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房的其他人”田老爺望著自己的兒子，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才搖搖頭，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又想了一下，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其實他之前也有這樣猜測過的，但是不願意相信，因爲那個想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難以理解了。而在場的衆人臉色都已經漸漸變得不大好看，大家心裡現在都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個”田至孝略帶了苦笑開口：“其實爹爹，你們在之前，可能也有像我們一樣的猜測了吧？”

“這不可能!這是本末倒置，絕對不可能”田老爺的臉色陰鬱得就像即將暴風驟雨的天空。

“但是現在確實是無計可施了，哪怕是本末倒置。”田至孝艱難地回答：“他們準備了那麼多年，沈家之前投入了那麼多的銀子，沈潤山一直在擴大規模，改良他們沈家的織機，本來我們還以爲他只是爲了應付拿下皇商後歲布的大量需求。但是後來他們失去了皇商的機會他卻仍舊沒有停手，外界都流傳他已經瘋了，以爲他騎虎難下，想要報復我們田家而在低價衝貨。當然，我開始也認爲這是一個庶出的小子的孤注一擲，但是如果不是呢？爹，哥哥還有各位叔叔伯伯，如果他真的低價衝貨，壞了布行圈子的規矩，那麼所有商戶都會反對他，所以我們一直都對他的所作所爲不擔心，可是如果是從最初，沈潤山這個人就是盯著我們田家的份額，他是在等我們自己把份額空出來，那會有什麼後果？”

田老爺聽完兒子這番話，整個人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過了很久才啞著聲音說：“倘若真是如此，他的準備應該已經很充分了”

“對啊。“田至孝的聲音顯得很虛弱，苦笑了一下，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爲我們田家要擴張了，大家都在盯著現在的沈家，等著看他哪一天突然開始崩盤，然後去分他們家的份額。但是如果沈家根本不會崩盤呢?只有沈潤山這個出身齷鹺的小子從我們手裡拿下皇商”

田至孝說到這裡有些焦躁：“呵呵，他們應該早就在準備了，一旦我們這邊出問題，所有之前盯著沈家的人，都會做無用功，他們只針對了沈家做準備，可是到時咱們田家的份額一出來，他們在反應過來之前，沈潤山就會把大部分鯨吞蠶食了，其他人只能看著。”

“我們在這段時間，都以爲什麼都沒有，當人家是手下敗將，其實呢，別人已經把整個圈子的視線都成功轉移了，早就暗中做好了準備，沈潤山改良織機和提高出貨率，看起來在做無用功，所有人都在笑，可是等我們反應過來，人家已經準備很久了。”

整個偏廳的空氣都快要凝固了，終於還是田老爺開口打破了僵局：“這當然是最壞的結果，如果真是如此，這個局也未免成功得近乎神奇了，我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手，沒有理由一點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