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得讓三少爺呆在牀上,這件事,或許也只有三少奶奶能做到了。
丁香有些難堪地笑了笑,隨後出門,房間裡只有她與昏迷的沈潤山的時候,唐雨墨才坐了下來,對著那宣紙與毛筆嘆了口氣。
“你們這些人,過分了……搞得做個庶媳也不得安寧哪……”
這話說的呢喃,像是對幕後的某些人發的牢騷……
凌晨時分,沈潤山醒了過來……
沈潤山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是微弱的暗黃的燈光,窗外仍是寂靜的夜,夜雖然深了,但是他的心卻無法靜下來。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感覺各種難受、煩躁、不安,但一時間卻把握不住那難受的方向。爲什麼要難受呢?許多破碎的畫面經過腦海,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有些東西在一點一點地崩塌……就在這樣混亂的感覺中,沈潤山聽到身邊傳來了家人的聲音。
“三少爺醒來了呢。”
這是華安的聲音,熟悉得沈潤山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閉上眼睛艱難地回憶一陣,可腦子裡需要想的東西還沒有成型,就被華安拉著被子將他按下去了。華安把他按下去並沒有多難,主要是沈潤山自己現在虛弱得已經沒有了多少的力量,目光之中,看見華安的眼眶紅紅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沈潤山開口問道,聲音帶著虛弱疲憊的嘶啞,聽起來簡直不像是他的聲音。
“丑時快過了。”
“三少爺快躺著……”
“我去把藥熱一熱……”
響起在耳邊的聲音,有華安的、紫鵑的、丁香的,但是他能清楚分辨說出時間的卻是雨墨,她也留在了這裡,雖然頭還是劇痛無比,但是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溫暖,他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譚掌櫃他們……”
“三少爺你別想這些事了好不好啊……”牀邊的華安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沈潤山倔強地搖了搖頭,虛弱地開口:“不行啊……”
“譚掌櫃他們已經回去休息了。”唐雨墨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隨後她對華安和紫鵑輕聲道,“我來跟他說說,你們先出去幫丁香。”
兩個下人點頭出門,到隔壁的房間裡煎藥去了。安靜下來時,沈潤山的視力和精神才稍稍凝聚了一些,作爲他娘子的唐雨墨和白天時一樣穿著那身嫩黃色的衣裙,搬了張凳子過來坐下看著他。神態與平日裡在二樓之上聊天時相似,只是隨意地歪著腦袋,有些小女人的溫柔和婉約,雖然少女的樣貌並不會顯得很沉穩,但這的確是他曾經在心目中想過的賢惠妻子的模樣。
她長得很好看,才氣也很高,但是並不張揚,安靜地溫柔、溫柔卻不古板,嬌俏可人的同時又讓人有心安的感覺。以往沈潤山未曾在這方面多想。照理說金陵第一才女這樣的人應該讓人覺得很強勢纔對,可是在家裡,除了他自己,就連華安他們三個似乎都不會覺得唐雨墨難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