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蕾把緣由歸於顧安淺沒有按時完成任務上面去,這樣一來,Mathew就沒有理由再指責她了,而且錯在顧安淺,那麼顧安淺總該受到些教訓的吧?
她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又怎麼樣呢?
Mathew聽了她的回答之後,只是看了顧安淺一眼,很快便又看著她:“安淺,剛纔在我辦公室,這你是知道的。”
“我……”莫心蕾被這話一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顧安淺在Mathew的房間裡待了那麼久,還是一團怒氣,現(xiàn)在卻要她親口來承認這個事實?
“安淺不能完成任務,是因爲我有特別的任務要交代給她做。忘了通知你,讓你等到現(xiàn)在,是我不對,你要怪就怪我好了。”Mathew接著往下說,那一臉嚴肅的表情,莫心蕾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快低下了頭。
“不,不敢。Mathew,我怎麼會怪你呢?”她就算怪自己,也絕對不會怪他的。
“既然這樣,那麼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怪安淺了。”Mathew神色稍稍緩和一些。
“我知道了。”莫心蕾心不甘情不願地答著。Mathew都爲顧安淺說好話了,她還能怎麼樣?
“這裡已經(jīng)沒你的事了,你快回家吧!”Mathew對莫心蕾說完,才又看向顧安淺,“不好意思,因爲我處理不當,給你造成困擾了。”
“言重了,是我不好,給你造成困擾纔對。”顧安淺慚愧地低下頭,是她和莫心蕾的關係不好,纔會害得Mathew被捲進來,想不到Mathew卻反過來向她道歉,她怎麼過意得去?
“不說這些了,我剛纔的話可是真的哦!早上佈置的任務,你不用做了,但是你得另做一份,我想看看我們下午的交流,有沒有起到什麼效果。”Mathew衝她溫和一笑。
下午他已將這些日子來對她不足之處的觀察細細和她說了一遍,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所以他希望能從她的任務之中看出。
“我知道了,謝謝你,Mathew。”顧安淺含笑點頭。
很快收拾好東西,顧安淺便一路小跑著出了公司。還好有Mathew的幫助,她纔可以在沒有完成工作的情況下還提早下班,但是始終是耽誤了些下班的時間,她要是再不回家,還不知道費爵斯的臉色會臭得有多難看。
顧安淺越想越後怕,費爵斯的脾氣她是清楚的,要是不能按時回家,他肯定會發(fā)怒的,搞不好又會說不要她再到公司來的話。
心裡一急,腳下的速度也加快,所以看到前面有個人影,她也沒來得及停下,撞了上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顧安淺慌忙跟那人道歉,只是一擡眸,觸見的卻是一張完美的五官,卻如冰山一般的臉孔。
“費爵斯,怎麼是你?”顧安淺驚訝不已。
“看你的樣子是很不想見到我啊?”把她面上的神色收入眼底,費爵斯臉色一暗。
“不是,我只是意外,你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你最近
不是都很忙嗎?”是他說的,這些天都很忙,沒有時間來接她,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餘維。
“你還好意思問?我會出現(xiàn)在這裡,當然是因爲你啊!”費爵斯指著顧安淺,怒聲一喝。
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今天提早下班,就是爲了來這裡接她下班,想給她一個驚喜。可她倒好,也不知道在裡面磨蹭什麼,竟然到這個時候纔出來,看到他還是這麼意外的表情。
“因爲我?”突然受到這樣的指責,顧安淺感到很莫名其妙,“因爲我什麼?又不是我讓你來的!”
“顧安淺,你別以爲我會縱容你很久,你這幾天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費爵斯大聲吼道。
我哪裡囂張了?我再囂張還能比得上你?顧安淺剛想回上這麼一句,誰想背後又響起了那道溫和而很熟悉的聲音。
“這位就是費先生吧?”
是Mathew的聲音!她怎麼搞忘了?她是在Mathew之前離開的,而現(xiàn)在還在公司門口,她這樣和費爵斯吵鬧,是肯定會被Mathew碰見的。
爲什麼不早點想起來?要是早點想起來,不就可以避免這場尷尬的碰面了?
“你已經(jīng)認識我了?”費爵斯挑眉看向Mathew,眼裡一片冰冷。
“是的,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在得知顧安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之後,他自然是很好奇,和顧安淺結(jié)婚的是什麼人,所以很快就查到了費爵斯的身份。
費爵斯冷哼一聲,不作迴應,要不是顧安淺這個可惡的女人非得要在這裡上班,他纔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又怎麼會和這個人一再碰面?
“費先生,請你不要怪安淺,因爲我和她討論了一些設計上的問題,所以纔會導致她晚下班的。”Mathew似乎並不在意費爵斯的態(tài)度,面上依舊掛著笑。
爲顧安淺遲下班而做解釋,就跟剛纔顧安淺受到莫心蕾的質(zhì)問一樣,突然現(xiàn)身,幫她解圍。
顧安淺看向Mathew的眼裡分明閃著感激之情,費爵斯將這一幕看入眼中,頓時怒從中來:“你的意思是說錯不在她,錯在你了?”
他就知道顧安淺不會無緣無故晚回家的,結(jié)果還真是因爲這個人的原因。
費爵斯上前一步,渾身散發(fā)著怒氣,顧安淺察覺到了之後,立刻站在兩人中間,擋住費爵斯。
“謝謝你,Mathew,我們要回家了,不好意思。”顧安淺帶著歉意的笑容,很快放下這話,就拉著費爵斯走了。
Mathew好心爲她解釋,她卻這樣急著離開,真的很不好。但是要再讓費爵斯待下去,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只怕是更加不好。
顧安淺拉著費爵斯匆匆離開的身影落在Mathew的眼中,不禁有一絲失落閃過。
“你這麼急著離開,是怕什麼?”費爵斯瞪著顧安淺,臉色陰沉。
“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好嗎?”四周根本沒什麼人,Mathew也還在身後,他們就在這裡爭執(zhí)下去,樣子多難看?
顧安淺先坐到了副駕駛上,朝著車外的費爵斯豎起了眉頭。費爵斯這才坐了進去,面上掛了一絲嘲諷的笑:“走這麼快,你真的捨得你那個好老闆嗎?”
“你說什麼啊?”顧安淺垮下臉去。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特地出來給你做解釋,可真是夠關心你的啊!”費爵斯咬著牙,怒氣滿滿地說完,一腳踩在油門上,轟了出去。
顧安淺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想法,感覺這個費爵斯還真是跟莫心蕾很相配,都是這麼小肚雞腸,都是這麼愛把別人想得很不堪。
對於這類人,她真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顧安淺把一肚子的火氣嚥了回去,不再跟費爵斯說一句話。
見狀,費爵斯的怒氣更盛,把車子開到要飛起來,顧安淺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胃裡犯惡心。
“停車!你這樣,我很難受啊!”顧安淺捂著嘴,對費爵斯說著。
也不知道費爵斯有沒有聽見,總之等到車子終於停下,顧安淺跑下車,扶著一旁的電桿時已經(jīng)是很難受。一陣乾嘔,並沒吐出來,但胃裡一陣抽搐,非常難受。
“費爵斯,你想要弄死我嗎?”顧安淺緩過些神來後,扭頭看著身旁的人,頓時心裡的怒火衝了上來。
“這都是你自找的!”費爵斯原本是心疼地上前,想扶她一把,可是聽到這話,心裡的怒火難以消下。
什麼人吶?顧安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說話,快步走進家門,倒在了沙發(fā)上。
腦袋放穩(wěn)了,總算覺得頭暈得沒那麼厲害了,胃裡也好受了些。
“要不要喝水啊?”費爵斯跟著進了家門,看了一眼沙發(fā)處,很沒好氣地問了句。顧安淺並沒有回答,他還是進了廚房,很快拿了一杯熱水出來,放在茶幾上。
“等你好一點後,我要聽你的解釋。”費爵斯放下這話後,便起身上了書房。
看著他高大偉岸,卻蠻橫的背影,顧安淺翻了個白眼,感到欲哭無淚。聽了他的話,她突然都不想休息了,因爲身體好了馬上就要接受他的審問了。
費爵斯叫了外賣當晚飯,兩人吃得很沉默,這也很正常,自從知道他根本沒把契約當做一回事起,顧安淺看他都覺得不順眼,又怎麼會想跟他說話?
再加上這會兒,她的胃裡一直不太舒服,連吃的都很少,就更加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幹嘛吃這麼少?多吃一點。”見她沒吃多少,就放了筷子,費爵斯立刻蹙眉。
“我倒是想吃,那我要吃得下啊!”也不想想之前是怎麼折騰她的,現(xiàn)在都沒過多久,她吃不下也很正常啊!
她又不是機器,可以往裡面倒飯,把自己填滿就可以了。
“你這是在怪我嗎?”費爵斯擡眉看著她,一雙深眸如同深海。
“難道不應該怪你嗎?把車開得要飛起來似的,你受得了,有沒有考慮過我受不受得了啊?”顧安淺氣惱地反問他。
真沒想到他到現(xiàn)在還一點悔意都沒有,越加讓人不想原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