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工期延遲確實是個大問題,我們現在能做點什麼改善,讓工期加快一下呢?”既然加入了,許芳華就把這個工程當成自己的事業去經營,也想工程進展順利一點。
秦安平沉思了片刻,然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說,“我覺得應該再招五個工人,組成一個小組,加上現在的兩個組,就有三個小組,讓他們互相競爭。現在我們工錢高,伙食好,每個星期還結一次工錢,憑藉這些條件,並不難招人,但是想要招到質量好的工人卻不容易。我想著讓你去一趟白集,找一下白廠長,他那邊應該有可靠的工人。”
讓一個女人去跑著找工人,說實話秦安平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只是現在工地離不了他,秦嫂子不認識白廠長,怕她去了說話分量不夠。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兒,我等會兒就去,我在城裡又琢磨出了一個生意,如果順利的話,以後就沒有多少時間回來了,趁現在有時間,我趕緊去找表哥把工人的事兒辦妥了。”
許芳華正想帶著兩個孩子去白集呢,秦維跟了出來,“嬸兒,我跟著你去吧,今天下午我沒有什麼活兒,跟著你去能幫忙看著弟弟妹妹。”
小毅是個性格比較野的孩子,聽說可以去陌生的地方,心裡就激動的不行,本來正在和彎彎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呢,聽見秦維的話,想也不想就拒絕。
“我們兩個這麼乖,根本不用你照顧,是不是彎彎?”
秦維沒有理會小毅得意的眼神,而是朝著彎彎伸出手,彎彎立即把胖乎乎的小手遞過去,“我們很乖,但是我還是想讓秦維哥哥陪著我們去!”
小毅看到彎彎這樣不給面子,小小的臉蛋做出一個大大的鬼臉,惹得許芳華一通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你這個淘氣鬼!”
到了磚廠,找到表哥白廠長,許芳華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他,本以爲會耽誤一些功夫,沒想到巧了,他的磚廠正有幾個專門等著接活的人。白廠長這裡經常不斷有人過來找活,這些人並不是上磚廠來幹活,而是向拉磚的人詢問消息。磚廠裡的磚車司機知道哪家蓋房子,缺不缺人,有專門的消息渠道。需要幹活的工人在磚廠等著,說不定司機就會帶來招工信息,比出門自己找工作方便太多了。
許芳華表哥是這個廠裡的廠長,什麼消息都瞞不過他,什麼人什麼品行他都有一定的瞭解。今天這幾個來等活的人,就是手藝好品行好的那一類人,關鍵是他們合作的時間長了,在一起幹活特別有默契。所以今天許芳華來找人,白廠長當場拍胸脯保證,讓這幾個人先回家準備行李,等明天就親自把他們帶到常家莊去。
當許芳華在和白廠長談事情的時候,秦維帶著彎彎和小毅在磚廠仔細的轉了一圈,很快就對周圍環境有了大致的瞭解。
得到白廠長的準話,許芳華又詢問了磚頭的事兒,白廠長說現在磚頭供應正常,已經給給他們市場建設留了一批好磚,許芳華臨走的時候還帶了一塊樣品回去。她是覺得自己畢竟自己在這方面不在行,還是讓秦安平看一下磚頭樣品比較穩妥。
當天晚上秦維在飯桌上對自己的父親說,“那個磚廠我覺得用不了兩年就要搬遷了,那片土地已經被挖出了深溝,燒不了幾年磚了。”
磚頭是用泥土實打實的燒製成的,每製成一塊磚地裡就少了一捧土,白集磚廠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廠子周圍的土都被挖空了。廠子想要繼續開下去,用不了兩年就要重新選址挖土燒磚了。
“確實是這樣,搬遷的越快,證明他們磚廠生意越好!不過你說這些幹嘛?”秦安平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平常不說廢話,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主意?
“如果廠子搬遷了,那片地不就廢了麼?”
被挖出了十幾米的深坑,肯定不能用來種莊稼了,一片不能種莊稼和樹的深坑,對他們農村人來說還真是一片廢地。
“到時候您提前和白叔叔打聲招呼,把那片地給我們留著,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那片地做點什麼呢?”
自從建市場之後,秦安平不止一次發覺,自己這個小兒子心裡是有些東西的,聰明的不像個半大孩子。既然他說了想要,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畢竟往常磚廠廢地就真是廢了,沒有一點用處,以他和白廠長的交情,留下這片地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許芳華回到城裡之後,就開始收拾周大娘家的門面房,回去了一趟,和秦家兩口子對了一下賬單,她發現現在這錢太不經花了,她要趕緊賺錢,不然工錢不能按時發出,不定又要生成什麼亂子呢!
滷菜是她現在做的最熟的一個生意了,菜市場每天都有很可觀的收入,但是這些收入還不夠。因此她要把周大娘家的門面房也收拾出來,也在這裡擱上一份生意,她算好了,以後自己傍晚和週六週日去電影院那邊,這空出來的一份時間,一邊做葡萄撞奶,一邊在自家門前做滷菜生意。
周大娘一邊幫許芳華收拾門面房,一邊心疼著她,“你說你一個女人這麼拼命掙錢幹什麼呢?已經有了一個鋪子了,掙得也夠你們娘倆花銷的,何必讓自己這麼累呢?”
許芳華也知道累,但是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她退縮了,她心中還有許多沒有完成的夢想。她要給予彎彎最好的教育和愛,讓她健康快樂沒有遺憾的長大,如果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持,有些夢想真的只能成爲空想。
在常家莊她雖然住的時間不太長,但是也看到了太多因爲家庭貧困上不起學的孩子,她每次想起冬娃子心裡就會一陣難受。如果她有錢了,她就在村裡免費建一個學校,讓這些孩子都能上學。她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報這個讓她重生的世界。
不一會兒許天工收攤回來了,看到許芳華在忙著收拾門面房,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幫忙。許芳華看他臉色不太好,於是就問,“你今天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總感覺被人盯著似的,但是每次一回頭又沒有看到什麼人。這事兒透著邪乎,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許天工搓了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許芳華心裡也有一種不安,秦維也提醒了自己讓她最近小心,他好像看到有什麼人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