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爵斯起身,很快爲她找來紙巾,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不要哭了,我和萬莉婭沒什麼。”
“你不用再狡辯了,我自己有眼睛,我看得很清楚。”顧安淺一把打開費爵斯的手,任由眼淚繼續流淌出來,打溼面頰,不讓他擦。
她要哭,她要把心裡的酸楚都哭出來,再這樣隱忍下去,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逼瘋的。
“你看見什麼了?你倒是說啊!”費爵斯被她弄得又氣又好笑,這個女人竟然吃萬莉婭的醋了。
“我看見她很得爺爺奶奶的喜歡,在你家裡,就跟自己家裡人似的,自由進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顧安淺抹掉臉上的淚水,坐起身來,面向費爵斯,拉開陣勢。
他還不肯承認是吧?那好,就讓她來拆穿他的真面目。
“這我承認,爺爺奶奶是很喜歡她,所以把她留在家裡,想住多久都可以。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你怎麼會扯到我身上來?”費爵斯聽後,感到很是冤枉。
“是,我沒有趕她走,但我是因爲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知道的,我平時工作那麼忙,並不怎麼回家,如果奶奶要萬莉婭陪著她解悶兒,我並不好說什麼的。”
他沒有趕走萬莉婭完全是因爲奶奶,他本人對萬莉婭並無一絲好感,費爵斯儘量做著解釋,希望顧安淺能聽得明白。
“那在醫院的時候呢?你們兩個旁若無人地說笑,也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不得不那麼做的嗎?”顧安淺接著發出質問。
她就當他第一個理由解釋得通,那他倒是跟她解釋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啊!當時又是誰逼著他了?他又是看誰的面子了?
“早晨……”好!終於是說到今天的事情了!他也終於知道她發脾氣的原因了。
“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突然發脾氣要走的?”
“難道你覺得我應該留下來,看你們兩個多開心的樣子嗎?”顧安淺朝著他憤怒地吼道。
他真是太過分了,當著她的面和萬莉婭眉來眼去不說,還不想讓她離開,是想讓她看個夠嗎?
“不是!你如果是因爲這個原因,你應該當時就跟我說啊!我可以當著那女人的面跟你澄清。”她要是當時就說,他一定是當時就澄清,絕不會讓他帶著誤會離開。
“澄清什麼?你又想說你當時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纔會和她那麼親密地說笑是嗎?”顧安淺瞪住費爵斯,她倒是想要看他怎麼用這個謊話圓下去。
“當時那麼做,當然不是因爲奶奶,我那麼做完全是因爲你呀!”費爵斯頓時欲哭無淚。
“因爲我?呵呵呵……可真是個好理由啊!”顧安淺失聲笑了起來。費爵斯竟然能找到這樣一個理由,她都忍不住要爲他鼓掌了。
“我可以發誓,我說的是真的!”聽了她的嘲笑,費爵斯滿心憋悶,“顧安淺,別笑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呀?”除了看你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我還能做什麼啊?顧
安淺在心裡怒吼著,面上卻只是揚著嘲諷的笑,她就看他怎麼自圓其說。
“你當時不是在做你下午要交的任務嗎?萬莉婭突然過來和我說話,我怕打攪了你,讓你分心,所以纔會走開,讓她跟過去的。我會和她在陽臺說那麼多的話,還不是怕她過去騷擾你?誰知道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費爵斯冰著臉說完,話裡透著怒意。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這些鬼話嗎?”顧安淺的臉上也沒有了笑。這樣的鬼話,竟然指望她會相信?難道她的樣子看起來就那麼傻?那麼好騙嗎?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費爵斯聽後,有怒,卻是努力壓制著,“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做得到。”
“我要你把萬莉婭趕走,你能做得到嗎?”說得這麼爽快,只怕真的要他去做,他又做不到了。
“這有什麼難的?你等著!”費爵斯說完這話,便跳下了牀,似是真的要去。
“喂!”顧安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門口了,於是急聲一喊。
“還有什麼要說的?”費爵斯的手已經握到了門把,聽到她的聲音,只是回頭看著她,手還停留在門把上。看他這樣子,是真的要出門。
“你要去哪裡啊?”似是被他這樣子嚇到了,顧安淺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冷硬了。
“我現在就去告訴萬莉婭,讓她以後不許再踏進費家大門一步,她要是再敢進去,我就讓我的人把她趕出來。”費爵斯說完這話,還特地補充了一句。
“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就派人在家門外天天守著,總之說什麼也不讓她進費家的門。”
“你這樣做就不怕奶奶生氣嗎?”顧安淺見他說得煞有介事的,心裡卻忍不住開始擔心,“難道你忘了,奶奶有多喜歡她嗎?”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再讓她到費家去。放心,我會和奶奶說清楚的。”費爵斯沉面說道。
“你打算怎麼跟奶奶說清楚啊?”讓她放心?他這樣說了,還讓她怎麼放心啊?
“當然是實話實說,告訴她我很不喜歡萬莉婭,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家裡。”費爵斯答得很輕鬆,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
“那如果奶奶不答應怎麼辦?”就算他真的這麼說了,奶奶也未必會答應吧?
“如果奶奶不答應,還要讓那個女人到家裡去,我就只好跟她說我以後都不再回去了。”費爵斯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皺了皺,是被爲難到了,但他還是選擇按照心意去做。
“你要是真的這麼做,和奶奶的關係就會變得惡劣。”顧安淺小聲提醒他,同時心裡也開始爲此而發愁了。難道真的要費爵斯這樣做?爲了她而和奶奶鬧得不愉快。
“這時候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必須要證明才行。”費爵斯沉聲說完,轉身要走。
“回來!”顧安淺趕在他拉門之前喊出一聲。
“又怎麼了?”費爵斯回頭看著她,似乎因爲她的一再阻止而
煩惱。
“你不用去了!”顧安淺煩躁地扔下這話,背過身去,不再看費爵斯。
她是很想讓費爵斯去證明一下的,她想看到他的證明。但是她的心裡卻非常清楚,如果費爵斯真的那麼對萬莉婭,那他和費奶奶的關係一定會變得糟糕,到時她可就成了始作俑者了。
那時候她會變得開心嗎?當然不會!所以還是算了!
“怎麼不要我去了?”費爵斯聽後,快步走了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體扳過去,面對著他。
“讓你別去就別去了!問那麼多做什麼啊?這麼晚了,你還要走來走去的,就不嫌累啊?”顧安淺很沒好氣地回著。
真是煩人,一定要問明白做什麼?
“我倒是不嫌累,你不要證明了嗎?”費爵斯聽後,盯著她好笑地問。
“不要了!又不是什麼吃得飽的東西,要來做什麼啊?”顧安淺翻著白眼說道。
“那你這是相信我了?”又不要他去,又不要證明了,那就該是相信他了?
“纔沒那麼簡單呢!要我相信你,看你以後的表現再說吧!”顧安淺撇撇嘴,冷著聲音說道。
他現在根本還什麼都沒做呢!要是她這樣就說相信的話,那他以後還不更加肆無忌憚了?
“那你希望我有什麼表現呢?”費爵斯湊近她,凝視著她的臉龐,目光深深,含著笑意。
“你自己該有什麼表現不知道嗎?”顧安淺側開目光,不願對上他的眼睛。
他要人相信,總得自己拿出點誠意來吧?連讓人相信的誠意都沒有,卻來問她,真是莫名其妙。
“好,我以後一定離那個萬莉婭遠遠的,不再和她說一句話,你別再吃醋了好嗎?”費爵斯擡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向她做了保證,聲音裡透著溫柔。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她應該是就消下火氣了,但是偏偏他要來那麼一句。
“誰說我吃醋了?”顧安淺擡眸瞪著他反駁道,“我纔不會吃你的醋呢!不要自作多情了!”
“如果不是吃醋,怎麼會突然發脾氣走人?如果不是吃醋,剛纔怎麼會哭成那樣?還要我去把萬莉婭趕走?”她嘴上不承認吃醋,可是她做的事情卻偏偏證明了她就是在吃醋。
“我……我那不過是因爲討厭你而已!”顧安淺紅著臉,惱氣地說道,“我只是不滿意你不願意和我離婚,卻又和其他女人勾搭上!你這樣是在耽誤我的幸福!而且還讓我很沒有面子!”
她努力地給自己找著很充足的理由,事實上也就該是這樣!她怎麼可能會爲了費爵斯而吃萬莉婭的醋?費爵斯這麼討厭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
只不過是現在兩人不再是契約關係了,他們是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人,費爵斯卻做出這樣不公平對待的事情來,讓她覺得很反感,很委屈,所以她纔會那樣。
“只是這樣嗎?”費爵斯聽後,卻是揚脣笑著,緩緩搖頭,“我可不信你心裡沒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