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欣牽著尚雪的手來到了鞦韆的面前,這鞦韆足以坐得下兩個人。尚雪稍稍往旁邊坐了過去,本來是以爲(wèi)南昌欣也要坐過來的。南昌欣倒是搖搖頭,來到了尚雪的身後,用十分溫柔的口吻對尚雪說到:“雪兒姐姐坐好了,我要在後面推了哦!”
說著,南昌欣便輕輕的推了一下尚雪的後背,下手很輕,也沒有讓尚雪覺得不舒服。反倒是喜歡上盪鞦韆了,坐在這鞦韆上,只是想著,以後不管是住在哪裡,一定要讓雲(yún)相子給自己弄這麼一個鞦韆不可。
尚雪漸漸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來。這個南昌欣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不過,現(xiàn)在這麼由著她去倒是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有讓她順心了,才能說出心裡最想要說的話。
南昌欣推得累了,將鞦韆拉住了,笑著坐了上去。
尚雪覺得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這纔開口問到:“不知道公主將我?guī)У竭@裡,只有你我的地方來,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啊?”
南昌欣微微一愣,雖然她也想過,如果一個女子只是會爭寵的話,也不會被一個男人如此捧在手心裡喜愛??吹剿龑ψ约禾岢鲞@樣的問題來,也明白,這個尚雪耳聰目明,或許就是因爲(wèi)這個才讓雲(yún)相子這麼喜歡。
南昌欣微微一笑,她自己也知道,既然尚雪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單獨帶她出來是有目的的,所以還是不要繞彎子比較好。
她微微垂頭,臉上露出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來,就這麼低著頭,始終沒有擡起頭來,緩緩開口道:“姐姐好生聰明,讓我有的時候覺得自愧不如,更是看到姐姐的時候都不免有些自卑。”
聽到南昌欣這麼說,尚雪也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公主,面對自己一介平民有什麼好自卑的?
尚雪輕輕的搖了搖頭,對南昌欣說到:“公主乃是萬金之軀,在公主的面前,只有我自卑的份,怎麼還能輪得到公主呢?”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尚雪還是想要知道,南昌欣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南昌欣輕輕的嘆了口氣,看著尚雪漂亮的臉蛋,伸出手來,捻起尚雪的一縷白髮來,這才說到:“姐姐雖然滿頭的白髮,雲(yún)相子對你確實不離不棄的,實在是讓人羨慕。你們這樣纔是真正的愛情,然而,像你們這樣的愛情,實在是太少了?!闭f完,她又嘆了口氣。
在說話期間,南昌欣始終都沒有擡起頭來,也不知道她心裡真正在想什麼事情。就算她捻著自己頭髮的時候,也是看著頭髮不看自己。
尚雪知道,她一定還在想著別的事情,她微微一笑,對南昌欣說道:“公主不過才十五歲,真愛一定就在途。公主年齡尚小,現(xiàn)在就開始想這些事情實在是有點太早了。”
其實尚雪說的不錯,在遇到雲(yún)相子之前,南昌欣也覺得自己的年齡還小,不願意去想成親的事情??墒且姷搅穗?yún)相子以後,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的容貌所吸引。緊接著,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故事,還真是讓她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這一生想要遇見的人。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他不僅僅已經(jīng)有了妻子,而且這個人竟然白髮蒼蒼,最讓人生氣的是,就算尚雪這個樣子,他竟然一點都不嫌棄。
南昌欣臉上的笑容漸漸難看起來,開始的時候,她還會避著尚雪一點。但是聽到尚雪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的時候,南昌欣的心裡就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她緩緩地擡起頭來,看著尚雪說道:“其實,我是想問,姐姐青春已然不在,容顏衰敗,更是滿頭白髮,好似雲(yún)相子的母親一般。姐姐又是怎麼做到,就這麼一直都留在他的身邊的?”
這纔是重頭戲,尚雪等了這麼久,本以爲(wèi)是要聽南昌欣對自己說出的交換條件的,只是沒想到,聽到了最後竟然是這個。
南昌欣已經(jīng)在周圍埋伏了很多侍衛(wèi),只要尚雪一動身,這些侍衛(wèi)就會馬上衝上來,以保護南昌欣的名義講將尚雪給抓起來。等到了那個時候,看那個雲(yún)相子會不會聽自己的話,看他現(xiàn)在這麼不屑一顧的樣子,要不是尚雪露出自己想要的表情的話,還真是不敢確定,是否能威脅到他們兩個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確定下來了,她也是一個女子,在乎自己的容貌。只是可惜,她除了擁有一個正常的好身體之外,原本應(yīng)該相貌出衆(zhòng)的,只是這一頭的白髮,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恥辱。
尚雪從來都不願意談起自己這白頭髮的事情,時間一長,漸漸的竟然也適應(yīng)起自己這一頭的把法,只是這會兒又被南昌欣提起來,她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動作很輕的將頭髮從南昌欣的手中拉了回來。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一縷白髮被緩慢的抽了回去,南昌欣微微一笑,說道:“我說話比較直,所以姐姐不要太在意。只不過,就算我是公主,說話的時候也是靠事實說話的。本來就是這樣,你這一頭的白髮,看起來倒是覺得很新穎,只不過,像是個老嫗?!?
說完,南昌欣並沒有絲毫遮掩,直接開懷大笑起來,她看著尚雪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明媚起來了。尚雪生氣倒是沒有什麼關(guān)係,只要讓尚雪知道,自己配不上雲(yún)相子,趕快收拾東西離開,這纔是最重要的。
尚雪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對南昌欣說點什麼好。她的這點小心思,在尚雪看來,實在是有點讓她覺得幼稚。
如果尚雪和雲(yún)相子兩個人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拆散的話,這一年多來,他們兩個不知道要被拆散多少回了。
尚雪笑著看南昌欣,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聽到南昌欣這麼說,心裡也明白了,她的目的就是想要雲(yún)相子。現(xiàn)在,她的目的已經(jīng)十分顯而易見了,這一年多來,與多少個女人爭風(fēng)吃醋,雖然自己也並沒有吃什麼醋,但是從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語氣來看,就已經(jīng)猜得到這個女人要做什麼了。
就算這個人是貴妃也好,是公主也好,女人就是女人,再怎麼像男人,也還是個女人。
南昌欣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尚雪那邊有什麼動靜,難道說,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這怎麼可能呢?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而且年齡也十分的年輕,難道就真的是可以做到不在乎嗎?
要是真的是不在乎,南昌欣還真是暫時沒有什麼辦法了。一個女人最在乎自己的兩樣?xùn)|西,一個是容貌,另一個就是自己的貞潔。顯然,貞潔已經(jīng)給了雲(yún)相子,這容貌對於尚雪來說,還真是不算什麼。
也罷,只能是再想想,還有什麼能刺激到她的。
就在尚雪等不及的時候,開口對南昌欣說道:“要是公主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我這就可以走了嗎?”
南昌欣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尚雪離開呢?
“還有話沒有說的,雪姐姐又何必這麼著急離開呢?”南昌欣說著,輕輕地用腳點了一下地面,鞦韆開始晃動起來了。
就知道,南昌欣是沒有那麼輕易就放尚雪離開的。
尚雪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這才覺得自己心裡舒服了一點。於是對南昌欣說道:“好吧,公主還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好,我只是害怕雲(yún)相子找不到我的下落,他一定會著急的?!?
尚雪刻意這麼說,就是想要看看南昌欣的臉上會出現(xiàn)什麼表情。
的確沒有讓尚雪失望,她神色怔住了,只是看著自己腳尖的地方,輕輕地?fù)u晃著鞦韆。尚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很久了,南昌欣也沒有接著尚雪的話往下面說,只是想著自己心裡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是考驗尚雪耐心的時候了,要是尚雪實在是忍耐不住的話,怕是南昌欣臉上是要掛不住的。作爲(wèi)一國的公主,還真是不能被一個平民女子給難爲(wèi)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
她今天對尚雪提出的要求倒是不少,但是尚雪一件事情都沒有答應(yīng)她,反而看著她的時候,還對她露出一副十分不滿意的表情來。更是在剛纔的時候,讓自己沒忍住,把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來了一些。本來也是要對尚雪說的,要是不讓尚雪知道,這心裡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每天看著雲(yún)相子和尚雪兩個人親親我我的樣子,南昌欣這心裡就好像少了一點什麼東西一樣。就好像今天早上,只是讓他們二人吃一頓早餐而已,雲(yún)相子竟然用銀針試毒,這也實在是有點太小看自己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真的做出來的時候,還是要看著點的。畢竟以後還是打算跟雲(yún)相子一起生活的,要是在雲(yún)相子的面前,就這麼傷害了他的夫人,怕是他以後面對自己的時候,也不會想著自己。男人就是這樣的,對自己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