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醒過來嗎?”施恩擡眸,淚眼婆娑地問道。
宮純飛堅定地點了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自己都能治好,何況只是遺傳而來的萌萌,一定能治好的。
宮純飛通過自己當年的主治醫生在外界想方設法地找著腎源,只要找到了一定會有希望的,一定會的。
施恩的眸中閃過一抹晶亮,似乎又充滿了力氣般:“那我等她。”
“你先去吃飯,吃好了飯纔有力氣。”宮純飛拉起施恩想向外走去。
卻碰到了剛趕來的汪夢玲,汪夢玲淡淡地掃了一眼宮純飛之後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宮純飛深色自然的對她點了點頭徑直走了出去。
驀地,汪夢玲叫住了宮純飛:“等一下。”
汪夢玲看了呆坐著面無表情的夏暖瑾一眼,跨上前幾步走到宮純飛身邊:“我去帶他吃飯去,你多陪陪夏夏吧。”
怔了下,宮純飛才把施恩送到汪夢玲手上:“謝謝。”
汪夢玲帶著施恩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卻碰到了正欲趕到公司的文連年。
“叔叔,叔叔,”施恩朝著文連年飛奔了過去。
餐廳隱蔽的角落裡,汪夢玲握著手裡的飲料卻沒喝一口,看著比前幾次憔悴了的點的文連年開口說道:“最近很辛苦吧?”
文連年爲施恩盛了一碗湯,嘴角含了一抹苦澀:“各爲其主罷了。”
一句話卻讓汪夢玲內心打翻了一晚中藥般,囁嚅著還是說道:“對不起了。”
“沒事,”文連年淡笑著:“只是公司的事情我不會退讓的,到時候有得罪的地方在這裡還請你多多包涵了。”
汪夢玲咬了咬嘴脣,這是要正式開戰的意思了嗎?
驀地,她又衝動地脫口而出:“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說完就後悔了,偷瞄了一臉平靜的文連年,這本就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事情不是嗎?
當事人宮純飛和吳迪之間的事情汪夢玲和文連年又能怎麼辦?
真真是那句,各爲其主了。
可是想著以後和文連年會是這種針鋒相對的關係,汪夢玲總覺得如坐針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著以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事情,想著和文連年共處的點點滴滴,汪夢玲悲蹌著似自言自語:“如果當初你接受了我……”
餘下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情想必文連年自己都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天意如此吧。
似是沒有汪夢玲的話,文連年淡淡地說道:“不要有任何顧慮,工作只是工作。”
汪夢玲猛地擡眸,閃過一抹光亮,隨即又覆滅了下去。
話雖這麼說,工作只是工作,但是兩個在工作上爭得死去活來的人在生活上能成爲朋友嗎?
汪夢玲苦笑,後悔著給吳迪工作了卻又感覺慶幸,還好是自己給吳迪工作,因爲自己在宮純飛的公司待過一段時間,對裡面的情況多少了解一點。
汪夢玲一度想辭職,這些人的恩恩怨怨將和自己再無關係,可是一想到孤軍奮戰的吳迪,又總會於心不忍,一個是舊日瘋狂喜歡與追逐著的人,一個是現在爲他擔憂爲他愁的人,一個是夏暖瑾孩子的親爸爸,一個又是一直對夏夏很照顧的男人,她夾在中間應該怎麼做?誰來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似乎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儘快辭職離開這個混亂圈了。
似是也看出了汪夢玲的疑慮,文連年善意開口:“你辭職吧,男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以結局的。”
汪夢玲向來不喜歡文連年的大男子主義,即便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好,但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讓汪夢玲覺得不舒服,反駁了一句:“我們也都是在總裁身邊做事的人。”
文連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其實你沒必要的。”
汪夢玲內心煩躁著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看著吃的差不多了的施恩說道:“你先帶施恩回去休息吧,他也該累了,等萌萌醒了我再聯繫他。”
“你一定要告訴我哦。”似是看出了兩個大人之間無煙的戰爭,施恩聽話地跟在了文連年身邊,還不忘補充一句:“醒了就告訴我。”
看著已經上車了的施恩,文連年快走一步到汪夢玲身邊:“大人的事情與小孩子無關。”
汪夢玲冷笑了下,隨即定定地看著文連年:“你多想了。”
文連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抱歉地訕笑了下,又真誠地補充了句:“謝謝。”
汪夢玲卻已經轉身離開了,以後,她只會聽從自己的心做事。
文連年看著已經離開的汪夢玲,良久後才進入車裡離開。
手術已經盡興了兩個小時,每一秒卻如煉獄般都是煎熬。
夏暖瑾臉色蒼白著,不時地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虛弱如浮漂。
宮純飛緊握著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力量,手機一遍一遍地打來,宮純飛索性關了機。
“如果公司有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去吧。”夏暖瑾掙脫開宮純飛的手卻被他握的更緊了。
“沒事,文助理可以處理好的。”宮純飛淡淡說道,瞄向汪夢玲的眼神卻寒了又寒。
汪夢玲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夏暖瑾知道如果文連年真的能處理好的話就不會一遍接一遍地打來了,深深地呼吸著,把宮純飛叫了出去,醫院的角落裡,夏暖瑾靜靜地看著這個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這裡還有我,還有我爸媽,夢玲,我沒事的,你去公司忙你的事情吧。”
宮純飛給夏暖瑾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我已經浪費了六年的時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和萌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說著,宮純飛輕柔地把夏暖瑾摟入懷中,這個已經遲到了六年的擁抱。
夏暖瑾緊緊抓著宮純飛的衣服
,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這種獨一無二的味道叫做安心。
玻璃後面的吳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宮純飛能給夏暖瑾的他一定也能給她!
最後看了一眼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吳迪轉身離開。
三個小時之後,手術室裡的燈終於滅了,一羣人圍住摘下口罩的醫生。
醫生略帶疲倦地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這次算是解救過來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現在急需腎源,否則再過一段時間更加嚴重了即便找到了腎源也沒用了。
一句話又讓所有人剛放下去的心沉入低谷。
遣了所有人回去休息,夏暖瑾靜靜守在萌萌身邊,看著還在沉睡著的萌萌,總覺得這一切都似一個夢般,太天意弄人了。
“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宮純飛給夏暖瑾披了件衣服。
“讓我再看一會。”夏暖瑾坐著不動,滿含祈求地看著宮純飛。
“不行,你再把自己熬垮了怎麼辦?快去休息。”打橫抱起夏暖瑾放到牀上,宮純飛坐到了萌萌的牀邊打開了電腦。
最近公司的事情幾乎都交給了文連年處理,所以很多趁機想打垮自己的公司開始興風作浪,文連年說爲首的就是吳迪的公司,宮純飛沒想到這個時候吳迪竟然會使用這種辦法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不管是忙於公司還是萌萌的事情,那麼吳迪都會是最後的受益人。
這種趁人之危的商業手段宮純飛見的多了,只是想不到吳迪對夏暖瑾已經用情如此之深了,不管吳迪做什麼,宮純飛都不會手軟!
早上夏暖瑾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趴在萌萌牀上睡了過去的宮純飛,原本光潔細膩的下巴已經隱約可見青色的鬍渣,頭髮也已經遮住了眼睛。
情不自禁地摸著宮純飛微蹙的眉峰,上天賜給她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卻又要奪走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只能這樣,那麼她寧願六年前就和宮純飛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即便,即便永生都不會再遇到宮純飛。
想著,夏暖瑾猛然縮回了手,宮純飛卻也醒了過來,看著夏暖瑾眸中轉瞬即逝的一抹哀慼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不再睡一會?”
“嗯,”夏暖瑾收回了視線,看在休眠狀態的電腦,許是宮純飛太過疲憊了所以連電腦都沒有關上便睡了過去,想著淡淡開口:“公司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萌萌反正現在也醒過來了,有事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想了下,宮純飛終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我下班再來看你。”
萌萌發病了第一次,當然第二次、第三次都會接踵而來,即便夏暖瑾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萌萌再次昏迷過去的時候,夏暖瑾還是險些暈厥過去。
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腎源的話,萌萌真的會再也無法醫治了。
看著整日以淚洗面的夏暖瑾,每天都痛的死去活來,現在幾乎只剩下了皮包骨的萌萌,宮純飛恨不能這所有的罪都讓自己一人承擔。
當萌萌再次昏迷的時候,醫生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知,看著進去的所有醫生都會搖著頭出來,宮純飛已經到了所能承受的邊緣。
上前衝動地抓著一個老資質醫生的衣領,宮純飛一個字一個字向外蹦出:“如果治不好她,我會整個醫院去給她陪葬!”
即便是經歷過很多生死的老醫生,看著宮純飛陰寒到兵刃的眼神還是不可自抑地打了個寒顫,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這,這種病你知道的,我們,我們已經盡力了。”
“滾!”宮純飛一下甩開老醫生,青筋暴起:“廢物!”
扯開領帶,宮純飛摸出手機轉了出去打了個電話,良久後纔回來,看著心跳幾乎爲零了的萌萌,把所有準備來收屍的醫生全部趕了出去。
夏暖瑾雙目無神,空洞到已經忘了哭泣。
汪夢玲紅腫著眼睛搖著夏暖瑾:“夏夏,你不要嚇唬我,你怎麼了?”
宮純飛推開汪夢玲,把夏暖瑾摟在懷裡,低低地勸慰著:“沒事的,我已經打電話給吳教授了,我當年的病就是他治療的,他也一定可以治好萌萌的,我已經讓朋友親自去瑞典去接他的,萌萌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心電圖驀地發出了突兀的“滴滴”聲,所有人看去的時候,微弱著跳躍的紅線已經趨於平穩了。
不知道是誰先大哭了一聲,整個病房裡立刻一片哀聲震天。
夏暖瑾當時就昏厥了過去,醫生立刻給她掐人中,醒了的夏暖瑾呆滯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萌萌,都是格嫣嫣!如果她不告訴夏暖瑾萌萌的事情那麼他們也不會把萌萌送到醫院來,也不會加劇了她的離開!
“夏夏,你難過就哭出來,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汪夢玲雙眼通紅地搖晃著夏暖瑾。
有幾個想要上前來給萌萌停止治療的醫生看著宮純飛佈滿血絲的雙眼之後全部又退了出去,一起去找了院長之後,院長也只是爲難地搖了搖頭:“隨他去吧。”
驀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施恩步履不穩地跑了過來:“萌萌呢?萌萌呢?剛纔我還夢到萌萌說她自己太無聊了,沒人陪她玩呢。”
一句話說的衆人更加悲憷,文連年有些衣衫不整,看來是還在睡夢中就被施恩叫醒了就立刻趕來了。
施恩停住了腳步,看著只是哭泣卻不言一語的衆人,慢慢地走上前去看著毫無血色的萌萌,摸了摸她冰冷的小臉:“你說沒人陪你玩,我現在來陪你玩了額。”
周圍鴉雀無聲的只有抽噎哭泣的聲音。
文連年怔怔地走上前去拍著施恩的肩膀:“施恩……”
施恩卻猛地抱住了文連年的大腿:“叔叔,快些準備幾口油鍋來,鍾馗說油鍋炸小鬼,那麼它們就帶不走萌萌了,快點啊……”
衆人詫異地看著施恩,文連年錯愕地摸了摸施恩的腦袋,隨即似明白了什麼,施恩畢竟還只是個六歲的小男孩呀。
“叔叔,快去啊,去晚了就來不及了。”施恩推著文連年使勁地想把他推出去。
文連年看了宮純飛一眼,宮純飛只是看著施恩不說話。
“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小鬼把萌萌帶走嗎?”施恩極了,聲音也因爲著急而變得尖利。
掃了一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衆人,想了想文連年還是迅速走了出去。
施恩最後看了一眼萌萌也離開跑了出去,宮純飛看著和文連年不是一個方向的施恩,立刻跟了上去。
施恩一個人到了天臺上,站在最高的地方虔誠地跪了下去,仰著頭,雙手合十,宮純飛只是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不言一語。
“我從來沒有不相信你過,相反的你也一直活在我心裡。萌萌很乖,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雖然她總是欺負我,可是我並不怨她,周圍的人都很喜歡她的,所以足以看出來她是個好人。老師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麼現在萌萌只是睡著了,她明天一早也一定可以醒來的對不對?”
施恩摸了摸仰的有些酸澀的脖子,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因爲很無奈了,我不會麻煩你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用我的生命去延續萌萌的吧,她是女孩子,又很害怕孤獨,她一個人一定會很無聊的,到時候也肯定會天天吵你的,所以你還是把我招去吧,我一定乖乖的不吵你,只要讓我能時時刻刻地看著萌萌就好了,即便她永遠也再也不會看見我。”
吸了吸鼻子,施恩抹了把臉頰:“萌萌是我的,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的,如果你真的想帶走萌萌的話,就等著油炸小鬼吧,我不怕你的。我也不想和你反目成仇的,但是如果你非要帶走萌萌的話。”
“騰”的,施恩猛然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上空,竭盡全力地吼著:“萌萌是我的!”
看著有些失控的施恩,宮純飛立馬上前抱住了他:“施恩,施恩,冷靜點。”
雖然施恩還只是個六歲的小男孩,可是通過最近這段時間的接觸,宮純飛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小小男子漢了。
“叔叔,你在外界傳聞不是一個神一樣的神話嗎?你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啊,你救救萌萌啊,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施恩滿含期冀地看著宮純飛,似乎只要他點點頭萌萌就能回來般。
看著施恩眸中的璀璨,如果宮純飛質疑了,那麼他毫不懷疑施恩就會如瞬間破碎的琉璃般,點點嫣紅更紮在他的心上。
枉他在商業享有盛名,可是現在卻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救不了?
果真是天妒英才嗎?那麼宮純飛寧願拿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換。
驀地,施恩突然掙開了宮純飛,猛然向樓下跑去,宮純飛立刻跟了上去。
那些安慰與哀慼的話語施恩什麼都聽不到,徑自地走到萌萌身邊,彷彿萌萌還活著般的那麼自然:“萌萌,你還記得我們學校後面的小池塘嗎?你說你最喜歡那個唱著捉泥鰍的大姐姐,你也最喜歡她的捉泥鰍,每次我們偷偷去學校後面的時候你都會坐在岸上讓我去給你著泥鰍,捉了你又會讓我放回去,你說泥鰍離開了最愛的人會孤獨的,所以你也一定不會讓我們所有人孤獨的對不對?”
所有人靜靜地聽著施恩的自言自語,彷彿那樣可以讓自己忘記萌萌那已經平穩的心電圖。
“有一件事情你一直都不讓我對你媽咪說,你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每天都會在學校裡吃很多的東西,你說你現在會努力地爲了你媽咪吃飯,快快長大,那樣就能爲你媽咪分擔了,你媽咪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你還說你以後也會同樣爲了我努力減下去的,我不要你減,我就喜歡胖胖的你,脂肪多了纔不會冷,你也就不會總是愛把手放進我的脖子裡了。你要趕緊醒來哦,要不然我就把我們之間的秘密告訴你媽媽了……”
夏暖瑾更加泣不成聲,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漫無邊際的黑暗,讓她再也找不到光明的火源。
驀地,跪在萌萌牀邊的施恩大叫了起來:“萌萌,她動了,她動了,手指剛剛動了下。”
所有人都沒有把這當作只是施恩的幻覺,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宮純飛早已經飛奔出去喊來了醫生。
看著又恢復了忙碌的醫生,所有人都在焦灼的祈禱著,如果說奇蹟真的可以在真愛中存在,那麼這麼多人真摯的守候就註定了萌萌命不該絕。
看著已經恢復了心跳的萌萌,看著歡呼雀躍的衆人,施恩狠狠地親吻著大地,所謂的上天開眼就是指現在的這種情況吧。
萌萌的心跳逐漸平穩了,汪夢玲和吳迪送夏暖瑾的父母回家休息,老人家年齡大了,如果再出現個什麼,那麼夏暖瑾的生活真是暗無天日了。
夏尚潔即便擔心萌萌,可是她也知道留在這裡只是更加增添夏暖瑾的擔憂罷了,再者,這裡還有宮純飛,夏尚潔安心地看了宮純飛一眼之後也離開了。
看著一直坐在地上盯著萌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夏暖瑾,宮純飛把牀往萌萌的牀移了移,夏暖瑾就可以安心地躺在上面休息了。
施恩因爲明天還要上課,所以被文連年好說歹說地給勸回去了,只因文連年答應只要萌萌一醒來他一定回去學校把他接來看萌萌。
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清冷的灑進來,宮純飛更覺得萌萌的臉色蒼白如雪。
“她會好起來嗎?”夏暖瑾輕輕地呢喃著。
正在收拾東西的宮純飛怔了下,握著夏暖瑾的手放在嘴邊請吻著:“她已經從鬼門關回來了,這不已經是奇蹟了嗎?所以,我們一定要相信她。”
“真的?”此刻的夏暖瑾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渴望著大人的肯定般,那對於她來說就是全部生命的希冀。
宮純飛肯定地點了點頭,和衣躺在了夏暖瑾的身邊,摟著夏暖瑾的時候也把萌萌的手握在手心裡:“我們是血骨相溶的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再分開。我在這裡,安心睡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