了得意,用力的從身後抱緊我,誇張的用鼻子使勁的嗅了一下,“我怎麼聞到一股濃濃的醋味呀,這是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呀。”
聽著他打趣的話語,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開我,少在這裡給我自作多情。”
說完,掙開他的懷抱,低著一張好似煮熟的大蝦的臉向別墅中走去,身後傳來葉雲帆一陣心情愉悅的笑聲,我低咒一聲,這個該死的男人,加快腳步。
一直站在院子中目送著那道纖挑的背影消失院子中,葉雲帆久久才收回視線,手握緊身前的鞦韆繩索,現在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如生活在夢境一般,幸福完美,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去破壞!
第二天一早我還剛剛洗漱完,就聽到敲門聲,“起了嗎?溫情,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聽到他說有事情跟我商量,我挑了挑眉,打開房門,“什麼事?”
他看了眼已經將自己衣服都穿好的墨心,“我們出去說。”
見他如此,我心中犯起了嘀咕,“墨心你先洗漱,待會下去早飯。”我叮囑墨心一聲,就跟著葉雲帆去了書房,見到我一臉凝重,葉雲帆嘴角輕勾,“幹嘛這樣一幅表情,我只是想跟你說說關於兩個孩子學前教育的問題。”
聞言,我心中鬆了一口氣,“本來之前我就想將墨心送去學校的,一直有事情給耽擱了,後來墨梓豪爲了逼我跟他結婚就將墨心給強制性的送去學校,我覺得墨心的現在對上學應該很牴觸,不然先把青凡送去一段時間再說。”
兩個孩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問題,青凡以前不願開口說話的時候,我一度以爲他患有自閉癥,通過不斷的接觸,我才發現他只是不善於和人溝通而已,這應該跟葉雲帆將他一直放在荷蘭的房子中有關係。
知道墨梓豪竟然對墨心做出如此過分事情的葉雲帆鐵青著一張臉,如果他現在墨梓豪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一拳就將他的臉給打爛了,過了半響葉雲帆纔再次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覺得還是將她和青凡一起送去比較好。”
就算是牴觸也得想辦法將它克服,畢竟上學是每個人的人生必經之路。
我抿了抿脣,想了一下,“我問問墨心再說。”如果她不樂意,我也不會勉強她,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我已經自責的要死,怎麼還能忍心去逼迫她去做一些她害怕的事情呢?
葉雲帆點點頭,我見墨心已經下了樓,還剛剛跟她說起讓她上學的事情,她手中的豆漿就從跌落下來,灑了一身,然後眼中溢滿委屈的淚水,最後哇的一聲開始大聲的哭泣起來,“媽咪,我聽話,以後我一定聽話,我不要去上學,不要去上學,聽到她一聲聲的哭喊聲,我的雙眼也不由得開始 微微溼潤起來,“算了,不去就不去,墨心乖,不哭,不哭。”
見墨心哭的那麼傷心葉雲帆慌忙過來想伸手抱抱她,卻被她躲過,一雙大眼中滿是戒備的看著葉雲帆。
我知道她應該是認爲葉雲帆跟墨梓豪一樣讓將她送到學校之後就不管不問了,我幫她將臉上的淚痕擦乾,“青凡也跟你一起去,下午的時候媽咪會去接你的。”
不管我怎麼勸說,小傢伙都一直不回答,窩在我懷中輕輕的抽泣著,見她這樣,我也只好打住話語,吃完早飯以後,葉雲帆就驅車帶著我們三人來到了他聯繫好的一家學校,當墨心遠遠的見到學校的時候,就一直死死的抓著我的衣服,眼中剛剛乾涸的淚水再次如泉涌一般。
“我們只是送青凡上學,墨心乖不哭,待會媽咪帶你一起去上班。”就算是我這麼說,墨心也不肯鬆開我的衣服,我對葉雲帆搖搖頭,他只好獨自一人帶著青凡進去,我和墨心在車上等著他。
時間不長,葉雲帆就已經摺返回來,“青凡在這裡真的沒事嗎?要不等我們解決了古蘭那些人再將他送來?”
“相信我,我會保證青凡的安全。”葉雲帆轉過臉,拍拍抓著他駕駛座的我,對我揚起一抹安心的笑容,我心中微微心安一些,不過一天工作總是心不在焉的。
“怎麼了,難道是再回想昨天晚上你們滾牀單的事情?”
“去,你個不正經的,昨天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天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白了一眼一臉曖昧的看著我的杜鵑,“今天青凡第一天上學,我放心不下,跟你告個假,我要去學校看看。”
邊說著邊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正當我拿起包的時候,一對人影出現在我沒有關上的辦公室的門前。
“安設計師這麼早就要下班呀,那我今天不是白來了嗎?”墨心一見到曲顏就慌忙跑到我的身後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不要嚇到我的孩子,趕緊滾!”想到她對墨心幹下的事情,我也不管歐陽是否在她的身邊,直接爆出髒話。
“安設計師你是吃了火藥了,杜總你也不管管,你們公司可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曲顏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聞言,杜鵑倚在我的辦公桌上,雙手環胸半瞇著眼睛看著她。
“怎麼你要跟我做生意?不過我最近我們公司很忙,恐怕騰不出時間。”
“歐陽······”曲顏搖著身邊歐陽的胳膊嬌嗲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歐陽輕咳一聲,“杜總我知道你們公司很忙還來打擾真的很不好意思,只不過我女朋友看中了安設計師的設計的衣服,非纏著我,我也拿她沒轍,所以······”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得看安陽的意思。”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歐家在洛城市的地位,杜鵑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是冒了十二分的危險了。
我抱緊懷中微微顫抖的小身體,將她的頭按在我的肩膀上,“別怕,墨心,媽咪會保護好你。”
“我想歐總應該知道你的女朋友曾經對我的女兒做出多麼令人髮指的事情,這單生意我不會接。”
“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價錢或許你開個價,我都可以滿足你。”
“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你看到我的孩子已經被她嚇成這幅模樣,你就應該能理解我對她有多大的仇恨。”
歐陽輕笑一聲攔住我的去路,“我知道這件事情有些爲難你,可我卻不想讓我的女朋友不高興。”
聞言,曲顏高昂著頭顱示威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