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承發怒的那一刻,不由的散發出了身上的魔氣,在場之人除了沈牧看到這股氣息之外,也就只有歷巖看到了,不由驚疑道:“這氣息……你難道和我們一樣?”
“什麼……?”姜承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實就是魔類。
“……”沈牧沒想到姜承的魔類氣息還是被歷巖給看到了,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了。
厲巖不解的問道:“你明明是我們的同類,爲什麼要和人類在一起?!”
“同類?!”姜承一臉懵比,“我姜承乃折劍山莊弟子,豈能與你等山賊匪類相同!”
“姜承,嗯,你的名字我記下來……”歷巖點點頭道:“將來有一天你若是無處容身了,可以來找我。撤!”
說著,便帶著一羣山賊狼狽的跑回了山寨。
數日後,衆人趕到折劍山莊外。
歐陽世家位於雲州,其所在的山莊本名爲英雄山莊。後傳是因其鑄劍之術精妙絕倫,令天下鑄劍者愧而折劍,故江湖人送予“折劍山莊”的名號,並稱“天下英雄,折劍雲州”。
衆人見這裡銀妝素裹,冰覆雪雕,江湖中人往來如鯽,行色匆匆。
瑕的小臉都凍的紅撲撲的,哈了口氣,不禁驚歎道:“好多人啊!這地方真夠熱鬧的!”
此時,沈牧的靈力全部內斂,沒有露出半分靈力出來,不禁也感到了絲絲冷意,裹了一下身上衣袍,搓了搓手,看著往來不斷的行人道:“我看,都是來參加品劍大會的吧。”
瑕奇怪道:“不就是一個大家欣賞兵器的大會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
“……”衆人一臉無語。
“瑕姑娘,就由在下來爲你解惑吧。”夏侯瑾軒微微一笑道:“歐陽世家所鑄神兵利器聞名江湖,武林中人無不趨之若鶩,因此前些年來折劍山莊求取神兵利器的人幾乎日日不斷。爲免兵器落入歹人之手,歐陽世伯便決定舉行“品劍大會”。武林中人可在會上切磋技藝,只有人品武功俱佳者,方能求取折劍山莊鑄造的兵器。”
沈牧頜首笑道:“不錯,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衝著兵器來的,要是能在折劍山莊擂臺上贏得一把武器,在江湖中也可揚名立萬了。如果拿來出售的話,更是能大賺一筆呢!”
“哦,是這樣啊……”瑕點了點頭,然後望著夏侯瑾軒有些單薄的身子,嘆口氣道:“唉?那就你這副身子骨,這次也要上臺學人家來比武?”
夏侯瑾軒被女孩子家小瞧,鬧了一個大紅臉,不過在這寒冷的天氣裡,衆人只道是凍的了,他頓了頓,才訕訕一笑道:“家父身爲夏侯世家門主,受歐陽世伯邀請列席。我幼時隨家父來過幾次,只當是遊玩罷了。後來發現是這麼個舞刀弄槍的大會,就沒再來過。這次也是沒辦法……”
“……”姜承一臉不爽,此話大有貶低的意思。
夏侯瑾軒也自覺所言欠妥,連忙解釋道:“呃,姜兄,我沒有貶低品劍大會的意思。而且要不是小時候來過這裡,也就不會與你們這些朋友結識了。”
越描越黑,姜承黑著臉,一擺手道:“道歉就免了。今年參加大會的武林人士比往年更多,你身爲夏侯家少主,還是謹言慎行些好。”
“嗯。”夏侯瑾軒諾諾點頭,打了個冷顫道:“不過這裡還是那麼冷啊。”
暮菖蘭看著夏侯瑾軒弱不禁風的樣子,調笑道:“夏侯少爺,我還以爲你會說這裡銀裝素裹,風景如畫,然後再吟幾句詩、吊吊書袋什麼的。”
“噗嗤。”瑕掩嘴輕笑道:“暮姐姐這麼幾天你就把他的性情摸透了啊。”
“二位姑娘莫要再取笑我了。”夏侯瑾軒一臉尷尬之色,仰望著白茫茫的天空道:“此地美景確實宜人,只是這天氣……”
“夏侯少爺,打起精神來。”沈牧笑道:“我們還是快些去山莊吧。”
“好。”衆人點點頭,然後來到山莊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夏侯瑾軒不由道:“那是……皇甫兄?”
“夏侯兄?”皇甫卓也看到了夏侯瑾軒幾人,冷冰冰的臉上,也掛上一絲笑意,朝著夏侯瑾軒幾人這邊走來。
皇甫卓頭戴錦冠,面貌冷峻,身著純白色爲底、灰藍爲輔的劍客裝,雖然乍一看,好像很是普通的衣著,不過他的領口、衣緣多細條的毛皮、銀線滾邊裝飾。腰帶、衣帶上除這些外還有不少不起眼的小玉飾,甚至連靴子上都鑲著一塊,可謂是盡顯富貴之姿。
不過皇甫卓身爲皇甫世家的少主,爲人自持身份,對自己世家少主的身份相當在意,看重世家榮譽,有此裝束也屬正常。
在夏侯瑾軒的介紹下,幾人也認識了皇甫卓,這時折劍山莊歐陽世家的總管歐陽斌看到夏侯瑾軒,也走了過來,對其拱手道:“夏侯少爺遠道而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夏侯瑾軒笑著道:“歐陽先生,許久不見了。不知歐陽世伯是否有空,讓晚輩先去告個罪,家父和叔父要晚來幾天。”
歐陽斌扶須笑道:“夏侯家與歐陽家歷來交好,夏侯少主不用如此拘禮。門主正在大廳處理一些事務,在下這就帶您過去。”
“啊,世伯要是正忙的話我就先不打擾了,明日再去向他問好。”夏侯瑾軒一副乖巧的樣子。
“呵呵,好。”歐陽斌頜首笑了笑,然後對皇甫卓道:“皇甫少主,您的客房已經準備妥當。”
皇甫卓抱拳道:“多謝歐陽先生,稍後我自己過去。”
“嗯。”歐陽斌點了點頭,對夏侯瑾軒道:“夏侯少主,我剛剛已經安排下人爲您收拾房間,請稍等片刻。”
夏侯瑾軒微微一笑道:“嗯。無妨。這個時候想必莊內事務繁雜,您先招呼其他客人吧。”
“是。那兩位少主請自便,在下先告退了。”歐陽斌對這兩人一副家僕的樣子,然後對姜承冷冰冰道:“姜承,等下你帶二位少主和少主的朋友去後院,長風會安排好房間。”
“是,歐陽先生。”姜承拱手應諾。
皇甫卓忽然想到一事,便對夏侯瑾軒問道:“對了,上次那塊羊脂白玉墜覺得如何?”
“……”衆人一陣啞然。
“呃……”夏侯瑾軒撓了撓頭:“這個嘛……”
暮菖蘭看著衆人的表情,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了?”
瑕連忙擺手道:“沒、沒什麼。”
怕事情被拆穿,夏侯瑾軒覥著臉笑道:“那塊玉墜我十分喜愛,怕其受損,所以放在家中沒帶出來。”
看夏侯瑾軒對這塊玉如此珍惜,皇甫卓滿意的一笑,隨口說道:“又不是什麼稀世之物,若真壞了我再送你一個就是。”
“謝皇甫兄大度,那玉墜的確碎了。”夏侯瑾軒順坡下驢的水平就是高,沈牧幾人都是一臉懵比。
“嗯,那玉墜……”皇甫卓的臉一下子拉的比驢臉都長,下巴都快掉到雪地上,“碎了?!”
“嗯……”夏侯瑾軒適才聽皇甫卓說壞了也沒事,而且還能再免費送一個,便也放心下來,道:“皇甫兄,我一時不慎,使玉墜有損,還請見諒。”
“……”皇甫卓沉聲半晌,聲音都氣的有些顫抖了:“你……玉墜不過是小事,但你這種趨時就勢的耍賴行徑,真是……無恥。”
夏侯瑾軒腆著臉,訕訕一笑道:“哎,皇甫兄這麼說,便是不生氣了?”
“哼,若要斤斤計較,那如何能與你相處。”皇甫卓無奈道:“罷了,以後若是挑到好的子玉,再雕一個送你就是。你非習武之人,一路舟車勞頓至此該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也先去客房了。”
“好,等閒暇時候,你我二人再好好暢談。”夏侯瑾軒擦了把冷汗,發現都凍成冰渣了。
“那是誰啊?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瑕望著皇甫卓離開的背影,對姜承問道:“還有,他叫你師兄?他也是折劍山莊的人嗎?”
姜承搖頭道:“不,那位是皇甫世家的少主,皇甫卓。四大世家同氣連枝,互相以長幼輩分稱呼,我略年長,所以他稱我爲師兄。”
暮菖蘭輕笑道:“呵呵,看起來似乎是一名不好伺候的主。”
沈牧打趣道:“呵呵,不過這皇甫卓看起來可比咱的夏侯少爺硬朗多了。”
“……”夏侯瑾軒一路上被衆人調笑慣了,只是訕訕一笑。
瑕對皇甫卓很沒好感道:“看他說話時老闆著張冰塊臉,好像別人欠了他百八十兩似的,真讓人不舒服。”
姜承臉色一板道:“瑕姑娘,不要無禮。”
“讓我猜猜啊~“暮菖蘭看著謝滄行和暇的表情,笑道:“是不是你們二人打碎了夏侯少爺那塊昂貴的玉墜?”
“哎……”瑕輕嘆了口氣。
“哈哈,暮姑娘一猜即準~”謝滄行哈哈笑道:“話說回來,當初我們說好到了折劍山莊就拆夥,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夏侯瑾軒點頭道:“二位既已護送我到了折劍山莊,玉墜之事自然一筆勾銷。若是二位和阿牧還有暮姑娘想在此遊覽的話,也可隨我進山莊住幾天。”
謝滄行笑道:“住!我當然住!包吃包住還有打架看,這麼好的事哪兒找去?”
“這……白吃白住不太好吧……”
謝滄行擺手道:“嗨,咱們跟小少爺已經是朋友了,沾他點光也沒什麼啊。”
“唉~”瑕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夏侯瑾軒微笑道:“瑕姑娘無需多慮,幾位是我的同伴,自然可以住進山莊。”
“……那我就不客氣了。”瑕笑了笑,然後對暮菖蘭道:“暮姐姐,我們走吧~”
“我就算了。”暮菖蘭擺擺手道:“此地有我幾個朋友,我想找時間去拜訪,住客棧進出也都自由些。不過我會參加品劍大會的。”
瑕笑道:“暮姐姐這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
暮菖蘭對衆人抱了抱拳道:“那麼就告辭了。妹子若是有時間,也可以來客棧找我。”
瑕點頭道:“好,我一定會去的。”
“哎,時間還早,我也去外面溜溜。”謝滄行說著便跑出去了。
看著暮菖蘭離開的婀娜背影,夏侯瑾軒收回目光,然後對沈牧和暇道:“瑕姑娘,阿牧,我們這就去山莊內院吧。”
沈牧幾人隨著夏侯瑾軒來到折劍山莊內院,首先便見到了一個梳著少女挽髻髮式,面容姣好秀麗,身著紫色裙裝,下襬有典雅的紋飾,袖口和下緣露出少許深衣。髮飾和耳飾都是金飾鑲紫寶石,沒有其他首飾,外面裹著一件大大的披肩,給人一種高雅大方的感覺。
此女便是歐陽倩,歐陽英的大女兒,歐陽慧的姐姐。看似柔弱,但也是一位內心堅韌的女子,與折劍山莊四弟子姜承是青梅竹馬。
而且是仙劍五的主角,姜雲凡的孃親,看似柔弱,卻是一位內心堅韌的女子。身爲武林盟主的大女兒,卻因爲體質問題不能練武。有著超越年齡的沉穩感,人前維持端莊溫柔知情達理無可挑剔的大家小姐形象。
此時,歐陽倩正在爲品劍大會而忙碌著,不時對身邊的僕人丫鬟吩咐著事情:“衆位客人的每日飲食起居都要細心安排,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詢問歐陽斌先生或是我即可。今年的客人較比往年要多出許多,大家要用些心,都去做事吧。”
“是,二小姐。”衆人深施一禮,然後按照歐陽倩的吩咐去做事了。
歐陽世家的大弟子蕭長風,看師妹歐陽倩忙裡忙外,對正在忙碌的歐陽倩一副關心的樣子道:“師妹,你這幾天忙裡忙外的,別把自己給累壞了。你要是病倒了,不止師父,我也會擔心。”
“謝謝大師兄關心,我會注意的,不會讓師兄弟們爲我憂心。你忙了一天先去歇息一下吧,客人我會接待。”
歐陽倩禮貌性地表達了感謝,這時夏侯瑾軒帶著沈牧和暇來到這裡,歐陽倩見到夏侯瑾軒,便有些遲疑道:“……夏侯公子?!”
夏侯瑾軒拱了拱手笑道:“好久不見了,歐陽小姐。”
歐陽倩施了一禮,微笑道:“方纔歐陽先生說你來了,我還有點不信呢。你可是有多年沒來過折劍山莊了,夏侯伯父們呢?”
“歐陽世伯今年被推舉爲武林盟主,夏侯家理應前來拜賀。”夏侯瑾軒道:“家父和叔父過些天就會抵達。我提前幾日出發,所以就早些到了。”
歐陽倩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夏侯瑾軒身邊的沈牧和暇問道:“這兩位是……?”
夏侯瑾軒介紹道:“這二位是與我一同來參加品劍大會的朋友。”
“你好,我叫瑕。”瑕道。
沈牧道:“姑娘叫我阿牧便好。”
歐陽倩點點頭,熱情道:“兩位好,在莊內不必拘束,有事呼喚莊內的人即可。”
瑕擺擺手道:“不用啦,我不習慣被人伺候的。有什麼活我自己幹就好。”
“呵……”歐陽倩不置可否,掩嘴輕笑了一下。
夏侯瑾軒勸道:“瑕姑娘,這是歐陽小姐一番好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好、好吧……”瑕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隨後,歐陽倩給夏侯瑾軒安置了一間清靜的廂房,而瑕和沈牧的房間,也分別安排在鄰間。
幾個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早上,歐陽家廂房裡的獨特芳香,讓沈牧都有些透不過來氣了,便想出來透透氣,便揹著手,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天空中洋洋灑灑的又飄起了鵝毛大雪,這會路上的行人也漸行漸少,沈牧來到街坊邊的一處商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