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背叛,常婆子現在想要尋死的心都有了,這個錢被拿走,自己後半輩子可是在老頭子和幾個兒子兒媳面前徹底擡不起來頭了。常大功面無表情的看著常婆子在鬼哭狼嚎,一點也沒有憐惜的意思,皺著眉頭抽完一根旱菸,然後大踏步的走到常婆子跟前,一腳就踹了過去。
自從兒媳婦們進門,常婆子可是多少年都沒有捱過打了,現在這個年紀了,被老頭子當著小輩們的面踹了一腳,其實是心理上的疼遠大於身體上的疼的!但是這個事兒畢竟是她自己理虧,就是捱了打,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往自己大兒身後去躲,希望老頭子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不要再打了。
踢了一腳,常大功覺得還是不解氣,想要再踹一腳的時候,常大攔住了他,“爹,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小妹,看她帶著這筆錢上哪去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呀!萬一李家人爲了貪這個錢,起了壞心思了怎麼辦呢?”
聽罷兒子的話,常大功朝著常婆子吐了一口塗抹,“在家給我老實待著,等我回來了再收拾你!”說著轉身就出了門,常大看到自己爹出門,也趕緊跟了上去,四弟這筆錢他也是眼饞的不行,如果能追的回來,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佔爲己有,放在爹孃手裡終歸是不保險。
要去李家村,戲臺那邊可是必經之路,所以在戲臺那邊等著聽戲的人,基本上都看到了常家父子黑著臉往李家村去的畫面。等他們一走遠,有好事兒的人就去許芳華跟前嚼舌根,“芳華,你婆家人怒氣衝衝的去了李家村,可是你那小姑子惹了什麼事麼?”
別說許芳華不知道常家發生了什麼,就是知道,她也不會在一個外人面前多說什麼,說實話她真的是相當討厭這種致力於打聽別人八卦的人,所以在回答的時候,語氣就不怎麼客氣。
“我哪來的小姑子?你問錯人了吧!”
那人聽許芳華這樣說,猛地愣住了,好大一會兒纔想起來,許芳華已經帶著彎彎改戶口了,從名義上來說是和常家人沒有關係了!所以許芳華說自己哪來的小姑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這人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一個勁兒的糾纏許芳華,“你都不好奇嗎?”
“你這人真是好笑,我忙的要死,幹嘛要好奇他們家發生的事兒,又不是閒著沒事兒幹!”
那人可不覺得自己被許芳華內涵了,而是繼續厚臉皮的跟著許芳華,看來是真的想從許芳華這裡得到一些消息不可。
忽然李家村那邊傳來了非常大的動靜,遠遠就能看到一大股的黑煙升了起來。
因爲市場裡的木門剛被燒著,許芳華對“火”這個詞兒是相當的敏感,聽到動靜,一下子就看到了李家村的火情。
那位湊熱鬧的人也被嚇住了,“乖乖嘞,看著火勢不小呀,李家村誰家的柴禾垛著了?”說罷,也顧不得纏著許芳華打聽內幕了,而是飛快的往李家村方向跑去。
兩個村本來離得就比較近,今天來市場看戲的人李家村的人也佔了很大一部分,所以當有人開始吆喝著,“李家村著火了!”,所有李家村的人都開始往自己村跑,無論是誰家著火,都要在第一時間把火救下去,不然房子挨著房子,柴火垛挨著柴火垛的,說不定整個村子都會被大火吞噬。
幸運的是發現的及時,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救火,火勢終於被撲滅了,並沒有造成很嚴重的損失。
來救火的並不止李家村的人,還有很多剛纔在戲場看戲的常家莊人,當衆人終於能坐下歇一口氣的時候,有常家莊的人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怎麼瞅著這家是常大功那閨女的婆家呢?”
這人一說,在場的李家人就趕緊證實,“確實是她家,上午的時候還看他們在戲臺那邊看戲呢?這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見家裡有人影呀!”
常大功父子是第一個發現李寶庫家著火的人,也是救火最下勁兒的人,他們兩個此時累得已經癱坐在了地上了。常大功畢竟上了年紀,體力流失的就更多一些,現在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對於李家爲何失火,他們也是一頭霧水,他們是過來找常玲的,可是還沒有走到她婆家,就看到這邊有火情。接著就著急忙慌的救火,等火勢下去了,他們想起來這兒的目的,才發現一切都晚了,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常玲不定跑到哪個地方去了呢?
常家人看到常大功父子都不吭聲,也就有些好奇,“大功叔,玲子家人呢,怎麼都不在呢?”
常大功被點了名,這個時候也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只得硬著頭皮說,“我也不知道,我和大兒來找玲子有點事兒,這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呢,就看到著火了,然後就趕緊救火。他們家人去哪了,還真是不知道呢?”
這真是奇了怪了,在場的人都有些好奇,馬上就要到飯點了,這個時候誰家女主人不在家呀?李家的婆婆和媳婦這都上哪去了?
“大功叔,玲子不會是帶著她公婆上你家吃飯去了吧!”
“不可能!”說這話的是常大。
“咳咳咳!”常大功趕緊咳嗽幾聲提醒大兒子不要亂說話。常大立馬會意,趕緊轉了口氣說,“玲子沒有去我們家,不然我們也不會來這裡找她呀!”
“等玲子回來之後,不定怎麼傷心呢?好好的一個家燒成這個樣子,屋頂都沒有了,估計沒有個十天半月的,還不能住人呢?大功叔啊,玲子傢什麼時候修房子,您言語一聲,我們有時間都過來,趕緊把房子建好,省的玲子露宿街頭。”
村裡人有缺點也有閃閃的發光點,在別人陷入困難的時候總會及時的伸出援手。只是他們關心常玲會不會露宿街頭卻是多想了,常玲這個時候已經坐上了私家車,去了一個未知的地方了。