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了,南昌欣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們直接稱呼我爲欣兒就可以了。”
說實話,這兩個人她還是比較喜歡的,只是尚雪有點太聰明瞭,讓她覺得不是很舒服。她看了一眼雲相子,又看了一眼尚雪,有些詫異的伸出手來,去撫摸尚雪的頭髮。
這一動作本來很是親暱,卻讓雲相子稍稍有點不開心起來。畢竟這白髮對於尚雪來說,本來就是尚雪心裡的坎,更是她介意的事情。
他正要伸手阻攔,卻被尚雪偷偷地攔了下來。雲相子有些詫異的看著尚雪,不知道爲什麼尚雪要攔著自己。
尚雪任由著南昌欣這麼摸著自己的白髮,她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對他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看你也不過二十歲的模樣,怎麼這頭髮全白了呢?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是否能講述給我來聽?”
被南昌欣這麼一問,雲相子對南昌欣的印象就更加不好起來了,他看著南昌欣不明白爲什麼她對這樣的事情也好奇。難道她想不到嗎?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女孩子,就已經頭髮全白了,這意味著什麼,難道她就這麼問出口來,不怕傷人的心嗎?
雲相子的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了,他輕輕地捏了捏尚雪,不想讓尚雪跟她說下去這個事情。畢竟,別人的痛苦對於一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痛苦的人來說,只不過是給她一個樂趣罷了。
而且,這南昌欣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沒有看出任何心疼的神色來,看來這個女子也不是什麼性格好的人。
尚雪對雲相子稍稍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公主,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尚雪將自己這一世裡的一大半都告訴南昌欣了,而且,她這話裡從來都沒有說出自己和雲相子的身份。
講述著她與雲相子相愛是多麼的不容易,偏偏又被自己信任的人給欺騙了,這欺騙也就算了,倒是讓她身中劇毒,這毒也沒有清了。
她又把這段時間裡兩個人一直尋找藥材的事情,也對南昌欣說了,但是卻沒有說道三味藥的事情,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這藥實在是不好討,都是上古的方子,也沒有什麼頭緒啊。”
尚雪一臉的愁容,但是南昌欣明白,這原始森林裡,很多都是上古的異獸,而且這森林裡也有上古的藥材,只是不知道他們需要的藥材是什麼。他們國家裡,也有聖物,這聖物也是上古的藥材。
天涯國的聖物,也就是這國家裡最寶貴的東西了,這也不是輕易給人的。而且,她也不知他們需要的是什麼藥材。
南昌欣想了想,對尚雪和雲相子問道:“你們需要的藥材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天涯國裡的確是有一個上古的藥材,這藥材是能治百病的。想來,應該也能解了夫人身上的毒,只是不知道你們需要不需要。”
這南昌欣竟然主動提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兩個人又怎麼能錯過這次機會呢?
“既然是上古的藥材,一定是價值不菲的,不知道你們願意多少錢讓給我們?”雲相子根本就不想白拿,就算是出錢也好,出力也罷,若是實在是買不來的話,就只能靠搶了。
雲相子看著南昌欣臉色有變,他不知道這姑娘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事情。不過,像她這樣的姑娘,應該也想不出什麼好事情來。
南昌欣微微一笑,對他們二人說道:“你們二人感情實在是讓人覺得感動的很,我可以想辦法把這上古的藥材弄到你們的手中來,只是,我的父皇曾經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們二人是否願意。”
尚雪一聽,這是有門了,看來這公主也不算是不懂事。她對自己說出這件事情來,說明還是會幫著自己的,把這七色花弄到手以後,就可以了。
尚雪微微一笑,對南昌欣問道:“不知道,皇上說過一句什麼樣的話啊?”
她雙眼微微一轉,也就沒有說下去,而是笑了笑,爲雲相子和尚雪兩個人笑著說道:“還是有機會的時候,去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是否能幫上你們的忙再說。如果這東西對你們沒有用的話,就算是白給你們,可能也不會要,對不對?”
沒想到這麼一個公主竟然還會想到這樣的問題,他們兩個人紛紛點頭,也算是承認她這個說法還是可以的。只是,他們二人心裡明明知道,這公主說的就是七色花,就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卻還要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心裡還是比較累的。
他們三個人不再說與這藥材和尚雪頭髮相關的事情了,而是微微一笑,對他們二人說起這國家大事起來了。這雲相子才知道,原來天涯國的國主也是一個專情的人,只有一個皇后。而皇后剩下了南昌欣不久之後,過世了。
這麼多年來,皇上都沒有再娶任何一個女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對自己的這個女兒更是心疼的很,也十分的寵愛。自小便將她當作一個男孩子來養活,而且對她的教育也是對太子一般的教育,一直都是對待她十分的嚴苛。
這也只是對待她學業的時候是這樣的,但是對待她平時的時候,還是當作一個女孩子一樣,盡全力的寵愛。整個皇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裡除了皇上以外,就是她最大。
作爲天涯國絕無僅有的一個皇裔來說,她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國家早晚都是要交到自己的手中的。
雲相子和尚雪這下子才完全聽明白,原來她已經註定是這個國家的太子,也就是這個國家僅有的一個女皇上。這也是讓尚雪吃驚的地方,她還從來都不知道,能有女人做皇上。
就算是以前的自己再怎麼要強,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取代雲相子,來做景國的皇上。畢竟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太累比較好,長得美美的這纔是一個女子一生要做的事情不是嗎?
這麼一想,還真是覺得南昌欣與衆不同。
雲相子倒是對南昌欣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已經完全受夠了這皇宮裡的生活,只是想著,自己能把尚雪的毒解了,兩個人就在沒有人的樹林裡,過著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這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他們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不需要考慮周圍的人對待他們的時候,目光是什麼樣的。他需要的只有尚雪,只要尚雪在他的身邊,兩個人能白首不相離就可以了。
尚雪倒是對南昌欣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因爲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只是看著南昌欣講自己故事的時候,她臉上的一些表情就覺得很有意思。
她或許以爲,就算是這樣的國家大事,說了他們二人也不會懂。但是她不知道,雲相子就是景國的皇上,又怎麼會不懂國家大事呢?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實際上還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畢竟南昌欣是個公主,需要人對她仰望,雖然她也很需要朋友,但是她已經習慣被人仰望了,所以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感覺。
南昌欣說得累了,拿起面前的茶杯來,喝了一杯的茶,隨後又說道:“我都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了,現在看到了你們,倒是想把心裡這麼多年來積累的委屈都說出來。別看我是一個公主,但是我也有我的委屈。別人家的女兒每天對鏡梳妝的時候,我就已經起牀開始練劍了,她們正在刺繡的時候,我正在學著批閱奏摺,或者正在背那些書本。我的生活枯燥乏味,等終於做完父皇留下的事情之後,本來以爲可以有時間去逛花園的時候,又要去旁聽,聽父皇和大臣們去討論國政。真的是……快要崩潰了。”
她說著,眼圈都紅了,原本以爲,她這麼說下去的話,一定會哭的。只是沒想到,她再怎麼說,也只是眼睛紅著的,卻一直都不會哭。她實在是太堅強了,更是讓人覺得,一個女人到了這一步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可憐了。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男人憑什麼要這麼累,憑什麼就要做這麼多呢?這麼一想,還真是有可能,讓女人做皇上。只要這個人能像男人一樣,懂得堅強,知道什麼是責任,明白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就可以。
她們只要有一個皇上應該有的一些品質和天賦,完全可以頂替掉一些男人,或許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自古,這些公主們就是爲了政治婚姻而存在的人,她們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從來都沒有什麼能力能選則自己的幸福。但是現在看來,南昌欣比那些公主們更要好的地方就是,她可選擇自己的丈夫,卻不能選擇自己的未來。
尚雪微微一笑,就算是這樣,她也是幸福的,至少她有一個愛她的父親,她雖然不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她作爲皇上,可以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