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像洛婉而已,司淵竟然在白輕顏和親侄女之間選擇了白輕顏。
太可怕了。
萬佩佩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轉眸去尋找萬豐的身影。
萬豐站在人羣裡,正好對上萬佩佩驚慌的眸光,他微微頷首,給萬佩佩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接收到萬豐的眼神,萬佩佩還是慌的,她攥緊了手指,沒有開口。
白輕顏也是詫異的看向司淵。
她沒想過司淵會幫助自己。
但是她想,司淵之所以幫助她,只是爲了她長得像洛婉而已,她託了洛婉的福。
如此想著,白輕顏就心安了一些。
顧燁之看著司淵冷漠的樣子,他蹙了蹙眉,眸色深諳。
衆賓客彷彿都被嚇傻了一般,眼睛瞪大,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最過於震驚的就是司佳文。
她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司淵,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
自己的親人沒有選擇維護自己,反而選擇了維護一個外人,司佳文有種自己被遺棄的錯覺。
眼淚,在她的眼圈裡打轉。
司淵也不管衆人的反應,只是繼續冷冷的開口:“佳文,司家的人敢做敢當,言出必行。立刻給輕顏道歉。”
司佳文脊背瞬間繃直,跪立起來,耷拉著腦袋。
她很怕司淵,對於司淵的話,她不敢不聽。
衆人唏噓不已,卻沒人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白輕顏靜靜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頭髮散亂的司佳文。
司佳文緩緩的擡頭起來,道:“對不起顧太太,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要誣賴你的。實在是你頭上的髮飾和厲先生送給小苒的禮物太像了。”
白輕顏冷冷的看著她:“司佳文小姐,厲先生送給司苒小姐的禮物,連司苒小姐都不知道是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佳文:“……”她微微一震,旋即,有冷汗從她的額角流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震。
厲碩看向白輕顏,眼眸含笑。
本來他以爲,怎麼也得從司佳文的身上將髮飾搜出來,才能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司佳文策劃的。
沒想到白輕顏幾句話就讓大家知道了前因後果。
厲碩的心湖,就像是有微風拂過,泛起絲絲漣漪。
司苒微微蹙眉,悲哀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司佳文。
不過是第一次出手,竟然被白輕顏反擊得毫無還手之力。
萬佩佩看著白輕顏,死死的咬著牙齒,心裡的恐懼更甚。
雖然這女人和洛婉長得極其相似,可是她比洛婉聰明瞭千百倍。
萬佩佩的心,越來越慌。
司淵聞言,立刻會意過來,冷冷的道:“管家,立刻去司佳文的房間裡搜查。”
管家一震,頷首:“是。”
衆賓客的臉色都十分的凝重。
他們小聲的議論。
“這司佳文是因愛生恨對吧?太惡毒了!”
“竟然還是司家的小姐,手段太下作了!”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
“司佳文是毀了,整個漫城怕是沒人敢娶她了,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好可怕啊。”
在衆人議論紛紛中,司佳文卻神色平靜。
搜查她的房間?
呵……
那枚髮飾明明被她放進了白輕顏的髮髻裡,她還不信了,竟然跑到她房間裡去了。
司佳文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沒有開口。
大家都沒有說話,等待著搜查的結果。
很快,管家回來了。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管家的身上。
管家也不敢耽擱,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司淵。
“先生,在佳文小姐的梳妝檯上發現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司淵緩緩的打開黑色的盒子。
燈光耀目,照耀在鑽石上,閃得人眼睛疼。
司淵的神色又沉了幾分,伸手拿出那枚髮飾,對著燈光,他看到了一個字——苒。
“司佳文!你太讓我失望。”司淵一字一頓,聲音冷如寒冰。
司佳文一震,她飛快的跑上前,一把從司淵的手中搶過髮飾。
當她的眸底印出那個“苒”字時,她滿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她大喊,此時此刻,她狀如瘋癲。
司淵臉上的神色結了冰。
“不可能!我沒有拿!我明明我唔……”司佳文還想說什麼,司苒走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堂姐,別說了!我不怪你。”司苒很識大體的道。
司佳文卻猛地搖頭,不斷的搖頭,眼睛睜得老大。
司苒使了個眼色,讓女傭捂住司佳文的嘴巴,將她拉了下去。
司苒看向白輕顏,很歉意:“抱歉顧太太,我堂姐只是太愛顧先生,所以才針對你!我替她道歉,對不起!”
司苒四十五度鞠躬。
“這纔是司家小姐的風範,司佳文簡直給司家丟臉。”有人說道。
白輕顏只是勾了勾脣角,什麼都沒說。
司苒直起身子,又和賓客們道歉,有理有節,端莊大方。
宴會到了這個時候,實在是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賓客們紛紛準備告辭了。
司淵走到白輕顏面前,很抱歉的道:“輕顏,我會處罰司佳文的。”
白輕顏微笑:“抱歉,司叔叔,因爲我的到來,才鬧了這麼一出,我不該來的。”
白輕顏並不在乎司淵會如何處罰司佳文,在白輕顏眼中,司佳文已經受到處罰了。
顏面盡失,關鍵是,顧燁之會對她更加厭惡。
白輕顏並不認同要將人趕盡殺絕的處事方式,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
而且,要是她做得太過,司佳文的父母肯定不樂意,到時候爲難的是司淵。
而如今司佳文犯錯是事實,他們也無話可說。
司淵搖頭:“輕顏,過幾天,我邀請你來莊園玩,我保證,你不會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人。”
白輕顏直視著司淵的眼睛,一時間,她找不到拒絕司淵的理由。
她頷首:“好。”
司淵的臉上露出淺笑:“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再見。”白輕顏微笑。
她轉眸,看向這諾大的莊園,這明明是第一次來,可是她完全沒有陌生感。
很奇怪的感覺。
白輕顏回眸,就對上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她定睛一看,看到了一張白淨俊美的臉,是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