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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審判“餡餅”案

紅心傑克涉嫌偷竊王后的餡餅,被帶到國王面前。法庭上,愛麗絲偷走陪審員的鉛筆,差點兒丟掉小命。證人一個接一個出庭作證,不知能否抓住真正的罪犯?

假海龜的歌聲終於消失了。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審判庭。紅心國王和紅心王后威風凜凜地坐在寶座上,臺下圍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小鳥。愛麗絲仔細一看,發現他們真像一副撲克牌。

“他們在幹什麼?”愛麗絲掙脫獅身鷹面獸的手,問道。

“不要講話!”獅身鷹面獸悄聲說。

愛麗絲只得自己來弄明白。她仔細地觀察在場的每一個人,發現紅心傑克被一條粗重的鐵鏈鎖著,站在被告席上。愛麗絲之所以看清是紅心傑克,因爲這個“罪犯”就站在愛麗絲面前。

“他不是一向很忠誠嗎?”愛麗絲心想,“怎麼一下子變成罪犯了?”

愛麗絲看到了那隻白兔,他正趾高氣揚地站在國王身邊,一手拿著喇叭,一手拿著一卷羊皮紙文件。審判庭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好像放著一盤什麼點心。

“不會是一盤荷包蛋吧?”愛麗絲一邊想,一邊將脖子伸過去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盤餡餅。

“這盤餡餅做得可真漂亮!”愛麗絲在心裡驚歎,“一定比荷包蛋好吃百倍!”這下,她更餓了,肚子裡咕咕地叫個不停,嘴裡直流口水,但她不敢過去拿一個來吃。

“審判快點結束就好了,”愛麗絲想,“那樣我們就可以每人分一個餡餅吃了。”

可是審判好像剛剛開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愛麗絲只得東張西望,心急如焚地等待時間的流逝。

“法庭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呀!”愛麗絲以前只在書本上看過,聽老師講過,從來沒有親身到過法庭,所以也就不知道法庭是什麼樣子。“那個胖子是法官!”愛麗絲對自己說,“因爲他戴著假髮!”愛麗絲很爲自己能夠叫出關於法庭的各種名稱而感到自豪。

其實,那個胖法官就是至高無上的國王,他戴著長長的假髮,而且在上面還戴著高高的王冠。“肯定非常不舒服!”愛麗絲替他難受。

“那是陪審員,”愛麗絲默默地對自己說,“那些亂蹦亂跳的小傢伙,肯定就是陪審員了。”她重複了好幾遍後面的話,因爲當她說那句話時感到特別驕傲,她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好同學,她們一定不知道這麼多,不懂得什麼是審判庭、什麼是陪審員。

獅身鷹面獸猛地拉了一下愛麗絲,示意她說話小聲點兒,最後還加了一句:“你想掉腦袋,是不是?”

“只有傻瓜纔想掉腦袋,”愛麗絲生氣地想,“我不是傻瓜!再說,王后也不會殺我。”

法庭上特別安靜,只聽到十二位陪審員(愛麗絲特地數了一下)沙沙地在紙上寫著什麼。

“他們在寫什麼?”愛麗絲輕聲問獅身鷹面獸,她根本沒把殺頭的事放在心上,繼續說,“在開始審問之前,他們沒有東西可記錄呀!”

獅身鷹面獸低聲回答:“他們在寫自己的名字,怕在審判時記不起來。”

“這些傢伙可真蠢!”愛麗絲忘記了是在法庭,因爲她實在不相信法庭上會有這麼多蠢傢伙,她的聲音驚動了整個法庭。馬上傳來白兔刺耳的聲音:“法庭肅靜!”

愛麗絲急忙用一隻手捂住嘴,想起來這是在法庭,同時用一雙大眼睛偷偷地看著國王。這時,國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紅色的長方形盒子,迅速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一個東西,原來是一副眼鏡。國王把眼鏡放在鼻子上掃視一下全場,想找出這個大聲喧譁的傢伙,但沒有結果,只好把眼鏡又放回到盒子裡去。

愛麗絲心裡暗暗發笑:“連審判官都這麼蠢,更不用說那些審判員了。”

獅身鷹面獸狠狠地瞪了愛麗絲一眼,什麼也沒說,便扭過頭走到一邊去了。

愛麗絲悄悄地走到陪審員後面,踮起腳尖看他們寫些什麼東西,結果吃驚地發現他們都寫著同樣的三個字“蠢傢伙”。有一個樣子長得像老鼠的陪審員只寫了“傢伙”兩個字,前面空著地方,他正向旁邊一位請教“蠢”字怎麼寫。

“不到審判結束,”愛麗絲想,“這些乾淨的紙就會被他們弄得一塌糊塗。”

這時,愛麗絲耳邊想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她轉來轉去尋找是誰發出這種難聽的聲音。最後發現是一個小小的陪審員寫字時發出的。

“真討厭!”於是,愛麗絲走過去,猛地從樣子像壁虎(他的名字叫比爾)的陪審員手中抽出鉛筆。愛麗絲做得乾脆利落,誰都沒有發現她的惡作劇。

那隻可憐的小壁虎四處尋找鉛筆,可是沒有找到,只好坐下來用手指頭在紙板上畫來畫去。這當然毫無作用,手指怎麼會寫出字來呢?

“傳令官,宣讀起訴書。”國王聲音洪亮,大廳四壁迴響著陣陣迴音。

傳令官白兔把喇叭放在嘴邊,費盡吃奶的力氣吹了三下,然後放下喇叭,打開羊皮紙文件,開始大聲宣讀:

“紅心王后,做了味道鮮美的餡餅,

在一個驕陽似火的夏日,

紅心傑克鬼鬼祟祟地偷走餡餅,

然後逃離現場!”

“各位陪審員,”國王大聲說,“請你們考慮一下裁決意見。”

“真有意思,”愛麗絲想,“居然讓一羣蠢傢伙來考慮裁決意見。”

“國王,”白兔有禮貌地向國王鞠了一躬說,“在審判之前還有許多程序呢!”

國王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停了一下說:“傳第一證人上庭!”

白兔站直身子,大聲喊道:“傳證人——”

“證人會是誰呢?”愛麗絲想,“紅心傑克可真倒黴,想吃餡餅就直說嘛,爲什麼要偷呢?”

進來的第一個證人讓愛麗絲大吃一驚。只見帽匠慢騰騰地走進來,他看著自己的兩隻手,一隻手拿著一個水杯,另一隻手捏著一片奶油麪包,旁若無人地徑直來到國王面前,有禮貌地說:“對不起,陛下。我之所以把這些東西也帶進來,是因爲我還沒吃完飯就被傳來了。”

國王仍然有些生氣,厲聲說道:“你早該吃完了。”

“不,”帽匠說,“我們纔剛開始。”

“胡說!”國王大發雷霆。

“幸虧王后不在,”愛麗絲想,“否則帽匠的腦袋恐怕就要搬家了!”

正想著,睡鼠和三月兔手挽手地走了進來。帽匠看著他們說:“我們的午茶會好像纔剛剛開始。”

“不對,”三月兔說,“是三月十四日開始的。”

“是三月十五日或者十六日。”睡鼠說。

“把這三個日期都記下來。”國王對陪審員吩咐道。

於是,又傳來了沙沙的寫字聲。愛麗絲悄悄走到那隻沒有鉛筆的壁虎身邊,看到他也裝模作樣地用手指在紙板上畫來畫去。

“你想不想要鉛筆?”愛麗絲輕聲問。

陪審員壁虎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過頭看了愛麗絲一眼,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坐在壁虎旁邊的陪審員說話了:“我早發現是你偷走了他的鉛筆,你不還他,我會將你告上法庭。”

愛麗絲沒想到這羣蠢蛋裡面會有這麼聰明的傢伙,心中不由一驚。她想不明白自己做得那麼巧妙,怎麼會被這傢伙發現。於是低聲問道:“喂,你是怎麼發現我偷走了他的鉛筆?”

“我最討厭鬼鬼祟祟的傢伙,”那個聰明的陪審員說,“我會將你告上法庭,我有足夠的證據!”

愛麗絲驚奇地望著這個聰明而且固執的陪審員,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陪審員說,“我會讓王后把你關進大牢,你等著瞧吧!”

愛麗絲真有些著急了,心想:“這下可惹下大禍了!我有病呀,幹嘛偷人家的鉛筆!不行,得趕快想個辦法。”

其他的陪審員都忙著將那三個日期記錄在紙板上,然後將三個日期加起來,換算成先令和便士。他們的紙板上無一例外地這樣寫著:

蠢傢伙

三月十四日

三月十五日

三月十六日

這是愛麗絲偶爾看到的,他急急地在這些陪審員身後轉了一圈,希望能想出一個脫身的好辦法,但結果一無所獲。

“摘下你的帽子!”這時,愛麗絲聽見國王對帽匠大聲吼道。

“這帽子不是我的!”帽匠不知天高地厚地頂撞說。

“偷來的!”國王更加生氣,用眼睛示意陪審員將此記錄下來,他們的紙板上又多了三個字“偷來的”。

“陛下,”帽匠有些害怕了,“我是說這帽子是我留著賣的,我是一個帽匠,沒有一頂帽子是我自己的。”

這時,王后走過來,大搖大擺地坐在國王身邊,從盒子拿出眼鏡戴上,緊緊盯著帽匠。帽匠嚇出一身冷汗,臉色蒼白,兩股戰戰,手中的東西差點兒掉在地上。

比起王后來,國王溫和多了。他對帽匠說:“拿出你的證據來。”國王停下來看了一眼王后,繼續說:“不必緊張,否則,我會將你當場處決。”

帽匠聽了國王這句話,反而更加緊張起來,竟慌不擇物地在水杯上咬了一口。法庭上所有人都看著不知所措的帽匠,有的還偷偷地笑了起來。

“噢,”三月兔悄聲對睡鼠說,“這是我見過的一件最蠢的事。”

“我也是。”睡鼠附和著說。

愛麗絲輕手輕腳地來到三月兔後面,拉了拉他的長耳朵說:“我們又見面了,而且是在莊嚴的法庭。”

“法庭又怎麼了?”三月兔並不感到吃驚,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可愛的小姑娘,”睡鼠看見愛麗絲後喜上眉梢,“真高興咱們又見面了。”

三月兔瞥了愛麗絲一眼說:“不久,你也會被告上法庭的。”

愛麗絲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啊!你怎麼了?”睡鼠問愛麗絲,“你好像越來越大了!”

經睡鼠提醒,愛麗絲才感到不舒服,渾身都在發脹。好一會兒她才明白,自己的身體又在長大了。開始,她想離開法庭,但轉念一想,又留了下來:“只要這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就不會離開。”

“我都透不過氣來了,”睡鼠動了動身子,埋怨道,“希望你能夠離我遠一點兒,我快受不住了。”

“你應該理智一點兒,”三月兔說,“在這裡你不能太隨便。”

“可是,”愛麗絲小聲說,“我也沒有辦法,你看,我還在長呢。”

睡鼠好不容易擠出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在法庭上,你沒有權利任自己長大。”

“爲什麼?”愛麗絲溫和地問。她發現睡鼠真是小得可憐。

“因爲這是法庭,”三月兔冷冰冰地說,“如果你想被告上法庭的話,你就長吧!”

愛麗絲又把王后搬出來,理直氣壯地說:“要知道,王后特別喜歡我,她不會殺我的。”

“我不相信。”睡鼠的聲音太低了,愛麗絲彎下腰才能夠聽清。

“你沒有理由不相信,”愛麗絲說,“我給她出了一個最好的主意。”

“你會想出好主意?”三月兔有點兒嘲諷地說,“纔怪呢!”

愛麗絲現在已經長大了,也不在乎他說話的口氣,還是溫和地說:“我對王后說,在冰球賽場擺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然後擺上茶壺、點心,就可以一邊喝茶一邊觀看比賽了。”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三月兔說,“不過王后會相信我的話而不相信你的話。”

他們在這兒嘰嘰喳喳地亂講話,引起那個聰明的陪審員的注意,他用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越長越大的愛麗絲說:“你長得再高再大,我也能認出你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王后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帽匠,帽匠嚇得站立不住,“撲嗵”一聲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把上次音樂會唱歌人的名單給我念一遍。”王后大聲說。

帽匠不知道王后什麼意思,更加害怕,頭上的帽子都因爲發抖而掉在地上。

他低著腦袋,眼睛看著手中被自己咬掉一塊的茶杯,心裡直恨自己:“我真是太笨了,一個小小的王后就把我嚇成這個樣子!三月兔和睡鼠一定會嘲笑我。”

“快拿出證據來!”國王大聲吼道,“否則,我就處死你,不管你緊張不緊張!”

“把上次音樂會唱歌人的名單給我念一遍。”王后又重複了一遍,她好像專門和國王作對。這下可難住了可憐的帽匠。他不停地一邊用手背擦額頭上流下的汗珠,一邊想著該先回答哪一個問題。

“我不過是個窮人,”帽匠顫抖地說,“國王,王后,我不過是個窮人。”他反覆重複著這句話。

“住口!”王后厲聲喝道。帽匠急忙閉上嘴巴。

國王溫和地對王后說:“親愛的,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爲什麼升堂嗎?”

王后不講話,走下寶座來到帽匠身邊,彎腰拾起那頂帽子,問:“這帽子是你做的?”

“是,”帽匠急忙回答,“是,是我做的。”

國王也走下來,拉著王后的手說:“咱們要快點審案子,不然,一會兒天就黑了。”

愛麗絲聽見這句話,高興地想:“難道太陽開始移動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太棒了!”她看見王后順從地跟著國王又回到寶座上。

“帽匠,”國王的聲音溫和了許多,“快點把證據拿出來,如果你不想掉腦袋的話。”

“陛下,我是個窮人,”帽匠說,“我只是剛剛開始吃茶點——連一個星期都不到,還有……一方面那塊淋奶油的麪包變得太薄,另一方面茶會發光……”

“什麼發光?”國王瞪大眼睛,驚奇地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說茶。”帽匠重複了一遍。

國王把“茶”聽成了“擦”,大聲說:“哦,擦,當然,擦火柴是會發光的。你以爲別人都是傻瓜?接著說!”

“我是個非常貧困的窮人,”帽匠說,“從那天起,許多東西都發光了。”他看了一眼三月兔,接著說:“只有三月兔說……”

“我什麼也沒有說過,”三月兔急忙辯解道,“你不要把我也扯進去!”

“你說過,”帽匠說,“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說過。”

“我沒有說過。”三月兔口氣堅決地說。

“不要吵了!”國王大聲喝罵,“這並不重要,既然他不承認,以後就不再追究了!”

睡鼠躲在人羣后面,帽匠左找右找也沒看到,便說:“是睡鼠說的……”他以爲睡鼠聽見了也會跟三月兔一樣狡辯,但是睡鼠連個屁也沒放。於是他接著說:“從那以後,我多切了一些黃油麪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陪審員打斷了:“睡鼠究竟說了些什麼?”

帽匠一愣,狠狠地瞪了可惡的陪審員一眼,但他無可奈何,硬著頭皮說:“我已經不記得了。”

“怎麼可能呢?”這個陪審員說,“國王,我不相信他不記得,他分明是在欺騙國王陛下。我提議,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

國王果然大怒道:“你不會不記得,快說,睡鼠都說了些什麼?如果不說,我會立即處決你!”

帽匠跪在地上,說:“陛下,您發發善心,我只是一個可憐的窮人。”說完,他將手中的茶杯、奶油麪包丟在地上,又說了一句:“我不過只是個可憐的窮人。”

“住口!”王后怒喝道:“你是個狡猾的老狐貍!來人,砍掉他的頭!”

愛麗絲聽到這兒,心想:“壞了,帽匠的腦袋恐怕保不住了!”

此時,睡鼠正閉著眼睛倚在愛麗絲的腳上,呼呼大睡。

“喂,喂!醒醒,快醒醒!你的老朋友要遭殃了!”愛麗絲動了動腳,希望睡鼠能夠快點醒來。

睡鼠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話。愛麗絲沒有聽清,正想詢問,發現他又睡著了。

這時,獅身鷹面獸來到愛麗絲身邊,現在他只能擡起頭跟愛麗絲說話,愛麗絲幾乎成了法庭上最高的人。

“喂,你們在說什麼?”獅身鷹面獸問道。

愛麗絲沒有聽清,也沒有理他,心想:“這個傢伙過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不跟他多費口舌。”

“喂,我在跟你說話!”獅身鷹面獸提高嗓門,並且用前爪拽了拽愛麗絲的漂亮裙子,“你沒聽見嗎?”

這下,睡鼠被驚醒了,他好不容易眼開眼睛,朦朧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怪獸,不由驚叫起來:“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兒!”

沒有人理他,因爲他實在太小了,即使用了最大的聲音講話,在別人聽來,跟蒼蠅的聲音差不多。愛麗絲把手放在獅身鷹面獸頭上,撫摸了一下說:“你們都太小了,應該再長高一點兒。”

獅身鷹面獸擺脫了愛麗絲的手,說:“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一會兒就長那麼多。”

此時,三月兔走了過來,愛麗絲便對獅身鷹面獸作介紹:“這位就是我對你和假海龜所講的三月兔,我的好朋友。”

“誰是你的好朋友?”三月兔不高興地說,“我可沒有這樣的巨人朋友!”

愛麗絲有點傷心地說:“我不明白我怎麼會一下子長那麼大,我並沒有吃東西呀!”

“這與吃東西有關係嗎?”獅身鷹面獸問。

“當然,”愛麗絲說,“我上次吃了一口蘑菇,就變小了。”

“蘑菇?”三月兔說,“你總是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來騙人,我吃了許多蘑菇,一次也沒有變小,只覺得肚子變大了。”

“哈哈……”睡鼠聽了三月兔的話,忽然發瘋似地笑起來,他的聲音驚動了其他人。愛麗絲離他這麼近,也只聽到一點兒聲音。三月兔生氣了,他一把揪住睡鼠的耳朵,大聲問:“老實說,你笑什麼?”

“放下,快放下!”睡鼠掙扎著說,“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三月兔猛地鬆開手,睡鼠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砸在愛麗絲的一隻腳上。“你們真討厭!”睡鼠丟下一句話便走開了。

法庭上,一隻豚鼠忽然高興地又跳又叫:“好!太好了!”這可是莊嚴的法庭,這隻豚鼠好像不是在法庭,而是在冰球場。

“大膽!”國王和王后都被激怒了,“來人,把它拖下去!”

那隻豚鼠立即被幾個士兵裝進一個袋子擡出去了。愛麗絲想起在報上看到的這樣一句話:“當審判結束時,出現了喝彩聲,立即被法官制止了。”

“這可能就叫‘制止‘吧?”愛麗絲心想。她非常高興能夠看到這種場面,這下,她覺得自己懂得了更多東西。要知道,這些深奧的事情有時連老師都不知道。

帽匠聽到王后說“砍掉他的頭”這句話,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這下可糟糕,他的鞋子掉了。“這多丟人呀!”他心裡想。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把那隻鞋子撿起來穿上。

“如果你只知道這些,”國王說,“那你就退下吧!”

“可是陛下,”帽匠哆嗦著嘴脣說,“我已經不能往後退了。”

這時,那十二個陪審員都笑起來。他們人多,國王沒有辦法,只好由他們笑。他們一邊笑一邊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笨蛋!”

三月兔看到帽匠這副樣子,生氣地想:“做你的朋友真夠倒黴的,笨蛋!”

“不能退,那你就坐下吧!”國王說。

“不敢,”帽匠偷偷地望了王后一眼,小心翼翼地說,“我只想喝杯茶。”

王后正在認真地看那張音樂會唱歌人的名單,所以沒有聽見帽匠這句膽大包天的話,否則,帽匠的腦袋還得掉一次。

“帶著你的茶杯,”國王說,“從這裡給我滾出去!”

帽匠這次聽明白國王的話,撿起壞茶杯,連滾帶爬地跑出去,那隻鞋子留在法庭的中央。

王后這時才注意到帽匠已經被釋放,不禁勃然大怒,對旁邊一個士兵說:“立即把帽匠給我抓起來,在法庭外砍掉他的腦袋!”

愛麗絲見王后一副“不砍帽匠腦袋不罷休”的樣子,鼓足勇氣走上前去,有禮貌地對王后說:“王后,難道您忘了上次打雷的事了嗎?那多危險!”

這句話果然管用,王后立即閉上嘴巴。去追帽匠的士兵回來向王后報告說,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帽匠已經不見了。“幸虧他跑得快,否則真的沒命了!”愛麗絲擔心地想。

獅身鷹面獸也站到愛麗絲身邊,他想討好王后,殷勤地給王后鞠了一躬,說:“王后,您不要生氣,如果哪一天我發現了那個該死的帽匠,一定會替您解決了他。”

他的這句話剛說完,王后就將一個什麼東西砸到獅身鷹面獸身上,大罵道:“蠢蛋,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快給我滾下去!”

這下,獅身鷹面獸終於知道自己在王后心目中的地位,連一個族外人都不如(他指的是愛麗絲)。聽了王后的話,一秒鐘都不敢停留,立即消失了。

“謝謝你,”王后溫和地說,“幸虧你的提醒。”

愛麗絲高興地笑笑,退了下去。三月兔豎起大拇指說:“你真厲害!”

“聰明的小姑娘,”睡鼠也說,“我想知道,爲什麼你一說‘打雷’王后就那麼害怕?”

“這算什麼?”愛麗絲得意地笑笑,“我說過,王后最喜歡我。”

坐在愛麗絲前面的那個聰明的陪審員說:“我會把你送上法庭的,你偷了比爾的鉛筆。”

愛麗絲裝作沒聽見,站到法庭的另一邊去了。法庭上安靜了一會兒,國王和王后不知呆呆地在想什麼,他們不講話,庭下當然就沒有人敢講話。

“傳下一個證人!”國王突然發出一聲命令。

白兔拿起喇叭,吹了三聲,大聲重複國王的話:“傳下一個證人!”

五分鐘過去了,竟然還不見證人的身影。趁這個縫隙,愛麗絲來到一直低著頭的紅心傑克身邊,悄聲問道:“是誰把你告上了法庭?”

紅心傑克沒想到會有人跟自己說話,猛地擡起頭來,意外地發現是聰明的小姑娘愛麗絲,頓時眼中噙滿淚水,傷心地說:“我不知道。”

“你偷吃了王后做的餡餅,”愛麗絲又問道,“被誰發現了?”

“不知道。”紅心傑克好像就會說這一句話,“不過,我沒偷吃餡餅。”

後面這句話引起愛麗絲的注意:“你沒偷吃餡餅,爲什麼不向王后講明白?”

“不知道。”紅心傑克說的還是同樣一句話。

這時,法庭上第二個證人終於來了。愛麗絲仔細一看,是個胖胖的中年人,原來是公爵夫人的廚娘。她從愛麗絲身邊走過,立即使愛麗絲打了個噴嚏。“這個可惡的廚娘,時刻都帶著令人不舒服的胡椒瓶!”愛麗絲生氣地想。站在廚娘旁邊的人也都不停地打起噴嚏來。

“拿出你的證據。”國王厲聲說道。

“不,”胖胖的廚娘冷冷地說,“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點兒消息。”

國王沒有辦法,望望王后,又看看一向足智多謀的傳令官白兔,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出個主意。

白兔放下手中的喇叭,湊到國王耳邊低聲說:“國王,得好好懲治懲治這個張狂的傢伙。”

“好吧,”國王說,“如果非要這樣做的話,我一定會這樣做的。”

王后突然說:“我得下去喝杯茶。”說著便走出法庭。當她從廚娘身邊走過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她用袖子擦擦噴在嘴邊的唾沫,看著廚娘惡狠狠地說:“你該把那該死的胡椒瓶收起來。這兒不是廚房,是法庭!”王后忘了去喝茶,又回身坐到寶座上去。

“餡餅用什麼做的?”國王用深沉的聲音問道。

“幾乎全是胡椒。”廚娘說。

“胡椒?”許多人都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是的,國王,”廚娘說,“全部是胡椒。”

國王問王后:“親愛的,你一定知道是不是用胡椒做的。”

“不,”王后搖搖頭說,“我還沒來得及嘗一口,就全被別人偷去了。”

“是紅心傑克?”國王問。

“我不知道,”

王后說,“我對那個忠誠又老實的笨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法庭又安靜下來,人們都在想:“用胡椒做成的餡餅會是什麼樣子,味道如何?”

“糖漿做的餡餅真好吃!”這個模糊不清的聲音打破了法庭的安靜。王后戴上眼鏡掃視全場,搜尋發出聲音的搗亂者。

“把那個睡鼠的舌頭割下來!”王后終於找出是誰胡亂講話,又重複了一遍憤怒的話語:“把那個睡鼠的舌頭割下來!”

愛麗絲走到法庭中央,畢恭畢敬地對王后說:“王后,請息怒。我們應該將他的舌頭割下來,但有件事情還需要先問一問他,”愛麗絲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怎麼會知道餡餅是用糖漿做的。”

王后和國王都沒有講話,愛麗絲便吩咐一位士兵說:“去,把那隻睡鼠拉上法庭!”

那個士兵毫不猶豫地走到後面,把還未睜開眼睛的睡鼠拖上來。由於士兵的力氣太大,睡鼠痛得嗷嗷直叫,睜開了睏倦的眼皮,發現自己站在愛麗絲的腳下,迷迷糊糊地望著高大的愛麗絲問:“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說著向四周望了望,又說:“這好像不是在我們喝茶的地方。”

“老實交待,你怎麼知道餡餅是用糖漿做的?”國王威嚴地問道。

“如果真能夠吃到糖漿做的餡餅,該多好啊!”睡鼠大膽地說,“我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

“胡說!快點回答我的問話,你怎麼知道餡餅是用糖漿做的?”

愛麗絲在他的尾巴上跺了一腳,說:“你是不是想掉腦袋?”

“只有傻子纔想掉腦袋,”睡鼠說,“我可不是傻子!”

“咦!”愛麗絲心想,“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呀!”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自己也說過這句話。愛麗絲又把頭轉向睡鼠:“國王在問你,你怎麼知道餡餅是用糖漿做的?”

“我剛纔正做美夢呢,”睡鼠埋怨道,“只吃了一口餡餅,就被你們吵醒了,真掃興!”

“掐住那個睡鼠的脖子!”王后尖聲叫道,“砍掉他的頭,攆出法庭,制止他,掐死他,拔掉他的絡腮鬍子!”

幾個士兵一涌而上,憤怒地將睡鼠擡起來扔到法庭門外。由於睡鼠亂起鬨,十二個陪審員也都坐不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聊的審判庭。整個法庭熱鬧了足足有五分鐘,在王后的不斷怒吼聲中,終於安靜下來,卻發現不見了證人廚娘的蹤影。

國王大聲說:“來人,把證人廚娘給我找出來!”

幾個士兵把法庭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出胖胖的廚娘。大家都著急了。

“沒關係!”國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安慰大家說,“大家不要著急,總會找出證據來的。”

王后生氣地說:“這隻可惡的睡鼠,竟然吃過糖漿做的餡餅!”

“他是在做夢,”國王說,“在做夢,我的意思是說他什麼也沒有吃到。”

愛麗絲跟三月兔站在一塊,對他說:“你的兩個好朋友都被攆出去了,就剩下你自己,多無聊。”

“你錯了!”三月兔說,“我沒有這樣愚蠢的朋友。”

“你是說,”愛麗絲輕聲說,“他們不配做你的朋友?”

三月兔點點頭說:“是的,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安靜,安靜!”國王大聲呵叱。

傳令官立即站直身子,伸著脖子大聲重複著國王的話:“請保持法庭肅靜!”

法庭很快安靜下來,國王大聲說:“傳下一個證人!”白兔又扯著嗓子重複了一遍。

愛麗絲想知道下一個證人是誰,但證人卻遲遲沒有進來。國王悄聲對王后說:“親愛的,下一個證人需要你來審問,我實在頭疼得無法忍受了。”

這時,愛麗絲看見那個聰明的陪審員站身來,走到國王面前說:“陛下,我要上訴。”

他這句話令王后和國王大吃一驚,好久沒有說出話來。

“這下糟糕了,”愛麗絲心想,“他爲什麼老跟我過不去呢?”

“你說吧,”國王溫和地說,“我想知道你告什麼人?”

那位陪審員舉起手中的紙板說:“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認得她。國王請看,這是她犯下的罪過。”

愛麗絲清清楚楚地看到紙板上寫著:法庭之上,偷陪審員壁虎比爾的鉛筆。

“可是,”國王說,“那個罪犯是誰呢?”

那個聰明的陪審員指著愛麗絲大聲說:“國王,就是她!”

愛麗絲的臉馬上變紅了,她發現法庭上的每個人都注視著她。不過,她馬上冷靜下來,站到法庭中央一字一頓地說:“國王,他得拿出證據!”

“拿出你的證據來。”國王命令那個陪審員。

“我的眼睛就是證據。”陪審員說。

“笑話!”愛麗絲冷笑(她第一次這樣笑)道:“眼睛又不會說話。”

“是啊,”王后也說,“眼睛是你自己的,就算會說話,它也是站在你那邊。”王后實在不相信愛麗絲會偷壁虎比爾的鉛筆。

愛麗絲非常高興王后能夠爲自己講話,她開始喜歡王后了。她信心百倍地說:“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聰明的陪審員立即說:“王后,壁虎比爾可以作證。”

許多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小小的比爾,他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從來沒有面對面與國王、王后講過話,何況又是這麼突然。

“傳證人比爾。”國王大聲說。

白兔吹了三聲喇叭,然後重複國王的話:“傳證人比爾。”

壁虎比爾哆哆嗦嗦地來到法庭中央,站在愛麗絲身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拿出你的證據來。”國王說,“你要說實話,不然我會馬上砍掉你的腦袋。”

國王的這句話使壁虎比爾更加害怕,他跪在地上,想著該怎麼講,但是腦子裡糊里糊塗,沒頭沒尾,不知第一句話該怎麼講。

總得說話呀!於是,他鼓足勇氣,大膽地說:“國王,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聰明的陪審員提醒說:“比爾,咱們都是陪審員,你忘記了你的鉛筆是怎樣丟失的嗎?”

“他可真會講話,”愛麗絲心想,“故意跟比爾套近乎。”

果然,壁虎比爾開始有條不紊地講話了:“國王,我的鉛筆的確丟過一次,可我沒有注意到是誰偷走的。”

“證據不足,”國王說,“你還有要說的話嗎?”

“後來,”比爾繼續說,“我的鉛筆又回來了。”

“難道你的鉛筆長了翅膀不成?”王后怒聲問道。

“不,”比爾說著舉起他的鉛筆給王后和國王后,“我的鉛筆沒有長翅膀,也不會走路。”

“那它怎麼會悄悄地不見而又神奇地出現呢?”國王說,“你們說,這到底是爲什麼?”

陪審員本來想幫比爾講話,但國王和王后一直都在生氣,這令他感到十分不安,心裡暗暗罵著壁虎比爾:“笨蛋,真是笨蛋!”

“砍掉他的頭!”王后尖聲叫道。

愛麗絲想:“這可都是我惹下的禍呀,我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救可憐的壁虎比爾?”她想呀想呀,頭都快爆炸了,還是沒想出該怎麼辦。

“王后,”聰明的陪審員說,“既然鉛筆沒有長翅膀,也不會走路,肯定是被誰偷去的。我親眼看見就是她抽走了比爾的鉛筆。”

“證據不足。”國王說。

愛麗絲看著可憐的壁虎比爾,知道該怎麼做了。於是她大膽地說:“王后,鉛筆是我抽走的。不過是‘抽’走而不是‘偷’走。”

聰明的陪審員心中暗暗發笑,終於承認了。國王和王后聽了卻大吃一驚,三月兔也大吃一驚,他們都不相信可愛的愛麗絲會偷比爾的鉛筆。

“我的朋友們老是犯錯,”三月兔沮喪地想,“睡鼠和帽匠都被趕出了法庭,下一個便輪到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

“我發現他寫字的時候發出非常刺耳的聲音,”愛麗絲繼續說,“於是我便抽走了他的鉛筆,但是後來又還給他了。這不能算偷,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對,”王后說,“這就是一個玩笑嘛,如果我發現誰發出刺耳的聲音,會把他扔出去,而不僅僅是抽走他的鉛筆!”

這下,被趕出來的卻是那個白費心機的陪審員,王后把他的紙板撕了個粉碎,餘怒未消地說:

“這個陪審員被開除了!留下他的腦袋就不錯了。”

王后說完,忽然想起還沒有喝茶,急忙離開座位走下來,嘴裡面說著:“被你們都搞糊塗了,這一羣蠢傢伙!”

三月兔沒想到愛麗絲這麼幸運沒有被趕出法庭,他感到特別不可思議,悄悄來到愛麗絲身邊,低聲問:“我怎麼都想不通,原告陪審員爲什麼被趕出法庭,而不是你?”

愛麗絲笑著說:“我跟你們說過,王后特別喜歡我!”這時,愛麗絲髮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長大,不過此時的她跟國王差不多高了。

“真奇怪!”愛麗絲心想,“我總是弄不明白爲什麼會一下子長大,爲什麼一下子又不長了。”

三月兔仍然不罷休,纏著愛麗絲繼續說:“當初帽匠和睡鼠如果有你這麼大本事就好了,說不定他們現在正陪國王喝茶呢!”

“他想得倒挺美的!”愛麗絲心想,但她還是有禮貌地說:“三月兔先生,你把事情想象得太好了。國王和王后可不會輕易喜歡一個人。”

三月兔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走開了。他看到愛麗絲一下子長這麼大,心想:“我纔不喜歡跟這個巨人交朋友呢,管她本事有多大,我都不喜歡。”

國王等得不耐煩了,儘管他現在頭昏腦脹,還是大叫起來:“傳下一個證人!”法庭上頓時安靜下來。

白兔又吹響三聲刺耳的喇叭聲,然後張開嘴巴,伸長脖子準備傳下國王的命令。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發出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難聽極了。只喊了幾個字,便立即停下來。

“這下可糟了,傳令官當不成了。”白兔想,他偷偷地掃視了一下法庭,居然隱隱約約傳出嘲笑的聲音來。“他們果然在嘲笑我!”白兔又羞又怒,得快點兒想辦法制止這種狀況。

於是,他跪在國王面前,低聲說:“陛下,請原諒,我得喝杯茶潤潤嗓子才行。”

國王大發慈悲,溫和地說:“去吧,我也感到口乾舌燥了。”但國王沒有起身,只允許白兔下去喝茶了。沒有傳令官,審判無法進行,大家都呆坐著看國王。他們想動一動或者出去走一走,但沒有國王的允許,顯然沒有一個敢胡作非爲的。

靜靜的法庭上,不知誰突然打了個呵欠,驚動了國王,他氣得暴跳起來:

“是誰這麼大膽,這是在法庭,在法庭,知道不知道!”

說完,他把手伸向眼鏡盒,想戴上眼鏡找出是誰亂髮聲,但眼鏡盒是空的。這時他纔想起眼鏡被王后戴走了。

三月兔用手捂著嘴,愛麗絲想:“肯定是三月兔,下一個被趕出法庭的恐就輪到他了!”

正想著,三月兔忽然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而且聲音比上一次更大。國王不用戴眼鏡就發現是他打的,氣憤地指著他怒吼道:“來人,把這蠢蛋拉下去!”

一時,法庭上混亂起來,三月兔希望愛麗絲能夠幫幫自己,但愛麗絲站在一旁無動於衷,他也就打消了念頭,任幾個士兵把自己擡起來扔出大門外。

“法庭肅靜!”白兔喝完茶回來,發現法庭亂糟糟的,急忙大聲喊道,他的嗓子已經恢復正常。

愛麗絲覺得很無聊,“這實在不像一個法庭!”她心裡想。

她心裡還記掛著那盤精緻的餡餅,“這該死的審判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呀!”爲了打發時間,她想出去走一走,但正好碰到王后回來,而且國王又下令傳下一個證人,“看看再走吧,”愛麗絲想,“我不相信紅心傑克會偷餡餅吃。現在看來,他們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

“傳下一個證人!”白兔說完這句話,又接著說出令愛麗絲大吃一驚的三個字:“愛麗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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