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依依驚訝的說;“楊大哥、你也忒狠了點?”
楊益看著田依依的可愛樣說;“當(dāng)年我爺爺就是這樣教的。”
這時那個郎中過來了,拱拱手說;“敢問先生尊姓大名,我王天祥今天算開了眼了,真是佩服之極。”
楊益說:“這些沒有什麼,都是些了巧而已,我還有許多方子,到時候可以寫給你。”
王天祥一聽雙眼都冒光了,因爲(wèi)中醫(yī)的門第觀念很重,一些秘方是不外傳的,剛纔用雞蛋殼治療破傷風(fēng)的方子自己學(xué)來,已經(jīng)受用匪淺了,楊益又答應(yīng)給他方子,當(dāng)然心裡高興。
楊益讓王天祥去找紙和筆,自己自從一進來還沒有仔細(xì)看這個醫(yī)館什麼樣子,這一看醫(yī)館好氣派,左右兩個對聯(lián),只見左邊是想當(dāng)年,矢知母,別蓮子,走了幾個月季,過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斬荊芥,披蒺藜,滿道桔梗。右邊是到如今,心甘遂,酬遠(yuǎn)志,經(jīng)歷千離百合,贏來萬家合歡,又茴香裡,半途中賞紅花,走熟地,路路皆通。上面黑匾金字松鶴堂,楊益再往裡一看,只見一拉溜的中藥櫥,上面當(dāng)歸、黨蔘、白芷一類的俱全,楊益這些後世都見過。
忽然看見藥櫥的抽屜裡寫著虎骨、虎鞭,楊益心想這可是好東西,在後世老虎是國家保護動物,這虎骨比金子還金貴,據(jù)說偷獵打死老虎就得吃花生米,這個時代完全相反,老虎可是邪惡的象徵,打死老虎可就成了英雄。
這時那個郎中王天祥過來了,手裡拿著紙和筆過來了,楊益就問這虎骨是哪裡來的。那個郎中說;“這些是餓虎嶺的獵戶送來的。”
楊益說;“本草綱目記載,山獸之君也。狀如貓而大如牛,黃質(zhì)黑章,鋸牙鉤爪,須健而尖,舌大如掌,項短鼻齆。夜視一目放光,一目看物。聲吼如雷,風(fēng)從而生,百獸驚恐。”又曰:“凡用虎之諸骨,並槌碎去髓,炙黃入藥。這虎骨可是好東西,可以固腎益精、強筋健骨、益智延年、舒筋活血、通血脈、強筋健骨等功效。”
王天祥瞪大眼睛看著楊益說;“我看先生可不像是郎中,但先生的學(xué)問卻十分淵博,先生究竟是幹什麼的?”
“哈哈……”楊益笑了幾聲說;“王先生果真好眼力,我確實不是郎中,但又是郎中,只不過放下草藥,用手中的槍去治病救人。”
王天祥驚道:“原來先生是當(dāng)兵的人,唉不當(dāng)先生可惜了。”
楊益說:“當(dāng)兵才能解救更多的人。”
王天祥連說;“先生高見、先生高見。”
楊益問;“餓虎嶺離這裡有多遠(yuǎn)?”
王天祥說;“大概有三十里地,那座大嶺方圓幾十裡,嶺上狼蟲虎豹出沒,僅有一條小路,可是這裡比別處要近一百里地,所以過路的客商都冒險走這條路,因此有許多人被倀鬼領(lǐng)著葬身虎腹。”
“倀鬼……”花狐一聽大聲說;“俺那嘎的有這麼一說。”
這時孫婷婷問;“修遠(yuǎn)哥、什麼是倀鬼?”
楊益想了想說;“倀鬼是一種特殊的鬼,指的是那些被老虎吃掉的人,其鬼魂變成爲(wèi)老虎服役的鬼,我們民間爲(wèi)什麼有爲(wèi)虎作倀這麼一說,因爲(wèi)這種倀鬼很惡毒。俗語說:虎毒不食子。而倀鬼則不然,他似乎專門勾引自己的親人讓老虎吃。在《趼廛筆記》裡,就記載著倀鬼這麼一個故事:有一老漢,其長子、媳婦、妻子就先後被虎吃了,晚上小孩子竟然夢見自己的母親回來找他說山中的一個山洞有藏著數(shù)不盡的財寶,讓兒子明天去取。第二天兒子給他爺爺一說,他爺爺一聽就說不能去,你的母親已經(jīng)變成倀鬼了,這樣去了會被老虎吃掉的,兒子不停堅決要去,老頭沒有辦法就找了幾個村中的獵人,暗中跟著。那個人的兒子果真去了山洞,剛要進去忽然聽見了一聲虎嘯,嚇得轉(zhuǎn)身就跑,這時在後面跟出一隻斑斕猛虎,這時幾個獵人早有準(zhǔn)備,把侵了毒的毒藥箭射向老虎,老虎被射死了。”
這時大家才知道什麼是倀鬼。王天祥伸出大拇指說;“先生知道的真多。”
楊益說;“王先生千萬不要叫我先生了,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修遠(yuǎn)吧?”
王天祥說:“豈敢豈敢,那我就斗膽叫你一聲楊兄弟如何?”
楊益一臉黑線說;“王兄叫我啥都可以。”
這時花狐說話了,“怪不得狗蛋那次專門找我哪。”
大家奇怪花狐說的這麼一句半截話,胡月說;“花狐你說啥哪?聽得我們稀裡糊塗的。”
花狐說:“當(dāng)年咱在東北不是打獵爲(wèi)生嗎,咱打獵最怕遇到山大王了,上回咱講過山大王就是東北虎,那傢伙可大著哪,爪子有笊籬那麼大。這一天村裡傳來了一個嚇?biāo)廊说南ⅲ易詈玫呐笥压返氨焕匣⒊粤恕T郛?dāng)時悲傷,到他家哭了一場,就回家睡覺去了,咱們東北那嘎達(dá)晚上沒有敢出來玩的,家家戶戶都早早的關(guān)門睡覺,有人說偏要出去玩,能怎麼地。我們那裡每年都有幾個犟種給老虎和狼吃了的。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憋醒,往窗外一看,一泡尿又憋回去了。”
這時小三子說;“我的乖乖看到了啥子了撒?”。
花狐說;“可嚇?biāo)览献恿耍巴夂孟裼腥嗽诳蓿宦犑枪返暗穆曇簦矣坝熬b綽的看見一個人影。我當(dāng)時嚇得頭髮就乍起來了,我壯著膽子大聲的問,誰呀、你tm的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說著我就把獵槍拿到手中。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狗娃哥、別開槍。”我膽戰(zhàn)心驚的問;“狗蛋、你是人還是鬼。”
就聽見外面的狗蛋說;“狗娃哥你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是鬼哪?”我說;“不是說你……你被山大王吃了嗎?”外面是狗蛋的笑聲,狗蛋笑著說;“怎麼會哪,我被山大王追著正好到了一個山洞,山大王進不去就走了,你猜我在山洞裡發(fā)現(xiàn)了什麼?裡面有很多金銀財寶,夠我們哥倆吃一輩子的。”
都說是財貝動人心,我一聽有數(shù)不清的財寶,當(dāng)時就動心了,趕緊開門一看果然是狗蛋站在那裡,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就是臉特別白,當(dāng)時我沒有多想,就要跟著狗蛋走,忽然看見大門好好的拴著,心裡一機靈,就問狗蛋是怎麼進來的,狗蛋說;“我是翻西牆進來的。”
我當(dāng)時心裡一愣,其實我沒有說,西面整個的插著荊棘,是進不來的。於是回身把獵槍拿出來,狗蛋問;“狗娃哥拿它做啥,我們是去取寶貝,又不是去打獵。”
我笑了笑說;“沒啥,腰扭了,拿它當(dāng)拄棍。”狗蛋也沒有多問,就在頭裡先走了,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狗蛋的身子老是飄,好像是腳不沾地,越走我越害怕,就悄悄的把槍機板起來,把裡面的火炮子整了整,這時忽然一陣腥風(fēng),好怪的風(fēng),好像是在那裡經(jīng)歷過,一下子想起來了,那次進山擡人蔘遇老虎時就是這樣的風(fēng)。
我朝周圍看了看,黑暗處好像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這時黑暗中一聲低吼震得地動山搖,黑暗處竄出一隻山大王,媽呀、我嚇得當(dāng)時就跑不動了,這時就看見山大王張開血盆大嘴朝著我咬過來,我當(dāng)時也是求生心切,一下子把槍舉起來,這時老虎把槍管吞進去了,我聞到了老虎嘴中的腥臭味,一驚嚇手指動了一下,手中的獵槍響了,一槍筒子的沙子和火藥直接從老虎的後腦勺出來,老虎轟然倒地,當(dāng)時我直接坐在地上,褲襠裡全溼了,我知道又得回去洗褲子了。
試了幾試終於站起來了,這時聽見狗蛋說;“狗娃哥“我對不起你。”我頭也不回的拄著獵槍蹣跚的走著回家,背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喊狗娃哥我對不起你。”
楊益說:“花狐你真倒黴,沒有穿上虎皮大衣。”
花狐說:“是呀、那張老虎皮賣了。”
衆(zhòng)人哈哈大笑,花狐說;“你們笑啥?”
田依依說:“楊大哥在說你沒有被老虎吃了可惜了,如果被老虎吃了不就穿上虎皮大衣了。”
花狐說:“頭你真厲害,咒人不帶髒字的。”
楊益他們在王天祥的再三挽留之下,住了一天,王天祥對楊益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夜長談,楊益把後世的一些經(jīng)驗和新的中藥成果一一給王天祥記下。做完這些,差不多快天亮了,好在楊益體質(zhì)特異,打坐了一會又精神抖擻起來。第二天楊益開了一列清單,讓王天祥把藥準(zhǔn)備好,因爲(wèi)楊益知道這一去緬甸,有很多意外事情,像密林裡的瘴氣,蚊蠅蛇蟲,甚至發(fā)熱傷口感染這些都會要人命,所以早早的準(zhǔn)備好,做到有備無患。付錢時王天祥無論如何也不收錢,說就算是爲(wèi)了打日本鬼子儘自己一點綿薄之力。
三十里地一上午就到了,面前是一座大山,見田間有一個老農(nóng)正在耕作,楊益就上前拱手問路,老農(nóng)一看見楊益他們手裡都拿著傢伙,嚇得一哆嗦,說;“各位大爺,小老兒身無分文,就這二畝薄地,各位大爺就饒了小老兒吧?”說著就要跪下給楊益他們磕頭。
楊益趕忙扶起老農(nóng)說;“老人家不必害怕,我們是問路的,我們想去雲(yún)南,問一問餓虎嶺怎麼走?”
老頭一聽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老頭說;“幾位是問路的我就放心了,幾位大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走餓虎嶺了,轉(zhuǎn)到朱家集走,雖然多走一百多里路,但那裡安全,雖然路上有土匪,但是你們這麼多人和槍,土匪是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
楊益笑著說;“聽說餓虎嶺近一百多裡地,爲(wèi)什麼要轉(zhuǎn)著走?”
老頭說;“這位爺你不知道,我們這座山叫餓虎嶺,方圓幾十裡地,山上狼蟲虎豹橫行,最近有十幾個人葬身虎腹,逃出來的人說在道上有兩隻老虎劫道。”
花狐說;“老虎劫道有什麼可怕?”
“人劫道也許光要錢,老虎它劫道要命。”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一個村子傳來槍聲,老頭嚇得打起哆嗦,楊益問;“老大爺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