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又知道了很多的事,例如那女人的年齡、身份,還有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她連個人都不是呢,而且還有一大堆她曾被追殺她的人叫做“巫月大人”之類的爛事。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些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應該知道的東西,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禁諱’。不過重點不在這些,隨著那女人跟他攤牌的東西越多,接下來這女人的選擇就只有兩個:一是離開這個世界,或者說跟他和龍崎瑾保持距離;二是直接刪去他們倆的記憶。說白了就是和他們,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啊。
爲什麼他明明知道華梟這是以保護他們爲出發(fā)點而必須乾的,心裡卻仍有不甘呢?
果然,後來這女人又去勾搭了(僅在他看來)……啊,不,是去結(jié)識了跡部景人 、忍足夙夜、榊太郎等人。
這樣一來,集中在他和龍崎瑾身上的注意力也分散了不少。
不過有一點他猜錯了,這女人既沒有選一也沒有選二。華梟甚至仍會和他們吃吃喝喝,一起玩樂,竭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艾瑪這簡直就是典型的‘暴風雨前的平靜’現(xiàn)場直播版啊靠!作爲觀衆(zhòng),我越前南次郎跟著這女人一起狗血了啊喂!
然後他勤勤懇懇地練他的球,而她天天在各處晃悠,就像是要告訴他們‘你看我很閒,什麼事情也沒發(fā)生喲’的樣子。
看到這他心理平衡了,她終於也做了一件蠢事哈。
終於有一天這女人沒有再來他眼前晃悠,他卻犯賤的著急了——事情終於還是發(fā)生了。
當他推開這女人的門時,徒留一地的死屍和滿目鮮血。
他強忍噁心一個個檢查了那些人的樣貌。結(jié)果是他終於呼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她。
爲她而鼓起的勇氣終於在這一刻乍泄,大吐特吐起來。他知道,他和她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然後……
然後他就去美國追求他的網(wǎng)球夢了。
送行那天,連龍崎瑾這般豁達的女子都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最後終是憋出了一句話,打在他心上,落地有聲:“華梟呢?”
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好像是“不知道吧”。
龍崎瑾盯了他半天,然後丟下了一句‘懦夫’還打了他一巴掌就揚長而去了。還別說,真他媽的疼,要不然他怎麼眼淚都出來了。
久很久以後他也曾想過,他也許是喜歡她的吧。
要不然他爲什麼總是一個人去找許許多多的藉口來約她?他明明最懶了。
要不然他爲什麼總是喜歡叫她‘女人’而不向別人一樣叫她‘華梟’?大概是想和別人叫的不一樣吧。
要不然他爲什麼慶幸那天只有他懂她所唱的歌?可能是想和她之間的距離再近一點吧。
要不然他爲什麼總是記得她所說的話?應該是因爲在乎她吧。
她也也許是對他有感覺的吧?
要不然她爲什麼會和他們眼中的人類成爲‘朋友’?
要不然她爲什麼會在他面前卸下面具,露出了那種專屬她自己的表情?
要不然她爲什麼趁龍崎瑾醉酒時幫他把龍崎瑾拐爲他的專屬網(wǎng)球教練?
但就算這些假設是真的又能怎麼樣?
他們……他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以後了。
越前南次郎也知道,自己慘烈的暗戀算是就這麼落幕了。很久很久以後,他也常常問自己,爲什麼當時會喜歡上華梟呢?
想來想去,終是無解,罷也罷也,正所謂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這大概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了。
……只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