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瑾忍住想把手中的咖啡潑到由路的身上的衝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爲什麼短短的時間就知道了飛在哪裡?而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
由路卻冷笑著點燃了一支菸:“我以爲你見到了我哥會立刻問出我的條件然後去換他呢?卻不想你還在這裡一直糾纏我是如何找到他的問題,看來你也不是很愛他嗎?”
夏暖瑾卻只是淡然地看著由路,隨即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哥哥曾經願意放棄他的一切,去和你過一般人普通的生活,那麼現在我願意去成全他,你就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給我吧,如果你真的愛他的話,你真的想讓萌萌和無爭以後有個爸爸的話,想必你一定會照做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夏暖瑾卻只是冷笑:“由路,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了,你還真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呢。”
由路淡然:“過獎了,那就看你會不會配合了。”
“我怎麼知道我給了你一切之後你會不會把飛還給我?”
“我哥好歹也是一個人好吧,即便我不給你,他也一定會想辦法回到你身邊的好不好,只是因爲他現在還不能回去找你罷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我想你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一定可以迅速地處理好這一切的是不是,而且,別和我耍花樣,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萌萌和無爭會怎麼樣?他們這麼可愛,我還是真不忍心傷害到他們呢。”
“你說什麼?!”夏暖瑾失控地立刻站了起來,瞪著由路。
“別激動,你若是再這樣的話我想我們真談不下去了。”
夏暖瑾忍住心中無限的恨意坐了下去:“你把萌萌和無爭抓走了?”
“別用抓這個字,我可是擔當不起,他們只是在和他們的新老師在一起呢,不過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就會在我給他們安排的地方了。”
“她是你的人?”夏暖瑾詫異地看著由路。
“是啊,你不知道我可是花了一百萬才搞定了她,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呢。”
夏暖瑾的手攥的緊緊的,由路看著夏暖瑾盛怒的,隨即淡然地說道:“你放心,我可不想再去監獄一次,所以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絕對不會傷害到他們的,相反的,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樣的話,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好了,畢竟三個人的命來和我的相交換,怎麼看都是我賺了呢。”
“由路,你真沒有良心!”
“過獎,其實我本來就是沒有心的!”
“由鈞在哪裡?你是不是也對你親爸爸做了什麼?”
“我還指望我親爸爸幫我呢,我怎麼會對他做什麼呢?”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你認爲你現在可以不相信我嗎?”
夏暖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咖啡廳的,夏暖瑾給家裡打了電話,萌萌和無爭確實被帶出去了,而那個新老師,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被由路用一百萬收買了的人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宮純飛的所有財產,那麼只要夏暖瑾再在宮純飛的遺囑上面再添加一句,那麼這一切都會變成由路的了,但是夏暖瑾就可以換回自己的孩子和宮純飛了。
夏暖瑾不能慌亂,她一定要穩住了,這可是夏暖瑾的全部活下去的希望了。
夏暖瑾打電話給了宮純飛的律師,現在宮純飛所有的財產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是給夏暖瑾的,所以夏暖瑾有權利處理這一切,夏暖瑾讓律師把這些財產全部都轉移到由路的名下。
宮純飛的律師就是江蒙,江蒙一聽夏暖瑾這麼一說,自然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即逼問了所有的來龍去脈,否則就不給夏暖瑾遺囑,夏暖瑾沒有辦法,只好把一切都和江蒙說了。
“他還真是賊心不死,看來這次不把他一輩子關在監獄裡是不行了。”江蒙憤恨地說著。
“可是現在飛、萌萌和無爭都在他手裡,我們不可能不聽他的啊。”
江蒙突然說道:“既然飛在他手裡,你也看了視頻,飛好好的活著,那麼他爲什麼不回來呢?他那麼愛你,既然還活著就沒有不回來的理由的。”
江蒙這麼一說,夏暖瑾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她看了那個視頻,宮純飛似乎很淡然的在做著飯,神情淡然的彷彿那就是他的家一般。
如果不是由路在欺騙他的話,那麼就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宮純飛失憶了。
夏暖瑾看著江蒙,從江蒙的目光中夏暖瑾看到了同樣的信息,她知道,江蒙的想法也是和自己一樣的。
“那現在怎麼辦?”夏暖瑾看著江蒙問道。
“這個時候你不能著急,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由路一向狡猾,而且心狠手辣,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情,還有三天的時間,沒關係,不要著急,三天的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想出所有的辦法了。”
江蒙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著自己還是在安慰著夏暖瑾,夏暖瑾突然有一個疑問:“江蒙,難道由路不知道我們只需要在遺囑上再添加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便都會屬於他了嗎?他爲什麼還要給我們三天的時間,不怕我們做出什麼手腳嗎?”
“或許是因爲他還沒有安排好他自己的事情?”江蒙猜測道。
也有這個可
能,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由路不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然後再打電話給夏暖瑾呢?
夏暖瑾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貓膩,一定有著夏暖瑾並不知道的東西,或者是說,由路和綁架了宮純飛的人現在的關係出現了裂縫,所以即便由路有了那個視頻,但是也不一定由路就是知道宮純飛是在哪裡的。
夏暖瑾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江蒙,江蒙卻說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萌萌和無爭在哪裡。
夏暖瑾想,她有必要去見由鈞一面,也許由鈞知道這些事情。
鑑於之前給由鈞打電話由鈞也不接的情況,這一次夏暖瑾讓別人假裝是售後服務的人給由鈞打了電話,但是由鈞也沒接,只是由路接的,夏暖瑾這才意識到,由鈞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的,也許正是因爲由鈞知道了什麼,所以由路才封鎖了由鈞對外面的一切消息以及聯繫訊息。
夏暖瑾向文連年問了由鈞的住處,後來自然的文連年也知道了一切事情,不過他們三個人沒有再告訴任何人,因爲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打草驚蛇,反而會對萌萌他們很不利。
由路的住處果然很偏僻,若不是文連年親自帶著夏暖瑾過來,想來夏暖瑾根本就是不知道文連年是居住在哪裡的。
文連年有這套別墅的鑰匙,這件事情倒是讓夏暖瑾大吃一驚,後來文連年才告訴夏暖瑾,這套別墅其實就是文連年給由路買的,因爲宮純飛還沒來得及處理由路的事情就已經出了意外,所以當時文連年在選擇了這套別墅的時候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就是怕由路會再動什麼不好的念頭,所以文連年也已讓人在這套別墅里布置了幾個暗門,只是不知道由路有沒有使用。
夏暖瑾和文連年一直在別墅裡尋找著,由路好像不在家,夏暖瑾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渾身被捆綁在牀上的由鈞,夏暖瑾走上前去把由鈞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爸,爸爸。”
由鈞一見到是夏暖瑾立刻老淚縱橫起來:“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由路把萌萌和無爭抓走了。”夏暖瑾說道。
由鈞一時氣的直咳嗽,隨即說道:“這個混蛋!”
“爸爸,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他又爲什麼要綁著你?”
“飛兒沒死,夏夏,飛兒沒死。”由鈞突然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爸爸,那你知道飛在哪裡嗎?”
“飛的意外是和格嫣嫣有關係的。”由鈞的話剛說完,房間的門被打開,由路突然出現在了門口:“你們果然還是來了。”
由鈞把格嫣嫣拉到了身後:“你個逆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爸爸,你不是最疼我的嗎?那麼你就讓這個女人把哥哥的一切財產都給我啊,哥哥妻子孩子都有了,那麼外在的東西對他來說反而一文不值了,但是爸爸我不一樣啊,我現在是一無所有啊!”
“作孽啊,你一無所有還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你哥哥一家人!”
“可以啊,只要他把所有財產都給我,讓我和他們斷絕關係都可以,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看著逐步走進的由路,夏暖瑾走上前去:“萌萌和無爭在哪裡?你把孩子還給我!”
“你既然覺得財產什麼的纔是最重要的,那麼你又何必還要孩子?”由路殘忍地看著夏暖瑾說道。
文連年上前一步,一拳打在由路的鼻子上面,由路擦著鼻子上面流下的血,只是冷笑:“好身手,不過你們看著外面。”
衆人一起向外看去,由路扔給夏暖瑾一個顯微鏡:“這樣你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外面一個建築的起吊機上面,萌萌和無爭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面,就吊在起重機的最頂端。
“看到了嗎?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他們就會執行命令的把孩子放下去,我不會告訴你那是五百米的高度,嘖嘖,我看著都心生膽顫呢。”由路惡狠狠地說道。
夏暖瑾想往外跑去卻被由攔住了:“別激動……”
文連年對著由路又是一拳,然後兩個人廝打在了一起,夏暖瑾見狀,立刻走上前去想幫文連年,文連年卻說道:“你快走,去救他們!”
夏暖瑾剛跨出門口,由路摸出懷中的匕首刺向文連年的腹部,夏暖瑾怔住了,立刻向著文連年跑去:“連年,連年……”
文連年看著手上的鮮血:“我沒事。”
正在由路就要刺向夏暖瑾的時候,由鈞拿著柺棍對著由路的頭上就是一個,但是由於由鈞年齡大了,那一下就像是再給由路撓癢癢似的,由路推了一把由鈞,把由鈞推到了地上,正在這個時候,江蒙走了進來:“這個地方還真是好找。”
江蒙把隨身帶著的止血藥遞給夏暖瑾,夏暖瑾整瓶的都倒在了文連年的傷口上面,並且脫下外套緊緊的寄在傷口上面。
江蒙脫下了外套遞給夏暖瑾,和由路準備好了要打一架的陣勢,由路卻鄙視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江蒙,隨即又看了夏暖瑾一眼:“我以爲你會帶來一個像樣的幫手的。”
“那我有沒有說過,我在少林寺待過三年。夏夏,你先去救孩子吧,這裡交給我。”
看
著夏暖瑾要走,由路猛地拿出了手機,按在了一個鍵上:“你們今天誰也離開不了。對了,我有沒有和你們說,這個房間我早就埋下了炸彈,十分鐘之後,就讓我們一起在下面團聚吧。”
驀地,由路的話剛說完,由鈞猛地撞向樓梯口旁邊的由路,然後兩個人一起滾落下去。
“爸爸,”夏暖瑾立刻走了下去,由路的腦袋撞到了下面的玻璃桌子的一角,當場死了過去,夏暖瑾走上前去扶著臉在流血的由鈞:“爸,爸爸,你怎麼樣?”
“夏,夏夏,去救萌萌,找到飛兒,說,說,爸爸愛他!”
“爸!”夏暖瑾抱著由鈞的雙手在顫抖,江蒙卻把夏暖瑾向外拉去:“這裡快要爆炸了,我們快離開這裡!”
江蒙扶著文連年把夏暖瑾拖了出去,三個人坐在車子裡,江蒙開著車子立刻向外衝去,就在江蒙的車子剛駛出別墅的時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夏暖瑾他們身後響起,夏暖瑾能明顯地感覺到車子震跳了一下,夏暖瑾看著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的別墅,夏暖瑾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仇恨能讓一個人想要這般的魚死網破!
夏暖瑾看著昏昏欲睡的文連年,拍著他的臉:“連年,連年,你不能睡!”
江蒙加快了開車的速度:“再堅持一會,帶上萌萌之後我就送你去醫院。”
夏暖瑾看著遠處天空中的那個鐵籠子,心在顫抖,夏暖瑾找不到屬於自己肢體的感覺。
文連年看著渾身發顫的夏暖瑾,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沒事,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即便江蒙已經超速了趕去,但是等到夏暖瑾趕到的時候,那個鐵籠子還是徑直掉了下來,夏暖瑾見狀立刻衝上去想要接住鐵籠子卻被江蒙給緊緊地拉住!
“你放開我!”
鐵籠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夏暖瑾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江蒙的懷裡:“孩,孩子,我的孩子……”
江蒙把失去了重心的夏暖瑾給了文連年,自己慢慢一步一步向十米開外的地方走去。
每走一步,都彷彿都一個時機那個漫長,鐵籠子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砸歪了,江蒙終於走到了鐵籠子的旁邊,但是他翻來覆去的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人的身影,江蒙立刻興奮了起來,隨即說道:“他們,他們不在這裡。”
夏暖瑾立刻跑上前去,果然,他們並不在那裡:“那他們現在會在哪裡?”
“叫你不聽話,非要吃雪糕!你看,弄了姐姐一身吧。”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暖瑾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轉頭看著萌萌抱著無爭的身影走過來的時候,夏暖瑾終於忍不住地向前跑去,一把把萌萌和無爭抱在了懷裡,哭泣了起來。
“媽咪,”萌萌拍著夏暖瑾的肩膀:“媽咪,小弟弟可以吃冰淇淋了呢,長大了一定也是個吃貨,不給他買他就拽著人家的手不讓人家走,對了,我還沒給人家付錢呢。”
夏暖瑾看著吃的滿臉都是巧克力的無爭,哭著在無爭的臉上親了又親:“都是媽咪不好,都是媽咪不好!”
“萌萌,你們不是在那裡面嗎?”江蒙問道。
“是啊,後來有一個好心的叔叔把我們放了出去,我們就出來了。”
遠處,文連年的身影從衆人的視線倒了下去,江蒙立刻趕上前去:“連年,連年……”
江蒙急速地帶著文連年向醫院駛去,夏暖瑾一直按在文連年還在出血的傷口:“連年,連年,你不能有事,我們已經找到飛了,他就要回來了,你不想見到他嗎?”
“找到爹地了?”萌萌震驚地看著夏暖瑾,以至於太過激動的只有眼淚在流。
“是的,我們找到他了。”夏暖瑾把萌萌擁在了懷裡,一路上不停地在和文連年說著話,江蒙是直接開車一直開到手術室的門口的,因爲他知道文連年必須要立刻手術,否則一定會有性命危險的。
醫生說文連年已經傷到了脾胃,治癒的性命不大,夏暖瑾立刻看著江蒙:“江蒙,你進去救救他,他是爲了救我纔會被刺傷的,你救救他。”
刺傷了脾胃,脾胃大出血,這些雖然江蒙已經習以爲常了但是每次聽到都會感到畏懼的詞語再次出現在江蒙的腦海裡,最終江蒙還是走進去,拿起了手術刀。
夏暖瑾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了文連年的情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數據控,想到了文連年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默默的所做著的一切。
心細如夏暖瑾,又是怎麼可能不知道文連年對自己的感情的呢,但是文連年愛了那麼久都沒有說,不正是因爲對夏暖瑾最大的愛嗎?夏暖瑾又怎麼可能去打破文連年一直守護著的這層默默的關懷?
夏暖瑾突然覺得她欠了很多人,欠了吳迪那麼多,現在又辜負了文連年這麼多,這麼多。
夏暖瑾一直守在文連年的病房門口,夏尚潔過來讓夏暖瑾去換件衣服,夏暖瑾也不願離開,她要守在文連年的身邊,不讓文連年出現任何的事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夏暖瑾覺得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那麼長久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去,夏暖瑾看著走出來的江蒙:“他……”
“留院觀察,三天之內可以醒來就無大礙了。”
這麼說來,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