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姐!”葉鶯慌急地想要搶回去,我左躲右躲,就是不還給她。
“鶯兒,你拿這做什麼?莫不是想去參選花仙?”
葉鶯見搶不回去,只是低著頭站在我身旁,聽我這麼一問,咬著脣陷入了沉默,看來,是默認了我的猜想。
這花仙雖比花魁聽著要高尚了許多,卻終究是些煙花女子之間的選評,這麼說倒不是我瞧不起她們,只是葉鶯這般的清純女子,若是進了煙花巷,難保不被那裡的臭男人盯上,招來麻煩。
我皺著眉看她,瞧她也不是很情願,便問:“爲什麼要去?”
躊蹴了小會兒,葉鶯嘆了嘆氣,才喏喏地答道:“若是成了花仙,就,就能得到很多錢……”
一聽有錢,我不禁睜大了眼:“多少錢?”
葉鶯指著紙張最末的地方,說:“這麼多?!?
不想我居然看漏了這麼重要的信息,要說,這煙花巷也真是闊氣,竟然拿出這麼多錢當獎金,都足夠買兩家言悔的醫館了。
“可,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我雖然看重錢財,但現在可不是財迷心竅的時候。
“阿爹的病快治好了,可我還沒有籌夠藥費,阿弟也快上王城趕考了,到處都是要用錢的地方,我,我實在沒辦法?!?
我不禁輕笑,拍著她的頭說:“傻丫頭,阿悔是你乾哥哥,你在自家看病,給什麼錢,就算你給,他也一定不會收的,至於別的用錢的地方,阿悔和萬華都能幫上你的,你就別擔心了?!?
葉鶯倔強地搖搖頭,道:“不,我不能總是麻煩你們,更不能去找萬華,我喜歡他,真的很喜歡,我不想這份感情裡摻雜了金錢,不想他阿爹看不起我。”
這話說的我心絃一震,兀自思量地摺好手中的紙張,遞還給她。
而後一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我難得的用上了正經的口吻:“鶯兒,玫姐知道了,那天我陪你去?!?
她正欲開口拒絕,我已笑著將沒吃的那根糖葫蘆塞進了她的嘴裡。
“甜麼?”我問。
葉鶯鼓著嘴點頭。
街上人來人往,我微瞇著眼,露出危險的神色:“煙花巷乃是非之地,什麼樣的人都有,你這傻丫頭孤身前往,指不定要吃多少苦頭,沒準兒,連下半輩子都葬在那裡了。”
她被我嚇得一愣一愣的,果然只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啊。
鬆開她的肩膀,我咬下一口糖葫蘆,含糊著說:“不過這煙花巷嘛,我倒熟得很,有我在,定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葉鶯含著糖葫蘆看著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到了那天晚上,我謊稱要去河邊看景色,便拖著葉鶯匆匆地離開了醫館,好在言悔沒察覺到什麼,一切嘛,盡在我掌握之中。
從煙花巷後門溜進去,我直接領著葉鶯去了最高的那處樓閣。
“青黛,快來幫我乾妹妹打扮打扮。”我一進屋就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人家的牀上,嘴上叫嚷,卻是低頭玩著手上的銀手鐲。
一襲雪白長裙的青黛從簾後踱步而出,柔聲道:“便是這位姑娘嗎,我瞧著可水靈著呢?你怎麼不早些介紹給我認識。”
葉鶯有些不安地靠向我,我輕笑著安撫道:“沒事,青黛和我是老相識了,你也可以叫她一聲姐姐。”
“青黛姐好?!比~鶯脆生生地喊道。
青黛笑著拍了拍手,便從外面走進了兩位侍女:“小妹妹,你先隨她們去沐浴吧?!?
我握了握葉鶯的手,給她鼓勵:“去吧?!彼c點頭,便乖巧地隨著去了,如此,房裡,就只剩下了我和青黛。
“她的姿色雖好,要奪花仙,卻不易?!鼻圜靸炑诺氐股弦槐?,遞與我。
我接過一飲而盡:“不易,卻非不可,鶯兒唱歌可好聽了。”
青黛靠著我坐下,纖纖玉手挑起我的下頜,一番打量之後,她調笑說:“若是你去,花仙可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纔不要,一羣男人看著你,那眼神很噁心好嗎。”我撇開她的手,一想那種畫面,就渾身的不舒服。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就是在男人的目光下脫衣跳舞了嗎?”
我連忙止住她:“拜託,那是爲了完成任務,而且,我一件衣服都還沒脫完,他們就身首異處了好吧?!?
青黛撐著牀邊,盈盈笑意,我嘟了嘟嘴,一倒徹底霸佔了她的牀。
等了片刻,不見葉鶯回來,卻是等到侍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滿嘴的不好了,我跑去看,還真是不好了,她們在葉鶯沐浴的時候加了香料,卻不想葉鶯對此過敏,頓時渾身紅腫,呼吸也變得困難。
勉強爲葉鶯穿好衣服,她難受地說著算了,我心裡一橫,便囑託青黛馬上找煙花巷裡的大夫來爲她診治,至於競選花仙,就由我替葉鶯去。
坐在梳妝檯前,青黛一面爲我上妝,一面說:“那小丫頭對你這麼重要?”
我嘖嘖嘴,回道:“她啊,是萬華喜歡的人,是阿悔的乾妹妹,也是,一個單純堅強的傻丫頭,除去她弟弟,我還是蠻喜歡她的,唉,你都不知道她弟弟有多討……”
“停,張嘴?!彼砑t紙讓我抿朱脣。
被打斷的我,一陣無語。
梳好了髮髻,看著珠玉滿頭,我不滿地讓青黛摘下大半,她無奈地順了我的心意,卻還一邊嘆惋著:“方纔那樣,可好看著呢?!?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可是重?!?
她一翻眼,算是無視了我,倒弄了好一會兒,問道:“衣裙,你要穿什麼色的,紅色嗎?”
“當然。”我邪魅地勾起嘴角,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說不上何以如此鍾愛紅色,若是說因爲此色如血,那也未免太血腥了,但,也許真的就這麼血腥。
樂悠悠地在原地轉了一圈,裙襬揚起,我叉著腰站定,看著身上這套極其奢華的衣裙,很是滿意。
青黛爲我理著身上的綢帶,低頭瞥見了我腕上的銀手鐲,就要取下來。
“你,你你幹什麼!”我捂著手腕,受驚般地往後一退,讓她撲了空。
“啊?”她不解地看著我,“你莫不是想帶著這麼素的鐲子,配我這麼一件衣裙吧?!?
瞧她這話,像是這隻鐲子值不上什麼似的,我昂著頭不滿地瞪著她:“怎麼著,我告訴你,能和我這鐲子作配,那是這衣裙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聞我此言,青黛只覺好笑,她搖著頭說:“罷了罷了,不和你爭,看你,這般寶貝的樣子,莫不是情郎給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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