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看著瑾萱好像對這東西挺好奇似的,便直接扣上蓋子,塞到了她手中:“這個叫容顏膏,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使用,易容的時候也會用到,只不過易容比這個要複雜的多。”
瑾萱捧著容顏膏,滿眼星星的問著:“那這是……”
“給你了。”
“真的可以麼?”瑾萱還有些不好意思收似的,畢竟看起來價值不菲。
“沒關(guān)係,你留著吧,若是以後需要,便不用去尋了。”離塵回答的很是淡然,倒是讓瑾萱生出了一種這東西貌似真的不大貴的錯覺。
後來恆與知道他們的定襄王將那千金難求的容顏膏直接送了人的時候,差點(diǎn)沒指著南離塵的鼻子罵一句你這個敗家子。當(dāng)然,恆與是不敢的,他只能欲哭無淚的和南離塵說,主子,就算是你想討好未來的夫人,也不能什麼都送啊!那東西多貴就不說了,關(guān)鍵是難尋啊!
此時的瑾萱自然不知道這東西多貴,南離塵也不在意這些,畢竟瑾萱喜歡,再貴送她都是值的,自己若是需要,再找人去尋便好了。
膚色既然都被改變了,瑾萱這才放心的跟著南離塵出了府。本來扮成侍衛(wèi)該是在馬車下面行走的,不過南離塵卻直接把瑾萱帶到了車上。瑾萱在上了馬車後,還坐以往自己坐的那個位置,打量馬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今日用的馬車,比之前南離塵用的,要大上了一倍不止。
而且馬車中的擺設(shè)非常華貴,哪怕只是個小小的掛件,都是鍍金的,這會兒馬車中還燃著香料,是上好的沉香木,聞起來很是舒爽。
瑾萱也曉得今日因爲(wèi)要簽訂契約,所以在陣勢上便不能輸給對方。於是她也坐直了身體,目視前方,那一板一眼的樣子,被離塵看在眼中,還真的好像是自己帶了個侍衛(wèi)出來似的。
簽訂條約的地方是在皇宮中,只不過是在柳皇后外圍的宮殿,那裡是專門用來接見別國使臣的。去皇宮的路不短,離塵看向瑾萱道:“你不用那麼緊張,只要跟在本王身後就好,什麼都不需要你做。”
瑾萱這才轉(zhuǎn)過了頭,兩個人坐的挺遠(yuǎn),但是如此這般,離塵能更清楚的看到瑾萱。就算是改變了膚色,她的容貌還是如此出衆(zhòng)。
“那不用再商談契約內(nèi)容了麼?”瑾萱詫異的問著。
“前幾日的時候便已經(jīng)商議好了,今次只是簽上字便好,西北部落的使臣已經(jīng)有回去準(zhǔn)備賠償?shù)臇|西去的了。”離塵淡淡道。
瑾萱這纔想起來,在自己和離塵未見面這幾日,離塵一直都是在接見那西北部落的王子的。上一次在茶樓上,自己光顧著看離塵了,倒是沒怎麼注意西北部落那王子扎爾滾長得什麼樣子。
瑾萱並未問契約上的內(nèi)容,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離塵,簽訂了契約後,能保證邊疆的百姓不受戰(zhàn)火的紛擾麼?那些蠻夷,每年入冬的時候,都是要侵犯我淮國邊境的。”
上一次簽訂了契約,西北部落那邊倒是消停了幾年,這次不知道會如何。瑾萱只是個小女子,她並不似離塵一般,有憂國憂民的心思,她只是在想,若是戰(zhàn)事再起,離塵必定又要出征。戰(zhàn)場太過於兇險,她不希望離塵參戰(zhàn)。
離塵看著瑾萱說完,原本柔和的眼神,更加柔軟了幾分,他也沒想到,瑾萱一個養(yǎng)在深閨中的小姐,竟然還會關(guān)心這些,原本帶著她過來,就是見她好奇心性,讓她來散心。
果真是越相處,瑾萱便越讓他覺得親近。
慢慢的,離塵眼中浮現(xiàn)起了一絲笑意,話語似乎也柔和了不少:“簽訂的是二十年,西北部落不得侵犯淮國國土。”
“二十年?若是能有二十年的和平,那可真好。”淮國幅員遼闊,本就和很幾個國家已經(jīng)部落接壤,發(fā)生戰(zhàn)事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最棘手的,必定是西北那一塊,畢竟那裡土地貧瘠,氣候惡劣,每次去打仗,有很多的士兵都會死在去或者是回程的路上。
現(xiàn)在聽說能簽訂二十年,想來怎麼也會平和個十年的吧,瑾萱這才微微放下了心來。
離塵也是知道瑾萱在擔(dān)心什麼的,不禁道:“二十年未必能挺到,若西北王室族敢毀約,淮國將士這次能逼退他們?nèi)倮铮乱淮伪阒苯犹て扑麄兊耐醵迹俨涣羟椤!?
瑾萱怔怔的看著離塵,那傾城的眉眼,微涼的語調(diào),平素冰冷卻在看向自己時會變得柔軟的眸子,都讓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來。
在那一刻,她眼中的離塵,真的和那個傾世的大將軍重合了起來,讓人心懷激盪。
離塵發(fā)現(xiàn)瑾萱竟然也露出了平常士兵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得笑了一下,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瑾萱的臉:“莫要這麼看著本王。”
兩個人原本離的挺遠(yuǎn),所以離塵想要捏到瑾萱的臉,便要傾過身子,捏了一下後,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便有裝作什麼都沒發(fā)生一樣退了回去。
瑾萱也反應(yīng)過來剛剛離塵竟然距離自己這麼近,臉蛋又燒了起來,剛剛被離塵捏過的地方,好像還有一些麻麻的感覺。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尷尬,離塵擔(dān)心瑾萱會像是上次一樣告訴他不許再捏她的臉,瑾萱則是害羞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會兒只能低頭看著馬車的裝飾,好不容易纔捱到了皇宮。
隨著離塵下了馬車,瑾萱就站在他身後,同恆與站成一排,既然扮作離塵的侍衛(wèi),便要有侍衛(wèi)的樣子,恆與遞給了她一把劍示意她佩在腰間,瑾萱看著那劍就覺得很重的樣子,誰知道離塵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就是個劍鞘,不重。”
瑾萱這才接過來,發(fā)現(xiàn)還真的很輕,於是歡喜的佩在了腰間。
在他和恆與的身後,分別還有跟著他們的侍衛(wèi),那些人都是南離塵的貼身侍衛(wèi),平素在出任務(wù)的時候,眼睛從來不會多看,嘴更加不會多說,對於南離塵帶來了一個陌生人的事情,他們自始至終未露出什麼詫異的表情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瑾萱。
從正門到大殿這段路,需要走過去。南離塵走在最前面,脫去了厚重的冬裝,一身華服身材挺拔的他,更顯得玉樹臨風(fēng)。
只是一個背影,便有睥睨天下的豪氣。
瑾萱跟在南離塵的身後,覺得南離塵將周圍的一切都比了下去,所以她只能將目光放在南離塵的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了大殿中,瑾萱發(fā)現(xiàn)這大殿面積極大,有不少大臣已經(jīng)到了,而且扎爾滾也在次位上,隨著那些大臣,對南離塵見禮。
按說他們本就是淮國的附屬國,此次還是以戰(zhàn)敗的名義來談和的,就該對著南離塵行禮纔對。但是瑾萱卻覺得,就算是扎爾滾戰(zhàn)勝了,站在離塵面前,兩人周身的氣度一比,也是扎爾滾戰(zhàn)敗了一樣。
瑾萱跟在離塵身後,自然不用對他行禮,倒是忽然受了這麼多大臣的禮,她還有些忐忑。
稍微環(huán)視了一下,並未見到候府的人過來,她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