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同是山東逃荒來的先生,見我老爺爺一家人疼痛難忍,就找來一把草藥,對老爺爺說;在“這個叫紫蘇,可以治療風寒感冒,頭痛,咳嗽,胸腹脹滿,魚蟹中毒。這山間沼澤的魚蝦難免有有陰寒之氣,人吃魚後定然腹痛難忍。這紫蘇性溫味辛,具有解表、散寒、理氣、和營的效。”說完加上幾片生薑熬了一鍋。一家人用了果然起效無比,一會兒腹部就不漲了。
事後老爺爺和那位先生都覺得這裡的黑土地肥的都能攥出油來,又有這一片沼澤地可以提供口糧,就在這裡安家了。聽當地人說不遠處有個黑風溝,我們這裡也就叫黑風屯了。“說完我才知道我們黑風屯的來歷,知道了爲什麼二爺知道草甸子底下有魚。”
楊益說;“是呀多麼富饒的東北,如今卻讓日本鬼子佔據了。”
衆人一陣沉默,楊益大手一揮說;“不過大家不必擔心,小日本是兔子洞尾巴長不了了,東北很快就會回到我們國家的懷抱,小日本是個畸形的民族,人心不足蛇吞象,日本鬼子早晚會被他們的胃口撐死。到時候他們也會嚐到戰爭的痛苦。”
其實人不怕困難,就怕看不到希望,只要有希望,大家就會努力。楊益只能當那個給大家希望的人。大家恢復了精神,對花狐還沒有講完的故事,又開始感興趣起來。嚷嚷著讓花狐繼續繼續講故事。
花狐說;“我們吃過烤魚又搜尋了狼羣一陣子,不過什麼都沒有搜到,狼羣好像是消失了一樣。”二爺嘆了一口氣說;“這隻狽的智慧比人的智慧都高,狡猾無比。如果天意不滅它,我們也拿它沒有辦法。”
我們大家沒有打到狽,甚至一根狼毛都沒有找到,大家垂頭喪氣的回到兩山口,老遠就聽見激烈的咬架聲和哀鳴聲,讓人一聽就覺得摻烈無比。
二爺一聽,急忙說;“壞了這聲音是我們住的地方傳過來到,一定是狼羣去了我們的住地,這真是吊山離虎記,我們趕快回去。”
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兩山口,一出兩山口,看見我們幾家的獵狗都嚇得日若篩糠,連低鳴聲都沒有。我一看奇了怪,就要趕著去住地看看,剛要邁步被二爺一把抓住說;“狗娃慢情況不對,我們幾家的獵狗一隻都沒有少,一定是出了別的情況了,我們快爬上兩山口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再說。”我們二十來個人跟著二爺到了山崗上,往我們住的地方一看,直接就傻眼了,應該是腦子卡殼了,只見住地裡一片血腥,狼羣在互相撕咬,有的身上是皮幾乎被撕扯乾淨,但是沒有退縮,反而撕咬的更厲害,有些死在地上直接被別的狼撕得粉碎,狼羣一邊撕咬,一邊發出死亡的哀鳴。
我問二爺說;“這是怎麼了?狼羣怎麼會自己撕咬起來?”
二爺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看這些狼不像打羣架,場子太混亂了,根本就分不清楚那夥是那夥,即使是狼打羣架,也不該撕咬的這麼厲害,這樣的撕咬太可怕了,我活了六十多年,見過無數的奇事,但這種事從來沒有見過。”
下面的狼羣還在互相撕咬,只不過能站起來的不多了,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狼羣互相撕咬的,對我們二十來個人來說,就是一個謎。很快我們住地的狼羣沒有了打鬥,不是不想打鬥,而是根本沒有能站起來的狼了。
我們等了一會,見下面沒有狼再打架,就蠢蠢欲動的想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二十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朝住地摸過去,這時那十幾只獵狗居然恢復了神氣,剛纔還體若篩糠,現在居然生龍活虎了,都說狗仗人勢,但是剛纔我們也是這麼多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當時想的最多的問題。
我們還沒到住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過來。到了住地一看,我就忍不住吐起來,除了二爺強忍著沒吐之外,我們都狂吐,唉當時的場面太慘烈了,狼羣中的絕大部分狼都被肢解,到處是狼心狼肺狼腸子和遍地的狼頭和四肢。
這時看見那隻狽竟然坐在一棵大樹跟前流淚,嗚嗚的像是在哭,那個聲音和人的聲音竟然十分相似。狽看見我們來了,並沒有害怕,只是衝著我們搖了搖頭,竟然開口說話了,和我的聲音一樣,狽有些悲傷的說;“你們究竟用了什麼藥,使我的兄弟姐妹廝殺到死?”
我們茫然的搖了搖頭,狽用悲憤的聲音說;“成者爲王敗者死,既然我的這些兄弟姐妹都死了,我又豈能偷生。”說完一下子把頭撞到樹上,腦漿迸裂,只是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心有不甘,二爺過去豎起大拇指說;“想不到狼羣裡也有這樣豪壯之士,老頭子我真是佩服。我們贏了這場戰爭,你卻贏了道義。”
二爺說完這句話,狽居然閉上了眼睛,雖然和狽是敵人,可是大家被狽的勇氣所折服,不由自覺的挖了一個小坑,把狽葬在裡面。
葬完狽大家始終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引起了狼羣的廝殺,就在這時一隻獵狗把謎團解開了。
原來這條獵狗在舔舐昨天倒在地上的那鍋有毒的殘汁,添完之後如同喝醉酒一樣,東倒西歪的,漸漸的發起瘋來,上去撲倒一條獵狗,使勁的撕咬起來。住地頓時亂了套,那條中毒的獵狗,把另一條獵狗撕得粉碎還不罷休。我們這些人看的膽戰心驚,還是二爺反應快,拿起獵槍解決了條獵狗的性命。
我們這才明白,原來那羣狼到了我們的住地,看見地上的小雞燉蘑菇,忍不住嘴饞就瘋搶起來,結果毒蘑菇起了作用,直接導致了狼羣的廝殺。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損失了兩條獵狗,但滅掉了狼羣和狽,也算是個大勝仗,大家高高興興的收拾東西,我們準備回家。
來的時候心情沉重,回去的時候,心情愉悅,大家唱著山歌,在樹林裡穿行。我在他們當中年齡最小,正是一個撒歡的年齡,一路上走在最前面,這時一對棒槌鳥在我面前飛過,我光顧著看棒槌鳥去了,腳下一滑掉進了深溝,幸虧溝坡上都是荊棘,我掉下去並沒有傷的太重,只是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撕破,滿身滿臉的都是被帶刺的荊棘劃破的血口子。
唉當時雖然沒有傷重要命,但也渾身疼痛,我當時疼得齜牙扭嘴的,媽的真倒黴,怎麼會掉進這要命的溝底,忽然覺得身下面硌的上,咬著牙擡起身子,用手一摸滑溜溜涼茲茲的,當時心想肯定是好東西。心裡那個美呀,掉進深溝還能撿到寶貝,這真是出門見媳婦,不可多得的好事。
我拿起來對著臉一看,只見是個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神,黑洞洞的鼻眼,兩排白牙齒好像在對著我笑,媽呀我直接就把那個骷髏頭扔到了半邊,嚇得不敢朝那邊看,大聲的喊著二爺和老爹救命,由於溝深林密,聲音根本傳不遠。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喊;“狗娃弟弟,你也下來了。”
聲音好熟識這時誰,往背後一看,高興了原來是二虎哥,這真是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想睡覺來個熱炕頭。
楊益說;“講故事咱就專門講故事,不在咬文嚼字的,你這一咬文嚼字我牙疼。”
這時胡萍過來說;“修遠哥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牙疼?”
孫婷婷也過來關切的問怎麼了,看著兩個大美女這麼關心自己,一時得意忘形,翹了尾巴,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說;“還是你們兩個好,知道關心哥哥,我的牙是被花狐咬文嚼字的酸勁痠疼的,要不你們給我治治?”說著楊益把臉伸過去,“哎呀哦哎幺你們兩個人輕點。”
衆人一看都笑了,只見胡萍和孫婷婷一邊一個正在用勁的扭楊益的大腿。胡萍一邊使勁的扭著楊益的大腿,一邊柔聲細語的問;“修遠哥牙還疼嗎?”楊益一下子明白了個道理,美女是老虎,現在兩個美女就是兩個美麗的母老虎,但楊益喜歡兩個母老虎。
喜歡歸喜歡,但現在腿上疼,連忙說;“快停手快停手,兩個小姑奶奶真是藥到病除,妙手回春,俺以後要是還疼的話,絕對不敢讓你們倆治了。”
兩個美女一臉的驕傲,花狐湊過來學著胡萍的語氣問;“修遠哥牙還疼嗎?”
楊益一腳踹向花狐說;“滾犢子現在老子腿疼。”衆人一聽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花狐說;“咱就知道頭是個重色輕友的人,人家問你疼不疼,你對人家輕聲細語,我一問你就要削我。好吧好吧我不問了,還是繼續講我的故事。”
一看是二虎哥,咱心裡那個亮堂,一下子也不害怕了,就和二虎親熱的交談起來,這麼一摔腦袋有點卡殼,有些事一下子想不起來,但好在腦子還算正常,就問二虎進來幹什麼?二虎神神秘秘的說;“兄弟這裡面可有寶貝,我發現了兩棵六品葉的人蔘,既然你進來了,我們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
我當時一聽人蔘,使勁的揉了揉耳朵,又問了一遍,確定二虎說的是人蔘。接著二虎就把我領到一個僻靜處,我一看是人蔘的葉子,人蔘的葉子很特別,這兩棵人蔘竟然都是六片複葉,由於上次跟著老把頭採過參,知道這可是寶貝級的。
我就問;“二虎哥你是怎麼發現這裡面有人蔘的?”
忽然發現二虎一臉傷感,我連忙問;“二虎哥你怎麼了?”
二虎幽幽的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採參喜歡走單幫,去年我單獨進入這深山老林裡採參,找了幾天沒有找到,有一天下起了大雨,我沒看清路,就一下子掉到了這深溝裡,由於坡太陡我試了幾次都沒有爬上去,心想等到停雨了再上去,我就靜下心等著停雨,閒著沒事在溝裡看稀奇,一會兒雨停了,我正要往上爬時,忽然看見了這兩棵人蔘,當時我真的是欣喜若狂,就蹲下身準備挖人蔘,都說是樂極生悲,我正要伸手挖人蔘時,被毒蛇咬了一口,毒性非常厲害,我當時蛇藥早就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