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組長,你剛回來,所以不知道。那個顧安淺,剛進公司沒兩天,Mathew就邀她到餐廳吃飯。後來她就成了Mathew辦公室裡的常客,不管Mathew有沒有叫她去辦公室,她總是每隔兩天就要去一次,而且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鬼才知道呢!”
莫心蕾越說越氣憤,恨得咬牙切齒。
“心蕾,你不能這麼說,我相信Mathew的爲人。”林殊面色冷沉,話裡透了一絲嚴厲,她不想聽到任何對Mathew任何不好的話。
“林組長,你誤會了,我怎麼會是質疑Mathew的爲人呢?我在公司也有兩年了,一直都把Mathew視爲我的偶像,我怎麼會說詆譭他的話呢?”林殊顯然是誤會了,把她對顧安淺厭惡當做是對Mathew,她當然必須要快點澄清。
“只是那個顧安淺太有心機,太有手段了,這件事情公司裡是人盡皆知的,我絕對沒有胡說啊!林組長,你相信我。”莫心蕾緊張地看著林殊,她可不想在還沒把林殊拉爲盟友之前,就先讓林殊對她產生不滿。
“但是心蕾,你要知道,不管怎麼樣你這樣說都是在破壞Mathew的名聲。”林殊看向她的目光變得凌厲,“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莫心蕾臉色一白,再不敢多說話。林殊這才收回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警告目光,轉而看向病牀上的Mathew。
想不到她不過出國了幾個月,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其實不用莫心蕾說,她也看得出,Mathew對顧安淺的態度,已經超出了一個上司對屬下該有的態度。
顧安淺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能讓Mathew對她與衆不同?對她的關心根本是毫不遮掩的。更讓人想不通的是剛纔那個和顧安淺一同過來的男人竟是赫赫有名的費爵斯,而他稱呼顧安淺是妻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突然覺得很疼痛,心裡更是慌亂得很厲害。她跟著Mathew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們之間雖然一直維持著朋友關係,但她心裡一直都堅信著她是不一樣的存在,有一天一定會得到他的認可,但是現在,她好像失去了這種自信。
顧安淺一直將費爵斯拉進了病房才鬆開手。
“捨得鬆開了嗎?我還以爲你會一直拉著呢!”費爵斯扯了一下脣,嘴裡發出一聲冷笑。
“要不是怕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來,我纔不會拉著你!”顧安淺扔了個白眼給他,早知道他會那樣子,她就該一早攔著他,不讓他跟在自己身後。
“你怕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啊?”聞言,費爵斯走近顧安淺,一雙含著怒意的雙眸鎖住她,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冷,“剛纔那臭女人那麼對你,你忍得下,我可忍不下。”
“費爵斯!”顧安淺頓時氣結,“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那怎麼說也是我的同事,而且她現在要留在這裡照顧Mathew,你就不要去找她麻煩了。”
“你是爲了那個Mathew,纔不要我動她的?”怎麼聽出她的話像是這個意思?可感覺爲什麼又這麼奇怪呢?
“就當我是這個意思吧!Mathew可是爲了我才受傷住院的,現在莫心蕾留在這裡照顧他,你要是動了莫心蕾,那誰照顧他啊?你是不是想讓我去啊?”
她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但既然費爵斯已經這麼認爲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否認了,總之她希望費爵斯能息事寧人。
“你……我是這個意思嗎?”費爵斯被她弄得無言以對,擺手說道,“算了,這次就算了。她要是識相的,別再有下一次。”
顧安淺這才鬆了一口氣,莫心蕾會不會再有下一次,她真的說不好。但是以莫心蕾對她這麼強烈的敵意,她想去探望一下Mathew也變得不容易了。
希望他的右手能夠復原,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還他這份人情。
Mathew不只是她工作上的良師益友,現在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雖然知道見他會有困難,但她還是在一直尋找著機會。
這邊費爵斯就是個難題,總是讓人把她看得死死的,一聽她說要去看望Mathew,要麼拿莫心蕾上次的對待來冷嘲熱諷,要麼直接黑臉。總之就是不想讓她去。
這天顧安淺找了個理由,讓費爵斯陪她下樓去走走,先甩開他的那些跟班。
“費爵斯,我突然間很想吃米粉,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顧安淺笑著望向費爵斯,柔著聲音問了句。
“當然可以,我這就讓餘維給你買來。”費爵斯聽後高興不已,立刻拿出手機,欲要撥號出去。
“讓餘助理買啊?我還以爲你會親自去給我買呢!”顧安淺噘著嘴,聲音裡透著明顯的失望。
“好,我這就去給你買。”聞言,費爵斯收回了手機,“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這幾天吃得都很少,而且經常嘔吐,讓醫生看了,也只說是胃口不好。她突然有想吃的東西,他當然是願意去給她買。
費爵斯輕聲囑咐了他之後,就很快往醫院大門走去。目送著他的身影離開後,顧安淺很快上了樓,來到了Mathew的病房。
此時Mathew已經醒來,正看向窗口的位置。莫心蕾爲了能吸引到Mathew的目光,所以刻意拿著蘋果坐了過去。嘴上說的是幫Mathew削蘋果,其實只是想讓Mathew多看她兩眼,發現她的美,然後……
莫心蕾正在心裡美滋滋地想著,沒想顧安淺突然跑了進來,直接衝到了Mathew面前。
“Mathew,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啊?”顧安淺湊身過去,關切地問。
顧安淺的突然出現,令Mathew收回了可能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間就讓她成了一個旁外人。
“顧安淺!”莫心蕾大喊一聲,話裡怒氣分明,“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還嫌害得Mathew不夠啊?上次
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你竟然還敢來?”
“你還不快走?是不是要我趕你出去啊?”說話間,莫心蕾已然走了過來,拽住顧安淺的胳膊就要把她往門口拖。
“心蕾,你做什麼?”Mathew的聲音響起,莫心蕾回頭時,觸見的是他眼底的不悅。
“你怎麼能這樣對安淺呢?快放開她!”Mathew的聲音不高,但目光卻銳利。
“Mathew,你聽我說,她根本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害成這樣……”莫心蕾試圖讓Mathew對顧安淺產生厭惡,但是那些不好的目光似乎卻是衝著她。
“心蕾,你不能這麼說安淺。這次的事情,安淺也是受害者,何況我是自願出手的,不是她害我的!”Mathew沉著面容,露出難得一見的嚴肅神情。
“Mathew,你怎麼到現在還護著她呢?如果她是好人,又怎麼會被人報復呢?她根本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妖精禍害,受到報復也是咎由自取。
“你閉嘴!”Mathew怒斥一聲,“你先出去,我和安淺有話要說。”
“Mathew,你……”莫心蕾很不甘心,在他昏迷的這些天都是她日以繼夜地照顧著,爲什麼顧安淺一來,她就要被趕走?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Mathew的臉色已然沉如寒鐵,態度決絕,再不是她可以撼動的。
見狀,莫心蕾終於妥了協,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之後,病房內就只剩下兩人,面對Mathew,顧安淺是羞愧過於感激。一時間站在這裡,她只覺得自己無顏面對Mathew。
“安淺,你坐。”Mathew指著身旁的椅子對她說,面上已浮出笑容。
顧安淺卻沒有因此而感覺心裡輕鬆一些,反而覺得負擔更重,她照著Mathew的意思走過去,坐了下去,卻始終不敢擡頭看他,也不說話。
“安淺,你不是來探望我的嗎?”Mathew看著她笑問一句。
“是,不過Mathew,我真是無顏面對你。”顧安淺說完,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怎麼這樣說?你不用在意莫心蕾的話,因爲那根本不是我心中的想法。”Mathew眉頭微微一皺。
他醒來也有兩天了,不過卻沒見她來,心裡一直在想她是不是也受傷了,現在見到她平安出現,他心裡就安心多了。
但是他想見到的是像平常一樣,笑容溫暖的她,而不是現在這個說無顏面對他的人。
“我知道,但莫組長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受傷。”喬蔓璐想要襲擊的人是她,本該受傷的人也是她,現在是Mathew代替她受過了。
“安淺,我說過了,那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更是從沒怪過你,我真的不希望你再這樣想。”Mathew凝視著顧安淺的雙目突然變得很深,像是望不到邊際的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