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費爵斯面上的笑容後,顧安淺便大膽放心地問了。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費爵斯聽完這個問題之後,面色一沉,一張佈滿冰冷的臉色簡直是比冬夜裡的天氣還要惡劣。
“吶,你答應了我的,不會生氣的!”顧安淺提醒他一句,她可不想看到費爵斯雷霆大怒的模樣。
說實話,他那個樣子真是醜死了!
“我不生氣,你這女人從來不識好歹,我早就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費爵斯冷哼一聲,嘴角扯了一絲冷笑。
還說不生氣,這都不叫生氣,那還叫什麼?
“你倒是說呀!爲什麼呀?”管他是不是真的生氣,既然她已經問出口了,那怎麼也要知道答案才行。
“你覺得是爲什麼啊?”費爵斯不答反問,話裡透著怒意。
“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嗎?”顧安淺撇撇嘴,不知道費爵斯哪兒來的怒氣,這不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罷了,難道這就能把他給難倒了?
要真的是這樣,就更加證明了他心虛。
顧安淺仰眸,盯著他索要答案。只見費爵斯眸子微瞇,湊了過來,回視著他的眼裡射放出危險的氣息。
突然間冷下去的氛圍,將她團團包裹著,就像是一隻扼住她喉嚨的手,令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早知道就不開口問了,或者是稍微婉轉一點,就這樣與費爵斯正面對峙,她並不是很有勇氣啦!
“除了保護你之外,我還能是爲什麼目的?”費爵斯的手揚起,在半空中停頓片刻,撫上了她的臉頰,動作輕柔,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溫和。
顧安淺被費爵斯的突然轉變怔得一愣,費爵斯的手則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去,一直到脖子,一陣酥養的感覺才使顧安淺如夢初醒。
“保……保護我什麼?”顧安淺藉著說話的當兒後退開兩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我不希望再有上次的情況出現!”費爵斯說話間再次靠近,注視著顧安淺的雙目如同深海一般,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上次那是意外好吧?”顧安淺翻了個白眼,他怎麼能因爲一個意外就變得這麼小題大做。
“誰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再有意外?”費爵斯面色突然嚴肅,聲音也變得冷厲,“你能保證嗎?你這女人根本管不好自己。”
上次如果不是他碰巧在監控視頻裡看到她去找顧裕華,怕她慌不擇路,立刻趕了過來,又怎麼會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在緊要關頭把她給救下?
雖然最後是有驚無險,可是那件事情卻讓他再不敢掉以輕心,因爲這女人隨時都可能把自己弄到危險的處境,他必須隨時隨地掌握著她的行蹤,唯有這樣,才能夠安心。
“我管不好自己就要你來管我啊?”顧安淺沒好氣地嗤了一聲,這算個什麼說法?
“你要是沒做虧心事,怕什麼?”看出了顧安淺的極不情願,費爵斯眉頭蹙起,厲聲反問一句。
“我怕?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覺得你這樣
很不尊重我的隱私!”顧安淺感到又氣又好笑,難道對他的行爲做法感到不滿,就是心虛的表現嗎?
他才分明是惡人新告狀!
“莫名其妙!”費爵斯冷呵一聲,對她的一番指責面露不屑。
“有你莫名其妙嗎?都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派人跟蹤!”顧安淺帶著怒氣反擊。
早知道他這個人蠻橫霸道,可沒想到在被人揭穿之後,他竟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甚至從他的話語裡,顧安淺感受不到一點被尊重的感覺,她的自尊隱私,在他看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吧?
“要是問過你,你會同意嗎?”她要是會同意,就不會在發現之後這麼憤怒了。既然她都不會同意,那又何必再問她?
“我是不會同意!所以你最好立刻讓你的人走!”顧安淺指著窗口的位置,衝費爵斯大聲喊道。
在與費爵斯做正式談判之前,她透過窗戶看向樓下,依然發現較爲隱蔽的一處停了一輛車子。這個時候,還會有車子停在樓下,除了是費爵斯的人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人。
他越是這麼囂張,他的做法就越令人反感,無法接受。
費爵斯聽後,卻只是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孔如同無波的湖面。
他那如若無聞的模樣更加讓人生惱:“費爵斯,你是不是聾了,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你可以喊得再大聲一點,最好讓你爸爸也聽見。”費爵斯嘴角微微上揚,全然不把顧安淺的憤怒放入眼中。
威脅人是費爵斯的專長,但是又拿爸爸來威脅她,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你除了會威脅我之外,你還會做什麼?”顧安淺強忍下心裡的怒火,給了他一個嘲諷的笑,“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早就該看明白,跟這種人講任何道理都是白費,像他這樣的人,從來都把自己說的話就當做道理,對於其他人說的,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看清了這一點,顧安淺也懶得再跟他浪費脣舌,她寧願把時間留來休息,也不想浪費在他身上。
“你要讓我去哪裡?”費爵斯一動不動,只是挑眉睨著她,眸中有怒。
“你愛去哪裡去哪裡,關我什麼事?”顧安淺想也沒想便很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想我應該提醒你,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你這樣趕我出去,要是被你爸爸看見了……”費爵斯說到這裡便停頓了下來,嘴角的幅度上揚。
“你——”顧安淺被這話弄得一怔,再也淡定不下來,“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在這裡?”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費爵斯說完,人已湊近,落在她臉上的呼吸明顯加重,顧安淺的心也跟著一緊。
費爵斯接下來要做什麼,沒人比她更清楚,可正因爲清楚,所以纔會感到害怕。
“費爵斯,你不能這樣!”在費爵斯的胳膊伸過來攬她肩膀的時候,顧安淺很本能地做出抗拒,身子一側,欲要逃走。
然而費爵
斯動作更快,很快又一隻胳膊橫了過來,顧安淺被迫後退,背抵住冰冷的牆壁。費爵斯則在這時上前,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給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
“爲什麼不要?”費爵斯俯下頭,深眸緊鎖著她的臉龐,裡面閃著的是欲X望的光。
“我反抗奶奶了!”顧安淺只知道她要擺脫掉費爵斯,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情急之下,能想到的便是這個。
“你說過的,只要我肯懂得反抗,你就不會再碰我!你不會又要食言吧?”顧安淺擡眸瞪著他,突然冷靜下來的雙目閃著的是明亮的光。
好似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閃爍起來的星光,費爵斯整個心神爲之一振,懸在半空中的手臂僵住,再無下一步的動作。
他心裡是很想要,可是她剛纔的話,以及她的反抗卻又讓他猶豫了!他是否又要對她食言?當然是不願,他怎麼會願意被她看低?
空氣一度沉寂,直到已經再也感受不到聲音的存在時,又終於有聲音響起了。
“你……是怎麼反抗的?”費爵斯放開了顧安淺,換了個姿勢,但心中卻依舊好奇著。她說她又反抗,他也是看得出來的,但她準備怎麼做?
“怎麼反抗的,你就別管了!反正我是沒有順從奶奶,纔會到這邊來,否則我這會兒應該還在那邊做苦力呢!”顧安淺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九點。
按照費奶奶的折磨方式,肯定不會這麼早就放她去休息!而她人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用她的行動表示了她想要反抗的決心,至於究竟用的是什麼方式和話語,並不重要。
“是什麼使你有所轉變的?”費爵斯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認同了這話,繼而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不是廢話嗎?除了你還能有誰?”除了他費爵斯之外,還有誰會讓她突然間對自己的軟弱無能痛恨到了極點,然後做出反擊的?
“你是因爲聽了我的話纔要反抗的?”費爵斯目光投注在顧安淺面上,暗暗加深,有笑意溢出。
看來他說的話對她還是能起到一定的效果,竟然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應該說是你的變態行爲!”她不是一定要糾正費爵斯,但是如果不糾正他,她心裡會覺得很不舒服。
至少得讓這個人知道他的行爲是多麼傷人,而不是繼續讓他自鳴得意下去。
“什麼?”費爵斯眉頭一蹙,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
“我說是你的變態行爲讓我深痛惡覺,所以纔會做出這種我以前從沒想過的事情來!”顧安淺看著他無懼無畏,加大聲音說道。
在昨晚之前,她從來都沒想過,她會像今天早晨那樣把費奶奶弄到七竅生煙的地步,她從沒想過會做仗勢的人,只求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就是因爲他昨晚所做的一切,讓她徹底厭惡和痛恨,她纔會下定決心要反擊。
“你這女人……”顧安淺的話無疑是燎原的火,一下子就把費爵斯心裡的那片瘋長的野草點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