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額外的,不用付錢的。”汪夢玲擺了擺手,說話間已經躺倒了牀上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壞我清譽的。”吳迪急了。
“噗,”汪夢玲失笑:“姐姐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再說,又不是沒孤男寡女過。”
想到那晚的事情,吳迪不自覺地紅了耳根,還想再說什麼,汪夢玲那裡已經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微微嘆息了一聲,吳迪重新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汪夢玲難得的沒有睡懶覺,看著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的萌萌和吳迪,汪夢玲和所有人的心思一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站在一邊的宮純飛,汪夢玲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從今以後,吳迪是我的男人。”
看著宮純飛了然的神情,汪夢玲放心地離開了他的身邊,她知道,宮純飛一定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施恩蹲在角落裡掰著手指頭,慢慢地消磨著時間。
汪夢玲一直雙手合十,“阿彌託福”個不停,看著夏尚潔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立刻拿了過來對著牆壁虔誠禱告著。
“要喝就喝我的血,要奪就奪我的命,要搶就搶走我聰慧的靈魂……”夏暖瑾湊近一步,才聽清楚汪夢玲不時發出來的鳥語,聽了之後更是一陣無語。
每一秒都似一個世紀般那麼長久,終於,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吳教授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對著衆人欣慰地點了點頭。
看著歡呼雀躍的衆人,吳教授又說了句:“這種病還要隨時觀察著,不能掉以輕心。”
夏暖瑾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她來說,萌萌還能回來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醒來後的吳迪看著一直守候在自己身邊的汪夢玲,轉了下神色,卻沒有發現夏暖瑾,不覺得有些失落。
汪夢玲看在心裡,安慰道:“夏夏剛纔一直在這裡,是我讓她回去了,她現在在陪著萌萌。”
“我睡了多久?”吳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卻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自從上午你下了手術檯已經睡了一天了,”汪夢玲擡腕看了下手錶:“現在已經是午夜了。”
吳迪舔了下脣角:“真久。”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別說話了。”夏暖瑾只是拿棉籤幫吳迪潤著嘴脣:“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天冷,傷口可能癒合的會緩慢一些,所以你要做什麼直接告訴我讓我去做就行了,免得動來動去地扯開了傷口。”
於是,以後的幾天就會經常出現這種情況。
吳迪一掀開被子,汪夢玲就會立刻跑過去,把他按在牀上。
——別動,我來給你倒水。
——別動,東西放著我來收拾就好了。
——別動,等下我來餵你就行了。
——別動,我念給你聽,你別拿書了。
……
吳迪還沒起身,只是露出了胳膊,汪夢玲就立刻按住了他的胳膊,瞪著他的胳膊說道:“你想幹嘛?”
“我要噓噓。”吳迪無奈地疾呼到。
“我幫你噓噓,”汪夢玲隨口說道。
剛說完就覺得不對,訕笑著把吳迪扶了起來:“咳咳,你自己去噓噓。”
外面的陽光還真是好,前幾天剛做好手術,汪夢玲爲了不讓他走動,竟然在他牀下面放了個痰盂,每天讓一個女孩子這麼貼心地照顧著自己,吳迪總是感覺渾身不自在,還好自己恢復的比較快,終於取得了下牀的機會。
看著吳迪貪戀著外面的陽光不捨得進屋子裡去,汪夢玲靈機一動:“我知道一個地方,避寒聖地,風景又好,我們去那裡養傷吧。”
淡淡地看著汪夢玲一眼,吳迪開口問道:“萌萌會去嗎?”
其實汪夢玲知道吳迪只是想問夏暖瑾去不去而已,轉身強硬地把他扶到屋子裡說道:“她自然有宮純飛照料著,你現在就好好地修養著吧。”
“我去看看萌萌。”吳迪強硬地轉身。
汪夢玲後悔地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拗不過吳迪,只好扶著他向萌萌的病房走去:“你放心,她恢復的很好,現在已經能下牀走動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走動是嗎?”吳迪胸脯一挺,推了汪夢玲一把,自己向前走去。
看著孩子似的吳迪,汪夢玲無語著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汪夢玲和吳迪進去的時候,夏暖瑾正在給萌萌梳頭髮,許是夏暖瑾自己的頭髮也有些凌亂了,宮純飛在一旁靜靜地爲她捋順。
本來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汪夢玲看上去卻只覺得內心一陣感動。
感覺到了吳迪身子的僵硬,汪夢玲立刻乾咳了一聲,看著屋子裡的人已經關注到了外面還站著的吳迪,汪夢玲扶著吳迪走了進來:“我說萌萌恢復的很好,他不放心,還非要過來看看。”
夏暖瑾立刻迎了上去:“你怎麼樣了?”
萌萌卻已經搶先一步下了牀,抱著吳迪的大腿,獨佔著吳迪,甜膩地蹭著他的脖子:“叔叔,叔叔。”
吳迪笑著把萌萌抱到腿上坐著:“這下我們同病相憐了。”
萌萌隔著病服細細撫摸著吳迪的傷口:“疼嗎?”
吳迪摸著萌萌的傷口,反問到:“疼嗎?”
萌萌細細地說道:“心疼叔叔。”
吳迪心間溫熱了一下,把萌萌放到被窩裡:“外面涼,好好休息。”
萌萌看了吳迪一眼,又看看淺笑著看了宮純飛一眼,宮純飛才漸漸緩和了神色。
“過幾天等你可以出院了,我們就回家。”宮純飛上前一步摸了摸萌萌凌亂的腦袋,瞅了面無表情的吳迪一眼,又繼續說到:“這幾天你就好好和你吳叔叔道個別吧。”
看著吳迪淡然不語的神情,汪夢玲上前一步想說什麼卻總是覺得沒立場。
好在夏暖瑾接著說道:“如果萌萌要是想你吳叔叔了,媽媽會經常帶你見他。”
宮純飛微微側目
,看了夏暖瑾一眼卻也不再說話。
汪夢玲開口打破了尷尬:“對了,等下放學了施恩又該過來了,夏夏你快些給萌萌梳好頭髮吧,讓施恩看看我們更加沉魚落雁的萌萌。”
使勁地在萌萌臉上親了一口,汪夢玲挽著吳迪向外走去。
“叔叔晚會再來看你。”吳迪扭頭對著萌萌笑著說道。
“等會我去看叔叔。”萌萌甜膩開口。
“晚上想吃什麼?”汪夢玲看著一直面無表情的吳迪問道。
吳迪卻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靜靜地躺在牀上:“讓我一個人靜會。”
汪夢玲僵硬在遠處,隨即就恢復了自然:“不行,等下萌萌如果來看你了,發現你還沒吃東西,會心疼的。”
吳迪卻依舊不說話。
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的吳迪,汪夢玲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又折了回來,推了推吳迪,打開飯盒:“這可是夏夏親自做的哦。”
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吳迪,汪夢玲掰開他的嘴巴塞了一口米飯進去,又捏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看著咻然睜大了眼睛的吳迪,眨巴著眼睛做無辜狀:“香不香?夏夏可就做了兩份,你和萌萌一人一份,我都沒這個口服呢。”
說著,汪夢玲瞟了眼門外,又立刻夾了一塊魚片放到口中,津津有味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吳迪信以爲真,主動拿起勺子慢慢吃了起來:“來,分你一半。”
看著恢復了淡然的吳迪,汪夢玲興致大開地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份便當:“這可是夏阿姨親自做的,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吳迪從汪夢玲的盒子中夾了一個藕片,淡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汪夢玲裝作不服的樣子,又從吳迪的飯盒中夾了一塊茄子。
兩個人就這麼對比著吃光了彼此盒子中的食物,遞給了吳迪一張紙,汪夢玲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你好好休息,等下我回公司一下,要不然呂平生該有意見了。”
“我自然是有意見。”一聲淺笑,呂平生已經走了進來。
“哎呀,真是說鬼鬼到。”汪夢玲推口而出,又立刻捂住了嘴巴,看了吳迪一眼立刻訕笑著跑了出去:“咳咳,你們聊,你們聊。”
淡然地看了一眼見了自己似乎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汪夢玲,呂平生淡笑道:“你這個小秘書還真是盡職呢,時刻追隨著老闆,始終不離不棄啊。”
吳迪知道呂平生是想說,汪夢玲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機會就不怎麼回公司,把所有事情都壓倒了呂平生身上,頗爲歉意地說道:“你看中了什麼,隨意拿取好了,我在醫院,反正又什麼都看不到。”
“這可是你說的,”呂平生雙眼冒光:“話說我還真看中了一件東西。”
“什麼?”吳迪有些詫異,能被呂平生入眼的東西還真是不多,至少外在物質上的東西,呂平生本就不缺,再者他就是一個商業奇才,否則以前段時間宮純飛對吳迪的攻勢,沒有呂平生的大力相助,吳迪是不可能很快鹹魚翻身,還將了宮純飛一軍的。
“那就是你這個小秘書。”呂平生淡淡說道。
“哦?”吳迪饒有興致地看著呂平生,難不成他是看上這丫頭了?
明白吳迪多想了,呂平生也不解釋:“哈哈,過幾天我要去國外考察一週,把你的小秘書借我用一個星期。”
“沒問題。”吳迪爽快地說道:“不過你要自己問下她了,你知道的,她連我的話都不聽的。”
“誰不聽你的話了?”汪夢玲又跑了進來,拿著飯盒就要走出去。
“過幾天你去陪平生去國外考察一個項目,一個星期的時間。”吳迪率先開口。
“咣噹,”汪夢玲手裡的飯盒掉在了地上,訝異地看著吳迪一臉認真的表情:“你這麼想趕我走?”
“汪小姐誤會了,”呂平生及時開口:“是我和吳兄要了汪小姐的,而且,我定然不會讓汪小姐空手而歸的。”
“哦?”汪夢玲不動聲色地拾起飯盒,看著呂平生意猶未盡而自信滿滿的眼神,轉身勾了勾吳迪的下巴:“老闆,不用擔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
說著,挑釁地看了呂平生一眼走了出去。
吳迪無奈地看著汪夢玲離開的方向,又看向呂平生:“你確定要帶她去?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要保證完整地把她帶回來。”
吳迪知道呂平生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是開了口,就一定會有辦法讓汪夢玲和她一起去國外,雖然吳迪現在還不知道呂平生給汪夢玲的籌碼是什麼。
“哈哈,放心,必當完璧歸趙。”呂平生淡然到。
半響後,等呂平生出來的時候,汪夢玲也跟著走了出來。
“一個星期的時候,夠不夠和你的老闆小小的道別次?”呂平生率先開口。
汪夢玲挑了挑眉:“讓我去做什麼?”
呂平生似無意地看了汪夢玲的頭髮一眼:“吳迪會很喜歡你現在的髮型。”
以前的汪夢玲走的是性感路線,頭髮是亞麻似,亦或酒紅色,罌粟紫的大波浪,自從汪夢玲去了趟吳迪的家,找到了那頂假髮之後才發現,只是很簡單的齊劉海黑直髮。
所以汪夢玲就把自己的頭髮拉了回來,較之以前的性感更多了份符合年齡的活潑,只是吳迪似乎每天只想著夏暖瑾,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改變。
而呂平生只見了自己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她還是有個問題很疑惑,那就是呂平生的話裡有話是代表他知道了吳迪小時候的那件事情嗎?
汪夢玲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也知道?”
呂平生淡笑著,衝著汪夢玲狡黠一笑道:“我和吳迪也可以稱之爲‘青梅竹馬’。”
白了他一眼,汪夢玲去掉皮筋,散開了頭髮,隨意地搖了幾下腦袋,看向呂平生:“我和她有幾分相似?”
呂平生勾了勾脣角:“也許吳迪現在都不記得那女孩長什麼樣子
了,但是,他卻無時無刻不銘記在心。”
汪夢玲瞭然,燦然地對著呂平生笑了笑:“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不過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你應該知道的,吳迪喜歡和所愛著的一直都只是夏夏。”
“可是夏夏卻並非他的良人。”呂平生斬釘截鐵,看著汪夢玲眸中的疑惑繼續說道:“以前吳迪總是和我說起夏暖瑾的時候,我只知道他是喜歡上了那個女子,後來經過她生日的那件事情,我看得出來,夏暖瑾是很感動,最多也只是感激,連感動所衍生出來的一絲愛慕都沒有,所以我斷定,無論如何,即便夏暖瑾因爲什麼而和吳迪在一起了,她也不可能真正愛上吳迪。”
汪夢玲淡淡地聽著:“如果無論我做什麼,吳迪都不會愛上我,即便強行和他在一起了,他也不會快樂的不是嗎?”
“那麼,你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嗎?”呂平生定定地看著汪夢玲。
汪夢玲的眸中充滿了堅定:“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他的身邊。”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呂平生轉過頭去:“你要相信你的直覺,每天晚上都能陪在吳迪身邊的人,你可是前無古人的第一人,所以,相信自己。”
呂平生的話說的曖昧,看著他戲虐的笑汪夢玲也不解釋:“那你這次叫我去是做什麼?”
“我找到那女孩的親生父母,你可以多去了解一下那女孩以及吳迪和那女孩之間的事情。”
“真的?”汪夢玲興高采烈地看著呂平生,隨即眸中又充滿了苦澀,但依舊不掩眉間的喜悅。
似是看出了汪夢玲心裡的動盪,呂平生淡淡開口:“吳迪愛上夏暖瑾,只是源於巧合,等他真正釋然了心裡的那段感情,自然會看透自己的心。”
呂平生的話說的太過堅定,似乎就在告訴汪夢玲,吳迪一直喜歡的就是她自己,只是因爲什麼,而讓吳迪一直誤會了自己所愛的人只是夏暖瑾罷了,汪夢玲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你先回去陪著吳迪吧,吳迪,內心深處還是一個感性多餘理性的人。”幽幽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呂平生已經隱入暮色。
呂平生卻沒有回去,而是又來到了萌萌的病房。
看著一襲祖母長衫的呂平生,夏暖瑾起身到笑道:“好久不見。”
呂平生淡然:“有些人,即便只是一眼,卻依舊能一眼千年。”
“呂先生說笑了。”夏暖瑾低眸。
“看來這小姑娘恢復的很好。”呂平生看了一眼臉色逐漸有了血絲的萌萌,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你不愛吳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請不要和他在一起。”
看著呂平生眸中的一絲冷寒,夏暖瑾淡然著說道:“吳迪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榮幸。”
呂平生勾了勾脣角:“爲了你自己,更是爲了他。”
夏暖瑾沒有任何承諾,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會往哪個軌跡發展,更多的還是因爲她對吳迪的愧疚讓她不敢做出什麼承諾。
“沒事去看看吳迪吧,有些事情避免也避免不了。”呂平生再次開口,最後看了夏暖瑾一眼之後轉身走了出去。
疑惑地看著呂平生的背影,剛纔還警告意味十足呢現在又說出這話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呂平生剛走到門口,卻碰到了走進來的宮純飛。
兩個人漠然地看了對方一眼之後,擦肩而過。
宮純飛看著夏暖瑾:“這個人,以後你少理爲妙。”
直覺的,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夏暖瑾沒有接他的話,只是靜靜地整理著牀鋪。
“你認識他?”宮純飛又問了一句。
“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不想再在呂平生的問題上做糾結,夏暖瑾岔開了話題。
“沒太大問題。”
“那就是還有點問題了?”夏暖瑾擡眸,不是已經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了,宮純飛是不會說出自己的公司是存在問題的。
“不用擔心,”宮純飛避重就輕著,公司的事情,他不想告訴夏暖瑾,一是不想她擔心,二是也不想夏暖瑾因爲他而去做什麼,男人的事情,他和吳迪的原則一樣,不會把女人牽扯進去。
萌萌的傷恢復的差不多,還有半個月就能出院了,宮純飛自然是會把萌萌帶到自己的住處,方便照顧,更是爲了能牽住夏暖瑾。
吳迪這幾天也決定要出院了,從小他就不喜歡醫院的氛圍,而且汪夢玲這幾天就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他自己待在醫院裡會更覺得無趣。
這天夏暖瑾趁著萌萌睡著了的時間去看了吳迪。
吳迪笑著起身:“你終於來了。”
夏暖瑾愧疚地看著吳迪:“嗯,聽說你快要出院了。”
吳迪的心裡有絲苦澀,原來我出院了你都是聽說來的。
“你,一直在逃避著我嗎?”吳迪定定地看著夏暖瑾,開口問道。
“嗯,”夏暖瑾承認到。
吳迪沒有想到夏暖瑾竟然會回到的這麼苦澀,一時無話。
夏暖瑾又接著說道:“你好好養傷,你是我和萌萌的恩人,你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以後你就是萌萌的乾爸爸。”
吳迪卻淡笑著幽幽地看向夏暖瑾:“爲什麼不是後爸?”
看著不說話的夏暖瑾,吳迪又接著說道:“你答應了我的,等萌萌痊癒了我們就結婚。”
夏暖瑾緊咬著嘴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恰在這個時候,一直躲在門外的汪夢玲走了進來:“呀,夏夏你來了。”
“嗯,”夏暖瑾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你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看著他。”
不看向吳迪,夏暖瑾幾乎是落荒而逃。
吳迪怔怔地看著夏暖瑾的身影:“她,變卦了嗎?”
汪夢玲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知地問道:“什麼變卦?”
驀地,吳迪又苦笑道:“她似乎什麼都沒答應我呢,我卻自我欺騙她只是默認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