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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背後攛掇

沈雲柔瞪著他,男人早晨的微笑讓她不覺得迷人,反而討厭。雖說他們昨晚關係更近了一步,但不代表令狐致遠可以趁人之危。沈雲柔臉色一沉,質問道:“你昨晚趁我睡著做什麼了?”

令狐致遠望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知道她一定誤會了自己,嘴角上揚,笑意漸濃。“怎麼了,突然問這些幹什麼?”

沈雲柔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加生氣了。小琴、小菊聽到沈雲柔的喊聲,這時跑了起來。小菊說道:“夫人,奴婢爲你更衣洗漱吧。”

小菊看了看兩人,率先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還沒伸手服侍,沈雲柔在氣頭上,輕輕推開了小菊,小琴見狀,趕緊解釋昨晚爲沈雲柔換衣服的事。沈雲柔一聽,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不由臉一紅。“昨晚我睡得這麼沉,你怎麼不叫醒我?”

令狐致遠不由好笑,“是我讓她們不要吵醒你,你昨晚太累了,讓你好好休息,一覺睡到天亮。”

沈雲柔想著令狐致遠陪了自己一晚,心裡一陣暖意。“你陪了我一下午,昨天辛苦你了。”

“覺得過意不去,那獎勵我一個吻罷。”令狐致遠調皮的眼神,不正經的話讓沈雲柔瞬間一愣,小琴她們低頭一笑。

“不要,你又在胡說什麼?”沈雲柔哭笑不得,偏頭讓小菊走去另一邊換衣服,屏風後面,小琴、小菊兩人認認真真爲沈雲柔更衣。

令狐致遠坐在牀上,轉眼之間情不自禁想起了白玫,不知昨晚派人送去的東西,她喜歡嗎?他只是不想讓三人正面相見,並不代表他不見白玫,這些年已經習慣有了白玫的陪伴,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一朵美麗的解語花,令狐致遠深陷其中,怎麼會捨得放開她?!

換好衣服的沈雲柔一無所知的從屏風走出來,瞧見令狐致遠不說話,似乎在想事情,她不由轉頭看向小菊。

小菊大方笑了笑。站在面前對令狐致遠道:“少爺,奴婢服侍你更衣洗漱。”

令狐致遠回過神,冷淡的點點頭。他下了牀,任由小菊爲他選衣更衣。

沈雲柔目不轉睛望著他,心直口快,突然道:“你昨晚也脫了外衣,睡在我身邊?”

沈雲柔的話一出,小琴、小菊互視一愣,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令狐致遠嗅出她話裡有話,合著沈雲柔心底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爲人。令狐致遠臉色微微一變,眼裡一閃不耐煩。“你是金貴的身子,摸不得,碰不得,我不敢動你,滿意了嗎?”

沈雲柔驚呆看著他,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讓令狐致遠這麼大的反應,她一時不知所措。

令狐致遠冷著臉讓小菊整理好著裝,快步走出了房門,留下沈雲柔幾人愣在原地。

小琴反應過來,好生安慰沈雲柔,說令狐致遠也許有事出門。小菊冷靜道:“夫人,少爺不是你想的是那樣輕浮卑劣的人。你不願意的事少爺怎麼會強迫你呢?”說著,怕沈雲柔不相信,小菊掀開被子,仔細查看牀上沒有異樣,才轉頭認真道:“夫人,奴婢檢查了牀上並無血跡。”

沈雲柔懂得小菊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已經羞得臉通紅,其實她剛剛把話說出來心裡就後悔了。可令狐致遠不辭而別,讓沈雲柔拉不下臉,答非所問道:“小琴,幫我梳妝打扮,出門吃早餐。”小琴應聲,巧手一陣梳妝,跟著沈雲柔出了房門。

沈雲柔忽聽有人叫她,轉頭一望,高月影笑盈盈喚她過去。“大嫂,二嫂,早上好!”

二嫂高月影溫和道:“妹妹來了,快坐下一起用餐吧。”

不同二房的熱情,大嫂黃玲平靜如水,衝沈雲柔輕輕一笑。

沈雲柔客氣的坐在了她們面前,桌上新添的碗筷,讓沈雲柔開口道謝。

“妹妹一人出來吃飯麼?怎不見三弟,他賴在屋裡貪睡嗎?”高月影爲她舀了碗粥,好奇的語氣讓沈雲柔支支吾吾。“他一早出去了。”

高月影喝著粥,慢悠悠道:“三弟不在家吃飯,這麼早出去幹什麼?”

沈雲柔尷尬一笑,她怎麼好意思說一早和令狐致遠起了矛盾,只說不知道。

黃玲在一邊很少插嘴,靜靜聽她們聊天。

高月影看了看沈雲柔,神秘一笑。“昨晚三弟親自抱你回家,聽大嫂說對你關愛有親,妹妹,你們小夫妻感情真甜。”

沈雲柔臉皮薄,哪經高月影一逗,紅著臉趕緊說昨晚太困了,對發生的事毫不知情。

高月影過來人,哪裡不懂小年輕的情趣,輕拍了一下沈雲柔的手,“好妹妹,你嫁到令狐府,就成我們家裡的一員,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們,我們會盡力而爲,你習慣令狐府的生活就知道這裡一點不可怕。”

沈雲柔難敵二房高月影的熱情,不由點頭道謝。

黃玲喝完粥,突然開口說要去看看自己的花,起身要走。“你們慢慢吃。”

沈雲柔看著起身離開的黃玲,只覺大房的人沉著穩重,與黃玲接觸中,似乎與自己之前有一種淡淡的疏離。

高月影暗暗瞥了一眼黃玲,不屑的眼神,心道黃玲高傲自大。回頭對沈雲柔一臉笑意。“妹妹,粥趁熱喝,別管大嫂,她一向對我們這麼冷漠的。”

沈雲柔不知所措,擠出笑容,喝了幾口粥。擡頭望著啃饅頭的高月影隨口一說。“二嫂,你平日吃了飯都有些什麼安排?”

高月影像打開了話匣子,在沈雲柔面前說個不停,“妹妹,你以後要管理家宅的事,你徹底熟悉這裡,老太太肯定要放手讓你單獨管三房的一切。比如賬本、來往人情……”

沈雲柔聽得頭痛,眉頭緊鎖,這麼多事她怎麼做得來?小菊看著沈雲柔坐立不安,走上前輕輕扶起她,“二夫人見諒,少夫人她要向去請安了。”

沈雲柔反應過來,順著小菊的話起身對高月影告辭。

高月影不動聲色,輕笑拉著她的手,外人來看二房的人很喜歡三房新夫人。“好妹妹,你有事去忙。有空來我宅子玩一玩,我帶你到處逛逛。”

“多謝二嫂,我先過去了。”沈雲柔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高月影盯著她們遠去,旁邊的丫環低聲細語。“夫人,看來三夫人對你還是有戒備心。奴婢剛剛聽你說大夫人,三夫人沒有什麼反應。”

高月影似笑非笑,拿著手帕擦了擦嘴,“別小看這位新夫人,表面看著膽小青澀,實際小丫頭還是有手段,不然怎麼讓三弟昨天願意出去陪伴她到晚上。”

丫環提醒道:“那我們要時刻防範麼?”

高月影輕蔑一笑,防範什麼,她還怕沈雲柔耍手段嗎?現在她最大的敵人是那個喜歡裝模作樣的大房夫人黃玲,這幾年她在黃玲那裡受了不少的悶氣,只覺憋屈的她誓必要讓黃玲還回來!

小菊見沈雲柔沉默寡言,開口道:“夫人,一會兒請完安,奴婢回屋給你端些糕點填填肚子。”

小琴知道剛纔兩房那樣子,沈雲柔沒有吃飽,插嘴道:“夫人,奴婢看兩房的人不是省油的燈,夫人小心爲妙。”

沈雲柔想著令狐致遠不在身邊,覺得心裡空空的。

小菊見她沉默寡言,低聲說:“夫人別在意早上的事,少爺一向是個爽朗乾脆的人,出去消化了情緒,等他回來一定是笑臉。”

沈雲柔頓了頓,問小菊是什麼意思?

小菊表情耐人尋味,忍笑說:“夫人不瞭解少爺的性格,少爺他不會一直和你置氣,一般要麼去大少爺的店鋪走走,四處巡視一番,等他回來自然忘記早上的事情,依然待夫人如初。”

沈雲柔心裡一喜,聽到令狐致遠不會計較早上的事放了心。她佯裝不在乎道:“誰稀罕他的感受,愛回不回。”

小菊看穿一切,面上裝傻說少爺對早上出去的事知錯,想必在外面尋思怎麼哄夫人呢。

說得沈雲柔心裡甜甜的,主僕正說著話,劉嬤嬤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對沈雲柔行了禮。“少夫人原來在這裡,請夫人跟老奴去向老太太請安。”

沈雲柔說好,一道去了大廳。座上的令狐老太太沉著臉,冷冰冰的盯著沈雲柔,讓她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

“雲柔向娘請安,祝娘身體安康!”

“給我跪下!”

老太太無情的命令讓在場的人驚呆,沈雲柔更是茫然無措。

“怎麼,你耳朵聾了嗎?”

沈雲柔不知道爲什麼要跪,衆目睽睽之下堅持站著。

老太太見沈雲柔硬氣,語氣陰沉。“好有骨氣的丫頭,你做這些噁心的樣子是給我看的嗎?”她憤怒指著沈雲柔:“你爹已經把你賣給令狐家,你還真當自己是三夫人了,敢違抗我的話,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這‘賣’字激怒了沈雲柔,她驚愕之餘,冷冷的掃視一圈幸災樂禍的奴僕,這段時間心裡壓抑的情緒一下爆發,她凝視老太太一字一頓道:“娘一大早來訓斥我,還說這麼難聽的話,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

老太太瞧著沈雲柔嘴硬,揮手間趙嬤嬤讓人扶了上來 。趙嬤嬤跪地求饒道:“老夫人,奴婢知錯了。”沈雲柔一驚,摸不著頭腦,老太太盯著她憎惡說:“你既然做出差點敗壞令狐府的名聲,還死不承認?”

沈雲柔還沒開口,趙嬤嬤搶先說出了她在沈家逃跑的事,事情再一次捅了出來,沈雲柔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

小琴小菊互相對望,緊張得額頭冒汗。

老太太指著沈雲柔鼻子痛罵。“沈老爺教子無方,竟縱容你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事後還想隱瞞我,你們真是好心計!”

小菊、小琴見老太太非常生氣,立馬跪了下來。小菊低頭道: “老太太息怒,少夫人年幼無知,在沈家罰跪已經認錯,少夫人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身邊的嬤嬤會意,走上前狠狠扇了小菊一巴掌,打得小菊晃了眼。“賤蹄子,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沈雲柔怒斥嬤嬤住手,看著老太太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遷怒於人。

老太太在下人面前絲毫不給沈雲柔面子,罵她狼心狗肺,不知感恩,連帶沈家也罵了一遍。

沈雲柔終於忍不住了,頂撞了老太太。“你胡說,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他是被迫與令狐家聯姻,他是愛我這個女兒,我逃跑的事誰都不知道,要怪就怪我一個人。”

“你這小東西,做錯事還這麼振振有詞。”老太太怒不可遏,瞪大眼想要撕了沈雲柔,趙嬤嬤趁機指著小琴,說當時逃跑的人有她。小琴大驚失色,老太太經人提醒,冷眼盯著小琴,眼神嚇人。“我倒忘了還有你這賤婢子,要帶你家小姐去哪裡?這一切都是你這賤人背後唆使沈雲柔逃跑,當我們令狐府好欺負麼?!”

小琴驚慌失措連連擺手說無意之事,下次不敢了。

老太太一個眼神,嬤嬤上前幾個耳光扇得小琴緩不過氣,慘叫連連。

沈雲柔情急之下護著兩個丫環,蹲在面前忍著眼淚咬牙道。“別打了,你現在知道了,想要怎麼樣?”

老太太冷漠的盯著沈雲柔,手指小琴。“嬤嬤,打完這婢子把她發賣出去!”

“我不準,我的婢女誰敢動!”沈雲柔豁出去了,狠狠瞪著要上前的人。

老太太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不準?嫁入令狐府生是人,死是令狐的鬼,你這輩子休想離開一步。”她站起身,怒視沈雲柔不把她放在眼裡,說這事沒完。

“如果小琴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變成鬼讓令狐府天天不安定。”

老太太暴跳如雷,顫抖指著沈雲柔,說她不知天高地厚。“你這臭丫頭敢威脅我!”

劉嬤嬤早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老太太瞪眼一掃,今天她要一個個收拾這些‘背叛’她的人!“沈雲柔不懂規矩,頂撞長輩,種種惡劣的行爲,你們這些呆在她身邊的奴僕逃不了連帶責任。劉嬤嬤有意隱瞞,看管不力,板子受罰,打二十下,你們都給我睜大眼看著犯了錯的人,就要家規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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