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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改變自己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暖洋洋地照在沈雲柔身上,讓她感到自在舒服。她睜眼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令狐致遠一張笑盈盈的臉,深邃的眼睛讓沈雲柔不經意間心動。

“你醒了,餓了嗎?”

沈雲柔點點頭,令狐致遠笑意滿滿,叫來小菊、小琴爲她更衣梳洗。

令狐致遠從背後拿出一樣東西,在沈雲柔期待中,爲她頭上輕輕插釵。“你的釵我拿回來了,我送給你的東西怎能讓小人奪了去。”

寶釵失而復得,沈雲柔喜出望外,伸手摸了摸頭,當觸碰到那支釵時,感受到令狐致遠有心爲她做的一切,對著鏡子嫣然一笑。

沈雲柔恢復光彩的模樣,令狐致遠看得入神。他搭著沈雲柔的肩,情不自禁誇了幾句,甜言蜜語哄得沈雲柔嬌羞垂眸 。“你在家好好休息,別管其他事。我命小菊煲好人蔘湯,一日三餐,營養均衡。爲你好好調養身體,彌補你受苦受痛的那天。”

“少爺放心,奴婢盡心盡力服侍夫人,讓夫人身上的傷淡化不見。”小菊弓著身子,彎腰行禮道。

小琴看見令狐致遠對小菊點頭,也跟著行禮迴應。

“你們要寸步不離待在夫人身邊,不要讓人欺負她,有什麼需要及時告訴我,我差人外購就是。”

兩人聽令狐致遠這樣說,足見他對沈雲柔的重視,高興之餘趕忙答應。

沈雲柔拉著他的手,眉目淺笑,默認他安排的一切。“我昨晚聽小菊說,人蔘是二嫂送給我補身子的,她送珍貴贈品,我受之有愧,想著一會兒過去二院,親自上門道謝。你說好不好?”

令狐致遠當然認同兩家多走動拉近關係有益,他拉過椅子坐在沈雲柔身邊,說道:“二嫂性格爽朗,是個乾脆的人,你多和她相處,一起說說話,也是不錯的熟悉方式。吃了早飯,小菊陪著你去,帶上書房的一支如意,以示感謝。”

沈雲柔說好,但一聽他沒有打算去的意思,不由問他要去哪裡?

令狐致遠拉了拉她的手,說要外出去自家店鋪看看最近的經營情況,讓沈雲柔安心在家等他回來。

沈雲柔表情一僵,雖不情願男人暫時不留在自己身邊,但她好不容易從壞人手中死裡逃生,吸取之前任性的後果,也不敢再犯同樣的錯,只得微笑答應。

令狐致遠發現她經過綁架一事變得乖巧聽話,臉上一喜,溫柔地拉著她去了自院吃早餐 。

小夫妻相敬如賓,等令狐致遠吃完飯走後,沈雲柔起身打算去二房見高月影。

“夫人,早安。奴婢來向你請安!”

老婦輕語,佝僂著身子,停步在沈雲柔面前行禮。

小菊聽老婦聲音認出是劉嬤嬤,自從上次劉嬤嬤捱了板子,被人擡了下去,一直沒有露面,小菊以爲她身受重傷,怕是沒幾年養傷人是出不來,如今人親自出來,兩眼驚訝道:“劉嬤嬤,您回來了。”

沈雲柔驚喜劉嬤嬤重返三房,高興一臉。關心問她恢復得怎麼樣,“劉嬤嬤,上次過後,好久不見您,您身體好些了麼?”

劉嬤嬤謙卑有禮,再無往日的張揚。“奴婢身子粗糙,挨幾板子沒有大礙,在家休養了幾天,得老太太準許,準我回府伺候少夫人。”

“娘不怪你了?沈家的事連累你受罰,我很是愧疚,劉嬤嬤還望你原諒我。”

劉嬤嬤交叉雙手拇指在上,恭敬道:“夫人慎言,你千萬別這麼說,你是主子,老婦是奴,奴婢有錯,受罰是應該,多虧老太太網開一面,手下留奴婢一條性命,今日能再見夫人已是萬分感激。老奴以後必真心真意服侍夫人。”

沈雲柔好奇老太太態度突然的轉變,好奇道:“沈家之事娘說不再追究了嗎?”

“奴婢能重新留在夫人身邊,託少爺的福,他向老太太力保奴婢,三番五次爲奴婢說情,老太太才既往不咎。夫人的事,少爺想必從中與老太太周旋求情,所以沈家的事不會再提。”

沈雲柔聽到原委大受震撼,這才明白令狐致遠默默在背後爲她做了這麼多事,他從不主動說出來,心裡不由多了一層敬佩。“劉嬤嬤, 我現在要去找二嫂,你跟我一起去吧。”

劉嬤嬤見沈雲柔願意接受自己,滿是感恩。幾人跟在沈雲柔後面,路過長長走廊,沈雲柔突然想起那個落井下石的趙嬤嬤,低聲詢問劉嬤嬤人去哪裡了?

劉嬤嬤面無表情,像是在訴說一個陌生人。“回夫人,趙嬤嬤打發出去了,從今往後再無可能踏進令狐府一步。”

沈雲柔一臉吃驚,她以爲老太太會獎賞趙嬤嬤,畢竟那老婦說出事實不是立功了麼。“老太太命令的麼,她不是一向賞罰分明嗎?”

劉嬤嬤掩飾眼裡對趙嬤嬤的憎恨,淡淡道:“夫人不懂裡面的彎彎道道,有些人自作聰明,自以爲是,結果成了不待見的人,兩邊人討厭, 自然是要踢出去的。”

啊?!沈雲柔聽得雲裡霧裡,瞧著劉嬤嬤的表情不像說笑,她忍不住好奇問是什麼意思,是哪邊的人厭惡趙嬤嬤。

“夫人,有些話不能說太多,奴婢想告訴夫人你,從現在起,生是三房的奴,死是三房的鬼,奴婢的生死權是掌握在少爺和夫人手裡。奴婢決無異心。”

劉嬤嬤的話,在場的人聽得明明白白,沈雲柔自然也聽懂了,劉嬤嬤在向她表忠心,當初她捨身救自己的時候,沈雲柔打心底不排斥她,大家相知相惜,也算是共患難。

沈雲柔露出了笑容,坦誠相待。“嬤嬤爲人和善,待我真心,您留在我身邊,成爲我左臂右膀,是三房重要的能手,我一定不會虧待您。”

“奴婢多謝夫人。”

小琴與小菊互相一眼,滿臉欣喜,夫人身邊又多了一個可信賴的老人,劉嬤嬤經驗豐富,以後必會成爲沈雲柔重要的擁護者。

幾人很快來到二房院子,婢女看見沈雲柔過來,遠遠行禮。“三夫人早安!奴婢帶你進去見夫人。”

“好,多謝你。”沈雲柔禮貌微笑,對二房機靈的丫頭心裡稱讚。

高月影望見自家婢女帶沈雲柔進院,會心一笑,從另一屋走了出來。“喲,好妹妹,大清早你過來,怎麼不在屋裡多休息休息。”

沈雲柔帶人行禮,語氣溫和。“二嫂,早安!我沒有提前和你打招呼,一早過來打擾你了。”

高月影請她快坐,吩咐丫環端上好茶招待她。“雲柔妹妹說什麼客氣話,你來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歡迎你常來我這裡玩。 ”

”第一次見二嫂就覺得你親切溫柔,與你聊天時,更是一見如故。昨晚看到小菊拿著你送的人蔘回來,我想怎麼好意思接受二嫂你這麼貴的補品,今天特意過來感謝你雪中送炭,致遠說要禮尚往來,不能讓我白得這麼好的人蔘,特讓我送了一份禮品回贈,二嫂,你看喜不喜歡?“

沈雲柔輕輕揮手讓小菊打開禮盒,一支玉如意呈現在高月影面前。

這支象徵吉祥的玉如意,高月影看得兩眼發光,十分喜歡 。她接過它愛不釋手,摸起來手感光滑,喜悅之色流露出來。”你和三弟太客氣了, 送來這麼貴重的如意,瞧這雕刻,嘖嘖,看起來晶瑩剔透有光澤,你二哥最喜歡收藏玉質工藝品了。“

”二嫂,你和二哥喜歡就好。如意吉祥,代表你們一家順心順意,幸福安康。“

沈雲柔按著劉嬤嬤在路上教的話,說些好聽的話給高月影,只爲給她留下好印象。果然高月影聽得心花怒放,一口一個好妹妹,摸了幾遍手中的玉如意,這纔不舍的讓婢女小心接走放回令狐羽書房珍藏。”妹妹,三弟,這麼大手筆,你二哥回來看到這支玉如意肯定很高興。替我謝謝三弟送的禮物。“

沈雲柔端莊禮貌 ,笑不露齒,說:”二嫂,我們是一家人,互相送禮物只是心意的表達,家人的感情纔是最重要。“

沈雲柔這麼會說話,高月影很是喜歡,握了握她的手,滿足認同。”我們兩房離得近,平時串門方便,感情自然不在話下,比那邊自視清高的大房好多了。“

高月影說話時自然不放過拉踩大房黃玲,她對沈雲柔說出大房當時選位置是專門往偏的地方,”你看看,大房的人仗著爹孃的喜愛,什麼都要先選,先挑好的,剩下不要的纔是我二房選,同人不同命,她就是這樣拽,這樣高傲。“

這是沈雲柔第二次聽到高月影抱怨大嫂黃玲,可見她們私下雙方對各自多不滿,關係似乎不和。

”二嫂,我和大嫂平時少說話,原以爲我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熟不相知。“

高月影白眼一翻,流露出真性情。”雲柔妹妹,你看錯黃玲啦。她那個人最喜歡裝腔作勢,她只在我們面前少話,你沒看到她在那些夫人面前誇誇其談,恨不得臉都要貼上去呢。人家有目的選擇誰做朋友,我們凡人她哪看得上。“

她誇張表情,沈雲柔看得面露尷尬,張嘴有意避開話題。”二嫂,你平時有什麼消遣活動?我來府裡這麼久,有時一個人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

”你來找我找對人,我帶你四處逛熟悉地方,和我多認識城裡的朋友,一天生活豐富多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我從其他地方嫁過來,人生地不熟,在府裡要多向二嫂你學習,以後請你多多擔待。“

”雲柔這麼可愛聰明,一切好說。“

高月影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些話,快到中午,沈雲柔婉拒了高月影留下吃飯的好意,帶著劉嬤嬤她們回了三院。

偏廳裡,沈雲柔端坐在桌邊,初次翻看手中的賬本,上面的數字統計她不懂看得頭疼。擡眼看向面前的劉嬤嬤她們,詢問二房的人如何。”今天你們陪我去了二嫂那裡,我和她對話你們也聽到,你們怎麼看二嫂這個人。“

小琴噗嗤一笑,毫不避諱說自己覺得二夫人說話眉飛色舞,是個有趣的人。

小菊則說二夫人說話嘴碎,說到激動處容易喋喋不休,讓沈雲柔以後要習慣她的說話方式。

沈雲柔抿嘴不由好笑,三人嬉笑,轉眼看到劉嬤嬤神情自若,一直沒有笑,好奇詢問她的看法。

”夫人,恕奴婢多嘴。二夫人像是故意在你面前大吐苦水,訴說大夫人的不是,在二夫人眼裡,無論大夫人說什麼做什麼,她就覺得大夫人趨炎附勢,巴結別人,對府裡的人反倒高冷沉默,好像是瞧不起你們。“

沈雲柔一愣,看著劉嬤嬤,反問道:”難道二嫂說的不是事實嗎?“

劉嬤嬤想了想,大膽說出自己見地。”夫人,耳朵聽到二夫人說的話要聽一半出一半,她的話未必全信。奴婢在府裡有些日子,以前就聽說大房二房的夫人表面和氣,私下是互看不順眼。夫人要交好二房,面子做好,暗地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二夫人能說會道,今天可以當著你的面說大夫人的壞話,那明天是不是可以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夫人你的壞話呢?“

沈雲柔從劉嬤嬤說的話裡聽出不一樣的意思,不由驚呆下巴。

小琴滿不在乎道:”不會吧,奴婢看著二夫人很是喜歡和夫人說話,她大方送出人蔘給我們,爲人應該不會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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