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騖政一張眼, 瞳孔立刻放大,‘嗖’——人影再次出現,已是帳篷最隱秘的一角。
“哼!平時倒是看不出來嘛, 實力還可以, 勉強能入本大爺的眼, 哈哈!”迪達拉猖狂的笑, 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樣子, 彷彿剛剛把會咬人的手掌放在淺川騖政鼻上只是他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而淺川騖政只是皺了皺眉,“爲什麼?”
“沒有什麼爲什麼,你以爲你附和我我就會乖乖聽你的話嗎, 哈!太可笑了!本大爺難道會看不出來嗎?你根本就不懂我的藝術,所以——你該死!”
男人的眉舒展開了, “不是問這個。”
“什麼?不是問這個?你什麼意思, 哼, 反正與我無關,現在, 和本大爺——?。 薄捅敬鬆敍Q一生死吧——??!
很可惜華梟不會給他機會說出來了,可憐的迪達拉,你就安息吧 =。=
華梟鬱結了,她、她……她她她她居然還沒發現幼年版的迪達拉在偷襲她!
實在是太丟臉了——!!
雖然後來問了爲什麼會被偷襲到,但那孩子回答得驢頭不對馬嘴, 但她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迪達拉太單純了, 他沒有殺氣, 即使他想殺掉自己, 但他認爲淺川騖政該死, 所以就來殺自己,但迪達拉認爲殺人——殺他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就像吃飯喝水一樣, 所以他沒有殺氣。
所以自己就沒有感覺到,直到距離實在是過近了,呼吸聲把她驚醒……
但這些都不是她沒發現的正當理由,想想還是好丟臉嚶嚶嚶嚶!!
於是迪達拉成了華梟惱羞成怒的犧牲品。
但表面上他只是看到淺川高大的身影慢慢的籠罩自己,眼睛不帶情緒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他就不能動了。
似乎連空氣都靜止了,迪達拉只能看著男人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可憐孩子現在知道怕了————這個大叔好可怕啊嚶嚶嚶——o(>﹏<)o??!
而淺川騖政只是做了個一個動作。
他就像掰木偶一樣,當然,被定住的迪達拉軀幹的僵硬程度和木偶如出一轍啦,把迪達拉手掌心——就是有嘴的那一面——對著迪達拉的鼻子按了下去……
然後迪達拉感覺到自己手掌上的……嘴能動了,然後他的鼻子被咬了。
迪達拉表示很疼很疼很疼,原來自己手掌上的嘴不僅嚼粘土,人肉也會咬的。
當然,受到更大驚嚇的是迪達拉的內心————尼瑪做出那麼孩子氣的動作是想怎麼樣啊?本大爺剛纔都快被你嚇死了有木有?有木有 =皿=??!
表皮是淺川騖政內裡是女人的華梟可不管——沒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嗎?
再掰起另一隻手,捂住迪達拉的眼睛,華梟滿意了,然後刷的一下,抽出一把刀來,在迪達拉的手指上劃了一道小口,傷口立刻沁出血珠,滴落在……華梟不知何時準備出來的鐵碗中。
最後再施加一個會不停聽到水滴聲的幻術,華梟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啥?你問這是在幹什麼?
據說人在黒暗中會特別脆弱,所以當年納粹集中營的實驗室多了這樣一個項目:把一個猶太人的眼睛蒙上,然後用針刺破指尖,再把這個猶太人關在水龍頭前聽水滴的聲音,然後第二天,這個猶太人死了。
他是嚇死的。
他以爲那是水滴聲是他的血在流淌。
明明知道這不科學,不可信,但人在黑暗中卻會變得盲目,沒有了一切判斷力,跌入絕望之中,所以一切不可能都變得有可能。
而迪達拉……華梟確定他不會死,頂多在她睡得香甜時這個小孩卻在失聲尖叫,不過她聽不到,這就足矣。
好吧其實華梟剛剛做了一個被巨型章魚吞進去的夢,但醒來時卻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嘴……
所以說,一切都不算過分喲,打擾人好夢是要被怪蜀泰……啊不怪阿姨狠狠疼愛的喲?
華梟……更正——淺川騖政沒有室友了。
這引起了一干忍者的好奇心,他們本以爲崩潰的會是淺川騖政纔對。
所以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連迪達拉那個大魔王都會傲嬌的說出‘本大爺已經不滿足於讓一個人瞭解本大爺的藝術了!你們都必須看到我藝術的綻放!’然後捲鋪蓋走人呢!
對!就是捲鋪蓋走人沒錯!少年你要讓別人理解你的藝術需要換室友嗎需要嗎需要嗎需要嗎??
——撒謊也太沒水準了你(指!
然而問淺川騖政卻只會得到一串老好人的‘呵呵呵’,實在被纏得煩了也就一句‘也許是小孩子太敏感了覺得我其實不理解他的藝術吧’就完了。
腫麼可以這樣呢?他們飽受戰爭摧殘的心靈就靠這點八卦來撫慰了!乃們怎麼可以這樣一致對外呢?——太沒有同伴愛了吧??!
好吧說正事兒了,第三次忍者大戰,終於結束了。
土之國巖忍村中級忍者淺川騖政於最後一次戰役中,不幸,歿。
一個月後,火之國木葉村內——
“對,師傅,牌匾就掛這裡,唉,歪了……對對對,就這裡——??!”
師傅聽到嗔怪一陣猛笑,“老闆娘,您就一個人張羅店啊,沒個什麼人幫襯著???”
老闆娘聽了勾起一抹笑,黑黑的瞳孔望不見人影兒,“哎喲喂——瞧您說的,這不有您嗎?再說了,這忍者大戰剛結束,誰家不得修整修整啊,更別提有的都家破人亡了,唉……”
“嘿,您就別提了,可不是嗎!我們這些裝修的都忙不過來了,有些還是忍者大人自己修建,不過一切都會過去的,戰爭都完了,我們有一段太平日子過了!”
“是啊是啊,師傅您累了吧,來,吃點飯糰填填肚子,免得累著了您有人說我虐待幫工啊,呵呵?!?
“嘿嘿,那我就不推辭了,謝謝!”
日落黃昏,華梟朝走遠的裝修師傅擺擺手作別,“呼,套近乎真是累死了!”
不過嘮嗑也是有好處的,看現在這情形,似乎戰爭這個主題可以得人心啊,呵呵,有辦法了,要知道,她來木葉,可是爲了錢來的!
第二天,牧野(木葉的諧音,華梟懶得想名字了)居酒屋掛上了一塊牌子,一行字,簡短卻有力:凡是在忍者大戰中失去親人的村民,在本店可免費招待三回,另木葉的忍者大人在本店消費可打八五折。
此舉一出,深得民心,死親人的沒死親人的,都願意到牧野居酒屋來消費,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間從來就不乏共鳴,其餘店家紛紛效仿,可惜爲時已晚,錯過了商機。
從此牧野居酒屋名噪一時,消費顧客有不少都是慕名而來。
而且據說該居酒屋的老闆娘美貌賢惠,也吸引了不少人前來,且有小道消息稱,這老闆娘是某著名忍者的遺孀,經此一戰,隱姓埋名,只想安安分分做一個生意人。
“老闆娘,這桌——?。 ?
“哎——這就來!”‘傳說中的老闆娘’扭頭對旁邊的夥計道,“阿穹,二十一號桌?!?
男人頷首。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哎,你看到沒?那不是木葉白牙嗎?”
“嗬!還真是,他還敢來這種正派忍者纔來的地兒?”
“可不是嗎?任務沒有完成還美名其曰什麼爲了同伴的生命安全……嘖嘖!”
“就是,作爲忍者我們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還用得著他來操心嗎?!”
“所以說啊,都是藉口,藉口……”
老闆娘的動作不爲人知的一僵。
“阿穹,把十一號桌……對——就是兩個忍者那桌顧客的名字給我記下來,還有,新來的客人由我來招待?!?
——“是?!?
旗木朔茂渾渾噩噩地想,呵,隨便挑了個飯店,沒想到竟然是‘正派忍者’才該來的地兒,還是直接打包走人吧,卡卡西該等急了吧……
“客官,請問您要點什麼?”
“鹽燒秋刀魚、味噌汁茄子、天婦羅……就這些了,麻煩打包?!?
“好的,您一共消費了五十四萬七千一百日元,請結賬。”
“噢……”旗木朔茂翻遍了錢包,才發現自己帶來的錢離店家報的數目相差甚遠……
“那個,我今天好像沒帶夠……等等——五十四萬七千一百日元?”
不是他小氣,這數字也忒離譜點了吧?!
擡頭,“——你??!”
“你什麼你啊,還是說客官想刷卡,本店可不提供這個服務哈。”
“……好了,別開玩笑了,你,”旗木朔茂本來想叫騖政的,但細想不妥,“你……”
“在下是和子,青山和子。”
旗木朔茂本來想再說點什麼,但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頭驀地向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扭去——!
一股腦把錢包整個都塞到華梟手裡,匆匆奪過夥計手裡的飯盒,旗木朔茂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青山和子臉色也有點不好看,“哇靠——忍者證也在這裡面!”
幾天了——?
十天了——華梟算完日子,再瞟瞟桌上的忍者證,他不來取,難道就放在這裡?暗部今天都來了三撥了。
……………………
“叮咚!”哎,華梟暗歎——自己就是拿苦大深仇的孩子沒辦法,而且,這次也許就是最後一次見他了吧……
“吱呀——”虛掩的門後探出的是一張小孩子的臉,蒼白沒有血色,黑眼圈也很深……旗木朔茂你是怎麼帶孩子的??!
氣沖沖走進屋裡,華梟才發現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遍地的啤酒易拉罐,菸頭到處都是,臭襪子已經散發出難聞的酸臭,而某人形物體就趴在沙發上,旁邊是一灘嘔吐物……
“旗木朔茂——!你搞什麼,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拖著孩子!不行就給我帶,好歹還有個吃飯的地兒——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