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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都是手套和扇子惹的禍

兔子丟失羊皮手套和漂亮的扇子後,心急如焚,慌亂之中將愛麗絲當作傭人。爲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愛麗絲甘願幫兔子一把。在漂亮的兔屋中,愛麗絲差點葬身火海,化爲灰燼。

令可愛的小愛麗絲想不到的是,走過來的原來是那隻紅眼睛的怪兔子,她低著頭,兩隻紅眼睛在剛纔跑過的路上不停地掃來掃去,看樣子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她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也不擡頭看路,差點撞在一棵樹上。

兔子倒揹著兩隻手,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自言自語:“唉!這下我可倒黴了,我該怎麼辦呢?我那可惡的小爪子呀!我那可恨的小尾巴呀!你們到底在哪裡呢?快出來吧!你們再不出來,我可就沒命了,公爵夫人肯定會氣得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想一定會的!天哪!我該怎麼辦呢?怎樣才能保住我這顆小腦袋呢?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想讓它搬家?!?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原來,兔子這次是真的撞在小樹上。還好,兔子沒事,可那棵小樹可就慘了,被撞破了一塊皮不說,還被撞傷了腰。

“媽的!今天怎麼回事?真是倒黴,東西丟了不說,還撞在小樹上?!蓖米咏K於忍不住罵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愛麗絲立刻就猜出了兔子要找什麼東西(親愛的小朋友們,你能猜到兔子要找什麼嗎?)。

愛麗絲猜想:兔子回來就是要找那副羊皮手套及那把漂亮的扇子。那時,愛麗絲不是還拿在手裡嗎?沒錯,可是,在愛麗絲變小的時候早就把它們扔到了地上。噢!不知現在那副可憐的手套及那把可憐的扇子怎麼樣了!這事要是讓兔子知道了,非得氣個半死不可。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快些幫兔子把那些東西找到。

接著,愛麗絲也非常著急地幫兔子找了起來。

但是,自從愛麗絲變成望遠鏡中的大人,她哭出來的眼淚變成池溏以後,其他所有的東西也都跟著變了。那個三條腿的玻璃桌子已經變成了綠草地,那個玻璃盒子及愛麗絲渴剩的那個空瓶子變成了好大的樹。昔日那個掛滿串燈,四周有許多小門的大廳早已不見了,更別提小門裡那個美麗的花園了。在這樣一個地方,要找那些東西,談何容易,簡直是大海撈針。

愛麗絲像兔子那樣,在草叢裡轉了幾圈,根本沒有發現那些東西的影子。

“要是他們都在就好了,那麼多人幫忙找,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可惜他們一個個都走了。”

看來,愛麗絲又想那些小動物了。

愛麗絲焦急地在草叢裡轉來轉去,也不知如何辦纔好!

兔子突然擡起頭,看到了在草叢裡轉來轉去、到處找東西的愛麗絲,生氣地向她大聲喊道:

“喂!瑪麗?安,你怎麼有時間在外面散步,趕快回家給我拿一副羊皮手套及一把扇子來??禳c去,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愛麗絲聽到兔子的喊聲,擡起頭四周看了看,發現除了她和這隻兔子,沒有別人。看來,兔子是在跟自己說話。

愛麗絲本來心裡就有鬼,要不是她把兔子那副手套和那把扇子扔在地上,現在早已把它們還給兔子了(那也許是不可能的,是扇子和手套把愛麗絲變小的),兔子也就不用著急了,說不準還會謝謝她呢!再一高興,說不定還會帶她去什麼公爵夫人那裡。

愛麗絲知道兔子認錯人了,但她嚇得沒顧上提醒兔子,就快速地按照兔子所指方向跑去。

她邊跑邊回頭看,兔子站在原地不停地來回走動,好像專門等她去爲自己拿東西似的。還好,她沒有跟來,愛麗絲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愛麗絲漸漸平靜下來,不過,她仍然不停地向前跑,一邊跑一邊想:“真是奇怪,我剛纔爲什麼這麼害怕,心裡咚咚亂跳,又不是老虎,一隻兔子又不會吃人,有什麼可怕的?”

愛麗絲又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那隻奇怪的兔子把我當成了它的女傭人了,等會兒,我回去以後,它發現我不是女傭,一定會非常吃驚,說不準還會向我道歉呢!如果我能把它丟失的手套和扇子找到的話,它會告訴我扇子爲什麼使人變小的秘密嗎?我想有這個可能。”

愛麗絲就這樣順著兔子所指的方向邊跑邊想,沒多長時間,她就看到前面有一幢漂亮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是一個美麗的小花園,花園中間有一個噴泉,籬笆上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兔子先生”四個大字,好像是鍍金的,四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看到這幾個字,愛麗絲心想,這可能就是兔子的家了,她打開籬笆,悄悄地走進去。

“哇噻,真是太美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呢!噢!不對,我怎麼感覺這地方有些熟悉?不,是這個美麗的小花園有些眼熟,讓我想一想?!?

愛麗絲站在花園旁,拍了拍她的小腦瓜。

“噢!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花園跟我在那大廳小門裡看到的那個花園有些像。這是不是就是那個花園呢?有可能,那麼,我又是怎麼進來那個小門的呢?

“瞧,我只顧著這個美麗的花園,把兔子先生交給我的任務都差點給忘了?!?

愛麗絲想起自己的任務,有些戀戀不捨地向屋門走去,她悄悄地推了推門,還好,沒上鎖,進屋後關上門時,她又向外看了看,生怕那個瑪麗?安真的在家,如果那樣愛麗絲可就糟了,要是瑪麗?安發現了她,一定會把她當成小偷抓起來的。瑪麗?安不會相信她的話,或者根本就不會聽她解釋的。那樣的話,兔子先生也拿不到手套和扇子了。

“唉!我真是連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會給一隻兔子當傭人!”愛麗絲自言自語地說,“呀!不好了,要是被我那可愛的小貓咪知道我成了兔子的女傭人,她也可能把我當成她的保姆,她不會再聽我這個小主人的話,可能會反過來使喚我了。”

她邊想邊朝樓梯走去。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真是太可怕了?!睈埯惤z又開始想象這樣的情景了:戴娜早上睡醒後,伸著小懶腰說:“愛麗絲,愛麗絲,你在幹嗎?快把我的運動服拿過來,給我穿上,再給我準備洗臉水,我洗完臉後要出去跑步。我聽說早晨跑步對身體有好處,但是,你要在我回來之前,看好我的小寶貝們,別讓老鼠出來嚇著他們。另外,要給我準備好早餐,我回來吃?!?

愛麗絲越想越擔心,但是,假如戴娜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這樣使喚人,爸爸媽媽一定會把她趕出家門,一會兒也不讓她在家裡呆的。

“咦!怎麼這麼快就到頭了?”

原來,還沒等她想完這些奇怪的問題,樓梯已經到了盡頭,愛麗絲站在一個小房間門口。

愛麗絲上前輕輕推開門,把頭伸了進去,四下看了看這個小房間。

“哇!這個小房間真是漂亮,比我家的漂亮多了!”

愛麗絲看看沒人,走了進去,在那軟綿綿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向那個漂亮的玻璃桌走去,桌子緊靠窗戶放著。

真是太好了,桌子上正像她想象的那樣,有幾雙很小的白羊皮手套和幾把精美別緻的小扇子。

她拿起一雙白羊皮手套和一把小扇子,正想離去,卻意外地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小瓶子,跟她在大廳裡見過的那個瓶子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個瓶子上並沒有用紅帶繫著“喝我”兩個字,這個瓶子裡裝得也不是液體,而是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愛麗絲好奇地放下手套和扇子,拿起瓶子轉來轉去,看看瓶子上有沒有什麼標記,翻過來翻過去,沒發現任何標記。

愛麗絲打開瓶蓋,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這次,愛麗絲也沒有仔細考慮,她想:“反正我每次看到一些吃的或喝的,只要我吃了它們或喝了它們,就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不是變大就是變小,這次我倒要看看這瓶粉末到底能把我怎麼樣。說實在的,真希望它能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我不想成爲任何一個人,我不想變大,更不想變小。我非常討厭現在這個樣子,個子這麼小,還不如我那最小最小的布娃娃大呢?甚至,還不如一個火柴盒大,真是太令人傷心了。爸爸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也非常傷心,唉!說不定到那時候,他們就認不出我來了。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變大。說不準這瓶粉末正能實現我這個願望呢!”

這個小瓶子好像知道愛麗絲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它決定幫愛麗絲實現這個願望。沒多大一會兒,愛麗絲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長大,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快得令人難以想象。

這時,瓶子裡的粉末才吃了一少半,愛麗絲的頭已經碰到了天花板。

壞了,再繼續長大的話,脖子可能都要被折斷的。也許是愛麗絲吃得太多或太快了,這麼短的時間就長成這麼大。

愛麗絲立刻放下瓶子,對瓶子說道:“親愛的小瓶子,求求你了,別再讓我繼續長了,好嗎?我現在已經夠大的了,不能再長了,否則,會把別人嚇壞的?!?

但是,無論愛麗絲說什麼好話,這個瓶子一點兒也聽不進去,繼續施展它的本領。

愛麗絲真的嚇壞了,她已經感覺到脖子彎得有些痛了,如果再繼續彎下去的話,非折斷不可,脖子折斷了,她就沒命了。愛麗絲越想越怕,無論怎樣,她都要保住自己的脖子。

她還在繼續增長,這時,她只好跪在地上了。脖子剛剛舒服了一會兒,她又長了一截,這可怎麼辦呢?脖子又被壓得生疼。

但愛麗絲並沒有停止增長,她只好躺在地上。

最後,她把一隻胳膊伸到窗外,一隻腳伸到了煙囪,她再也顧不上保護她那雙可愛的小腳了,不,應該說可愛的大腳了。

可憐的愛麗絲就這樣難受地躺在地上,她現在非常非常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跟那隻奇怪的兔子跳進這個洞穴呢?要不,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說不準,現在她正躺在那張舒舒服服的小牀上,呼呼地睡大覺呢!她可愛的小貓咪就爬在她的身邊。

愛麗絲真想大哭一場,但是,她現在嚇得可能連哭也不知道了。她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連自己該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就這樣不停地長啊!長??!長?。?

真不敢想象,如果愛麗絲不停地這樣長下去,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子,她可能會把這個屋子撐破,不,現在她已經幾乎要把這個屋子撐破了。她很有可能會成爲世界上最大最大的人,甚至比巨人還要大得多,她還有可能把天空撐破的。天哪!要真是這樣,任何人也不會願意她繼續往大長了。那樣,世界會變得難以想象的。

還好,這隻奇怪的小瓶子終於停止了它的魔法,也許它自己也感到有些累了,也許它自己也怕愛麗絲真的把屋子撐破,連她自己也會糟糕的。說不準它會被滾下樓梯,被摔得粉碎。

總之,愛麗絲終於不再往大長了。但是,這時,可憐的愛麗絲已經沒有可能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了。

“要是現在在家裡該多好啊!”可憐的愛麗絲又開始想家了,也許每個人都是這樣,在他最孤獨、最寂寞的時候,首先想起的就是那最溫暖的家了。

“在家裡最舒服了!”愛麗絲傷心地說,“最起碼在家裡不會一會兒變大又一會兒變小,更不會受老鼠的窩囊氣,也不會被兔子喚來喚去。要是我一開始不跟著那個奇怪的兔子走,不鑽進這個比兔子還奇怪的兔子洞就好了,我也不會受這份洋罪了。但是……但是如果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發生了,真不知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呢!”

愛麗絲睜著兩隻美麗的眼睛望著天花板,這天花板和她家裡的一樣漂亮,可惜不是在自己家裡,愛麗絲這樣躺在地上,實在是難受極了,她真想翻翻身呀!可是胳膊在窗外,一條腿又伸在煙囪上,根本就無法動彈。

“對了,我想辦法出去後,一定要寫一本書,內容就是關於鑽進這奇怪的兔子洞以後所發生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想當什麼作家,我的理想是當一名物理家,我要搞清楚,人在望遠鏡裡爲什麼會變大變小呢?我寫這本書的目的,是想告訴那些總認爲童話永遠是童話,童話世界裡的故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人身上的人。這就是我出去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或者是我長大後要做的事情。唉!我不是現在已經長了嗎?”愛麗絲又傷心地加了一句,“而且大得動也不能動了,真是討厭,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但是,”愛麗絲的小腦瓜又開始轉動了,“但是,假如我的年齡不會一起變大,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最起碼我不會變成又老又醜的老太婆。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就得永遠呆在學校裡,那多沒意思呀!我可不願意這樣!

“總是呆在學校裡多沒意思??!又沒法瞭解社會。姐姐告訴我,人

長大後,離開學校,要生活在社會上,不瞭解社會那可怎麼生活呢?那樣的話,只好讓爸爸媽媽永遠養著我了。那姐姐一定不太喜歡我了,還有總愛罵我的哥哥會不會同意呢?哥哥不同意,我纔不會在乎呢!只要姐姐同意就行了。

“啊,愛麗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了,真是個純粹的小傻瓜!”她又自言自語地說,“你在這兒出不去,怎麼去上學呢?這間房子連你都快裝不下了,哪能裡還有其它地方做教室呢?”

愛麗絲用屋子裡那隻手指了指她胳膊下面的一點小地方,接著又指了指另一隻胳膊下面的地方?!斑@兒,不行,這兒,也不行!這樣根本行不通呢!在我耳朵旁邊講課,會把我給吵死的。再說,這兒還不一定能站下老師呢?退一步,就說能站下老師,老師又怎麼進來呢?會不會從我身上踩過去呢?那樣,會把的裙子踩髒的,我可不幹!”

“唉!唉!這可怎麼辦呢?”小愛麗絲自從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已經學會像大人那樣嘆氣了。

“那,我的同學呢?我的朋友呢?他們坐在什麼地方?這屋子根本就放不下,老師總不能只教我一個人吧!老師走了以後,又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兒,那樣纔沒意思呢!對了!讓戴娜來陪我也行,我太喜歡戴娜了,就是她爬在我的裙子上也行,弄髒了裙子,媽媽可以幫我洗。

“但是,就我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見了不嚇一大跳纔怪呢!不行,變不小,我不能回家,把我那漂亮的屋子撐破了怎麼辦?”

愛麗絲躺在地上,就這樣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語。還好,沒有別人在她旁邊,要不非讓她煩死不可。沒多大一會兒,她就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可憐的小愛麗絲,她實在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漸漸地,愛麗絲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也失去了興趣,她又開始打瞌睡了。但是,躺在這種地方,她又睡不著,那該怎麼辦呢?出又出不去,真是難受!

她就這樣一直不停地想啊!想??!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愛麗絲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又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確實有聲音。這聲音就在樓下。

“這可慘了,肯定是瑪麗?安回來了,我可怎麼辦呢?”愛麗絲有些害怕了。

愛麗絲還沒想出任何辦法,可以說,她還沒弄清楚這個聲音究竟是誰發出來的,樓下就傳來了喊聲。

“瑪麗?安,瑪麗?安!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慢?”那個聲音在樓下喊道,“快,快,快給我拿手套和扇子來,再晚就真的來及了?!苯又?,就是一連串小跑步上樓梯的聲音。

“啊!”愛麗絲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聽出這是那隻兔子的聲音,兔子是回來找她了。但可憐的小愛麗絲忘了,她自己現在已經比兔子大好多好多倍了,兔子見到她,肯定還和那次一樣,嚇得扭頭就沒命地逃竄。小愛麗絲現在根本沒想到這些,所以,聽到兔子的聲音,嚇得渾身不停地發抖。由於她太大了,以至於房子都跟著她動來動去。

這時,兔子的腳步停止了,看來,它已經來到門外。它上前推了推門,門是朝裡開著的,這間屋子已經被愛麗絲塞得滿滿的,愛麗絲的大腦袋正頂著這扇門,因此,兔子根本推不動。

“這可怎麼辦呢?”兔子自言自語地說,“這扇門什麼時候弄壞了,我想肯定是瑪麗?安,我要見到她,非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她可能弄壞門就藏了起來,怕我罵她?!?

兔子在門口轉了兩圈又說道:“我看,還是從後面的窗子爬進去,轉一圈吧!可能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愛麗絲聽了兔子這些話,心想:“這樣,你可能根本辦不到?!?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愛麗絲好像聽到兔子走到窗戶下面。她想幫幫兔子的忙,突然張開她伸到窗外的那隻手抓了一把,可惜,她任何東西也沒抓住,又放了下來。

這時,她聽見窗外傳來兔子的尖叫聲,緊接著,好像是有人摔倒後打碎玻璃的聲音。

“唉呀!我的媽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兔子非常生氣地說。

“帕特!帕特!帕特!你在幹什麼?快點過來,到這兒來,拉我一把!”兔子又大聲喊著,從它的聲音就可以聽出,它的氣還沒消,緊接著,又傳來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

玻璃摔碎的聲音剛過,愛麗絲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老爺,你稍等一會兒,我正在樓下挖蘋果樹坑,我這就上去!”

又一陣上樓梯的聲音傳來,愛麗絲心想:看來,又來了一個,他們倆肯定要想辦法對付我了!

腳步聲在窗戶前停了下來,“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老爺!”

愛麗絲又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感覺非??尚?,但她又不能笑,她怕自己一笑,這房子又會跟著她搖晃。愛麗絲心想:“真是好玩,那個陌生的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看起來,那個紅眼睛的兔子並不老呀!它怎麼喊兔子老爺呢?真是奇怪!”

愛麗絲又聽到兔子說:“我沒什麼,只不過是跌了一跤,帕特,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把我弄倒的!”

“老爺,一隻大手,是一隻很大的手把你弄倒了!”那個有些發顫的聲音說。

兔子聽了,並不奇怪,反而生氣地大叫起來:“帕特,你說什麼,一隻大手,這怎麼可能呢?你這個傻瓜,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看不清東西了,天下哪有這麼大的手呢?它張開時甚至比整個窗戶還要大呢!”

“真的是這樣,老爺,我沒騙你,它真的是一隻手啊!並且是一隻很大很大手啊!說來也真是奇怪,這兒,怎麼突然多了這麼一隻大手呢?我打掃衛生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

“帕特!別再羅嗦了,趕快把它拿開,我還要進去拿扇子和手套呢!本來已經夠晚的了,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老爺,我……我……我……”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愛麗絲心想:“是不是他們走遠了,沒有人幫我的忙了,我可怎麼辦呢?”

這時,愛麗絲又隱隱約約聽見幾句聲音很低的談話,好像是什麼“老爺,不行??!我怕它,我真的怕它!我不敢動它!老爺!我是真的不敢?。 ?

“你怎麼不聽我的吩咐了,你這個膽小鬼,一隻大手有什麼可怕的,它又吃不了你,快,照我說的辦。”

愛麗絲聽了這壓低的談話聲,感覺非??尚Γ磥?,它們有些怕她了。

愛麗絲下定決心再跟他們開個玩笑,她伸在窗外的那隻大手又開始動了,她張開手在空中抓了一把。

這一次,她聽到兩聲刺耳的尖叫聲及更多玻璃打碎的聲音,看來帕特也被嚇倒在地,現在,正和他的主人一樣,坐在地上哆哆嗦嗦不知所措呢!

“我怎麼總是聽到玻璃打碎的聲音,看來,這裡肯定有許多東西是玻璃做成的,它們一定非常精緻、非常好看,唉!打碎了,真是可惜!”愛麗絲心想。

那麼,接下來他們該怎麼辦呢?是不是他們要想辦法把我從窗戶上拉出去呢?假如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說句實話,我還真不想在這房子裡呆下去了,這裡太擠了,只能這樣躺著,坐也不能坐,真是難受死了。

“噢!真是太好了,我可能快要出來了,可能,他們現在正在找什麼東西,把我從窗戶上接出去呢?”

想到這裡,愛麗絲臉上又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她就這樣等啊,等??!等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聽到什麼動靜,愛麗絲有些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把他們嚇跑了,還是把他們嚇暈了?他們不會跑出去,找警察來抓我吧?

“哼!就是警察來了,我也不怕,我這麼大的人,難道還要怕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這真是太可笑了,只是不知道,那個警察是不是有槍呢?如果有槍的話,我還得考慮考慮,他不會開槍吧?嗯!我想不會的,我又沒犯什麼錯誤,他們大不了想辦法把我變小,或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這時,愛麗絲又聽到一陣聲音傳來,好像有小車輪咕嚕咕嚕轉動的聲音,另外還有許多人的腳步聲及嘈雜聲。

“咦!好像來了許多人呢!他們推來一個小車幹什麼?不會是來壓我的手吧?”

她聽到他們其中一個問:“怎麼就這一個梯子,另外那個梯子呢?”

“噢!我只拿了這一個,另一個梯子比爾拿著呢?你看,這不,他來了?!?

“比爾,小傢伙,別放在那兒,拿過來,拿到這邊來,應該放在牆下面?!?

“老爺,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嗯!讓我想一想,這一個梯子還沒牆的一半高呢!要不,把兩個梯子接到一起,看夠不夠呢?”這是兔子的聲音。

“讓我先量一量,噢!差不多應該夠了!”

“小聲點,別嘰哩咕嚕的!弄出這麼大的聲音,好像天蹋下來一樣!”兔子罵道。

“是,老爺!比爾,你站在這裡,先抓住這根繩子,別讓它跑了。”

“屋頂能受得了嗎?”

“好像差不多吧!”

“不過,要小心,那屋頂上有塊瓦片是鬆的。”

這句話剛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陣噼哩啪啦摔碎玻璃的聲音。

“你這個笨蛋,到底怎麼搞的,告訴你小心點,你怎麼不聽,你看,又把我這最後一隻好看的花瓶砸碎了。幸虧沒砸著人,要是砸在人頭上,非得流好多血不可,要是真的那樣,你也別想活了,你這個笨蛋!”

看來,那隻紅眼睛的兔子又發脾氣了。

“對不起!老爺,對不起,老爺,小的該死,請老爺怒罪!”

又傳來砰砰磕頭謝罪的聲音。

“起來吧!老爺不怪罪你了!”

“接下來,該誰上去呢?老爺!”另一個聲音說。

“我認爲還是比爾比較合適一些,這個傢伙個子小,可以從煙囪裡下去?!?

“不,我不幹!這事應該你幹,你比我大,說什麼我也不幹!”

“你可別玩花樣……比爾,你這個調皮的小傢伙,這可是主人的吩咐!”

“那好吧!既然是這樣,我照做就是了!”比爾怯生生地說道。

接著,就是爬梯子的聲音。

“啊,這麼看來,一會兒,比爾就要順著煙囪下來了。不行,讓我看看,這個壁爐這麼小,我是不是可以動動我的腳,留出一點空隙,讓比爾鑽進來?!睈埯惤z對自己說,“比爾真是可憐,他這麼小,它們也許看著他好欺負,好像把什麼事情都留給他做,我可一輩子也不想成爲比爾這樣可憐的人?!?

愛麗絲說完,就把伸進煙囪裡的那隻腳動了一下,縮在一邊,好讓比爾從煙囪裡進來。

但是,等到比爾爬上梯子,在煙囪裡連滾帶爬地快要接近她的腳時,她又自言自語地說話了:“比爾可能快進來了,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也是一隻紅眼睛的小兔子呢?”

這時,比爾已經靠近愛麗絲的腳了,愛麗絲好像感到腳邊有什麼東西蹭來蹭去的,感覺有些癢,她不由自主地使勁把腳往外一踢。

直到她聽到“啊”的一聲傳來,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糟了,比爾可能被我一腳踢出去了,會不會把比爾摔傷或摔死呢?可憐的小比爾,我不是有意的。”愛麗絲傷心地說道。

接著,她豎起兩隻大耳朵(好像兔子那樣)在等著窗外的動靜,聽聽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

這時,傳來了一片驚叫聲:“天哪!比爾從煙囪裡飛出來啦!”

然後傳來兔子的聲音:“喂,籬笆邊的人,快,快拉住它,看它摔傷了沒有!”

靜等了一會兒,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和忙亂的腳步聲從窗外傳來,愛麗絲心想:“比爾可能掉在地上,把木頭砸斷了?!?

緊接著,又傳來他們的嚷嚷聲:“快,快,擡起它的頭!”

“喂!比爾,比爾,你怎麼樣了?”

“喂!比爾,你醒醒呀!可別嚇唬我們!”

“哎呀!不好了,比爾頭上流血了!”

“快……快,拿藥和綁帶來!”

一陣腳步聲向另一間屋子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又跑了出來。

“給,給,藥和綁帶拿來了,快替它包紮!”

“唉!可憐的小比爾,都怪我,把你摔傷了。你不會怪我吧!這樣吧!我出去以後,爲了補償你,我給你送蛋糕和糖果來。要不,把我最喜歡的布娃娃送給你也可以,只要你喜歡,我還可以把可愛的小貓咪介紹給你,讓你們成爲……”

愛麗絲還沒想完

這個問題,又傳來了一片呼聲:“?。”葼栃蚜?,比爾醒了!”

“是嗎?太好了,比爾終於醒了!”

“快,快,拿酒來……”

又一陣腳步聲走進另外的屋子,沒多大一會兒,又出來了。

“給,酒拿來了,快給他喝點!”

“小心點,別嗆著他!”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比爾,剛纔到底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從窗口飛出來了,快,快告訴我們。”

這是那隻兔子在問比爾。

最後傳來了一個非常微弱,又非常尖細的聲音(這應該是那個可憐的比爾所發出的聲音):“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按你們的指示順著煙囪往上爬……爬到頂上,好像有一根柱子撞倒了我……謝謝你,我已經感覺好多了……我剛碰到那根柱子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像火箭一樣飛了出來!”

“唉!說實話,你還真的像火箭一樣呢!只不過是差一根火焰尾巴罷了!”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

“老爺,上又上不去,我看也不能再上了,萬一再像火箭一樣飛出來摔傷,那可就糟了!”

“嗯!你說的話也有道理,讓我想一想,該怎麼辦呢?”兔子的腦子不停地轉來轉去,“對了,最後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只好把這房子燒掉了!”

“燒掉?”幾個聲音幾乎同時發出。

“對!燒掉!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兔子嚴肅地說道。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老爺,你真聰明,要不要我們去抱柴!”一個討好兔子的聲音傳出。

聽了這話,愛麗絲可真嚇壞了。要是這些傢伙真的放火把房子燒掉,她非被燒焦不可,那樣,就肯定沒命了,永遠見不到爸爸媽媽了,也見不到姐姐了,還有那個有點討厭的哥哥,以前,她總愛惹哥哥,總愛跟哥哥搗亂,哥哥纔對她那樣不友好,要不,哥哥也喜歡愛麗絲。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一定會把它們給打跑的?!睈埯惤z心想,“不行,萬一他們不怕哥哥怎麼辦?噢!有了,他們可能像那些小動物一樣害怕戴娜!”

接著,愛麗絲用盡渾身力氣大喊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如果敢把房子燒掉,我就讓我的戴娜來咬死你們!”

愛麗絲的這句話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外面任何聲音也聽不到了,可能是這些小動物嚇跑了吧!愛麗絲心想:“可能他們也害怕戴娜來咬他們,他們不會再燒房子了吧!如果他們夠聰明的話,就應該把屋頂拆下來,讓我從屋頂出去。說不準它們現在找工具去了呢!我還是耐心地等一會兒吧!”

愛麗絲就這樣耐心地等啊!等?。〉攘艘粌煞昼?,就有些不耐煩了:“咦?!奇怪,他們怎麼還不來,不會被我嚇跑不回來吧?這不是兔子的家嗎?不可能不回來的!”

愛麗絲正想著,又聽到兔子的說話聲:“先用一車,不夠的話再增加!”

“一車什麼呀?”愛麗絲心想,“可能他們打算用車裝房頂上的天花板吧?”

這時,只聽“嘩啦”一聲,小石子像暴風一樣從窗戶蹦了進來,一下子蹦到愛麗絲身邊,有些調皮的小石子還蹦到愛麗絲的臉上,打得她有些痛。

這令愛麗絲非常生氣,“他們怎麼能用這種方式來對待我?真是太不像話了,我要讓他們立刻住手。”她對自己說。

然後她就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小東西,也太沒禮貌了吧?怎麼能這樣呢?你們再這樣幹,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快停下來!要不,我讓戴娜來咬你們!”

她這話一說完,再也沒有小石頭從窗外蹦進來,窗外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令愛麗絲非常奇怪的是,那些小石子掉到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全都變成了小點心,各種各樣,它們和愛麗絲一樣,躺在地板上。好像專門在等著愛麗絲吃它們。

愛麗絲聰明的小腦瓜裡又一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如果我能吃上一塊,說不準就會變小,因爲,我不管吃些什麼東西,都不是變大就是變小,我現在已經大到一定程度了,不會再繼續大下去了,那麼,我一定會變小了,這樣,我就可以走出這間房子了?!?

於是,愛麗絲非常困難地轉了轉頭,因爲她變得實在太大了,連動一動都非常困難,根本不可能用手把點心送進嘴裡。值得慶幸的是,正好有塊點心就在愛麗絲嘴邊,這塊小點心就是剛纔蹦在愛麗絲臉上,還打了愛麗絲一下的那塊小石子變的。

愛麗絲心想:“讓你打我,我現在就把你吞進肚子裡,也算是你對我的補償吧!”接著,愛麗絲張大嘴巴,伸出舌頭一卷,那塊小點心就進了她的肚裡。

“真好吃,是巧克力味的!”小愛麗絲還想吃幾塊,可惜夠不著了。這時,愛麗絲驚奇地張大了嘴巴,原來魔法又起作用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迅速地縮小,她的一隻胳膊能伸進來了,那隻放在煙囪上的腳也伸進來了。她能坐起來了,又能站起來了。就在她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又縮小了一大截,她立刻拉開門,剛好能從門裡出去,她也顧不上再吃那些小點心了,快速地跑出屋子,跑下樓梯。

來到籬笆外邊的草地上,愛麗絲看到一大羣小動物及一些小鳥。它們中間圍著一隻受傷的小壁虎,可能它就是比爾了。兩隻老鼠左右正扶著它,還有一隻小鳥手裡拿著一個瓶子,從瓶子裡倒著一些東西餵它,那隻兔子不知哪裡去了。

愛麗絲奇怪地望著這一切,但是當那些小動物和小鳥看到她時,卻把她當成了怪物,“唿啦”一下子,它們全都衝了上來。愛麗絲嚇壞了,這麼多動物,她可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沒命地往前跑,還好,總算逃掉了,那些小動物終於被她甩在了身後。

她在草地上不停地向前跑啊!跑??!當她跑出草地,來到一片茂密的小樹林時,她再也跑不動了,這時,小動物們也追不上她了。

她來到一棵小樹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小樹不停地喘著粗氣。甩掉那些小動物,逃離了那個屋子,她又自由了,現在心情好多了,也不再想家了。她又開始想那個美麗的有噴泉又有蜜蜂的小花園了,但絕不是兔子家裡的那個小花園。

愛麗絲隨手扯了一把小草,拿在手裡,不停地玩來玩去(因爲現在,她實在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可玩)。

“接下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變成原來那麼大。”她對自己說,“第二件事就是去尋找通向那個小花園的路,第三件事就是坐在小花園裡的長椅上,看蜜蜂、蝴蝶飛舞及噴泉裡噴出的水珠,等我玩夠了,然後回家?,F在,我不想再看到那隻討厭的兔子了,她總是吩咐我給她做事?!?

“這是我最好的打算,我應該立刻開始去做!”

你看,小愛麗絲多可愛啊!制定了這麼完美的計劃,這個計劃是不是安排的有些簡單。但是,說句實話,小愛麗絲的這些計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完成。

她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從這邊看到那邊,又從那邊看到這邊,她多麼希望再出現什麼奇蹟。在通向那個小花園的小路旁,有一個瓶子或一個盒子,裡面裝著吃的東西,吃了那些東西,她就會變成她想要的那種大小,然後順著那條小路向小花園走去。

但是,這次奇蹟沒有出現,沒有通向小花園的路,也沒有她想要的瓶子。她只好站起身,獨自在樹林裡尋找通向小花園的道路,但是沒有一條路立著一個木牌子,上面寫著“通向小花園”幾個字。正當愛麗絲焦急地在樹林轉來轉去時,“汪、汪”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兩聲狗叫。她朝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狗的影子?!巴簟⑼簟庇謧鱽韮陕?。這時,她才聽清,原來那聲音是從她頭頂上傳來的,她立刻擡起腦袋朝上看去。

首先她看到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在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接著,她又看到從樹葉裡悄悄伸出一隻爪子,好像要抓她。愛麗絲這纔看清,這是一隻大大的而且又很漂亮的哈叭狗,渾身毛絨絨的,非??蓯?。

要是在平時,愛麗絲非把它抱在懷裡不可,因爲她根本不怕狗,可以說她非常喜歡狗,但是,今天她心裡卻非常害怕,根本不敢靠近它,因爲她想到這隻狗可能餓了,才衝她叫的,可她身上現在又沒有什麼吃的,僅剩下的幾塊糖已經作爲獎品發給那些小動物了。身上剩的這枚精緻的別針又不是巧克力做的,不能吃,如果能吃的話,她一定會送給這隻可愛的小狗。

“它會不會餓極了,連我給吃掉呢?”愛麗絲自言自語地說。

“喂,你好,可愛的小傢伙,見到你非常高興!”愛麗絲像對小孩說話那樣對狗說,還努力地向它吹口哨,希望這隻小狗能聽懂她的話,對她友好一些,不要吃她。但是實際上,愛麗絲所說的話,這隻小狗一句也聽不懂,可以說它根本聽不清,因爲它是個聾子。

不管她怎麼哄它,那隻小狗還是伸著一隻爪子慢慢地朝她爬過來。

愛麗絲又衝她友好地說道:“喂!你到底想怎樣,我可不想跟你打架,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就讓我的戴娜咬你?!?

這話絲毫不起作用,那隻狗依然不停地朝前爬。這下,愛麗絲幾乎不知道如何辦纔好,她隨手拉出一根身邊的小樹枝,向小狗不停地晃來晃去,意思是說你別靠近我,否則我要打你了。

那隻小狗以爲愛麗絲要跟她玩耍,高興地跳起來,又“汪、汪”叫了兩聲,向樹枝撲上去,張嘴就想咬樹枝。

愛麗絲以爲那隻小狗要咬她,立刻躲進一排樹叢後面,免得被小狗咬住。不過,她手裡仍然抓著那根樹枝不放。

她剛躲到樹後,那隻小狗又開始向樹枝發起進攻,也許它衝得太急了,不但沒抓到樹枝,反而一個筋斗倒在地上。

愛麗絲感覺這樣下去太危險了,萬一不小心被小狗咬著,肯定會流好多好多血,說不準還會死的。因此,愛麗絲又連忙後退了幾步。

摔倒後的小狗立刻站起來,頻頻向樹枝發起進攻,但是一連好幾次都不能成功,每次不是衝過了頭就是夠不到。然後,它就退到很遠的草地上,“汪、汪”地大聲狂叫著。也許它叫累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蹲在地上,把長長的舌頭伸到嘴外,呼呼地直喘粗氣,那雙大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愛麗絲見狀,心想:“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苯又?,她悄悄地向小樹林後面的小路拼命跑去,一直跑得喘不過氣來。小狗的叫聲幾乎聽不到了,這才停了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漸漸平靜下來的愛麗絲又自言自語地說:“只是可惜,再也見不到那隻可愛的小狗了,要是我像以前那麼大就好了,我們就會成爲好朋友了,它也不會一直衝著我叫了。那樣,我可以教它玩遊戲,捉迷藏。哦!對了,我怎麼差點忘了呢,我還要想法再長大呢?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嗯!讓我好好想想!”

愛麗絲坐在地上,把兩條腿盤起來,兩隻手放在一起,眼睛緊閉著(她想學聰明的一休那樣),就這樣想??!想??!

突然,她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有了,根據以往的經驗,我應該找一點什麼吃的或喝的東西,我就會變了,但是該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呢?”

愛麗絲又東瞧瞧西看看,她現在已經跑出那片樹林,又來到一片草地上。草地上都是一些野花野草,根本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更沒有什麼“吃我”的字樣。

“這可怎麼辦呢?這可怎麼呢?”愛麗絲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辦法了。

“唉!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彼龑W著大人的樣子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朝前走著。

“咦,奇怪,我怎麼走到一把傘前了,這兒怎麼可能有一把傘呢?是誰放在這兒的?”

愛麗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大蘑菇,這個蘑菇太大了,和她差不多大小,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蘑菇呢!也難怪還以爲是一把傘呢!

愛麗絲圍著蘑菇轉來轉去,她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個蘑菇爲什麼會長這麼大,她低著頭鑽到蘑菇下面仔細看了起來,從蘑菇的根部看到上面,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咦!奇怪,這到底是怎麼長大的,現在就差上面沒看了,問題不會出在上面吧?”

愛麗絲弓著腰鑽出來,踮起小腳尖朝蘑菇頂上看去。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上面,那兒會有什麼東西呢?”

“哇噻,多麼奇怪的蟲子,並且是藍色的,和天空的顏色差不多!”

原來是隻大毛毛蟲,那隻大毛毛蟲正把許許多多的腳環繞在一起坐在那兒,更奇怪的是,兩隻腳還抱著一個很長的水煙管,正在貪婪地抽著水煙,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愛麗絲在看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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