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益和常龍換上衣服一出來,花狐傻眼了,真看不出原來楊益和常龍都是當官的,楊益是上尉軍銜,常龍是中尉軍銜,花狐他們一看楊益出來,就像凳子上有釘子一樣,一下子竄起來,敬禮說;“長官好。”楊益說;“以後不要這樣,除了打仗的時候,我們都是兄弟。”王富貴對陳三子說;“剛纔我就說撒子來,我們的頭就是當官官的撒。”
這時幾個美女進來了,都是一身的軍服,花狐他們更是傻眼了,這五個人是清一色的少尉軍銜,花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哎呀俺的親孃呀,你們究竟是幹啥的?是不是我剛纔劫道,你們抓我們去執行軍法?”王富貴也說;“開眼界了撒,五個女官官。”
楊益笑著說;“花狐你別在那裡磨磨唧唧的扯犢子了,我們去吃飯。”
楊益他們一出店房,店小二擦了一下冷汗,不會是魏家出什麼事了吧?以前鎮上頂多見幾個白狗子,烏鴉軍。到了鎮中最大的院子一看匾額“魏府。”
魏府的家丁一看來了這麼多當兵的,趕緊進去叫魏家主人出來迎接,楊益他們剛往大門口的石屆上走,這時候出來了一箇中年人,這個中年人長得倒是蠻順眼的,雖然穿著重孝,但掩飾不住中國鄉紳特有的氣質,鼻直口方濃眉大眼的,一見楊益他們就趕緊抱拳,說;“只因家父喪事,未曾遠迎問萬望恕罪。”
楊益也抱拳說;“聽聞老爺子仙逝,特來弔祭一番,不知是否穩妥?”楊益說完牙直疼,文言文真的酸腐氣太濃。
魏家主人說;“那能那能,快請進,快請進。”
只見魏家門口豎著兩個紙牌,一個是寫著當大事,一個寫的是恕告不周,門上也是高挑黑紗,門口的燈籠換成了白燈籠,上面寫著魏字。一進院鼓炮齊鳴,嗩吶聲起,楊益既然說是去拜祭老爺子的,就和常龍領著花狐他們來到靈棚,孫婷婷和胡萍她們五個人被安排到了筵席上。
楊益來到靈棚一看,靈棚黑紗搭起,中間有一大朵大白花,中間放著一個黑黝黝的壽棺,兩邊是一副輓聯,上寫著駕鶴難回終隔雲山家萬里,下寫著騎鯨採石五百年明月重圓,上面橫批是魏公千古。壽棺前面放著一碗白米飯,插著兩根筷子,這碗飯是到頭飯,只有死人才吃,所以有很多地方是靜止把筷子插到白米飯上的。
棺材前一盞長明燈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的亮著。楊益已進靈棚,就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寒氣,楊益搖搖頭想大概是自己見物傷情吧。靈棚裡的孝子賢孫在那裡哭著。楊益說;“本來該給老爺子行跪拜大禮,無奈國法軍章在身,我們就給魏老子鞠個躬吧。”魏家的主人說;“這就誠惶誠恐了。”
楊益他們鞠完躬,就被安排到宴席上,魏家主人作陪,互通姓名才知道,魏家主人叫魏東賢,老父叫魏世昌,六天前仙逝的,明天一早出殯。這時酒菜上來,花狐和王富貴陳三子如同餓鬼託生,直接來個個風捲殘雲。吃過之後,刁德貴剔著牙打著飽嗝說;“咱一般不喜歡吃這種菜,咱在東北最喜歡吃豬肉燉粉條子。”
楊益看著刁德貴一副無賴樣,擡起一腳把刁德貴踢到地上,刁德貴正在得意,被人一腳踢在地上,當時火起,起來打著身上的泥土罵;“那個癟犢子玩意踢我,爺的拳頭可不饒人。”
楊益說;“是我踢的,要不你打我一頓。”“嗷是你老人家踢得,沒事沒事,這一踢容易消化。”
楊益都氣笑了說;“花狐你臉皮真厚,不喜歡吃都把盤子舔乾淨了,如果要是喜歡吃的話,還不把桌子都啃了。老子還沒有動筷子,你們就吃乾淨了,也不想著給老子留點。”
這時魏東賢說話了;“無妨無妨,這幾位****兄弟真是可愛,來人快點再上一桌酒席。”
酒席上來之後,魏東賢說;“各位你們慢慢吃著,魏某還有家事,就不陪各位了。”
楊益說;“魏兄既然有事你就先忙去吧。”魏東賢告辭之後,刁德貴見桌子上的魚肉,還是往肚子裡追。楊益苦笑了一下,現在當兵的苦呀,古代常說,世界上三樣苦,當兵放羊打莊戶。這時刁德貴站起身子,使勁的蹦,楊益看著奇詭就問;“花狐你沒事抽什麼風?”
刁德貴說;“我使勁的蹦一下,這樣可以多吃點。”楊益一巴掌打在刁德貴的後腦勺上說;“你咋這麼沒有出息哪。”刁德貴笑了笑說;“頭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這有飯不吃都對不起祖宗。”
楊益沒有接花狐刁德貴的話,看著陳三子在那裡看著飯菜傷神,楊益問;“小三子你幹嘛傷神?”
小三子眼中含淚說;“當年爹孃就是餓死的撒,當年四川發生災年,整天就找些草草兒得,當時連個蟲蟲兒都抓不到,爹孃捨不得吃撒,就省著給我留著,後他們沒有吃得啥子,最後都都餓死了。”接著小三子哭起來。
楊益說;“小三子別哭了,以後建立了新中國,有偉人振臂一呼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的時候,你就成了這個社會的主人,沒有壓迫沒有剝削。”
小三子擦了擦眼淚說;“真有那麼好的社會撒?”楊益說:“會有的。”大家吃著喝著不知不覺的就天黑了。
這時刁德貴忽然捂著肚子說;“頭我肚子疼,剛纔吃多了,我得找地方出恭。”
楊益氣的說;“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好吧快點滾犢子,老子正在吃飯。”
花狐刁德貴捂著肚子切牙扭嘴的去找人問廁所。一個家人指著說;“在院西面就有個茅房。”
刁德貴連謝字都沒有說,就急忙提著褲子上廁所,一進廁所門,一股陰風吹來,刁德貴打了一個寒戰,說;“這個鬼天氣也變得太快了吧,剛纔還熱的要命,轉眼間就這麼涼。”刁德貴自言自語,提著褲子進了廁所,一進去好像有個人影一閃,刁德貴安慰自己說;“一定是眼花了,沒有看清楚沒事沒事。”
自己就在廁所裡出起恭來,忽然有一顆小石子砸在花狐刁德貴身上,刁德貴大罵;“哪個小癟犢子玩意砸老子,找削是不是?”沒有人答應,刁德貴也不在意,繼續出恭,這時又有一塊小石子砸在他頭上,刁德貴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大聲說;“哪個狗日的砸我,有種你出來?”還是沒有人答應。
刁德貴自言自語的說;”錯覺一定是錯覺。”還是先把肚子的貨倒出來再說,刁德貴出完恭,臉朝上說;“他媽的真舒服。”這擡頭不要緊,只見他上面有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盯著他正看著,刁德貴當時就覺得渾身的血液好像被凍住了。
那個女鬼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盯著他。刁德貴嚇壞了,嘴裡嘟囔說;“姑奶奶,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小人我不是故意和你掙地方是的,我這就騰地方。”說著刁德貴起身,手提著褲子,慢慢的到來茅房門口,見那個女鬼沒有追他的意思,轉身就提著褲子拼命跑,一邊跑一邊喊鬼呀。
楊益他們正在談論著什麼,就見花狐刁德貴提著褲子跑來,邊跑邊叫;“有鬼有個女鬼,頭快救我。”
楊益說;“花狐你這是演的哪一齣戲,連褲子都都忘了系。”
“頭頭可嚇死俺老刁了,剛纔去茅房,看見一個女鬼,披頭散髮的,那東西太膈應人了。”
楊益一想今天有點壞菜,這頓飯看來不能白吃了。楊益雖然心裡知道不好,但表面上卻沒有看出來,只說;“花狐你看花眼了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有什麼鬼怪。”刁德貴說;“頭我絕對沒看花眼,到現在我身上還涼嗖的。”
楊益說;“王富貴小三子你們兩個陪花狐去看看,我找魏老哥看看去。”
他們三個人來到茅房,刁德貴不敢進去,就讓王富貴和小三子進去看一下那東西走沒走。王富貴和小三子進去看了一圈,王富貴說;“我說花狐哈,你是不是眼花花了撒,哪有什麼東西幺?”
刁德貴說;“就在裡面,我剛纔明明看見有東西。”王富貴說:“我說刁大哥你進來看看撒,我就說你眼花花了哈,根本就沒有哈子東西。”
刁德貴壯著膽子進去一看,裡面果然沒有什麼東西,刁德貴說;“媽的出怪事了,明明是在這裡,怎麼就沒有了。”王富貴和小三子沒有理刁德貴就回去了。刁德貴打了個寒戰,覺得這個地方不宜久留就趕緊跟著他們兩個人回去了。
三個人回去喝酒不說,單說楊益找來了魏東賢,就開門見山的說;“魏兄今晚可能會有麻煩,有陰人入宅。”魏東賢也是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好現象,就問楊益怎麼知道的,楊益就把刁德貴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魏東賢一聽也是下了一大跳。楊益說;“魏兄可曾請二指先生。”魏東賢說;“請了但願今天晚上不會出事。哥哥我有一件事相求,不知兄弟可否答應?”
楊益說;“魏兄有啥事你就直說吧。”
魏東賢說;“我聽說當兵的陽氣重,不知楊兄弟能不能在這裡暫住一晚?”
楊益一愣心想這頓飯吃出麻煩來了,剛纔去靈棚時就感到一陣惡寒,說不定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屍變,不過俗話說的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楊益說:“既然魏兄這麼看得起我們幾個,今天我們就住在這裡,不過得麻煩魏兄把我們的東西拿過來。”
魏東賢說;“楊兄弟果然夠朋友,我在此謝謝楊兄弟了。”說著就要給楊益躬身下拜。
楊益說;“魏兄捨不得,今夜我和常龍他們陪著魏兄幫老爺子守靈。”
“那太好了。”
胡萍和孫婷婷她們被安排後面的院子裡,楊益他們陪著魏東賢守靈。深更半夜的幾個人爲了平息那難熬的睡意,開始講各自遇到的奇聞異事,花狐給大家講了一個關於棒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